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讲 柏拉图的诗学

第四讲柏拉图诗学
一、主要相关作品：
《申辩》、《斐多》、《会饮》、《国家》、《法律》[《斐德罗》、《大希庇阿斯》、《蒂迈欧》、《普罗泰戈拉》、《智者》、《政治家》。

二、主要篇目内容选录
(a)《申辩篇》
“我临走的时候心里暗想：‘我还是比这人有智慧；因为我们虽然没人真正知道什么是美的和好的，他一无所知却自以为知道什么，而我既不知道也不自以为知道。

看来我在这一小点上要比他智慧，这就是以不知为
不知’。

”
“现在神灵给了我一个岗位，这是我深信而且理解的，他命令我终生研究哲学，考察自己并且考察别人，如果我由于怕死，或者由于其他顾虑，擅自离开了职守，那就坏了。

……雅典的公民们，我敬爱你们，但是我要服从神灵胜过服从你们，只要我还有口气，还能动弹，我绝不会放弃哲学，绝不停止对你们的劝告，……高贵的公民啊，你是雅典的公民，这里是最伟大的城邦，最以智慧和力量闻名，如果你只关心获取钱财，只斤斤于名声和尊荣，既不关心，也不想到智慧、真理和自己的灵魂，你不感到
惭愧吗？”
“你们如果置我于死地，是很不容易找到另外一个人来顶替的，这个人附在城邦上，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说，好像牛虻附在马身上，这匹骏马由于太大太肥，年龄未老就行动迂缓，需要叮一叮才能焕发精神。

”
“人所能做的最大的好事，就是天天谈论美德以及其他你们听见我谈的东西，对自己和别人进行审查，不经审查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我去死，你们去活。

这两条路哪一条比较好，谁也不清楚，只有神知道。

”
（b）《斐多篇》
“一般人大概不知道，那些真正献身哲学的人所学的无非是赴死和死亡。

”
“一套建立在相对的情感价值上的道德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真正的道德实际上是斩净这一切相对的情感，这种净化就是明智（节制？）、公正、勇敢和智慧本身。

”
“那些关心自己的灵魂，不肯为身体活着的人把背朝着普通人，不肯与他们为伍，感到他们不知往何处走。

这些人自己深信，哲学有解放作用和净化作用，是不能抗拒的，因此心向哲学，一切听从哲学，拳拳服膺。

”
（c）《会饮篇》
爱欲（Eros）的活动“就是在美的东西里面生育，所凭借的美物可以是身体，也可以是灵魂。

”
“爱并不是以美的东西为目的……其目的在于在美的东西里面生育繁衍。

……为什么以生育为目的呢？因为在会死的凡人身上正是生育可以达到永恒的、不朽的东西……我们追求的不仅是好的东西，而且是不朽的东西，爱所盼望的就是永远拥有好的东西。

”
第俄提玛（狄欧蒂玛）传授给苏格拉底以最高的关于爱欲（Eros）的奥秘：“一个人要想循着正确的道路达到目的，就必须从幼年时候起追求
美的身体，要是给他引路的人引领的对头的话，他首先当然是爱慕一个美的身体，并且用一些美好的话语来称颂它，然后他就应该领悟到，美在这一身体或那一身体中其实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他应该追求形相上的美，这时，只有大愚不解的人才会不明白一切身体中的美是同一个美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成了爱一切美好身体的有情人，不再把强烈的情感专注于单单一个美的身体，因为，这对有情人来说，一个美的身体实在渺小，微不足道。

然后，这有情人肯定会把灵魂的美看得比身体的美更珍贵，要是遇到一个人有值得让人爱的灵魂，即
便身体不是那么有吸引力，这有情人也会心满意足，爱恋他、呵护他，通过言谈来孕育，使得这少男变得更高贵，不断有所长进。

