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韵研究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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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研究概说
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韵类 , 通常把它们称为重韵 " (赵振铎 1990 :80 )
6 . 所谓重韵 , 是指在摄 ! 等! 开合都相 同的情形下 , 存在着两个或三个韵
类 " 重韵通常指一 !二等韵 " (杨剑桥 1996 : 4 ) 2
7 . 所谓重韵 , 是指在摄 ! 等! 开合都相 同的情况下 , 并存着两个或三个韵
前面说过 , 由于各家对重韵的讨论通常都集中在一 ! 二等韵 , 以下就主要
介绍一 ! 二 等重韵的拟音情况 ;至于三等重韵的拟音 , 此处不作讨论 " 总体上看 , 学术界基本上都是为各组重韵韵类构拟不同的音 " 这种意见
之下 , 又可 以分成两种观点:一种观 点认为重韵之 间的差别是主要元音长短
冯蒸先生 (1 9 98 ) 有过评论 : 众所周知 , 从汉语语音史的角度来看 , 同摄 !同等 !同开合的三等韵的合 流是一个非常显著的音变现象 " 而以往对这一类现象 的研 究 , 一直缺乏一个
普遍的概括性提法 , 学者们多是 以摄为单位来分别观察有关 三等韵 的演变 " 这 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这种考察方 式失之零碎 , 系统性不强 " 但如果仿
术界公认的 "除此之外, 一二等韵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重韵存在呢? 学术界的
意见就不一致了 "当年高本汉的(中国音韵学研究 6发表以后 , 苏联学者龙果
夫(D 饵g U no v )(1928/ l 9 3 1 ) 就高本汉给重韵的拟音提出了异议 "龙果夫所谈
到的重韵(他称之为 /双韵) ,. 除了高本汉论及的五组之外 , 还有耕 ! 庚韵 " 后
多于一二等重韵 "在四个等当中, 由于纯 四等韵没有与之对等的韵 , 所 以一 般认为这一等没有重韵 "
当然, 上面所列的一 ! 二! 三等各组重韵 ,只是代表了多数学者的看法, 也有 个别学者由于观察问题的角度不同,在具体重韵的认定上存在着一定的分歧 "
如冯蒸(19 9 8 ) 认为 ,痕魂 ! 哈灰 ! 欣文三组韵系之间不是开合口的关系, 把它们 也视为重韵 "也有个别学者突破摄和等的界限来谈重韵的问题 "如黄淬伯 l9 ( 8 :1 3 1一1 32 ) 认为同摄不同等的宵萧 ! 清青 ! 仙先几组也是重韵 "葛毅卿
尾重 出的韵 , 即是所谓 / 重韵 0 " (龙庄伟 20 0 6 :8 7 )
2 . 指 5切韵 6系韵书 中韵 目不同 ! 1 在韵 图一等或二等被安排为同摄 ! 同
呼 !同等地位的韵 " 如一等覃韵和谈韵 !二等咸韵和衔韵 " ( 音韵学名词审定
组 可以得出几点基本的认识 : 1. 重韵是中古音研究所用的术语 , 确切地说是针对 5切韵 6音系(也就是
除了上面谈到的一二等重韵之外 , 三等韵里也存在着众多的重韵现象 , 例如支
和脂 ! 之! 微 , 祭和废 , 真和欣 , 仙和元 , 盐和严等韵 "但是从前面引述的学术界
对重韵的界定可以看出 , 早期的学者在谈论重韵的问题时 , 一般只把范围限制
在一二等韵 , 对于三等韵则不再谈及重韵 " 当然, 这种现象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 我有 枷 道 , 5切韵 6音系的三等韵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类, 涉及到的韵 目数
(20 0 3 :18 1 )认为同等不同摄的痕与寒 ! 登与唐 ! 真与仙 ! 蒸与阳 ! 侵与盐几组都 算作重韵 " 由于这些看法只代表这几位学者个人的意见, 此处不作过多讨论 "
三 !重韵 的拟音
重韵问题是高本汉在为 5切韵 6音系拟音时提出来的 , 后来学术界对这一
问题的关注 , 主要也都集中在这 一方面 , 亦即该为重 韵赋 予什 么样 的音值 " 下面就来对学术界给重韵拟音的情况作一简要回顾 "
