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浅析铁凝小说《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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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铁凝小说《笨花》

民营科技

2010年第11期

浅析铁凝小说《笨花》

宁石磊

(绥化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黑龙江绥化152000) 文化教育

摘要:在作品中,铁凝塑造的男性角色明显多于女性,而她表示,自己最欣赏的是书中一位农民出身的旧时军人向喜,"我想表现的不是乱世中的传奇人物,向喜也许只是乱世里的一粒尘土,但他是珍贵的尘土.在乱世中他也是被动的,但至少保有了自己内心的道德秩序."铁凝评价该作"与之前的任何一部作品均无可比性."并称是自己创作实践阶段性的小结,再现了民族历史的乌托邦想像.

关键词:叙事哲理;笨花;女性文学

铁凝的长篇新作《笨花》,是新世纪女性文学的一部重要作品,体现出新世纪女性主体的理性呼唤.以现代历史文化为背景,展现了三个女性不同的命运和遭际.文本中的女性伦理叙事,饱含作者强烈的关怀思想,体现了女性小说的最高现实;而伦理叙事,又使它具有了超越性别的理性倾向,渴望社会和人性的认同.在女性主体身份和社会身份的双重认同,构建双性和谐的理想图景中,显示了女性文学在新世纪重返现代的切实性努力.

1回归儒家的传统文学思想

《笨花》再现了一段波澜起伏的历史画面,从清末民初开始到抗日战争,在众多历史事件相交替的纬度上,交织着一个不变的经线,那就是中国传统的孔孟之

道——"仁",这个不变的价值中心.在变化莫测的历史进程中,这种仁义道德以一种世俗日常伦理的形态,沉淀于

冀中人民内心.铁凝抓住人物内心的聚合,对历史的描绘有了超脱世俗的形态.

铁凝以传统的儒家信仰作为整部小说的总体叙事脉落,集中体现了向喜对中国古老道德"仁义"伦理观的持守. 向喜可以说是铁凝在小说中着墨最多,贯穿始终的人物,乱世出英雄,在纷乱的战争年代,向喜弃农从戎,通过新军考核从一个普通农民变

成一名士兵,并提着脑袋,用命拼得一个中将.对向喜这个叱咤风云人物的描绘,作

者没有着力刻匦他的传奇经历,而是更多地展现出他高于普通农民的品德,才识和

能力,力图在纵横变幻的历史烟云中,寻求他身上恒定不变的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向喜一出场,作者就把这个卖豆腐脑的农民,描写得乐善好施,在新军考核中,同主考

官对答《孟子》更成为向喜仁义一生的暗示.从军之后,向喜身先士卒,带兵有方,

很快被提升为陆军第十三混成旅少将旅长,但他骨子中仍保持着忠义仁和的天性,

以人为本,对不合人情,违背天性的事件予以抵制:对袁世凯杀宋教仁不满;极力阻

止劝说王元化以"兄弟们"的利益为重,不要杀害哗变士兵;力谏孙传芳不要杀老降

将施从滨.这一系列仁义之举,以及向喜坚守不变的处事原则使他在乱世之中,还

时常怀念笨花,保持着原初的本真性格和对历史,世俗穿越性的眼光.这最为本质的忠义仁和,也是他能在乱世全身而退的根本, 以传统儒道的永恒不变来对抗乱世风

云的大起大伏,从而把握自己的命运.

正像文章对笨花的解释:"笨花,洋花都是棉花.笨花产自本土, 洋花由域外传来,有个村子叫笨花",这笨花的命名,就带有向传统文化回归的味道.向喜是笨花村走

出去的,而他的家乡似乎是一处世外桃源,继承着中国传统的道德准则.向文成继承了向喜的秉性,行医救人,做事谨慎,讲求分寸,以仁义为先;同艾是慈祥宽宥的母亲, 辛勤,操劳,并且同仗义的顺容一样,容纳了取灯,甚至大辫子存批评小袄子时,也叫她以仁义为重;就连小说中出现的日军伤兵松山槐多,也与过去文学中的日本兵大

