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分权_地方官员自利行为与环_省略_a_Tobit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_郑尚植

（ 二） 基于 Ｄ Ｅ Ａ 模型的效率分析 我们采用产出导向 Ｄ 计算 了 各 省 级 地 方 政 府 环 境 治 理 投 资 的 三 种 效 率 得 分 。 重 点 Ｅ Ａ 模型 ， 关注三种效率得分在时间 维 度 上 的 变 化 趋 势 以 及 是 否 存 在 地 区 间 差 异 。 从 总 体 上 看 ， 在１ ９ ９ ８～ 不论是综合效率 、 技术效率还是规模效率各省份的平均值变化不大 ， 基本上保持在一个较 ２ ０ １ ２年， 为平稳的波动范围内 ， 表明我国各省的地方政府环境治理投资长期处于低效率状态 ， 见图 １。 再分区域看 ， 中部地区各省份不论 是 纯 技 术 效 率 还 是 规 模 效 率 都 是 最 高 的 ， 东部地区各省份 的纯技术效率明显高于西部省份 ， 而西部省份的规模效率则高于东部省份 。 这说明 了 东 部 和 西 部 两大区域在环境治理投资效率方面 存 在 着 差 异 ， 相 对 而 言， 东部地区可能在环境治理的技术水平 方面更加先进 ， 设备更新速度更快 ， 而西部地区在环境治理方面仅仅依赖投资规模 的 简 单 追 加 ， 对 技术的投入和引进还远远不够 。 具体见图 ２、 图 ３。 — １ ６ —
二、 对中国省级政府环境治理投资的效率测度
（ 一） 核算方法与数据说明 用于测评一组具有多种投入和多种产出的决策单元 。 该方法利 Ｅ Ａ 是一种非参数估计方法 ， Ｄ 用线性规划构建有效率的凸性生产前沿 ， 通过与此前沿相比较来识别效率的相对 高 低 。 根 据 规 模 报酬是否可变的不同假设 ， Ｅ Ａ 模型可以分为基于固定规模报酬的 Ｃ Ｃ Ｒ 模型和基于可变规模报 Ｄ 酬的 Ｂ 所以采用 Ｂ Ｃ Ｃ 模型 。 由于环境治理投资的特性更多地呈现为可变规模报酬 ， Ｃ Ｃ 模型进行 核算 ， 它是对 Ｃ 将Ｃ Ｃ Ｒ 模型 的 修 正 ， Ｃ Ｒ 模 型 中 得 出 的 综 合 技 术 效 率 分 解 为 纯 技 术 效 率 （Ｐ ｕ ｒ ｅ ， ， 即综合技术效率 ＝ 纯技术效率 Ｔ ｅ ｃ ｈ ｎ ｉ ｃ ａ ｌ Ｅ ｆ ｆ ｉ ｃ ｉ ｅ ｎ ｃ Ｐ Ｔ Ｅ）和规模效率 （ ｃ ａ ｌ ｅ Ｅ ｆ ｆ ｉ ｃ ｉ ｅ ｎ ｃ Ｓ Ｅ）， Ｓ ｙ ｙ 本 × 规模效率 。 由于地方政府环境治理效率更多关注的是固定的财政支出所能带来的最大产出 ， 。 ， 模型 模型来测算产出导向的各省级地方政府环境 文使用产出导向的 Ｄ 为此 我们运用 Ｅ Ａ Ｅ Ａ Ｄ 治理的综合技术效率 、 纯技术效率以及规模效率 ， 测算过程采用 ｄ ｅ ａ ２． １ 软件来实现 。 ｐ 把它们的环境治理系统看作 ２ 鉴于个别省份数据的残缺 ， 我们以全国 ２ ８ 个省份作为考察样本 ， ８ 个决策单元 ， 地方政府环境治理的投入资金 ， 时间跨度为 １ 大 ９ ９ ８ － ２ ０ １ ２ 年 。 根据中国现行财政体制 ， 部分由地方财政提供 。 为此 ， 本文以地方政府环境治理投资作为投入变量 ， 以工业废水排放达标量 、 ）、 工业固体废物处置量和工业废气排放达标量为产出变量 ， 所用数据主要 工业二氧化硫去除量 （ Ｏ ２ Ｓ ， 其中 ， 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 》 和《 中国环境统计年鉴 》 环境治理投资支出和人均 Ｇ Ｄ Ｐ 数据以相应地区 。 的Ｃ 以剔除价格因素影响 。 各项变量指标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 见表 １ Ｐ Ｉ指数进行平减 ，
图４ ９ ９ ８ ２ ０ １ ２年平均纯技术效率排序 各省份１ ～
图５ ９ ９ ８ ２ ０ １ ２年平均规模效率排序 各省份１ ～
变量选取与估计方法 三、 模型构建、