他这样做也使他自己遍览人们各种行动中以及各种风俗习惯中的美，从而见到美是到处贯通的，就把身体的美看成是微末的了。

经过这些操持，这有情人就得被引领到各种知识跟前，使他得以看到种种知识的美，一旦瞥见美的丰盈，他就不会再像一个奴隶似地，蝇营狗苟于个别中的美，比如说某个少不更事的男孩，某个人或某种举止的美，变得小里小气、斤斤计较；毋宁说，一旦转向美的沧海，领略过美的奇
观，他就会在对智慧的不可限量的热爱中孕育出许多美好的言辞、大器的思想，使得自身不断坚实、圆满，直到可以瞥见那样一种知识——接下来就要说到的那种美的知识。

……谁要在爱欲方面被培养到这般境地，依序正确地瞥见各种各样美的事物，在爱欲的道路上终至抵达终点，他就会突然瞥见，自如的美本身何等神奇——哦，苏格拉底，为了这美，他先前付出的所有艰辛都值了。

首先，这美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这美者并不表现于一张脸，一双手，或者身体的某一其他部分，也不是言辞或知识，更不是在某某处所的东
西，不在动物身上，不在地上，不在天上，也不在别的什么上，毋宁说，这个美本身乃自体自根、自存自在，永恒地与自身为一，所有别的美的东西不过是以某种方式分有其美；美的东西生生灭灭，美本身却始终如是，丝毫不会因之有所损益。

也就是说，谁要是由那些感官现象出发，经正派的男童恋逐渐上升，开始瞥见那美，他就会美妙地触及这最后境地。

自己或者经别人引导游于爱欲的正确方式就是这样的……在生命的这个境地，亲爱的苏格拉底啊，人的生命才值得，要是有什么值得过的生活的话——这境地就是瞥见美本身。

一旦你
瞥见了，你就会觉得，你的钱财、首饰、姣童和美少年统统不值得一顾。

……要是一个人瞥见美本身的样子，那晶莹剔透、如其本然、精纯不杂的美，不是人的血肉、色泽或其他会死的傻玩意一类的美，而是那种神圣的纯然清一的美，想想看，这人会是什么心情？你可以想象，一旦一个人惊鸿一瞥，借助于必不可少的精神凝视瞥见美本身，与之融为一体，过去那种可怜的生活还值得过下去吗？难道你不觉得，只有当精神的眼睛亲眼见到那只有对精神的眼睛才显现的美，一个人才会触及真实而非它（真实）的影像，从而生育真实的
美德，而非美德的影像？你不觉得，谁要是生育、抚养真实的美德，从而成为受神宠爱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不都会是不死的吗？”
故事情节：
阿波罗多洛斯向一位朋友转述他从阿里斯托得莫斯听来的关于多年前一场“会饮”的事情：
1、那天，阿里斯托得莫斯路上偶遇苏格拉底，见到苏格拉底洗了澡，穿了漂亮的鞋。

感到好奇，开始发问。

2、苏格拉底给予了解释。

“去一个美男那里，就得打扮漂亮点。

”（阿伽通那里）
3、苏格拉底路上因“出神”落下了。

饭吃到一半，苏格拉底来到，阿伽通邀请苏格拉底躺在他身边。

4、祭神等仪式后开始会饮。

大家一致（泡赛尼阿斯【阿伽通的有情人】、阿里斯托芬【喜剧诗人】、厄里克希马库斯【医生】、斐德若、阿伽通）喝多喝少随意。

厄里克希马库斯提议谈论“爱情”（Eros）。

5、苏格拉底表示自己在情事方面是专家，因而赞成。

6、第一个发言的是斐德若：引证说明爱若斯是个伟大的神，它没有父母，从混沌中出生，因此在诸神中年纪最长，同时，它也是最美好的事
情的起因。

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勇敢（不能在情人面前丢脸），爱情可以让一方为另一方去死。

