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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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评析
摘要:《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是一本作者珍妮特·温特森半自传体小说,讲述了少女珍妮特的成长史。
珍妮特的童年无疑是灰暗而压抑的。
这个被遗弃的孤女,被笃信宗教的养母收养。
在整个少女时代,专制的养母试图将她引入家庭传教士生涯。
随着年龄的增长,珍妮特发现自己与小镇和母亲的偏执并不和谐,并且最终因为她离经背道的恋爱观使矛盾爆发了。
于是,她带着这份决绝离开了小镇和母亲,选择了那除了“橘子”外的人生。
关键词:禁锢自我性别身份
Jeanette Winterson,这位当代一直备受争议的女作家,十六岁时与一个女孩相爱,离家出走。
她在殡仪馆、精神病院等地留宿打工,但仍以全A 的成绩考进牛津大学英语系。
1985 年,这部处女作Oranges Are Not the Only Fruit 出版, 荣获“惠特布莱德处女作奖”(Whitbread Prize for a First Novel)。
由她亲自改编的同名BBC 剧集也大获好评, 获得各项国际大奖,风头一时无两。
代表作品有: The Passion (《激情》) 、Sexing the Cherry (《樱桃的性别》) 、Written on the Body (《写在身体上》)Art & Lies(《艺术与谎言》) 等。
2006 年,温特森以其杰出的文学成就被授予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 (OBE,英帝国勋章)。
小说不安于循规蹈矩的最突出表现莫过于它独特的叙事方式。
正如有评论家指出,“珍妮特运用多层面叙述,结合童话寓言和神话传奇,编织了一幅表现青少年焦虑的复杂图景,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富有想象力的奇妙故事”。
温特森在这部小说中的叙事手法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叙事特征,即对西方传统的宏大叙事的颠覆,以及对之进行的解构。
而在后现代的语境下,这样一条‘故事主线’已经不复存在。
人们已经无法按照这样一条有起有落、发展井然的故事主线讲述纷纭复杂的事件,用利奥塔的话说,后现代主义叙事即是“对元叙事的怀疑”。
在这样的语境下,‘宏大叙事’已经被‘小型叙事’所取代,虽然较之“宏大叙事”、‘小型叙事’的影响范围要小,但它却颠覆了传统的叙事和历史概念所依附的一切确定性。
本文旨在分析《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的后现代主义叙事特征,展现温特森如何模糊自传和小说的体裁界限,如何在作品中运用元小说叙事技巧,以及戏仿、互文的叙事手法,从而揭示温特森如何运用后现代主义叙事技巧达到在文学范式上的创新以及对主流文化意识形态的颠覆。
小说讲述的是珍妮特从小被信奉宗教的夫妇收养,他们想把她培养成一名传教士。
而珍妮特的同性恋取向使他们的愿望破灭了。
倘若不是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孩儿,珍妮特也许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传教士。
谁让她同时擅长两件事情呢?珍妮特同时擅长两件事情:与上帝交朋友,与魔鬼对话。
“来吃个橘子!”这是《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在这里,橘子可以是一种命令,一种搪塞,一种规避,一种对治愈的自欺。
珍妮特剥橘皮的动作同样令人印象深刻:橘皮很硬,令人深感挫败,她用尽双手气力,仿佛撬开盔甲,掰开石墙。
当然,橘子里住着橙色魔鬼,扔给她一枚褐色卵石,这颗卵石就一直牢牢握在主人公珍妮特的手中。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由两道扶摇而上的螺旋体扭结而成,一道是圣经故事烂熟于心的珍妮特讲的故事与故事中的故事,一个是拥有错误的激情的珍妮特的成长史,个人史暗合摩西五经,狂热,背叛,出逃,成长。
纹满故事的螺旋体与叙事的螺旋体最终在一棵橘子树上交叉相遇:“所有真正的追寻都在这座花园里终结。
