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演化经济学与新制度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北大第一版)

20世纪80年代，演化经济学出现了一些烈的经典著 作，《进化经济学》（博尔丁）、《经济变迁的演 化理论》（纳尔逊和温特）
这些著作表现出了一种建构全新理论的倾向，针对批评新 古典的基础上展开的。
20世纪80年代末期至今，经济演化思想的传播范围 扩大，涌现了大批非美国本土的制度演化学家。演 化经济学有了很大的进步。
第四章
演化经济学与新制度经济学
讲义结构
• 学习目的和要求 •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学习目的和要求
• 从研究制度变迁及制度演化的角度来看，演化经 济学更是应作为制度分析的理论基础。演化经济 学与新制度经济学密切相关。 • 了解和掌握演化经济学基本理论、演化经济学与 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歧。 • 了解和掌握演化经济学的演化路径、新制度经济 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区别（续2）
两者在方法论上有差异
演化经济学与主流经济学相互对立，采取集体主义 方法论。新制度经济学则立足于补充和发展主流经 济学，其方法论的基础仍是规范个人主义。 新制度经济学基本都采用静态分析的方法分析经济 问题，着眼点更加明确和具体，在研究方法上采用 经典物理学和现代数学的方法，使其更加严密和符 合逻辑。而演化经济学仍然承袭了很多老制度经济 学派的特点，对演绎和实证的方法并不看重，在很 多时候仍然采取历史的倒述去描述和解释现象，仍 有老制度经济学的集体主义方法论痕迹，结构分析、 整体分析和归纳的方法仍为其所倚重。
时间因素
随机因素
关系
不重要
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单一均衡论和理性选择理论难以解释许 多经济现象。而对于这些难以解决的问题，演化经济学是一 个有效的分析框架。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有关演化经济学的几个基本问题 判断演化经济学的标准
本体论标准——新事象。即是否强调经济的 演化过程包含着持续的或周期性出现的新事 象和创造性，并由此产生和维持制度、规则、 商品和技术的多样性。 方法论标准——还原论。即整体只能完全在 其基本的元素的层面上得到解释，或者一个 复杂现象的方方面面都必须在一个水平（或 一个单位）上得到解释。 隐喻标准——生物学。即动态研究。
演化经济学是继承历史财富和借鉴现代科学新发展 的综合结果。 它继承了旧制度经济学中的许多有价值的观点。
老制度学派非常重视社会习俗、惯例以及权力结构 对经济生活的影响，也非常关注法律、产权和组织， 以及它们的演变及其对法律和经济权力、经济交易 和收入分配的影响。这些思想在当前的演化经济学 中继续得到了发展。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兼容性
在制度演化理论这一领域中，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经济 学已经出现了可喜的相互融合和借鉴。
诺斯通过对经济史的广泛研究发现，制度更多地类似自组织系 统的变化，特别是作为习俗的非正式规则是一个自我演化过程。 青木昌彦和斯密德等人也对作为习俗的非正式规则进行了深入 的研究，这些研究在很多地方都表现出和演化经济学相似的地 方。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演化经济学的演化路径（续1）
演化经济学复兴的背景：
凯恩斯主义对西方世界面临的经济“滞胀”问题束手无策； 经济繁荣、产品风雨并没有给消费者带来福利最大化，环 境恶化、道德沦丧、社会风气败坏、种族性别歧视等现象 促使包括经济学在内的社会科学重新考虑社会价值标准。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演化经济学的共同理论特征
经济变迁及其原因。用演化的、动态的方法 看待经济增长。 经济行为主体的行为动机及其理解。经济行 为者（尤其是企业）的目标是追求利润，而 不是利润最大化。 经济变迁得以实现的进程及其结果。演化理 论关注动态过程，企业行为和市场情况都随 着时间推移而由动态过程决定，并且还受随 机因素干扰。 新古典经济学的基本架设和分析工具不适于 揭示经济变迁的动态过程。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关于演化经济学