主要讲述的是有情人（大）和情伴（小）之间的爱情，引入了同性恋的话题。

7、泡赛尼阿斯的讲辞：没有阿佛洛狄忒（性欲）就没有爱若斯（爱欲），两者相伴。

阿佛洛狄忒有两个（属天的、属地的，当时流行的看法），因此爱若斯也有两个。

在赞美爱若斯之前要先做这个分辨。

一般人爱的是属地的，所爱者可以是男孩也可以是女人，爱的更多的是身体而不是灵魂。

而源于属天的爱神就不同了，这种情爱只是对少男（将要成年）
的爱，被天生比较强壮而又具有理性的男性所吸引。

要规范同性恋，让同性之间的爱情受智慧的引导。

8、下面轮到阿里斯托芬，但阿里斯托芬正在打嗝，于是厄里克希马库斯给出治疗建议（憋气或喝水，挠鼻孔）先取代阿里斯托芬发表看法：泡赛尼阿斯区分为两个爱神很对。

补充的是，爱神不仅在人身上，在万事万物中都有。

从医术角度而言，要分辨身体上好的情欲和坏的情欲，并用好的取代坏的。

恋上有好品德或者正在形成好的品德的人，这种爱欲就是好的，否则就是坏的。

9、阿里斯托芬的讲辞：爱神的
力量还没有被大家了解。

为什么爱神有这样大的力量呢？这要从人的自然开始。

爱欲的本质不单是享受性事的快乐，更重要的渴望和追求完整。

人以后也要敬神，不要再这样被神惩罚。

10、阿伽通开讲：前面几位都是在讲爱神所能带来的好处，但没有讲明爱神本身是什么。

爱神最美，但并不年老，而是最年青的，因为爱神一见到年老的就跑的飞快的离开了。

爱神是轻柔的，遇到心肠硬的就匆匆而过。

爱神优雅，气色鲜美。

爱神既不伤害神或人，也不为神或人伤害。

爱神和暴力不沾边。

除了正义之外，爱
神还很明智，它可以管理好我们的快感和情欲。

爱神也是最勇敢的。

所有生命之物的创造也都是源自爱神，所以爱神也是智慧的。

11、最后轮到苏格拉底了，苏格拉底先对前面的各番讲辞讽刺了一番，并表示要先问阿伽通几个问题：爱若斯是不是对某人的爱？在欲求和爱的时候，爱若斯已经拥有了它所欲求的还是没有？（强壮的人还欲求强壮吗？）爱若斯必定欲求它所缺乏之物。

反观阿伽通前面的发言进行批驳：爱若斯本身若是美的，那么它就不在追求美的了？由此可知，爱若斯本身并不美，所以它才追求美。

以此
类推。

阿伽通糊涂了，于是苏格拉底开始了正式的讲辞。

12、第俄提玛的教诲：第俄提玛可能是柏拉图虚构的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

爱若斯虽然不美，但也不丑，而是居间的，就像正确的意见居于不明事理和洞悉之间。

爱若斯又介于会死的和不会死的之间，故而爱若斯不是神也不是人，而是精灵，传递神人之间的讯息。

从前，当阿佛洛狄忒出生时（宙斯的女儿），神们摆宴庆祝。

丰盈之神和贫乏之神也参加了，丰盈之神喝琼浆喝多了（当时还没有酒），就来到花园睡觉，贫乏之神决意和丰盈之神一起生殖，便来到其身边睡
下，怀上了爱若斯。

他粗鲁，不修边幅，打赤脚，居无住所，总是随便躺在地上，什么也不盖，睡在人家门阶或干脆露天睡在路边。

因有他母亲的天性，爱若斯总与贫乏为伴。

不过，他也像父亲，总在图谋美的和好的东西;他有勇、热切而且硬朗，还是个很有本事的猎手，经常有些鬼点子，贪求智识，脑子转得快，终生热爱智慧，是个厉害的施魔者、巫法大师、智术师。

他的天性既非不死的那类，也不是会死的那类:有时，同一天他一会儿活得新新鲜鲜、朝气蓬勃——要是所求的得逞的话，一会儿又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很快又回转过来，
这都是由于他父亲的天性。