吃下这果实,就意味着离开花园,因为果实讲述了别的事情,别的渴望。
”并在末尾处母亲那句“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这种如废话一般的真理中双双获释。
在珍妮特看来,历史应该是张结绳大吊床,任由翻筋斗的荡秋千的人尽情游戏。
她在故事上打结,结上生结,如同猫咪玩线团,末了并不解开。
在她那些翻着筋斗荡着秋千的故事里,有橡皮筋搭成的皇宫,四面体国王在其中观看侏儒们同时上演的悲喜剧,螺旋楼梯通
往无法定夺者的“错失良机城”,选择墙的人,困在错失良机城,矮胖子坐在墙上,决定把一道墙给身体,留一个魔圈给灵魂。
《橘子》浑身文满故事,看似随意的,蜻蜓点水般的故事,却不肯好好叙说一段完整的结实的历史。
她的叙述密度与步速正如她的小说排版,充满空隙与裂缝,只少量倾泻微光。
她所用以推进叙述的,不是情节,不是情绪,而是“故事中的故事中的故事中的故事”。
与后现代作家相同的是,对珍妮特,说故事是小说家不得不做却必须不好好做的事,不过,对这位熟稔圣经与传奇故事且命运本身就写满传奇故事的女作家来说,故事是信手拈来的易事,叙事伎俩也绝非必须,重要的是语言,是陌生的,奇特的,真正的写作者的“母语”,正是这种“母语”吸引着艳羡的阅读者、陌生人,成为故事的真正推进机制。
十九岁时,珍妮特爱上了一个女孩儿,为此她必须离开她所拥有的一切:家庭,信仰,学业,安全,正常。
她离家出走,去殡仪馆和精神病院打工。
这段惨痛经历就是她在《橘子》这本处女作中所要讲述的历史,这段历史生出了所有看似毫不相干的故事,也生出了日后她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书。
倘若你要在其中孜孜寻找惨痛的同性爱的折磨煎熬,癫狂激情,恐怕要失望,因为珍妮特虽然爱拿性别身份说事儿,但在这个故事里,你将发现,与爱上宁芙的大叔相比,爱上一个女孩儿的珍妮特的焦虑程度和罪恶指数并不比一个暗恋隔壁班小男生的怀春少女高多少。
在故事里,主人公珍妮特的罪名是可爱的:“无法认清自己的性别局限”。
在小说家珍妮特的世界里,一切界限都模糊了。
性别,时间,空间,物质,思想,人间,宇宙。
在那个天堂里充斥着航天员,橘子里住着橙色魔鬼的世界里,错误的爱情从来不能让她怀疑自己,任何障碍都无法摧毁她。
难忘的是《橘子》结尾处,节制的珍妮特终于得以一抒胸臆:“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我可以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但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因为他们只想当毁灭者,却从不愿被毁灭。
”
当我们目睹这个寻求毁灭的女人站在山顶,想象着一场动人心魄的布道,想象着她走到初恋爱人的面前,剥光衣服,问她是否还记得“这个身体”,才会想起,原来珍妮特的橘子一直在流血,每一滴血她都不怜惜,也绝不会忘记。
“吃下这果实,就意味着离开花园,因为果实讲述了其他的事物,其他渴望。
”多像是《圣经》里的伊甸园啊。
伊甸园里寓意着离开的果实是智慧果,而珍妮特的花园里,寓意着离开的则是橘子。
而不管是书中的Jeanette,还是作者Jeanette Winterson 最终都选择了离开,而一旦离开,就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程。
作者借这本书主要表达了以下两个问题。
一、对温妮特女性话语的消音
男权社会在剥夺女性意识的同时也试图将女性话语消音了。
“我所想要的是你成为我的徒弟……我知道你有天赋,你可以把信息带到其它地方……。
”从巫师的话中,我们可以窥探女性在父权社会中处于从属地位。
女性接受男权社会话语,并充当他们的传播工具。
更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女性在这过程中渐渐没有了自己的声音。
当温妮特(Winnet)刚到城堡时,发生的事情让她匪夷所思。
当她继续呆下去后,她渐渐失忆了。
“她忘了她是怎样来到这,或者她以前做什么。
她相信她一直住在城堡里,她是巫师的女儿”、“她相信自己一直住在城堡里”暗示着温妮特自己语言的缺失。
而话语、权利和知识是紧密联系、相辅相成的。
“福柯认为,话语是权利的关键”,话语的缺失意味着温妮特在权力网的运作下处于绝对的劣势。
巫师教授温妮特巫术,她的知识被他的知识取而代之,她的话语消失了,他史成为了她史。
当温妮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却被驱逐和孤立了,因为她的从属地位不允许她的独立和自主。