有: 绍荣芬(1981) ! 黄典诚(1986 ) ! 方孝岳(1988) ! 严学窘(l卿 ) ! 黄淬伯(l哪 ) ! 冯蒸(l卿 ) ! 李理 粼周长揖(l 卿 )! 周祖摩(助 l) ! 毒 , 卿即 (2( X 刀)等学者 " 对于学术界的一些学者把重韵的范围从一二 等韵扩展到三等韵的做法 ,
同的韵类 " (李荣 1956 :140 )
2. 一二等重韵是指在摄 ! 等! 开合都相 同的情形下 , 存在着的两个或 三
个韵类 " (邵荣芬 1982 :127 )
3. 5广韵 6 系统中的一等韵和 二等韵在 同一韵尾 的韵部 中, 常常有 两个
或三个韵部重复 出现 ,, " 这 些同等 同尾 重 出的韵 , 有人称 之为 / 重韵 0" (李新魁 1986 :199 )
4. 5广韵 6有些韵摄往往同一个等有几个平行 的韵部 , 我们名之 日重韵 " (方孝岳 1988 :127 ) 5. 5广韵 6 同一个韵摄 的一二等韵里面 , 在 等和开合相 同的情况下 同时
带 本文为扬州大学青年专项基金项 目(扬大社科 = 20 0 88 2 号)和江苏省教育厅指导项 目(o o S J D口 40 0 27 )的成果之一 "
来 , 董同解先生也提到了这一点 "他 (194 8 : 7 )说 / 梗摄的庚与耕以及陌与麦
正是跟哈泰覃谈等一样的是重韵 " 我不知道 高氏讨论重韵时为什么不把他 们算进去 " 0 庚韵是二三等合韵, 仅就二等韵来讲, 它与同摄的耕韵同时具有 开合 口, 也是重复出现的韵, 理应看作是一组重韵 " 事实上 , 后 来的学 者(如 李荣 1 95 6 :1 0 ! 4 邵荣芬 198 2 :130 ) 也是把它们作为一组重韵来看待的 " 除此 之外, 还有通摄的东 ! 冬两韵 , 许多学者(如李荣 1 9 5 6 :14 0 ! 邵荣芬 1 98 2 :12 9 ) 也把它们作为一组重韵, 一般认为它们都是合 口一等韵 " 如果根据摄 ! 等! 开合几个标准来界定 5切韵 6音系里的重韵, 我们会发现 ,
支开 合:脂矜 :之开:微 开 合 尤开:幽开 开
覃开:谈开 开
咸开:衔 开 山矜 :删开 合 庚开 合:耕 开 合
盐开:严开 开 仙开 合:元开 合
臻摄
梗摄 通摄 东合:冬合 合
真(臻)开 :殷开 , 谆合 :文合 合
庚开 合:清开 合 东合:钟合
I犯
语育研究集刊(第七辑)
重韵共涉及到9 个韵摄, 1 2 1 个韵目(包括臻栉两韵) "三等重韵数量远
(周 祖库 2( ) 1 :163 ) X
0 . 所说某组重韵 , 就是在调 ! 1 呼! 类! 收声方面都相同的两个韵 " (葛毅
卿 2 0 3 :26 )
1 . 5切韵 6音系 中, 同一韵尾 的韵摄 中 , 在摄 ! 等! 开合都相同的情况下 , 有一些成双成对的主要元音相差不大的韵 , 如蟹摄一等的泰与哈, 二等的佳 ! 皆与夹 , 山摄二等的删与山 , 咸摄一等 的谈 与草 ! 二等的衔 与咸 , 这些 同等同
照一 ! 二等重韵的处理方式 , 把 同摄 !同等 !同开合 的三等韵亦用一个 总的名 称 / 三等重韵 0加 以概括 , 情况就不同了 " 因为这不但对 系统考察三等韵 的同 类音变现象有帮助 , 而且还可 以与一 ! 二等重韵联系起来 , 对全面研 究同摄 ! 同等 !同开合 的韵类演变的共性和特性 , 无疑有重要意义 "
重韵研究概说带
马德强
提要 自高本汉以来 , 如何处理重韵成了 5切韵 6音系研究中一个无
法回避的问题 " 本文从五个 方面对 当前重韵研究的状况进行了 系 统梳理 , 并在余论部分提出了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 关键词 5切韵 6 ;重韵研究 ; 概说
一!重韵 的名 义
重韵问题是瑞典汉学家高本汉(Ka l g r e nB r e m ha d )在 5中国音韵学研究 6 r 一书里首先提出来的 "但什么是重韵 , 高本汉当时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定 义 , 只是说 /在一二等里常常有重复的韵 0(1926/1 99 4 : 47 8 ) " 下面是后来的 一些学者对重韵的界定 , 以发表时间先后为序 " 1. 所谓一二等重韵是同摄 同等 , 除去开合 口对立外 , 还有 两个或三个不
最多, 与声母结合的形式最为复杂 , 在韵图上的表现也纷繁多样 "在这种情况下 , 谈论三等重韵就不像尸二等重部 月 ! 琳 较为简单明了 , 其中必然要涉澎 良 多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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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韵研究概说