相径庭,他是侵略者,但也具有人性, 这个曾是东京美术学校学生的日本兵,竭力把经受着战争伤痛的中国

画成一片和平景象,当松山槐多唱着日本童谣?/J,小的晚霞》规劝日本军队放下武器时,同胞的子弹射穿了他特意戴的那顶东京美术学校的黑制帽.铁凝带着一种温润的情感抒写那些平凡劳作中的百姓,他们内心坚守着一种朴素的道德秩序,在父子之情,婆媳之情,夫妻之情,邻里之情,朋友之情中,表现出来坚忍,平和,智慧,宽容,友爱和互助,重构中华民族传统中充满人情美和人性美的世界. 可见,笨花人所具有的真挚热诚,勤劳朴实,忠义仁和,无私助人的各种品德,便是冀中人民所拥有的道德文化的全面阐释,而这也 .厢.

正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精神的根脉与精髓,也正是这股永恒凝聚的力量,使人

们获得人心不变的根基.《笨花》是在更为宽广的感情下, 对生活的热忱,对土地故乡的眷恋,以及对人存在自身不自觉的追寻, 这也许就是南帆所说的槔花》的"慢","小村庄的日子厚实朴素, 人们必须一天一天地过而不能跑得那么快".

2叙事伦理与理论伦理的融合

铁凝是新时期女性文学中罕见的把女性的社会意识和性别意识高度统一的作家.这缘于她既认同主流意识形态价值观又对人本主义的个性自由思想充满向往.即使在创作具有强烈的女性主义色彩的《玫瑰门》时,她也说:"我本人在面对女性题材时,一直力求摆脱纯粹女性的目光.我渴望获得一种双向视角或者第三性视角,这样的视角有助于我更准确地把握女性真实的生存境况."

在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笨花村人所表现出来的英雄气概,大无畏精神,机智勇敢和团结,印证了正在经历革命抗战的中国乡村的历史性变化,而这种变化也正是整个小说的后半部分,描绘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冀中人民在敌后同13本侵略者进行斗智斗勇的较量场面.他们深明大义,在民族危亡的关头,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人生道路做出了选择:旧军人向喜识破了日本人请他出山的阴谋,支持两个儿子到

抗日根据地,自己则宁愿回到笨花老家做一名大粪厂的经理,最后为救同胞与日本兵同归于尽;儿子向文成在国家和民族的危难中,

在自己家办起了夜校,向村民传授文明和救国的道理,并腾出自家的大西屋做后方医院,抢救受伤的战士,在笨花村的抗日斗争中起到重要作用;更为重要的是,笨花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识破了日军的种种阴谋,坚定了抗战的信心.

在对这种"民族一国家"革命叙事的认同中,铁凝之所以没有像 "十七年"文学那样走向经典化,概念化的极端,规避了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中阶级斗争对小说文本的主宰,是因为她以一种超然的历史理性态度刻画了笨花人团结一致对敌斗争的刚强民族气节和坚定跟党走的信念,尤其是刻画了一批个性鲜明的抗日民间英雄形象.像小说描写笨花村的瞎话,他原是个牲口经纪人,能说会道,但就是把说瞎话当作他人生当中最大的乐趣之一.正是瞎话,在日本鬼子对笨花村进行扫荡的时候,为保护村民,利用瞎话同日军周旋,纠缠,支应来拖延时间,最后,为了保护后方医院和乡亲们的转移,被日军砍死.西贝二片则是为了给姐姐西贝梅阁报仇,以自爆的方式杀死几个日本兵后, 自己倒在血泊之中.正是他们这些民间英雄,诠释了笨花的精神:坚韧,纯厚,质朴,不屈不挠.这些也是我们民族的精神和灵魂,是中华民族生命力的图腾.正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根脉,才使得笨花人在民族危机面前,认同中国共产党所昭示的救国真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自觉自愿地汇人全民族抗战的洪流.

作者对经典重新讲述的过程中,蕴涵着一整套关于民族,国家历史和意识形态的认知体系:通过再现历史场景肯定革命的正确性,历史的进步性,推崇传统道德,弘扬民族正气,使作品具有震撼人心, 催人奋进的力量.铁凝用小说勾勒出了一部完整自足的乡土中国的革命历史.(邵波:论铁凝小说《笨匕》的叙事伦理) 铁凝通过一部简单的,向我们展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伦理道德,但这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对我们现实主义叙事文学的回顾和拓展.在对传统叙事伦理和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