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塞尔心灵哲学的一次简单梳理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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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塞尔心灵哲学的一次简单梳理
--wyy1985
在这里,我试图结合塞尔心灵哲学三本最重要的著作对其心灵哲学做一种浅层次上的梳理:1984年出的《心、脑与科学》、1991年的《心灵的再发现》以及1998年出的《心灵、语言和社会》。第一本和第三本所采用的译本是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的那套黑皮书,《心灵的再发现》参考的是人大出的那套黄皮书。
大致来说,塞尔的心灵理论可以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主要是针对行行色色的唯物主义及二元论的彻底清算(值得一提的是,唯物主义在塞尔那里属于一种广义的二元论——概念二元论),提出其“生物学的自然主义”思想。第二部分主要指塞尔的意识理论,在这里塞尔阐释了意识的结构和特征、意向性以及社会实在等问题。而且,第二部分可以看做是第一部分内容的延伸,在塞尔看来,研究心灵的主要方式就是研究意识,因为在第一部分中塞尔给了意识现象以主观上的本体论地位。事实上这种大致结构在这三本书中都有所体现。《心、脑与科学》本是塞尔在BBC里斯学术讲座的讲稿,从中可以看出其心灵理论的大致构架,可算是塞尔心灵哲学理论的导论性作品;《心灵的再发现》较偏重于对二元论及唯物主义的清算,其中对其他各种心灵哲学理论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和诊断,我想这应该是该书给人深刻印象的主要原因。《心灵、语言和社会》则是一部总结性的作品,在这里,塞尔的叙事风格显得更加成熟、视角更加广阔、阐释也更为深入一些。该书出版的第二年,塞尔在英国皇家学会上作了题为《哲学的未来》的报告,对哲学的一般性质和任务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做了自己的阐述。我想,作为一名哲学家,这应该是其思想日臻完善、达到成熟的重要标志之一。本文侧重于对塞尔思想前一部分内容的总结。
塞尔立场前后融贯、论证深入浅出,文风亦简明清晰、笔调真挚诚恳,读他的书,很是给人以启发。塞尔的哲学在创新之中又体现了某种颇为古典的风格,在哲学世界当今这种似乎颇为庞杂混乱的境地,给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和似曾相识的信心与安宁。
1.一次心灵哲学的革命:
在塞尔看来,心灵的诸多特征固然是引发心灵哲学陷入困境的原因之一,但从学术理论自身的发展历程来看,使得心灵问题如此难以协调的根本原因还是理论自身的局限性。“我认为,这个问题之所以难以回答,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们坚持用过了时的17世纪的词汇,来讨论这个20世纪的难题”(P7《心、脑与科学》)。基于唯物主义和二元论在协调人类心灵世界与物理世界上的无能,塞尔认为,“无论是二元论还是唯物主义,两者都建立在一系列错误的假定之上。主要的错误假定就是认为,如果意识真的是主观的、质的现象,那么它就不可能是物理世界的组成部分。的确,如果按照自17世纪以来这些术语被定义的方式,那么,这种假设的界定就是对的。”(P51《心灵、语言和社会》)。“我打算表明这套词汇是过时的,这些假定是错误的”(P7《心灵的再发现》),“既然我使用这些超过三百年哲学传统的术语行不通,最好可以一起抛弃这一词汇表”(P49,同上)。
如同科学理论发展的一般模式一样,当不同理论之间出现极大的不可协调性之时,意味着理论进步的契机来临。“哲学中某些最有意义的问题是那些产生于两个默认点之间的直接冲突、甚或是逻辑不一致的问题。”(P12《心灵、语言和社会》)面对这种危机,“要提醒我们自己注意的事实,提醒我们自己注意我们实际上所知道的东西,这向来都是一个好的想法。”(P52,同上)“我相信,这种方法是促成哲学进步的方法之一”(P54,同