随着研究的深入 , 近些年来有一些学者开始把重韵的范围从一二等韵扩展
至 归 等韵 " 以发表的时间先后为序 , 我有 现 到在其论著中明确讨论三等重韵的
的不同 , 这种观点以高本汉 ! 葛毅卿等学者为代表 ;另一种观点认为是主要元
音音质的差别 , 这种观点以龙果夫 ! 李方桂 ! 董 同解 ! 陆志韦 ! 李荣 ! 邵荣芬 以
及其他众多当代学者为代表 "下面分别叙述之 "
首先从瑞典汉学家 高本汉谈起 " 高本汉在 5中国音韵学 研究 6 (19 2 6 / 99 1 4 : 7 8一 4 礴8 3 )一书中根据高丽译 音中蟹摄的哈 !皆韵的主要元音是短 a ,
5广韵 6音系)而言的 "
2. 各家基本上都是立足于从等韵的角度 , 即摄 ! 等! 开合几个方面来界
定重 韵 的 "
3. 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韵类 , 既然摄 ! 等! 开合都相同, 说明它们的音韵
地位是相同的 , 也彭 加 戈 了重复出现的韵 , 即谓之重韵 "这可以说是重韵之所 以得名的缘由 " 4. 多数学者把重韵的范围限制在一二等韵 " 5. 学术界对重韵之 /韵 0的理解 , 各家存在着一定的分歧 , 有韵 类 ! 韵部 ! 韵系几种说法 (多数学者认为是韵类 ) " 这种分歧反映了各家看待这个 问题 的着眼点不同 , 以及对韵类 ! 韵部 ! 韵系这 几个概 念理解上存在差异 " 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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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育研究集刊(第七辑)
上 , 所指称的对象都是一样的 "
二 ! 重韵 的 类 别
按理说 , 既然认为中古音韵地位相同的韵就是重韵 , 以此标准确 定( 切
韵 6音系的重韵类别 , 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 因为 5切韵 6音系里各韵的音韵地 位是明确的 "可是事实也没有那么简单 , 重韵包括 5 切韵 6音系里的哪些音韵 类别 ,学术界的看法也有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 "早期学者的讨论只限制在一
泰! 佳韵的主元音是长 a , 例如 (下面加点的表示短元音) :
哈韵 :开 k尽 i 台t 尽 i 海 h尽 i 哀尽 i 来 n尽 i
泰韵 :盖 k ai 泰 t恤 i 害 hai 艾 a i
目前学术界对 5切韵 6音系各韵类音韵地位的看法基本 上是一致的 ¹ "
各韵类所属的摄 ! 等! 开合系统可以社会科学院语言研 究所制作的 5方言调查 字表 6为代表 , 其他各种常用工具书如 5汉语音韵讲义 6(丁声树撰文 ! 李荣制
表 ) !5古今字音对照手册 6(丁声树编) , 5汉语方音字汇 6(北大 中文系编 )等 所规定的中古音韵地位都和它的系统一样 " º 根据这个较为通行的系统 , 参照
二等的范围内, 后来有些学者逐步把重韵的范围扩展到三等韵 " 高本汉(1926/1 9 9 4 : 7 8一 8 4 3 )当年在谈论重韵的问题时 , 涉及的是以下 五组韵(举平以赅上去人) : " 台 (灰) ! 泰 ,覃 ! 谈, 皆 ! 佳,咸 ! 衔, 山 ! 删 "对这几
组一二等重韵 , 后来学术界基本上没有什么异议 , 也就是说这几组重韵是学
类 " (冯蒸 1995)
8. 重韵指在摄 !等 ! 开合都相同的情况下 , 存在着两个或三个韵类 " (李 珍华 ! 周长揖 1999 :4 9 )
9. 在 5切韵6 音系中, 在 同摄 ! 同呼 !同等的条件下, 存在着两个 ! 三个甚
至四个不同的韵系 ,,音韵学家把这些韵类叫做 / 重韵 0, 即重复出现之韵 "
界定重韵的标准(摄 ! 等! 开 合都相同) , 学术界一般认为 5切韵 6音系中的重韵 有以下各组(韵目名称依据 5广韵 6, 排列的先后顺序依据 5方言调查字表 6):
表l
一等
二等 等 皆开 合 :佳开 合 :央开 合
三等 等
遇摄 蟹摄
止摄 流摄 咸摄 山摄
哈开 灰合 :泰 开 合
鱼合:虞合 合 祭开 合 :废开 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