“演化”是指渐进的变化和发展过程（与“革命” 相对应） 演化是指一种事物经过时间变化成另一种事物。 演化经济学发展的代表人物：凡勃伦、熊彼特、门 格尔、哈耶克等。 “演化经济学”这一术语可以追溯到纳尔逊和温特 的著作《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 演化经济学是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中建立起来的， 它反对利润最大化和经济均衡。 演化经济学已经建立了独具特色的研究纲领，并对 经济政策，尤其是技术政策、公司战略和国家创新 系统领域，发挥了重要的影响。
两者研究的主要内容不同
新制度经济学在引入交易费用和信息障碍之后，对 “交易”以及 基于交易的合约进行研究，研究不同的契约治理机制的优劣以及 之间的相互替代。 演化经济学始终更注重本源的研究，将知识演化作为不同组织形 式形成和演进背后的主线，尤其强调了组织形态的多样性。 虽然两者都注重相关制度背景的分析，但就嵌入的程度而言，演 化经济学比新制度经济学嵌入得更深。
两者的前提假设不同
新制度经济学多采用“信息”的概念，如信息不完全、信息不对 称、信息成本等，演化经济学则更多地使用“知识”一词，将 “知识不完全”视为演化经济学的基础，而将知识演化看成是演 化经济学的核心内容。 新制度经济学的理性基石是西蒙的“有限理性”，而演化经济学 则不仅继承了西蒙的有限理性，还继承了奥地利学派对人类知识 问题的深刻思考 。
演化经济学应考虑到政府采取的政策以及制度 变迁对经济演化和技术变迁造成的影响。
讲义结构
• 学习目的和要求 •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第二节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关系
演化经济学的演化路径
演化思想在经济学中有悠久的历史（斯密、马克思、 马歇尔等著作中有不同程度的体现） 比较系统地阐述经济演化的思想，是与旧制度经济学 家的开创性工作（凡勃伦、康芒斯为代表的旧制度学 派就直接将他们的研究称为演化经济学） 20世纪初期演化经济学处于低潮（原因在于达尔文主 义在社会达尔文思潮中的泛滥、实证主义科学哲学的 发展等） 20世纪60年代，经济变迁理论重新受到人们的重视， 演化经济学强调动态演化的分析方法，丰富了制度变 迁中人和集团行为的内容。演化经济学复兴。
当前的演化经济学大量借鉴了20世纪以来人类科学 研究的新进展。
充分利用了20世纪下半叶复杂性科学所取得进展。 充分利用了心理学和生物学的研究成果。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具有相似性
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经济学的研究内容没有明确的差别。 作为20世纪的异端经济思想，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经济学都具有回 归孔德传统的倾向，都意识到孤立的、静态的割裂分析只能作为阶 段性目的，不能作为经济学应有的归宿。 经济学的归宿在于还原真实的经济生活，将更多事项纳入分析体系。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相似性的表现：
两者都十分重视制度的研究并都强调了制度的演化特征； 两者都注意到了经济生活中权力对经济制度的影响； 两者都十分注重不同层次的制度形式及其相互作用关系等，这些相 似点使两者存在着一些互相交叉的地方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也存在一些客观差异
新制度经济学以“交易费用”为核心概念，以“契约”为分析的基 本单位，以“有限理性”和“信息不对称”为假设前提，重点研究 制度对人的激励和约束作用，并将机制设计作为一项不容回避的重 要任务； 演化经济学则强调了创新、技术变异、选择和种群动力学，尤其关
讲义结构
• 学习目的和要求 •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第一节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从研究制度变迁及制度演化的视角看，演化经 济学更适合作为制度分析的理论基础，原因是：
经济学家的圣地在经济生物学而不在经济动力学 （马歇尔） 从制度研究本身需要来看，经济学家应当远离人类 自然是静止不变的这一假定，而聚焦于制度的变化 和经济社会思想习惯的变化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歧
比较项目 所借用的学 科原理 模型/研究结 果 研究假设
企业目标/竞争
新古典经济学 牛顿——拉斯经典力学 （物理学） 静态模型/最优解及其 单一均衡 完全理性和一致性偏好 利润最大化/完全竞争 可以忽略（短期/长期 分析）
