我之鲁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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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鲁迅观

——鲁迅笔下的两个“鬼”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文人都喜欢谈论关于死,关于鬼神的话题,也许正因为它的未知、它的神秘才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破解它,去靠近它。鲁迅先生生前写过许许多多的文章,关注过许许多多的社会问题,那么在他人生的最后那段日子,他又到底在想些什么,谈论些什么。据了解,在他离开人世的前两天,他带着自己的作品《女吊》来看望了一对夫妻,而这对夫妻在事后回忆起当时的情境,描述鲁迅在当时谈论其关于《女吊》这本书时竟然难得地露出了笑脸,那时,他们探讨了鬼神,日本的鬼、中国的鬼,这一切一切的鬼神论都成了人们对于鲁迅最后的记忆。

这几天我认真地翻阅了《无常》、《女吊》这两篇文章,这样诙谐、轻松略带着鲁迅典型化的微讽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毕竟谈论到鬼神,至少也应该带着“不胜屏营待命之至”的礼仪。对于“无常”我自是从小就有耳闻,传说人们也总是将“黑白无常”联系在一起,我自是不知鲁迅笔下的“无常”是否就完全等同于“黑白无常”,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他们是勾摄生魂的使者,是将临死之人带往阴间的领路人。按理说,活无常担任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甚至带有一点晦气的工作,无可避免地会遭到群众厌恶,但是神奇的是相对于掌握生杀职权的“神”,人们似乎更愿意接近这些鬼物们,其中更是以活无常更为亲密。我想人对于高于自己或是压迫于自己的物体,总是本能地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正如鲁迅先生所言,凡是神,在中国仿佛都有些随意杀人的权柄似的,因此他们更愿意去接近这些连粗人和乡下人都能扮演的鬼物们。当然,鲁迅笔下的“他们”,在这里指的是一些“下等人”,对于生与死自是有他们自己一番见解:想到生的乐趣,生固然可以留恋;但想到生的苦趣,无常也不一定是恶客。无论贵贱,无论贫富,其时都是“一双空手见阎王”……活在人世,“下等人”的命运终逃不过活着,哭着,被流言,被反噬的命运,还不如等待一个“轮回”,等待下一次“投胎”,投个好胎,人世间有诸多的不平等,在这些“下等人”看来“公正的裁判是在阴间”,无常的手里就拿着打算盘,你摆尽臭架子也无益啊,而当下鲁迅如此深切地将自己的命运与敝同乡“下等人”紧密联系起来,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既然阳间(人世间)已经被这些“正人君子”垄断,那么他也只能去阴间寻求公正。这里的“正人君子”显然是指以《现代评论》杂志为中心的一批大学教授,这些以“公理”的执掌着与垄断者自居,“以为中国没有他们就要灭亡”的“特殊知识阶级”①。

我想鲁迅先生或者其他的一些大家,在写鬼神之时,也许不仅仅只是想要写一种表象的风俗,这背后或多或少寄托着一些什么,正如前面所讲,人间正道不正,只能去阴间去寻,人间恶人不除,因此看“大戏”或是“目连戏”(绍兴地方戏)每当次日将近天明的时候必将恶人绳之于法。当然,鲁迅也十分诙谐地解释道,无常如今之所以如此地毫不留情,正是由于当初带了那么一点“人情”,暂放其堂房的阿侄还阳半刻,却不想让大王以为他收了贿赂,捆打他四十,使他因此决定:难是弗放者个!那怕你,铜墙铁壁!那怕你,皇亲国戚!这样的铁面无私、公正公道,不得不说这正是鲁迅和“下等人”在一同追求的的公正的裁决。正是这样鬼而人,理而情,可怖而可爱的无常,使鲁迅不禁发出了:“一切鬼众中,就是他有点人情;我们不变鬼则已,如果变鬼,自然就只有他可以比较的相亲近②。这样鬼而人的身份正是鲁迅所羡慕的,一方面,他与人最为熟悉,最为亲近,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是鬼,因此可以超脱人间的种种麻烦与污浊,保持完美的人性,所以鲁迅不禁发出感慨:莫非入冥做了鬼,倒会增加人气的么?另一方面他爽直,爱发议论,有人情,这样性格甚至有点像鲁迅自己,所以鲁迅说“要寻真实的朋友,倒还是他妥当”,可以说无常所显示的是鲁迅所向

