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中国翻译思想的历史积淀与近年来翻译思想的诸种形态_中国翻译思想的历史积淀与近年来翻译思想的诸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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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社会科学 2015年第5期 中国翻译思想的历史积淀
与近年来翻译思想的诸种形态
王向远
[提 要]“翻译思想”是研究和思考翻译问题而产生的有创意的思考与表达,需要在翻译研究与翻
译理论中加以概括和提炼。“翻译思想史”属于“思想史”的范畴,与“翻译研究史”、“译学理论
史”多有不同。中国翻译思想经历了三个时期的积淀:从道安到玄奘的4
00年是中国传统翻译思想史的奠基期;从严复到钱锺书的100年,是以解决“如何译”为中心的“泛方法论”时期;从1990年
代至今的2
0多年间是翻译思想的活跃期,翻译研究实现了学科化之后又走向超学科化,翻译理论体系化并有了学派化的倾向,出现了许渊冲的“翻译创作”论、谢天振的“译介学”、王秉钦的“文化
翻译学”、辜正坤的中西诗歌鉴赏与翻译的理论体系与理论模式、冯天瑜等的翻译语研究及“历史文
化语义学”等诸种思想形态,使得翻译思想有了更多的产出、更多的建树。同时这30多年也是翻译
思想史研究的“灯下暗”时期,需要努力加以确认和阐发。
[关键词]翻译研究 翻译理论 翻译思想 中国翻译思想史
[中图分类号]I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14X(2015)05-0151-08
一、翻译研究、译学理论和翻译思想
“翻译思想”即“翻译的思想”,是研究和思考翻译问题而产生的有创意的观点主张或理论建构。“翻译思想史”属于翻译史的专题史研究,研究的对象主要不是翻译家及其译作,而是翻译学者、翻译理论家及其思想。最近20多年来,在这方面出现了一系列专门著作。代表性的有
陈福康著《中国译学理论史稿》(
1992)、王秉钦著《20世纪中国翻译思想史》(初版2004,第二版2009)、许钧、穆雷主编《中国翻译研究(1949-2009)》(2009)等。还有廖七一的《中国近代翻译思想的演进》、郑意长的《近代翻译思想的演进》两本断代史。他们分别使用了“翻译研究”、“译学理论”、“翻译思想”这三个词。但对这三个概念未做明确的区分和界定。
实际上,“翻译研究”、“译学理论”、“翻译思想”应该属于不同的三个概念。三者互有关联,也互有区分。“翻译研究”主要是指翻译理论、翻译实践、翻译史等方面的研究,“译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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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侧重的是翻译理论与翻译批评,“翻译思想”则是关于翻译的思想,是从翻译研究、翻译理论与批评中产出来的思想成果。因为这三个概念的含义不尽相同,因而以某一概念为关键词的翻译史,其写法及范围也应该有所不同。其中,“翻译研究”范围最宽,它包括了关于翻译的一切学术研究、学科教学、学科建设、学术活动、翻译经验总结和理论主张等。第二个概念“译学理论”或“翻译理论”,则主要研究属于“理论”形态的东西,包括翻译理论与翻译批评,陈福康称之为“译学理论”,其范围在“翻译研究”的基础上有所收缩。第三个概念是“翻译思想”,顾名思义是研究“翻译的思想”之历史的,范围论旨应该更进一步收紧,主要关注有“思想”建树的翻译研究与翻译理论。对于《译学理论史》或《翻译研究史》的写作而言,只要相关的著述存在着,你就不能忽视或无视,否则就是不尊重历史的存在。对于写得不好的文章和著作,可以做否定的、负面的评价,但不能略而不提。然而,写《翻译思想史》就不同了,对真正有思想史价值的,就要多说多写,对于缺乏思想史价值的人物与著作,可以少说或不说。
对“翻译思想史”这个范畴加以明确界定,与“翻译研究史”、“译学理论史”等相关概念加以区分,否则,我们的翻译史研究就难以真正范畴化和类型化。只有界定相对清晰的研究范畴、确立相对独立的研究类型,才能进一步细化、深化中国翻译史的研究。区分了这三个概念,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在翻译研究史、译学理论史之外,还需要再写“翻译思想史”。
思想是一种创新性的思维和表达。思想当然不是放纵想象、胡思乱想,因为思想要从知识与学问中产生。它要依附于知识、学问和学科。所以我们的翻译学学科、研究翻译的学问,理应是产生思想的土壤与温床。同时,思维和表达的基本材料是语言,因而大凡新思想,就一定要有新的概念、新的范畴、新的命题乃至新的体系和范式。作为“翻译的思想”而言,新概念、新范畴、新命题,是翻译思想的显著表征或主要标志。换言之,如果一部理论性的著作,没有提出相应的经得住推敲的新概念,新范畴,或新命题,那它有没有思想建树,就颇有疑问了。
“翻译思想”往往包含在“翻译研究”中,也包含在“译学”或“翻译理论”中;不见得所有的“翻译研究”和“译学理论”中都有“思想”的建树;严格地说,称得上是“思想”的东西,既要有严谨的逻辑、有理论的深度,又要有理论想象力和鲜活的生命体验,应该具有思考与表达的独特性、创新性、启发性与耐用性。有思想的,一定会有学问的基础;但是有学问的,不一定有思想。因此,“翻译思想”需要从“翻译研究”和“译学理论”中加以提炼。另一方面,虽然我们的思想创新离不开古今中外的遗产,但是,完全跟着西方的翻译话题走的,那主要属于西方翻译思想的延伸与影响的范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中国人的翻译思想;完全固守传统翻译思想的,是保守古人的思想,而不是现代人的翻译思想。
思想既不能以作者的知名度而论,也不能以文章的长短、书籍的厚薄、读者的多少而论。就翻译界而言,影响最大的是学生不得不使用、出版社也最愿出版的教材。但是在当代中国,除非少数个人专著型的教材外,一般教材很难有“思想”。有的书发行量较大,再版次数多,但这与思想价值大小也没有直接的对应关系。有一些没有思想含量的书影响面较广,相反,一些有思想的著作与文章,却相对寂寞。因为真正的思想,大多是独辟蹊径、先行一步、孤独寂寞的。而且起初往往被一些人当作异端邪说,冷漠待之、不屑一顾,甚至加以攻讦。因为它关注的东西是一般人想不到、或不关注的;它的表述方式,也是一般人所不习惯的。西方思想史上的大家,大都不是被同时代人所认可的;东方的孔子、释迦牟尼,也都是死后两三百年才被人体会到价值之所在、而逐渐被人重视的。因此,翻译思想史,特别是当代的翻译思想史,也不能只以传播远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