它为自己不断赢得的，又源源不断流走，所以，爱若斯既不贫又不富，毋宁说总处于有智慧与不明事理之间。

哪些人爱智慧呢？既不是哪些神（因为它们拥有智慧），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是居间者。

智慧也是最美的，所以爱若斯必定是爱智慧的。

那么爱若斯为什么要追求美的智慧呢？（为了使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而美的东西成为自己身上一部分之后又会怎样呢？（为了幸福）爱若斯追求好的、善的东西并永远拥有。

人们称之为爱欲的追求好东西的热情和竭力，是以怎样的方式、通过怎样的行为实现的呢？这种
行为就是在美中孕育、生产孩子，凭身体，也凭灵魂。

人都有生育能力，既有身体方面的，也有灵魂方面的。

但人们不会在丑中，而只会在美中孕育生殖。

正是靠生育，会死的才会成为不死的，生命得以绵延。

不仅身体要靠生育得以绵延，人的灵魂里面的个别知识也会流转消逝。

体，凭灵魂来生育和传宗接代。

什么叫凭灵魂生育？就是凭睿哲和其他美德生育，最重要、最美的睿哲是用于治国齐家的，名称叫做明智和正义。

从小时候起，这种人的灵魂就神灵感孕般晰孕育着这些美德，到了适当年龄，就产生要受精、生育子女的欲望。

这时，
依我看，这种人就会到处寻找美，在美中生育，因为，这类人绝不会与丑的生育子女。

由于要生育，他当然钟情美的而非丑的身体:要是遇到一个美好、高贵、天资优异的灵魂，他就会神魂颠倒地爱慕这样一个身心合一者。

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他马上会滔滔不绝大谈美德，大谈一个好人该是什么样、得追求什么——急切地要言传身教。

依我看，这类人去触动这位美人、与他亲密相交，就是在让自己孕育已久的灵魂受孕、分娩。

无论情伴在身边还是不在身边，这人都会时时挂记情伴，同情伴一起哺育他们共问的生子。

这样的恩爱情分要比基
于共同拥有身生子女的【夫妻】情分更深醇，因为，他们共同生育的子女更美、更长生。

一个人要想循着正确的道路达到目的，就必须从幼年时候起追求美的身体，要是给他引路的人引领的对头的话，他首先当然是爱慕一个美的身体，并且用一些美好的话语来称颂它，然后他就应该领悟到，美在这一身体或那一身体中其实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他应该追求形相上的美，这时，只有大愚不解的人才会不明白一切身体中的美是同一个美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成了爱一切美好身体的有情人，不再把强烈的情感专注于单单一个美的身体，因
为，这对有情人来说，一个美的身体实在渺小，微不足道。

然后，这有情人肯定会把灵魂的美看得比身体的美更珍贵，要是遇到一个人有值得让人爱的灵魂，即便身体不是那么有吸引力，这有情人也会心满意足，爱恋他、呵护他，通过言谈来孕育，使得这少男变得更高贵，不断有所长进。

他这样做也使他自己遍览人们各种行动中以及各种风俗习惯中的美，从而见到美是到处贯通的，就把身体的美看成是微末的了。

经过这些操持，这有情人就得被引领到各种知识跟前，使他得以看到种种知识的美，一旦瞥见美的丰盈，他就不会再像一个
奴隶似地，蝇营狗苟于个别中的美，比如说某个少不更事的男孩，某个人或某种举止的美，变得小里小气、斤斤计较；毋宁说，一旦转向美的沧海，领略过美的奇观，他就会在对智慧的不可限量的热爱中孕育出许多美好的言辞、大器的思想，使得自身不断坚实、圆满，知道可以瞥见那样一种知识——接下来就要说到的那种美的知识。

……谁要在爱欲方面被培养到这般境地，依序正确地瞥见各种各样美的事物，在爱欲的道路上终至抵达终点，他就会突然瞥见，自如的美本身何等神奇——哦，苏格拉底，为了这美，他先前付出的所有艰辛都值
了。