上)。
按照这种思路,对于粒子组成的物质世界和心灵之间的相容性难题,我们所能遵循的方法就是:“提醒我们自己注意关于世界如何运作我们所知道的东西”(P55,同上)。“只是你接受了带有心理的和物理的、心灵和物质、精神和肉体这些相互排斥的范畴的词汇表时,传统的问题才会产生”(P53,同上)。“要解决这些矛盾,就得抛弃这些定义。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生物学知识去知道这些定义是不符合事实的”(P52,同上),“我们应该停止说那些明显是错误的东西,认真地接受这一格言,可能使心灵的研究发生革命”(P207,《心灵的再发现》),“因此,最好是完全拒绝唯物主义和二元论这些词汇,并重新开始”(P55,《心灵、语言和社会》)。
基于这种“承认事实”的立场,塞尔提出了一种称之为“生物学的自然主义”的心灵理论:“自然主义”是由于心灵是自然的一部分,而“生物学的”是由于对精神现象的存在的解释方式是生物学的——与之相对的有例如计算机式的、行为的、社会的或语言的解释方式等(P54,同上)。具体来说,这种生物学的自然主义可以表述为:“全部心理现象,不论是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视觉的或听觉的,不论是痛觉的、触痒觉或思想,乃至我们全部心理活动,都是由在脑中进行的过程产生的”(P10,(心、脑与科学)。“痛觉和其他心里现象正是脑(也许还包括中枢神经系统的其它部分)的特征”(P12,同上)。与此同时,塞尔提出了一种新的因果观:“物体的表面特征既是由微观元素的活动导致的,同时又体现在由微观元素构成的系统中。”“微观层次上的元素活动能从因果上解释那些宏观的特征”(P13,同上)。“正是在这种…由……导致‟和…体现在……之中‟的意义上,心理现象既是由在神经元或模块水平上脑中进行的过程导致的,同时又是在又神经元组成的这个系统中体现出来的。正像我们对任何物质系统需要做出微观与宏观的区分一样,我们也需要对脑作出微观和宏观的区分”(P14,同上)。“总之,在我看来,心与身是相互作用的,但它们不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因为心理现象就是脑的特征”,“朴素的心理主义与朴素的物理主义彼此是完全一致的”。塞尔将“朴素的物理主义”表述为:“世界上所有存在物都是具有性质和关系的物理微粒”;将“朴素的心理主义”表述为:“心理现象是真实的存在”(P18-19,同上)。
这样一种观点并未在传统的意义上解决身心问题,而是另辟蹊径,将责任归咎于以往哲学理论的局限性,提出一个新的研究起点。任何填平心脑之间的鸿沟的努力注定要落空,因为根本这条鸿沟根本就不存在(P34,《心灵、语言和社会》)。如此一来,哲学与科学的目标不再是调和物理世界和心灵之间的矛盾,而是在认可其相容性的前提下,在科学中、特别是生物学中去寻求对这种相容性的理解。“说明某物如何使可能的最好方式,就是去揭示它如何实际第存在”,“正像对待生命与意识之迷一样,解开意向性之谜的方法就是要尽可能地去描述那些怎样由生物的过程引起,同时有体现在生物系统中的现象”(P16,同上)。需要说明的是,“理解”这种态度和方式并不能消除自然本身的神秘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人类智慧而言,整个世界及其中的任何事件都是不可思议的。(P17,同上)。
2. 为心理现象的实在性辩护
塞尔的策略面临着一个难题,即:朴素的心理主义认为心理现象是真实的存在,但是传统的“实在”的定义却一直将具有主观性的心理现象排除在外。“我们怎样将心理状态的主观性纳入到一种关于现实世界的客观性概念中去?”(P17,同上)。
作为这一想法的扩展,塞尔认为,“实在的定义应该排除主观性,这是个错误。如果…科
学‟一词是指我们关于世界的客观性和系统的真理之集合,那么,主观性的存在就像其他事实一样,也是一种客观科学的事实”,“如果主观性的事实与某个…科学‟的定义相悖,那么,我们不得不放弃的是这个定义而不是那个事实”。(P17,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