演化经济学 达尔文生物进化论和生物学中的拉 马克主义（生物学） 动态模型/失衡或多重局部均衡 有限理性/不存在效用函数 搜寻利润/竞争受环境的影响 社会经济过程不可逆/时间因素在经 济变迁过程中非常重要 随机因素在演进经济模型中起着关 键作用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有关演化经济学的几个基本问题（续1） 演化经济学与生物学
演化经济学建立在生物学基础之上。新古典经济学 建立在物理学基础之上。生物学概念比力学（物理 学）概念复杂。 经济学和生物学所认同的解释模式显示出惊人的相 似性。 从个体发生与系统发生角度来看，在生物学中， “个体发生史” 与“系统发生史”。在经济演化 中，“个体发生”路径虽然受到特定情境下制度和 其他因素的影响，却同样遵循“基因物质”的决定。 一个有效的可替代的范式很可能采用进化论的观点 而不是机械的均衡观点。 对生物学中进化论的借用与扩展为组织观察制度变 迁提供了有用的框架。关键过程包括变异、选择与 再生。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纳尔逊和温特关于演化经济理论的观点
对新古典经济学假设的质疑
理性经济人假设 利润最大化假设 完全信息假设 有限理性假设 搜寻利润假设
信息连续、分散假设
演化经济模型的特点
路径依赖 自组织能力 多均衡标准 无序标准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当前演化经济学的特点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区别
两者的分析框架和主要分析思路不同
新制度经济学沿袭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它依然继承了新 古典的硬核——均衡，放松和修改了保护带。 演化经济学则不满足于修复保护带的努力，而且连新古典的内 核——均衡问题一起冲击。 相比之下，演化经济学还未形成像新制度经济学那样的统一的研 究方法和研究规范，还没有达到新制度经济学的成熟度。
思考题
1、演化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有何联系？有何区别？它 们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2、演化经济学反对新古典经济学的依据是什么？ 3、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歧主要体现在那些方面？ 4、如何认识演化经济学中的生物学隐喻？ 5、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经济学存在“合流”的趋势吗？ 6、纳尔逊和温特指出：经济发展过程是一个马尔科夫过程，某—时 期一个行业的状况决定它在下一时期的状况的概率分布。你如何认识 这段话？ 7、纳尔逊和温特用什么样的假设替代了新古典经济学的三大假设？
百度文库
谁将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有关演化经济学的几个基本问题（续1） 演化经济学的前沿问题
如何理解经济变迁和技术变迁问题？如何理 解经济的演化过程？
生物基因是朝着有利于其生存的方向演化，也 就是有目的性；而在企业中，虽然经理人员的决 策有其目的性，但职工的创新往往无目的。
在演化经济学中研究创新以及技术变迁时， 不能忽视制度对技术变迁以及创新的影响。
在历史的制度分析领域，新制度经济学也表现出向演化 经济学的借鉴。
新制度经济学关于制度变迁的研究存在明显的不足：一是缺乏 对宏观制度变迁的微观基础的分析。二是新制度经济学的历史 研究方法在很多地方仍然沿袭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实证方法。 演化经济学的实证方法的历史观，是对以往的历史观的扬弃。 把过去的事件解释为预期(除非是在松散的概率意义上)的新古 典经济学的做法，这正是新制度经济学的不足之处。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联系与区别
新制度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的区别（续1）
两者在研究方法和研究目的方面存在差异
新制度经济学是一种比较静态研究，它重视制度变化的条件以及 不同制度状态的比较研究；而演化经济学则更多地采用了动态的、 过程化的方法来研究这一问题。 演化经济学追究制度演化的本质，因此更强调认知和知识的演化； 而新制度经济学则更多关注制度演化的实际效果，因此更侧重于 成本收益分析和对利益机制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