首先，这美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这美者并不表现于一张脸，一双手，或者身体的某一其他部分，也不是言辞或知识，更不是在某某处所的东西，不再动物身上，不在地上，不在天上，也不在别的什么上，毋宁说，这个美本身乃自体自根、自存自在，永恒地与自身为一，所有别的美的东西不过是以某种方式分有其美；美的东西生生灭灭，美本身却始终如是，丝毫不会因之有所损益。

也就是说，谁要是由那些感官现象出发，经正派的男童恋逐渐上升，开始瞥见那美，他就会美妙地触及这最后境地。

自己或者经别人引导游于
爱欲的正确方式就是这样的……在生命的这个境地，亲爱的苏格拉底啊，人的生命才值得，要是有什么值得过的生活的话——这境地就是瞥见美本身。

一旦你瞥见了，你就会觉得，你的钱财、首饰、姣童和美少年统统不值得一顾。

……要是一个人瞥见美本身的样子，那晶莹剔透、如其本然、精纯不杂的美，不是人的血肉、色泽或其他会死的傻玩意一类的美，而是那种神圣的纯然清一的美，想想看，这人会是什么心情？你可以想象，一旦一个人惊鸿一瞥，借助于必不可少的精神凝视瞥见美本身，与之融为一体，过去那种可怜的生活还值
得过下去吗？难道你不觉得，只有当精神的眼睛亲眼见到那只有对精神的眼睛才显现的美，一个人才会触及真实而非它（真实）的影像，从而生育真实的美德，而非美德的影像？你不觉得，谁要是生育、抚养真实的美德，从而成为受神宠爱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不都会是不死的吗？
苏格拉底说自己敬奉的就是这样的爱神（搞哲学的），也劝说别人敬奉爱若斯。

讲辞结束。

13、尾声：这时，头上戴着紫罗兰和常春藤编织的花冠以及好多飘带且醉酒的阿尔喀比亚德闯了进来，并坐在了阿伽通和苏格拉底的中间。

又开始喝酒，阿尔喀比亚德开始讲他和苏格拉底的爱情故事。

苏格拉底话语勾魂，看起来对美男子色迷迷的，但又全然不放在身上。

尽管阿尔喀比亚德想尽办法勾引他，但都失败了。

声言自己是被哲学(爱智慧)的言论咬伤的;哲学言论比毒蛇厉害得多，一旦它咬住一个年轻、且资禀不坏的灵魂，就会任意支配这灵魂的所有言行。

苏格拉底说阿尔喀比亚德以身体的美换智慧是“以铜换金”。

阿尔喀比亚德对苏格拉底还有其他的赞美，不再列举。

（d）《大希庇阿斯》
“美就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
“美是黄金”
“美是适宜”
“家里钱多，身体好、体面、为父母举办隆重的丧礼，自己死后也享受隆重的丧礼”
接着，苏格拉底试着提出几种答案和希庇阿斯讨论。

“美是有用”
“美是有益”
“美就是视觉和听觉的快感”
“美是难的”
（e）《斐德若》
缘由：由莱什阿斯（最高明的作家）的一篇关于爱情的文章引起（美
少年受到引诱，他该选择爱他的人，还是选择不爱他的人？）。

地点：顺雅典城向西南趟着伊立苏河水来到一棵梧桐树（？）下。

过程：
插曲a.一个关于神话的插曲（苏格拉底不愿钻神话的牛角尖，不信各种神话的怪异，表示没有时间讨论其真假，关键要认识你自己。

）
插曲 b.斐德若指责苏格拉底不多出来走走，苏回答说：“田园草木不能让我学的什么，能让我学得一些东西的是城市里的人民。

”
莱什阿斯文章的要点：
以情人（老男人）的口吻劝说爱人
应该选择不爱自己的那个人，原因有：与不爱自己的人结合会不受强烈情欲的束缚，不会丧失理性而失去各种利益，不爱自己的情人不会因为爱上另外一个爱人转而伤害自己，选择的范围较大，不会借此炫耀而只图实惠，不会引起他人议论，不会嫉妒和限制，不会破裂等，总之，不要和最知道讨好自己的人结合，只和感恩图报的人结合；不需要和最爱自己的人结合，只和最值得爱的人结合。

