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_李小云

平均数确定的。
（二）自然资产指标及测量
在中国，耕地资源是农户最重要的自然资产。当前，在农村社区，不同类型的农户对待耕地的
态度差异明显。贫困农户由于外出就业机会的局限，在家庭生计的压力下不得不扩大耕地面积，而
中等农户只是在保证家庭粮食能够自我维持的条件下放弃部分耕地，富裕农户则把自己的耕地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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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
李小云（2005）通过可持续农户生计框架对贫困农户的脆弱性进行了定性分析。分析结果表明： ①贫困农户的自然资产更多地受到不可抗拒因素的影响，农户没有可行的措施予以补救,农户的生计 表现出较大的脆弱性；②贫困农户的物质资产仅够维持基本生活，在面临风险的情况下，没有过多 的资产可以转换以降低其脆弱性；③贫困农户缺乏可流动的金融资产，并且金融服务的可及性也非 常低，他们更多地依赖于农村的非正规金融机制，例如高利贷、亲朋好友之间的互借等；④贫困农 户缺乏对人力资产进行投入的能力，他们在孩子上学、医院看病等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困难；⑤贫困 农户的社会资产非常有限，主要表现为相对封闭的家庭网络，这使得农户在抵御风险和打击时显得 很无力。生计脆弱性以及资产配置和转换上的有限性是贫困农户的典型特征。
给他人耕种或者全部放弃耕种。针对这种情况，本研究将自然资产分别以家庭人均拥有耕地面积和
家庭人均实际耕种面积两个指标来衡量，前者可以反映该农户人均占有的耕地资源，后者可以反映
该农户人均使用的耕地资源。这两个指标的计算方法一样，即首先计算出农户家庭人均拥有耕地面
积和人均实际耕种面积，然后再将其标准化（见表 5）。
会作为衡量金融资产的三个指标。对农户家庭现金收入指标的测量是首先计算出农户家庭的现金收
入，然后根据当地农户家庭现金收入的平均水平将其标准化。例如，当地农户家庭现金收入平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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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
平为 15000 元，而某农户家庭现金收入为 8000 元，则该农户家庭现金收入指标的度量值为 0.53（即
（五）社会资产指标及测量
英国国际发展署的可持续农户生计框架是用一个二维平面图来展示生计构成的核心要素及要素 之间的关系，在制度、政策以及自然等因素造成的风险性环境中，在资产、政策和制度的相互影响 下，作为生计核心的资产的性质和状况，决定了农户采用生计策略的类型，从而导致某种生计结果， 生计结果又反作用于资产，影响资产的性质和状况（李斌，2004）。利用可持续农户生计框架分析农
间值的度量值，还存在着大量中间值。该指标的最大值（4.0）是根据调查地区农户家庭人口规模的平均数确定的。
表3
单个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赋值
类别
赋值（受教育程度单位）
1.文盲（初小）
0.00
2.小学
0.25
3.初中
0.50
4.高中或中专
0.75
5.大学及以上
1.00
注：该指标只对成年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进行计算。成年劳动力是指 18～60 岁的劳动人口。
过任何捐款或汇款，若农户收到过现金捐款或汇款，则赋值为 1，否则，赋值为 0。
表7
获得信贷机会指标的赋值
如果有，赋值为 1；如果没有，赋值为 0
求和
银行或信用社 高利贷
X
Y
X×0.5+Y×0.25+Z×0.25
亲戚、朋友
Z
注：三者之间的权衡主要依据调查地的实际情况及本课题研究者对各组成部分相对重要性的定性判断。
*本文是世界银行资助的研究课题“中国农村社会保护研究”的部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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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