“ 在中国， 中国式分权” 地方官员更多地表现出自利倾向， 这是“ 中国式分权” 的必然结果。首先， 的基本 特征表现为政治体制上依然是自上而下的集权， 也就是说， 与西方民主国家不同， 地方政府官员主要由中央 政府任命而不是完全由当地的选举系统产生。在这种情况下， 中央政府又是根据地方经济增长绩效评价官 大 员政绩， 这种单一维度的激励模式往往导致地方政府忽略环境保护职责， 在Ｇ Ｄ Ｐ 锦标赛的激烈角逐下， — １ 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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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分权 、 地方官员自利行为 与环境治理效率 ＊
— — 基于 Ｄ — ｅ ａ ｏ ｂ ｉ ｔ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Ｔ
郑尚植 宫 芳
（ ） 东北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１ １ ６ ０ ２ ５ 考察在中国式分权的制度背景下地 Ｅ Ａ－Ｔ ｏ ｂ ｉ ｔ面板数据模型 ， 内容摘要 ： 该文借助 Ｄ 方官员自利行为是如何影响环境治理效率的 。 结论是 ： 财政分权与地方政府环 境 治 理 １） ） 效率之间为负相关关系 ； 地方 官 员 自 利 行 为 大 大 降 低 了 辖 区 的 环 境 治 理 效 率 ； 从中 ２ ３） 国式分权与地方官员自利行为对环境治理效率的相互影响看 ， 两者间的交互项回 归 系 数 的绝对值远远大于财政分权回归系数的绝对值 ， 表明中国式分权在地方官员自利 行 为 的 叠加影响下严重削弱了政府的环境治理效率 。 关键词 ： 财政分权 地方官员自利行为 环境治理效率
表１
变量 投入指标 产出指标
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平均值 最大值 ６ ２ ０ ４ ０ ０． ６ ０ ３ ５ ５ ３ １ ８． ０ ０ ２ ８ ５． ８ ９ ３ １ ９ ７ ６． ０ ０ ５ ２ ７ ７ ８． ４ ５ 最小值 １ ０ ０ ３． ７ ２ ６ １ ２． ０ ０ ０． ０ ７ ５． ４ ９ １ ２． ０ ０ 标准差 ０ ９ ２ ７ ５ ３． ３ ９ ６ １ １ １ ４． ６ ５ ０． ２ ７ ８ ３ ７ ５ ３． ３ ０ ７ ６ ８ ４．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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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地方官员在环境治理方面往往表现出不作为， 甚至为了招商引资而与企业合谋弱化环境标准。其次， 地方官员在缺乏强有力的监督机制的情况下， 会利用不受约束的权力寻租用于私人目的。寻租现象在政府 。 机构中直接体现就是政府官员的腐败。近年来环境治理领域已成为中国官员腐败的“ 高发地带” ０ １ ２年１ ２ 月至２ 全国环保系统先后有９ 其中， 失职渎职和 ０ １ ３年６月， ７ ７人因违纪违法分别受到党纪政纪或法律处理， 收受贿赂占比高达６ ％ 。地方政府官员的腐败严重影响财政分权对环境污染治理效率。 ８ ． １ 通过上述理论分析， 本文计量模型的构建主要是检验两个问题： 一是环境联邦主义理论在中国是否适 用及其相应的统计特征； 二是在中国式分权的制度背景下地方官员自利行为对环境治理效率的消极影响。 （ ） 等研究成果， 建立如下回归模型： 为此， 我们主要参考 Ｆ ２ ａ ｒ ｚ ａ ｎ ｅ ａ ｎ和 Ｍ ｅ ｎ ｎ ｅ ０ １ ２ ｇ （ ） Ｅ Ｄ Ｏ Ｄ ｉ Ｃ １ Ｎ Ｖ ｅ ｃ ｅ ｃ ｔ×Ｏ ｏ ｎ α α α α ε ｆ ｆ ｆ ｆ ｉ ０ １ ｉ ２ ｉ ３ ｉ ４ ｉ ｉ ｔ ＝α ｔ ｔ ｔ ｔ ｔ 其中被解变量 Ｅ 我们在本文的第二部分已经通过 Ｄ Ｎ Ｖ Ｅ Ａ 模型得到核 ｉ ｔ 表示地方政府环境治理效率， 算结果。在测算过程中， 而没有考虑其他一些决策 Ｅ Ａ 模型仅仅使用了决策单元可以控制的投入和产出， Ｄ 单元不可控制的因素。而这些不可控因素的差异是造成决策单元效率差异的重要原因。现在一般采用 ； ）。他们的做法一般 陈诗一等， Ｅ Ａ－Ｔ ｏ ｂ ｉ ｔ 两阶段分析框架来处理这个问题（ ｃ ｈ ｗ ａ ｂ和 Ｏ ａ ｔ ｅ ｓ， １ ９ ９ １ ０ ０ ８ Ｄ Ｓ ２ 是第一阶段通过 Ｄ 第二阶段做效率得分对各种不可控因素进行回 Ｅ Ａ 模型测算出各决策单元的效率得分； 归。