“命名意味着权利。
亚当给动物起名字,他一呼唤动物就来到他身边”,巫师通过游戏知道了温妮特的名字,他因此拥有掌控她的权利,温妮特犹如他的战利品一般。
而她的独立和自主对他的掌控大权将会是极大的威胁。
“在父权话语的语言中,女性被定义为容器”,容器是用来装载物品的,但
是人的大脑并不能像容器一样仅仅是被动地接受一切。
当温妮特尝试让别人听到她的话语时,她被永远地消音了———她被驱逐出她所生活的世界。
温妮特离开了城堡,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却不得不把自己所学的知识隐藏起来,“温妮特从未谈及她的能力,从未使用它们”。
现实的生活与城堡中的生活是格格不入的。
可是温妮特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平庸之辈,“她想和人们聊天,她想谈谈关于世界的本质”。
“然而同时她知道在她过去的世界里,有很多东西是不可理喻。
如果她谈起它,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们都会认为她是疯狂的,那么她将失去所有的朋友。
她不得不假装她和他们是一样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由于害怕孤立无援,她无可奈何地选择再一次消音。
作为珍妮特的第二自我,温妮特经过了两次消音的经历,她的真实声音被完全压制了。
但是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自由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那么生存的状态就无法令人满足。
当她听到有一个美丽的城市,在那“居民不用耕耘和长时间的辛勤劳作,他们思考世界”她认为,在那儿她和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在那儿,真理是最重要的,没有人会背叛她”,她可以自由地言说她的想法,她可以自如地运用她的知识,她可以拥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
她想方设法去寻找,但是这个世界终归是虚幻的,而她却将她的希望寄托于虚无飘渺的世界中。
作者通过她最终的寄托毫不留情地痛斥了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无处不在。
二、对珍妮特同性恋史的抹杀
在辅助文本中弥漫着男权话语的气味,在主要叙事中亦是如此。
当男权社会排斥女性主体的同时,也试图抹杀她们的历史。
当珍妮特与梅勒妮的恋爱关系被公之于众的时候,她这“大逆不道”的“不正常的激情”受到了教堂会众和周围人的非议。
在这其中当属她的母亲、怀特夫人和牧师的反应最为典型。
母亲和怀特夫人同为女性,但是他们却是父权社会的“看门人”,她们不遗余力地维护父权社会的秩序。
在珍妮特的同性恋关系被她的母亲揭发后,珍妮特被关在房间里头,母亲的“大义灭亲”也让她深刻地体会到被背叛的切肤之痛。
在第二次与另一名女子的关系被发现后,珍妮特拒绝忏悔,她母亲的反应是:“你不得不离开了,我不能让魔鬼们住在这”。
当珍妮特说她无处可去时,她母亲恶狠狠地将她推了出去。
从母亲冷冰冰甚至仇视的态度中可见她对珍妮特厌恶至极。
在怀特夫人的眼里,珍妮特的不符合传统社会道德规范的性取向使她成为一个道德和地位低人一等的人。
当珍妮特问及埃尔西的葬礼举行时间时,她的回答是“你不能来,这是为神圣的人举行的”,当她知道她在葬礼上吃的菜肴是珍妮特负责时,她的反应极其夸张“啊,她是魔鬼……”,她哀嚎道,抓住了牧师的手臂。
牧师的手臂在这时刻彷如救命的稻草一般让她抵制住魔鬼的引诱。
圣诞节前夕的那顿晚餐更加入木三分地刻画了怀特夫人对珍妮特的惧怕和抵制情绪。
一个是她最亲的母亲,一个是同样身为女性的怀特夫人,但是她们对珍妮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疼爱,反而从男权社会的立场出发压制她、排斥她。
在牧师第一次得知此事后,他认为是魔鬼将她误入歧途,强迫要珍妮特忏悔,甚至让她的母亲关了她三天,不给食物。
他认为同性恋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且是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更是令他不能忍受的。
在他看来这是对上帝的亵渎,对权威的挑战,因为他们崇奉上帝,始终信仰女人是用男人的肋骨造成的。