户脆弱性是建立在对农户生计资产配置状况的研究基础之上的。按照该框架的划分，农户的生计资 产分为五大类：人力资产、自然资产、物质资产、金融资产、社会资产。该框架目前在扶贫政策领 域得到了广泛应用。更为重要的是，该框架为研究者提供了一种深入观察农户的新视角。
表5
人均拥有耕地面积指标或人均实际耕种面积指标的标准化
数值（人均拥有耕地面积或人均实际耕种面积，以亩计）
度量值
最大值 1.5
1.00
1.3
0.867
…
…
0.2
0.133
最低值 0
0.00
注：指标度量值=人均拥有耕地面积（或人均实际耕种面积）/1.5。由于这是一个连续变量，这里给出的只是最大 值和最小值以及某些中间值的度量值，还存在着大量中间值。该指标的最大值（1.5）是根据调查地区人均拥有耕地 面积或人均实际耕种面积确定。
者的赋值情况见表 6），家庭住房指标的数值就是两者的平均值。例如，某农户家庭住房情况为三间
砖瓦房，则这一农户家庭住房指标数值为 0.625，即（0.75+0.5）/2。家庭固定资产指标的数值就是
调查农户所拥有资产的选项数占所有选项的比例。例如，某农户家庭只有 1 台电视和 1 头耕牛，本
研究问卷中设计的家庭固定资产选项为 15 项，则这一农户的家庭资产指标数值为 0.133，即 2/15。
1.0Βιβλιοθήκη 5.老年人只能从事部分的成人劳动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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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
（续表 1）
6.残疾人
不能劳动
0
7.长期患病者
在过去的半年及以上的时间里不能工作
0
注：上高中的孩子归入“成人的助手”，上初中的孩子归入“工作的儿童”，上小学的孩子归入“儿童”；年老完
全不能劳动的人，劳动能力赋值为 0。
就是农户是否具有男性成年劳动力，如果具有这个条件，赋值为 1，否则为 0。第三个指标是家庭成 年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对这一指标的测量类似于对家庭劳动能力的测量，即首先对每一个成年劳
动力的受教育程度进行赋值（见表 3），然后将所有成年劳动力的赋值求和，最后进行标准化处理（见
表 4）。根据 Sharp 的指标设定比例，同时考虑到中国家庭劳动能力对农户家庭人力资产的作用，本
8000/15000）。获得信贷机会则以从银行或信用社贷款、借高利贷、从亲戚朋友处借钱三个方面来衡
量，这三个方面均被设为二分变量，即如果能获得某一方面的贷款，则赋值为 1，否则，赋值为 0。
最后将三个方面加以权衡，计算出农户获得信贷机会的指标数值（见表 7）。金融资产的第三个衡量
指标是获得无偿援助或汇款的机会，具体操作是，看农户在过去的 12 个月中是否以现金的形式收到
一、前言
农户是农村社会中最小的生计单位，承担着社会和自然的双重风险。农户脆弱性作为农户抵御 风险能力的表征，它的高低直接意味着农户应对生计困境的能力。世界银行认为，脆弱性是指个人 或家庭面临某些风险的可能，以及由于遭遇风险而财富损失或生活质量下降到某一社会公认水平之 下的可能。从这一定义可以看出，脆弱性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即遭受冲击的可能和抵御冲击的能 力（韩峥，2004）。脆弱性在 Moser（1998）看来是指个人、家庭和社区由于缺乏一系列资产而面临 的生计风险的增加。Dercon （2001）建立了一个风险和脆弱性的分析框架。在该框架中，农户风险 主要包括：资产 （人力资产、土地资产、物质资产、金融资产、公共物品、社会资产）风险，收入 （创收活动、资产回报、资产处置、储蓄投资、转移汇款、经济机会）风险，福利（营养、健康、 教育、社会排斥、能力剥夺）风险。这一框架将农户的各类资源、收入、消费以及相应的制度安排 很好地纳入一个体系之中（陈传波，2005）。世界粮食计划署 1995 年推出关于贫困人口脆弱性的分 析框架，认为贫困人口的脆弱性受三个方面因素的影响：①风险因素。即面临食物不足的风险，风 险越高，脆弱性越高。②抵御风险的能力。即能力越强，脆弱性越低。③社会服务体系。它反映某 一地区的社会发展水平。地区社会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贫困人口抵御各种风险。三者综合起来， 则能较为全面地反映出研究对象的脆弱性（韩峥，2002）。通过以上机构和学者对脆弱性的理解，脆 弱性主要是指遭受打击的可能以及农户抵御风险的现实和潜在的能力。在本文中，农户脆弱性指个 人或农户在现有的资产配置状况下承受打击的能力或者缓解及解除生计风险的状况。农户脆弱性可 以通过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开发的可持续农户生计框架加以分析。
