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稻作文化看日本人的集团意识

从稻作文化看日本人的集团意识

在日本的传统文化中，在稻作农耕的影响下，形

成了独具特色的稻作文化。这种特有的文化心态，在

稻作传播的过程中，通过生命一体感“、和”的精神、天皇观念、祭祀活动等方面表现出来，最终形成了日本

社会特有的集团意识。给社会带来深远的影响，发挥

重要作用。

一、集团意识的形成

日本人的集团意识起源于稻作文化。在稻作农

耕社会里，日本人的文化心态也是独特的，通过生命

一体感、“和”的精神、天皇观念、祭祀礼仪等方面，最终形成了日本社会特有的集团意识。所谓集团意识，

或被称为集团主义观念，就是以无比强烈的归属感

为基础，个人对所属集团竭尽忠诚、无私奉献，并作

为该集团的成员与他人保持行动上的一致，是经过

长期的历史积淀和文化熏陶，处于集团内部的人们

所形成的一种心理素质。

（一）生命一体感

日本自古就是在一方面沐浴着得天独厚的自然

恩赐，另一方面也承受着火山、地震、水灾、山崩等的侵袭。所以日本人既敬佩自然，又畏惧自然。在畏惧

自然的同时必须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才能生存下去，

因此日本人将生命视为一体，有一种一体、全体的意识。同时特定的物质生产方式也造就了日本人生命

一体感意识。以村落共同体为中心的共同劳动方式，

要求全体成员必须服从村的意思，为村效力，而村也

有保护全体成员的职能。正如中根千叶所说的“保护

报以服从，恩惠报以忠顺”。这样生活在村落共同体

中的人们为了生产，生活的顺利进行，头脑中自然就

产生了一种全体的意识。为维护共同体的繁荣，共同

体制定了许多规章制度，对扰乱共同体秩序者进行

处罚，约束成员的行为。到了江户时代，一般的处罚

方式是“村八分”。在江户幕府御定书中记载人们之

间交往的基本规则有十条：出生、成人、结婚、死亡、法事(追祭死者的佛事)、火灾、水害、疾病、旅行、普请(土木、建筑等工事)，对损害共同体利益、违背共同体规

则的人实行除火灾和葬事阻外的不交往政策，即十个

交往政策中有八个不交往，这就是“村八分”政策。目的是为了加强团结，维护共同体利益。

（二）“和”的精神

在生命一体感的感知下，和的精神油然而生。日

本民族自古就是一个单一民族，村落共同体中多数从

事稻作劳动。由于日本国土狭小，可耕面积也十分狭小有限，平地多在山下水边，且日本气候多雨潮湿，不适宜大田旱地耕作，在引进农耕后只能以水稻为主。稻作的特点就是灌溉，没有灌溉就不可能有水田耕作。过去的水田耕作都是一些小规模的灌溉，很少直接从河里面引水灌溉。所以虽说是小规模的灌溉，但是也要进行挖渠、开通水路、引水灌田，有时还要建设水库、蓄水池等储水设施，需用不少的人力，于是人们就组成小小的合作团体，进行共同耕作。因此水田耕作要以共同作业为前提，以共同作业为基础形成了稻作共同社会。水田的规模逐渐扩大，稻作生产也进一步发展。基于协同作业的传统，建造桥梁、修筑道路也是大家齐心协力来完成。另外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大家也都互相帮助，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商量讨论来决定。这样生活在稻作社会中的日本人形

成了一种紧密且又亲昵的关系。也折射出亲密合作

的“和”的精神。

日本人“和”的精神自然成了日本人集团意识的

黏稠剂。在一个集团里人们无论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是在做什么事之前，必须先考虑仿效他人的做法，并且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力求采取和众人一致的行为。同时这种“和”的精神还在日本人头脑中形成一种不自觉的顺序意识，根据年龄、工作先后、社会地位等标准排列顺序。集团意识从而影响日本人的行

为方式，集团在有序排列下，自然形成了一个有序的集团，这样也就确保了集团整体行为的一致性，保证了集团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7世纪，圣德太子制定了《十七条宪法》，第一条

明确规定“以和为贵”，作为对其臣下的道德和精神

训示，并成为其立国之本。8世纪，元明天皇将日本称为“大和国”，日本人将日本精神称为“和魂”。在工业化时代，日本人的“和”表现在两个方面：“大的方面政府与企业结成亲密无间的联盟；小的方面企业与

职工也结成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这样“和”的精神对日本经济迅速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

（三）天皇观念

天皇、天皇制自古以来在日本就存在着，并且在

日本国家体制中占有重要地位。天皇观念是稻作农

耕社会中的集团首领以祭祀为核心，在稻作文化中

孕育并形成的观念。

天皇起初就是从各个村落共同体的首领中发展

而来的。随着氏族间的争斗，合并统一，氏族首领发展成了天皇，天皇对整个日本没有绝对权力，但这时天皇的权力在本共同体内起到了重要作用，尤其是

在稻作农耕社会里，可以说王权形成于农耕社会，稻

和王权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随着稻作农耕生产的发展，产品出现了剩余，这

为王权的出现奠定了物质基础。同时水利工程需要

协同一致的共同体劳动力，更需要有指导、支配这种

共同体劳动力的统领权力，统领权力的出现，就为王

权的产生奠定了基础。这样王权和稻随着稻作农耕

社会的发展，二者的结合不断被强化，作为王权基础

的稻作，其重要性得到认可，稻的神话性、礼仪性也

得到加强，从而使王权也得到强化。由此可以说“稻

和王权象征了稻作文化”。稻不仅是一种重要的经济

作物，同时还是一种政治性的、宗教性的象征物。（四）祭祀活动

神道是日本自古以来就有的宗教，是日本人精

神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稻作文化有着密切的关

系。古代日本人相信高山、河流等自然景物都有灵

魂，并称之为“神”，同时，一部分英雄和统治者也被信奉为神。人们认为这些神会给人类带来幸福或者

不幸，所以对神加以崇拜。尤其在稻作农耕社会生活中，神道表现的更加明显，表现形式即为各种祭祀和

宗教活动。

日本人自称是稻作民族，并以“丰苇原瑞穗国”的

美称表达对自己国土的热爱。在民间，一年四季在日

本全国各地举行的各色各样的“祭”（MA TSURI，类似于中国的节日或庙会），追溯其起源，大部分都与稻

作农耕礼仪有密切的关系。另一方面，在宫中至今还

保持着“天子择元日祈谷于上天”“、躬耕籍田”的农耕礼仪传统。

总之，稻作农耕社会里，人们为祈求丰收、万事顺

利而进行各种各样祭祀，在这些祭祀都是在共同体首

长的领导下，以村落共同体为单位进行的。各种祭祀、信仰、民俗的内容，充分体现了共同体成员的共同意志、共同行为，仍然是集团意识的体现。

二、集团意识对日本的影响

对日本来说，过度地强调集团利益像一把“双刃

剑”一方面对于将个体力量凝聚起来，促进民族兴

盛、经济繁荣和社会稳定有着重要的、积极的作用，另一方面浓厚的集团意识又束缚了日本人个性的自由

发展，不利于日本人形成理性的历史观和国际观。（一）集团意识为日本经济发展提供了精神动力

明治以来日本急速发展，二次大战后，又仅仅在

短短二十几年间一跃跨入世界经济大国，这些成就，

除了日本一贯对外来文化采取兼收并蓄的态度以外，

凡事万民一心，举国一致的传统体制也起到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