很显然， 效率得分值的取值范围在０与１之间， 所以被解释变量具有明显的截尾特征。一旦我们使用 ）的估计结果往往表现为有偏且不一致， 效率得分作为回归模型的被解释变量时， 普通最小二乘法（ 为 Ｌ Ｓ Ｏ 避免 Ｏ 我们采用受限因变量模型， 也就是 Ｔ Ｌ Ｓ 估计带来的偏误， ｏ ｂ ｉ ｔ 模型进行估计。 学界度量财政分权的方式有多种形式， 大体包括下级政府的财政收支份额和财政的 Ｄ ｅ ｃ ｉ ｔ 指财政分权， 边际增量等两种方式， 本文用各省人均财政支出除以人均中央财政支出来反映财政分权程度。 我们无法直接具体地描述地方官员的自利倾向， 只能寻找合适的代理变 Ｏ ｆ ｆ ｉ ｔ 表示地方官员自利行为， 量来反映， 基于中国各地区之间存在着典型的晋升锦标赛事实， 本文用各地区 ｇ ｄ ｐ增长率反映官员自利行 ） ） ）的 ， 、 我们沿用吴一（ 周黎安和陶婧（ 为， 另外一个更加直接的度量指标就是腐败程度（ ｏ ｒ ｒ ｕ ｔ ｉ ｏ ｎ ０ ０ ８ ０ ０ ９ Ｃ ２ ２ ｐ 方法， 用各省每百万人口中贪污贿赂案件立案数来表示腐败程度。为了体现本文的核心思想和主要研究思 路， 我们通过构建财政分权与官员自利行为的交互项来说明中国式分权对环境治理效率的消极影响。 ） （ ） ， 主要包括： 外商直接投资比重（ 本文采用我们选取各省 除此之外， 用Ｃ ｏ ｎ Ｄ Ｉ １ Ｆ ｉ ｔ表示其它解释变量， ） （ ） ， 工业化水平（ 一般而言， 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总额与 Ｇ 工业化比 Ｄ Ｐ 之比来表示外资依存度；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２ Ｉ ｙ （ ） 地区教育水平 重越大对环境污染的影响也越严重， 我们采用工业占 Ｇ Ｄ Ｐ 的比重表示工业发展水平； ３ ， （ 本文采用大专及以上学历人口在十六岁及以上人口中的比例来表示某省份在当年的居民教育水平。 ｄ ｗ）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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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国内文献的研究不足 ， 本文在以下两个方面丰富了已有文献 ：第一 ， 虽然已有文献利用省 级面板数据对地方官员晋升与环境治理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的实证检验 ， 但是在构 建 计 量 模 型 时， 往往都以人均工业废气排放等环境污染的具体指标作为被解释变量 ， 本文以 Ｄ Ｅ Ａ 核算方法所 测度的环境治理效率值作为被解释变量 ； 第二 ， 不仅在理论上对环境联邦主义理论 追 本 溯 源 ， 同时 在实证上 ， 通过构建基 于 地 方 官 员 自 利 行 为 的 计 量 模 型 来 检 验 环 境 联 邦 主 义 理 论 在 中 国 的 可 行 性， 为有效提升地方政府的环境治理效率提供政策启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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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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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１ １ ９ ９ ８－２ ０ １ ２ 年２ ８ 个省份三种效率得分平均值的变化趋势
