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月色翻译比较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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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月色翻译比较赏析
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是一篇优秀的写景散文,写于1927年7月,那是朱自清在清华大学教书,住在清华大学西院,文章提到的荷塘就在清华园,当时正值大革命失败,白色笼罩着中国大地,朱自清也处在彷徨苦闷中,他自己也知道只有参加革命或反革命才能解决这彷徨,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一法。他曾经对夫人陈竹隐说:“我只是在行为上主张一种日常生活中的中和主义。”又说,“妻子儿女一大家,都指望我生活”,“还是暂时超然为好”(陈竹隐《忆佩弦》)。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爱国民主主义者,面对黑暗现实,又不能安心于这种“超然”。在《一封信》中他表白说:“这几天似乎有些异样,像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像一个猎人在无尽的森林里……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以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荷塘月色》正是作者自己想“超然”而又想“挣扎”的心迹的真实描摹和生活写照。作者以优美的文字描写了荷塘的美好以及荷叶的摇曳生姿,将荷花描写的惟妙惟肖,使读者读起来别有一番美感。从翻译对比的文化角度来看,译文必须始终抓住文章的写作背景和文章基调。两位译者都做到了这一点,尽管在选词方面略尽不同,但都抓住了这个写作基调。而且两位译者也都将荷花惟妙惟肖的姿态表现出来了。总观两译本可见,波拉德的译文在处理翻译的字词句中似乎都是原封不动地按照原文的顺序,几乎可以一一对应;而朱纯深的译本完全做到了出于翻译的需要,大量变动句序、词序,以求达到译文的美感和统一。
散文作品的一个主要特点就是文字优美,思维缜密,刻画入微,隽永含蓄,深沉有味,朴实无华,清新自然,形散意不散。文章对荷叶的描写采用由远及近,由上及下的方法,通过动静结合的手法将荷叶描写的引人入胜,大量采用比喻、拟人的手法,将荷叶的风姿描写的惟妙惟肖。所以我们翻译的时候不仅要将原文的意思表达出来,还要追求语言的优美,音韵的和谐。波拉德的译本太刻意于追求前者,翻译过于机械化,使得译文不仅生硬牵强,而且完全让人体会不到朱自清的文学造诣。而朱纯深的译本读起来朗朗上口,巧妙而淋漓尽致,不仅达意鲜明,而且生动地展现了荷塘的风姿绰约。比如朱纯神将“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翻译为“All over this winding stretch of water, what meets the eye is a silken field of leaves.”“silken field”就将田田那种韵味翻译出来了,而波拉德的翻译“On the surface of the serpentine lotus pond all one could see was fields of leaves.”则完全没有田田的意味在里面,少了一种美感。再如“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的,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一句朱译为“The leaves, which have been standing shoulder to shoulder, are caught trembling in an emerald heave of the pond. ”将肩并肩译为“shoulder to shoulder”运用一种拟人的手法,给人一种美感,而波译为“The leaves being so densely massed together, this gave the impression of an emerald wave.”用“massed together”来表现叶子肩并肩挨着,虽然意思出来了,但是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没有朱译般的行云流水。又如“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一句。朱译为“Underneath, the exquisite water is covered from view, and none can tell its color; yet the leaves on top project themselves all the more attractively.”他将风致译为“attractively”而朱译为“Beneath the leaves were channels of flowing water, but they were hidden from view, not even a hint being visible; but that only served to give the leaves more presence.”“presence”与“attractively”相比缺少了一丝灵动之
感,所以波的语言读起来感觉比较干涩,而朱的语言就显得圆润饱满,琅琅上口。如“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朱译为“The moon sheds her liquid light silently over the leaves and flowers,”而波译为“The moonbeams spilled placidly onto this expanse of leaves and flowers like living water”朱纯深先生采用
意译的手法将“流水般”译为“liquid ”而波拉德译为“like living water”,比较之下高下立判,朱先生的译本用“liquid ”一词将月光的流动、清澈、灵性表达的淋漓尽致,而波拉德的译为“like living water”明显就少了一丝神韵,少了月光的那份灵性。如“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朱译为“look as if they had just been bathed in milk”,波译为“The leaves and flowers seemed to be washed in milk”。“bath”有浸泡。沐浴之意,体现月光犹如少女出浴搬的娇媚,冰清玉洁,美不胜收。而“wash”仅有清洗之意,没有表现出美人出浴后的那种娇艳美好,比之“bath”逊色不少。
节选的第三段中“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朱译为“Around the pond, far and near, high and low, are trees.Most of them are willows.”将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直接翻译为“far and near, high and low”这样简单精炼,通俗易懂。而波拉德的翻译On all sides of the pond, near and far, high and low, were trees, the majority being willows. 则显得太过冗长,虽然意思都已表达出来,但是不够精炼。对于“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一句朱译为“The most lively creatures here, for the moment, must be the cicadas in the trees and the frogs in the pond. ”波译为“At this time the most animated of things were the thrumming of the cicadas in the trees and the croaking of the frogs in the water.”朱译将蝉声、蛙声直接处理为最活泼的是蝉和蛙,而没有具体强调是蝉和蛙的声音,这样处理简明易懂,而波译完全是根据字面意思平铺直译过来的,反而意思没有表达到位,有点以辞害意了。关于名句的翻译“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朱译为“But the liveliness is theirs, I have nothing.”波译为“But animation was their affair; it had nothing to do with me.”这里“liveliness”和“animation”两个翻译我觉得都可取,因为在这里作者是在借蝉和蛙的欢乐活泼来反衬自己内心的孤寂落寞,所以翻译为生气和活泼我觉得都可以,都传达了作者当时的心境。但波拉德将“我什么也没有”翻译为“it had nothing to do with me.”,我觉得不妥,这里作者强调的不是他没事可以做,而是在说他对当前局势的无能为力,只能选择逃避这一苦闷的心情。所以翻译为“I have nothing.”则更贴切些。
总的来说,我个人比较倾向朱纯深先生的翻译,他在选词上更甚一筹,对文章的内涵理解更为深刻,而波拉德的翻译则显得比较机械化了,意思是到位了,但是那种散文神韵却没表现出来。这让我也认识到在以后的翻译中我们不仅要做到意思准确,还有将作者的思想情感,内心活动表现出来,只有这样我们的翻译水平才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