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社会的崛起》 曼纽尔·卡斯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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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社会的崛起》曼纽尔·卡斯特著

第六章流动空间

空间的社会理论与流动空间的理论

空间是社会的表现(expression)。既然我们的社会正在经历一种结构性的转化,那么,认定有新的空间形式与过程正在浮现,应该是个合理的假设。这里所提出来的分析,目的是要辨认这种形式与过程背后的新逻辑。

这不是件简单的工作,因为过于轻易地承认社会与空间之间具有意义的关系,反而会遮掩了这种关系里根本的复杂性。这是因为空间不是社会的反映(reflection),而是社会的表现。换言之,空间不是社会的拷贝,空间就是社会。空间的形式与过程是由整体社会结构的动态所塑造,这其中包括了依据社会结构中的位置而享有其利益的社会行动者之间,相互冲突的价值与策略所导致的矛盾趋势。再者,通过作用于承继自先前社会—空间结构的营造环境,社会过程也影响了空间。事实上,空间是结晶化的时间(crystallized time)。为了以尽可能简单的方式来分析这种复杂性,让我们一步一步来。

什么是空间?在物理学里,空间无法脱离物质的动态而予以界定。在社会理论里,空间不能不参照社会实践而加以定义。这个理论化领域是我的旧行当,我依然用下面的假设来处理这个议题:“空间是一个物质产物,相关于其他物质产物——包括人类——而牵涉于‘历史地’决定的社会关系之中,而这些社会关系赋予空间形式、功能和社会意义。”。在一段类似且较为清晰的陈述里,大卫·哈维在他的近作《后现代性状况》(The Condition of Postmodernity)里写道:“从唯物论的角度,我们可以主张时间与空间的客观概念必然通过物质实践与过程而创造出来,而这些实践与过程再生产了社会生活……我的研究的一项基本原理是,时间与空间不能脱离社会行动来理解。”哈维(Harvey, 1990,204)。因此,在一般层次上,我们必须从社会实践的观点来界定空间是什么。于是,我们必须说明社会实践的历史特殊性,例如新空间形式与过程之浮现与巩固背后的信息社会的特殊性。

依据社会理论的观点,空间是共享时间之社会实践的物质支持(space is the material support of time sharing social practices)。我要立刻附加指出,任何物质支持都有其象征意义。所谓共享时间的社会实践,我指的是空间把在同一时间里并存的实践聚拢起来。正是这种同时性的物质接合(articulation),使得空间相对于社会有其意义。传统上,这个观念被类同于邻近(contiguity)。然而,将同时并存之实践的物质支持这个基本概念和邻近观念区分开来非常重要,这才能够解释不依靠物理上邻近的那种同时性之物质支持也有其存在的可能,而这正是信息社会的支配性活动的情形。

我在前面的章节里曾经提到,我们的社会是环绕着流动而建构起来的:资本流动、信息流动、技术流动、组织性互动的流动、影像、声音和象征的流动。流动不仅是社会组织里的一个要素而已:流动是支配了我们的经济、政治与象征生活之过程的表现。果真如此,那么,

我们社会里的支配性过程的物质支持应该是支撑这种流动,并且使这些流动在同时性的时间中接合,在物质上成为可能的各种要素的整体。流动空间乃是通过流动而运作的共享时间之社会实践的物质组织。所谓的流动,我指的是在社会的经济、政治与象征结构中,社会行动者所占有的物理上分离的位置之间那些有所企图的、重复的、可程式化的交换与互动序列。支配性的社会实践是那些嵌入支配性社会结构里的实践。所谓的支配性结构,我指的是那些其内部逻辑在塑造广大社会的社会实践与社会意识上扮演了策略性角色的组织与制度安排。

流动空间概念的抽象化,如果具体说明其内容则比较容易理解。流动的空间作为信息社会中支配性过程与功能之支持的物质形式,可以用至少3个层次的物质支持的结合来加以描述(而非定义),这3个层次共同构成了流动空间。第一个层次,流动空间的第一个物质支持,其实是由电子交换的回路所构成(以微电子为基础的设计、电子通信、电脑处理、广播系统,以及高速运输[也是奠基于信息技术]),它们共同形成了我们认为是信息社会之策略性关键过程的物质基础。这确实是同时并存之实践的物质支持。因此,这是一种空间形式,就好像它可以是商业社会或工业社会之组织里的“城市”或“区域”一样。当今支配性功能的空间接合的确发生在由信息技术设施所导致的互动网络里。在这种网络里,没有任何地方是自在自存的,因为位置是由网络中的流动交换界定的。因此,通信网络是基本的空间样貌:地方并未消失,但是地方的逻辑与意义已被吸纳进网络。建构网络的技术性基础设施界定了新空间,就如同在工业经济里铁路界定了“经济区域”和“国内市场”,或是在资本主义与民主体制的商业起源里市民(citizenry)有特定边界的、机构及制度性的统治(及其技术先进的军队)界定了“城市”一样。这种技术性的基础设施本身,是我们的世界里由权力决定其构造与内容的流动网络之表现。

流动空间的第二个层次,由其节点(node)与核心(hub)所构成。流动空间并非没有地方,虽然其结构性逻辑确实没有地方。流动空间奠基于电子网络,但这个网络连接了特定的地方,后者具有完整界定的社会、文化、实质环境与功能特性。有些地方是交换者、通信中心,扮演了协调的角色,使整合进入网络的一切元素顺利地互动。其他地方则是网络的节点,亦即具有策略性重要功能的区位,围绕着网络中的一项关键功能建立起一系列以地域性(locality)为基础的活动和组织。节点的区位将地域性与整个网络连接起来。节点和核心都根据它们在网络中的相对重要性而形成有层级的组织。但是,这种层级会随着通过网络来处理的活动之演变而有所改变。事实上,在某些状况里,有些地方会被隔断网络,而这种隔断导致了急速的衰落以及经济、社会与实质环境方面的衰颓。节点的特性随着既定的网络所执行的功能类型而定。举一些网络及其相应节点的例子会有助于了解这个概念。作为流动空间的代表,最简单的网络类型乃是由全球经济的决策功能所构成的网络,尤其是那些金融系统的网络。这里指涉了本章关于全球化城市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地方的分析。“全球化城市”作为信息化的全球经济之生产基地的分析,说明了这种全球化城市在我们社会里的重要角色,以及地域社会和经济依赖坐落于全球化城市里的指导性功能的情况。但是,在主要的全球化城市之外,其他大陆的、全国的以及区域的经济体也有它们的节点,以便连接上全球网络。每个这种节点都需要适当的技术性基础设施、提供支持性服务的辅助性公司系统、专门化的劳动市场,以及专业劳动力所需服务的系统。

如前所述,对顶端的管理功能和金融市场而言真实不虚的现象,也可以适用于高科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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