图 ２ 三大区域平均纯技术效率得分 图 ３ 三大区域平均规模效率得分 最后， 从省际比较看， 不同省份环境治理投资的效率差异明显， 并且具有显著的地域特征。利用各省份 —２ 有３ ９ ９ ８ ０ １ ２ 年的平均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为代表来进行分析。纯技术效率排在全国前十位的省份中， １ 有３ 个省份来自西部地区（ 而经济发展水平最 个省份来自中部地区（ 安徽、 山西、 江西）， 广西、 重庆、 贵州）， 。而对于规模效率来说， 高的东部地区有江苏、 河北、 辽宁和山东省进入全国前十名， 见图４ 有４个省份来自 有５个省份来自西部地区（ 而东部地区 广西、 重庆、 新疆、 宁夏、 贵州）， 中部地区（ 黑龙江、 安徽、 吉林、 江西）， 仅有上海进入前十。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山东省， 其纯技术效率排在全国第７ 位， 而规模效率则排在全国第 。 由此可知山东省环境治理投资的综合技术效率低下是由其规模效率低下所导致的， 见图５ ８位， ２
（ ） 中图分类号 ：Ｆ １ ２ ４． ５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 ０ ０ ５－１ ３ ０ ９ ２ ０ １ ５ ４－０ ０ １ ５－０ ０ ７ ０
一、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 ， 我国经济持续 高 速 增 长 ， 但 环 境 污 染 问 题 也 日 益 突 出。据 国 家 统 计 局 最 新 数 我国用 于 治 理 环 境 污 染 的 投 资 总 额 为 ８ 的 １． 据， 占国内生产总值（ ０ １ ２年， ２ ５ ３． ６ 亿 元， Ｄ Ｐ） ２ Ｇ 运用不同 中央政府和各级地方政府已将环境治理作为财政支出的重点 。 祁 毓 （ ５ ９％ 。 显然 ， ０ １ ４） ２ 级次政府环保机构人员设置和变迁 过 程 来 测 算 环 境 分 权 度 ， 数 据 显 示， 中国是个典型的环境联邦 主义国家 。 然而 ， 中国的环境分权治 理 并 没 有 使 环 境 质 量 有 所 改 善 ， 各地环境污染事故频发的大 量事实表明 ， 中国各级地方政府环境治理效率的低下已是不争的事实 。 在环境治理 的 效 率 评 估 方 ， 金荣 学 、 潘 孝 珍， 从测 面， 国内学者已做了大量实证分析 （ 王宝顺 、 刘京焕 ， 张 迪， ０ １ １； ０ １ ２； ０ １ ３） ２ ２ ２ 算结果看 ， 我国大部分省市的环境保护支出效率偏低 。 在现有的国内文献中 ， 一些学者也从理论和机制上探讨了 “ 中国式分权 ” 对环境 治 理 所 带 来 的 。 在他们看来 ， “ 刘琦 ， 郭志仪 、 中 国 式 分 权” 消极影响 （ 闫文娟 ， 郑周胜 ， 使得中央 ０ １ ２； ０ １ ３； ０ １ ３） ２ ２ ２ 大部分地方官员 在 环 境 政府仅仅根据地方经济增长绩效评价官员政绩 ， 在Ｇ Ｄ Ｐ 锦标赛的角逐下 ， 治理方面往往不作为 ， 因为以资本竞 争 为 核 心 的 地 区 财 政 竞 争 必 然 会 弱 化 甚 至 放 弃 环 境 规 制 ， 即 地方政府会以放松环境规制 、 降低环 境 标 准 作 为 吸 引 资 本 流 入 本 地 区 的 手 段 ， 从而最终导致环境 的恶化 。 比较国内外已有的相关文献 ， 我们发现国外对财政分权与环境污染之间的 关 系 研 究 相 对 。而国 比较成熟 ， 理论框架主要以环境联邦主义为主 ， 经验分析的模型也比较丰富 （ 张 欣 怡， ０ １ ４） ２ 内对这方面的研究起步比较晚 ， 对财政分权与环境污治理质量的传导机制研究不够清晰 。
地方政府环境治理财政支出 （万元 ） ９ ７ ２ ７ ９． ９ １ 工业废水排放达标量 （万吨 ） ７ ２ ０ ０ ５． ２ ４ 工业二氧化硫去除量 （万吨 ） 工业固体废物处置量 （万吨 ） 工业废气排放量 （亿标立方米 ） ７ ２． ５ ０ ４ １ ３ １． １ ７ ８ １ ２ ２． ９ ７
１ ２ ０ １ ４ １ ４ ２ 收稿日期 ： － －
） ； ） ； 辽宁省教育厅一般项目 （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 （ 东北财 经 大 学 校 Ｗ ２ ０ １ ４ ２ ２ ４ １ ４ Ｙ Ｊ Ｃ ７ ９ ０ １ ７ ９ ＊ 基金项目 ： ） 。 级科研项目 （ ＤＵ Ｆ Ｅ ２ ０ １ ４ Ｑ ０ 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