当第二次得知她又与其它女人的同性恋关系后,他出现在珍妮特的家中,“他站在很安全的距离好像我被感染了”,他告诉珍妮特“你是大邪恶的受害者”,“恶魔以七倍大的力量回来了”。
当牧师在埃尔西的葬礼上用餐时,发现葬礼上的菜肴都是珍妮特负责的,他问道“这是笑话吗?”、“你不觉得羞耻吗?”,这些都明确说明了同性恋在牧师的眼中如撒旦似的罪大恶极的魔鬼一般,是上帝的敌人,是社会的敌人,更是牧师的敌人。
对他们来说,珍妮特在葬礼上的出现似乎是公然地挑衅。
而他们对珍妮特公开的排斥让她无容身之地,不得不逃离她生活的城镇。
许久之后重新回来,她却感慨道自己不仅被排斥,曾经的历史也被抹杀了。
“她经历了驱魔和隔离。
因为她偏离了正轨,她被剥夺了权利,所以她的故事也是。
因此她的故事将不会被主流文化记录下来。
历史不会承认她爱上一个女孩的经历是事实”、“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男权社会借梅勒妮这个牺牲品来传达他的意图,使得梅勒妮这个角色的命运更具悲剧性。
这也让读者更清醒地认识到历史排斥异质体,不会承认这种边
缘体是历史,因为历史是胜利者所写的。
在男权社会中,胜利的永远是男人,不会是女人,更不可能是处于边缘化的女同性恋者。
History其实是“hisstory”的结合体,顾名思义是讲述关于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在男权社会中,却是公认的权威的历史,而“herstory”却永远只能作为故事出现。
“在故事和历史之间,前者被认为是主观的和不连贯的,后者被认为是客观的和连贯的”。
温特森在“Deuterono-my”章节中富含哲理、意味深长地说到“人们喜欢将不是事实的讲故事和作为事实的历史区分开来。
他们这样做所以他们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
这非常奇怪。
为何没有人会相信鲸鱼吞下约拿当约拿每天吞下鲸鱼? ……因为这是历史。
知道该相信什么有它的优势。
它建立了一个帝国使人们呆在他们所属的地方,在皮夹明亮的地方……”父权社会建立了一个帝国,生活于其中的人各司其职,维护父权社会的统治。
他在创造历史的同时将不利于主流话语的故事抛弃了,留下的是被肢解后衔接起来的故事。
这七拼八凑的故事成为了历史,成为了主流话语。
像美丽的公主、温妮特和珍妮特这些女性群体却完全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可言。
除此之外还有朱丝伯里小姐(MissJewsbury)和开纸店的老板等等,她们始终受到排斥。
小说中对于母亲的描写有大量的篇幅,但母亲的强势反而使人们感到男权话语的始终在场。
她是男权社会的同谋,是男权社会的看门人,是男权社会的维护者。
尽管作者很少直接描述男权社会的强权政治,但是它没有缺席,始终贯穿于小说的每个部分。
“社会群体通过话语建构了文化系统和机制,在这些文化系统和机制中,各个社会群体对话语的掌握是不平等的,有些社会群体通过手中的权利防止其他社会群体控制话语,从而控制社会的主要的文化系统和机制。
对此,许多弱势群体心照不宣”,父权话语通过对女性主体意识的剥夺、对女性话语的消音以及对女性历史的抹杀扼杀初见端倪的威胁,以达到排斥和压抑女性历史的目的,维护其主导和统治地位。
温特森在试图向读者揭露主题的同时也在寻求一种方式解构男权社会的历史,将被束缚的她史释放出来。
因为她史不是他史的陪衬,她史应该要有自己的话语和空间。
本文从禁锢和自我的主题分析了《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女主人公珍妮特从一个没有自我意识"受宗教禁锢的小女孩"逐渐成长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勇敢新女性。
在此过程中"她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和斗争"并试图逃跑来解决自我建构的问题"最终她勇于坚持自我"并重新获得了家人的认同。
在她寻找自我的旅程中"收获最大的是一颗勇敢坚强的心"就像她最好的朋友艾尔西曾告诉她的一样;“万物倒塌又被重建"唯建造者再度欢愉”。
通过展现主人公的自我意识构建过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受到宗教压迫的同性恋女性是如何跨越禁锢、释放心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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