（理由很混乱，总之，其根据是根据利益结合，而非所谓的爱情，但目的都是为了满足情欲）
苏格拉底对上番说辞只作了辞藻
的评价，至于内容则不愿评判，实际上是否定和批判，通过曲折的指桑骂槐的形式。

接着，在斐德若软硬兼施的“威逼”下，苏氏根据自己的“记忆”，蒙起脸以诗神之名“编”了一篇类似的文章和莱什阿斯“比赛”（一场变相的嘲讽）。

苏的第一篇讲辞：有一个狡猾的情人，他爱那个美少年，但假装不爱他，于是他劝说美少年道：“每个人都有两种行为的动机，一是求快感，一是求至善，两者相互冲突。

所谓的爱情就是贪恋肉体美，接受爱自己的情人的爱就意味着受到了情欲的摆布会丧失理智，嫉妒等，有各种坏处，情
人爱爱人，有如狼爱羊。

假如接受一个不爱自己的情人，相反，就会带来各种好处。

”显然，苏氏的这番讲辞和莱什阿斯的文章意思大不同。

但苏氏来了一个转折，否定自己的那篇说辞（顺便也否定了莱什阿斯的文章），说这是在渎神，因为上面自己对爱情的谈论是不正确的，真正的爱情并非如此（参考《会饮篇》）。

接着，苏发表了“认错诗”。

爱情是一种迷狂，迷狂有以下几种：预言的迷狂（不是占鸟术，阿波罗神）、宗教的迷狂（通过宗教仪式祛灾赎罪，狄奥尼索斯）、诗的迷狂（“若是没有这种诗神的迷狂，无论谁去敲诗
歌的门，他和他的作品都永远站在诗歌的门外，尽管他自己妄想单凭诗的艺术就可以成为一个诗人。

他的神智清醒的诗遇到迷狂的诗就黯淡无光了。

”缪斯）接下来最重要的是第四种迷狂，即哲学的迷狂。

哲学的迷狂也即灵魂的回忆，也即苏格拉底所谓的“爱情的迷狂”（阿佛洛狄忒和爱若斯）：灵魂乃是自本自根的（值得注意），灵魂的马车遨游在神界，“天外的境界还没有，也永远不会有尘世的诗人来好好地歌颂”。

阿德拉斯提亚的诏命（命运之神，灵魂失去羽翼沉到地上，第一代的时候还会投生成人，根据灵魂堕落
前所看见真理的多少，投生为九等人：爱智慧者、爱美者为第一，守法的君主、战士或发号施令者为第二，政客或经济家、财政家第三，爱好体育或治疗身体者第四，预言家或掌管宗教典礼者，第六流诗人或其他的摹仿者，第七为工农业者，第八为诡辩家，第九为僭主）爱智慧者如果能够连续三千年（一千年一度）都过着这种爱智慧的生活，他的灵魂的羽翼就会重新生长出来高飞到神界，其他的人每到一生的结束就会面临一次审判，或下地狱，或被飘然引领到一个足以酬报的在世功德的地方生活。

在一千年后，就会面临又一个重大选
择，即成为兽类还是人类，没有见过真理的灵魂是不能选择成为人的。

搞哲学就是一种灵魂的回忆，“回忆到灵魂随神周游，凭高俯视我们凡人所认为真实存在的东西，举头望见永恒本体境界那时候所见到的一切。

”
凡是下地之后不幸习染尘世的罪恶而忘掉上界伟大景象的灵魂无法回忆，只有少数人还能保持回忆的本领，他们一看到尘世的美，灵魂就力图飞升到天界，去看那本源的美。

因此爱人的美对于爱智慧者来说只是灵魂飞升的一个凭藉物而已。

真正的爱情乃是凭藉尘世的美而让自己的灵魂飞升到神界，从而看到那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