往的“理想的人性”③。

鲁迅以为绍兴有两种特色的鬼,一种是表现对于死的无可奈何,而且随随便便的“无常”,另一个则是带复仇性的,比别的一切鬼魂更美,更强的鬼魂——女吊。女吊,非常通俗地说就是“女性吊死鬼”,没看鲁迅《女吊》之前,我还真是十分孤陋寡闻地以为世界上吊死鬼无所谓女性男性,毕竟有所耳闻地的也只是女性吊死鬼,会选择上吊本身就是一种胆怯的行为,戏文中为什么有化为厉鬼报复一说,我至今也不是很了解。而横死的鬼魂得到“神”的尊号,鲁迅说:“我还没有发见过第二位,则其受民众之爱戴也可想。”那么这不得不引发我的好奇,这样横死的鬼魂何以称之为“神”,后来我想,戏文中有一幕为“跳女吊”,内行人说,他们走的是个“心”字,虽然连鲁迅都不曾明白,但是我想不妨猜测——自杀都是生活颇多不如意,人生走不下去之后的无奈之举,选择上吊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相信了民间关于吊死鬼可以化为厉鬼向人索命的传言,这个心字,也许就是他们那一颗无奈、绝望、愤恨之心吧,好吧,再联系女吊出场时,所唱“奴奴本事杨家女,呵呀,苦呀,太哪……”这一声声简短的呐喊不得不说是哭出了底层平民内心的酸楚啊,寄托了“下等人”的愿望和情感,因此称呼一声“吊神”似乎也是情有可原啊。

不管是死的无可奈何,随随便便的“无常”,还是别的一切鬼魂更美,更强的鬼魂“女吊”,这两个鲁迅笔下的“鬼”都深刻地显示了其与浙东地区文化的联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鲁迅沉浸在对儿时的记忆与民间传说的回忆中,不得不说是在“归根”中“安魂”④。无论是在《无常》还是在《女吊》中,毋庸置疑,鲁迅对自己的故乡是在某些方面是颇感自豪地,“明杜垂绝,越人起义而死者不少,至清被称为叛贼,我们就这样的异同招待他们的英灵”⑤正如鲁迅所言,中国“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他们见了为统治者所不容的反叛的异端是避之而不及的,而在鲁迅的故乡,牺牲的起义战士却称为“鬼雄”受到浙东民间的礼拜,这充分显示了“民风”⑥,不同于《无常》背后带着的“人情”,《女吊》在开篇就引述明末王思任的“会籍乃报仇雪耻之乡,非藏垢纳污之地”,这就立场鲜明地指出了其关于“复仇”的主题,当然这样的“复仇”是带着“讨替代”性质的,正如鲁迅所言,中国人受到了屈辱,不是向强者反抗,而是往往到更弱者的那里去转移自己的不幸。鲁迅虽说是在写关于自己家乡的的民间“鬼怪”传统,但是到最后,他依旧不改本色地想要朝那些“吸血吃肉的凶手或是帮闲们”怒吼几声。

从鲁迅笔下的两个“鬼”,我们可以了解到鲁迅的生死观、复仇观、朋友观等等,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我们伟大的鲁迅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死亡逼近,也许童年时的记忆、民间的一些习俗涌上心头,鲁迅也希望在“归根”中得到灵魂的安息吧。

注释:

①钱理群:《名家通史讲座书系——鲁迅作品十五讲》,21页,北京大学出版社

②钱理群:《鲁迅散文(全编)》,28页,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③钱理群:《与鲁迅相遇——北大演讲录之二》,270页,三联书店

④钱理群:《语文讲堂——鲁迅笔下的鬼和神》

⑤《鲁迅全集·且介亭杂文末编》,638页

⑥钱理群:《语文讲堂——鲁迅笔下的鬼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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