（一）人力资产指标及测量 在农户生计资产中，人力资产的数量和质量决定了农户能否运用其他资产。人力资产的缺乏是 造成农户贫困的主要原因之一。本研究中对人力资产的测量有三个指标。第一个指标是家庭整体劳 动能力，即处于不同年龄层次和健康状况的家庭成员所拥有的劳动能力总和。测量时首先将每一个
家庭成员的劳动能力赋值（见表 1），然后再将所有家庭成员的劳动能力求和，最后再对农户家庭劳 动能力做标准化处理（见表 2）。第二个指标是家庭中是否有至少一个男性成年劳动力。该指标的设 定是基于农村地区家庭是否拥有男性成年劳动力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其脆弱性。该指标的测量方法
本文将在对农户脆弱性定性分析的基础之上，试图将农户生计资产指标化，测量出农户各个生 计资产的指标数值，勾画出农户的生计资产以及总体资产的水平。本文拟通过这样一种定量方法， 同时结合定性的案例调查，试图对农户脆弱性给出总体性判断。
二、农户脆弱性定量指标分析
根据 Sharp（2003）在非洲开展的关于生计资产的量化研究，本研究设计了适用于中国的测量 农户生计资产的问卷、中国农户脆弱性的测量指标、指标量化数值以及指标设定公式。
表4
家庭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指标的标准化
数据指标（家庭总体受教育程度单位）
度量值
最大值 3.0
1.00
2.75
0.917
… …
0.25
0.083
最小值 0
0.00
注：指标度量值=家庭总体受教育程度单位/3.0。由于这是一个连续变量，这里给出的只是最大值和最小值以及某
些中间值的度量值，还存在着大量中间值。该指标最大值（3.0）是根据调查地区农户家庭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
研究在计算时分别给予这三个指标以 0.5∶0.25∶0.25 的权重。
表1
单个家庭成员劳动能力的赋值
类别
解释
赋值（劳动能力单位）
1.儿童
年纪太小而不能劳动
0
2.工作的儿童
可以做一些简单家务活，例如看孩子等；或者做一些简单
0.3
农活，例如放养牲畜
3.成人的助手
能在地里帮忙的孩子
0.6
4.成年人
能够从事全部的成人劳动
表6
家庭住房指标的赋值
住房类型
赋值
住房面积
赋值
混凝土房
1
五间
1
砖瓦房
0.75
四间
0.75
砖木房
0.5
三间
0.5
土木房 草房
0.25
两间
0.25
0
一间
0
（四）金融资产指标及测量
金融资产主要是指农户可支配和可筹措的现金,包括三个来源：自身的现金收入、从正规渠道和 非正规渠道获得的贷款、无偿援助。自身的现金收入主要是农户通过自己的创收获得的，也是大多
（三）物质资产指标及测量
物质资产是指农户用于生产和生活的公共设施和物质设备，例如基础设施和生产工具等。在同
一农村社区，基础设施对于所有的农户是无差异的，而不同家庭之间消费性或生产性设备是有差别
的。在本研究中，物资资产被设定为两个指标：第一个指标是家庭住房情况，第二个指标是家庭固
定资产情况，包括生产性工具和耐用消费品。家庭住房情况可进一步细化为住房类型和住房面积（两
数农户金融资产的主要来源。从正规渠道获得的贷款是指从正规金融机构（农业银行、信用社）获 得的现金。目前来看，正规渠道对于农户来说是最困难的渠道。从非正规渠道获得的贷款是指从亲 戚、朋友、邻居或者高利贷获得的现金。无偿援助是指农户的亲戚、朋友给予的现金无偿帮助。本
研究将农户家庭现金收入、获得信贷的机会（包括正规渠道和非正规渠道）、获得无偿现金援助的机
表2
家庭整体劳动能力指标的标准化
数据指标（家庭整体劳动能力单位）
度量值
最大值 4.0
1.00
3.6
0.90
…
…
0.5 最小值 0
0.125 0.00
注：①在指标的测量标准方面，本研究参考了实地测试地区（北京延庆县、福建沙县、广西马山县）的相应数据，
下同。
②指标度量值=家庭总体劳动能力单位/4.0。由于这是一个连续变量，这里给出的只是最大值和最小值以及某些中
中国农村经济
2007.4
农户脆弱性分析方法及其本土化应用*
李小云 董 强 饶小龙 赵丽霞
内容提要：本文通过设计农户生计资产量化研究方法，对农户脆弱性进行了定量分析。研究表明： 在农村社区，不同群体的脆弱性表现出差异性，生计资产的单一缺乏或者多元缺乏都是导致农户脆 弱性的直接原因。最为脆弱的农户就是多种资产缺乏型农户。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农户脆弱性 分析方法有助于更好地认识农户内部结构，并且为扶贫政策和农村最低生活保障政策的制定提供参 考依据。 关键词：农户 脆弱性 生计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