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城市景观设计中的生态思想的发展及其启示_丁奇

Bay Fens）和泥河（Muddy River）绿地系统规划中，这 种系统的概念更加清晰。除了公园系统外，奥姆斯特德还考 虑恢复和重建波士顿被破坏和污染的自然系统。这个完整的 系统即是后来被称之为蓝宝石项链的波士顿绿地系统 [2]。尽 管这个时期景观规划设计关注的只是想将自然引入城市，为 人们提供一个好的娱乐休息环境，从而改善人们的生活质 量、促进健康等功能，但这些新理念的引入却促成了现代景 观设计的开端。由于当时的条件限制，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 里包括20世纪初的美国城市美化运动时期，奥姆斯特德和绝 大多数景观设计师是基于社会功能需求进行景观设计，尽管 早在19世纪后半叶，景观作为自然系统理念在美国景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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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家拉伍洛克（James Lovelock）于20世纪60年代提出了 盖娅假说，该假说的主要观点是将地球和各种生命系统视为 具备有机生命特征和自我持续特点的实体，就像古希腊神话 里的大地女神盖娅，其中人类是盖娅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不 是自然的统治者。该实体构成一个回馈的控制系统，在其中 景观是一种舒适和健康的场所，在其中人们可以感受和体验 到自身与其他生命具有一种和谐的关系。 伴随着生态学的发展，生态价值观念的转变以及环境问 题的日益突出，包括佐佐木英夫在内的敏感的美国景观设 计师们越来越注意到生态学的重要性。佐佐木英夫（Hideo Sasaki），日裔美国人，全球最负盛名的景观设计、城市 设计专家和美国著名景观设计事务所SWA集团创始人， Sasaki事务所（Sasaki Associates Inc.）创始人，1948年毕 业于当时格罗皮乌斯执掌的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GSD） 景观建筑系。他被认为是继斯坦利•怀特（Stanley White） 和卡尔•劳赫曼（Karl B. Lohmann）之后又一位富有思想 的优秀设计师和规划师。早在担任伊利诺伊大学讲师时，佐 佐木英夫就在《景观设计》（Landscape Architecture ）杂 志上发表一系列颇具影响的文章。在这些关于城市更新和景 观设计的文章中，佐佐木英夫重点强调了场地规划和区域 规划的需求，同时劝诫景观设计师们尽量避免“肤浅的装 饰”。另外，佐佐木英夫还指出了生态思想在规划中所起作 用。“我们需要对各种影响规划地区的自然力量进行生态学 意义上的监制，以决定何种文化形式适合这种自然条件。使 各种正在运作中的生态张力，能在这种研究中得到激发，从 而创造出一个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更为合适的设计形式。” [7] 在1957年7月号的《景观设计》杂志上，佐佐木英夫的学生 本杰明（Benjamin W. Gary）发表了题为《生活过程与美 学表现：创造人类环境的生态实质》。这些文章充分展示了 佐佐木英夫的观点，极大地激发了当时的景观设计师对于生 态价值观更深层次的思考。但在佐佐木英夫的教学和实践 中，生态思想和自然科学并没有成为核心内容。 1.3 生态思想的进一步发展、完善及其地位的确立 1958年1月，景观设计师麦克哈格（Ian McHarg）首 次在《景观设计》上发表开拓性的文章——《人类的城市： 不同的人群都要迁到郊区居住吗？》。这篇文章总结了麦克 哈格许多短篇文章的核心内容。它不仅包括生态思想，同时 也列举了许多环境的标准，反映了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诸多 问题，突破了当时学科的界限，而正是因为这些，麦克哈格 成为这方面的代言人。随后，麦克哈格开始通过教学将自己 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这深刻地影响了他的职业发展。虽 然他著名的生态理论体系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完全成型，但在 其后的几年中，通过在《景观设计》和其他刊物上发表的文 章，许多细节得到了明确，这其中包括：区域性土地规划中生
源自文库
DING Qi1, ZHANG Jing2 (1. Beijing University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BUCEA), Beijing 100044, China; 2.Turen Scape,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China is currently facing the serious problem of the urban ecological environment, which is made of different professions to think deeply from different field, this paper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view in the history of American moder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t also talks about implications and help for Chinese moder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Key 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ecological environment view；ecological value；urban green space 目前，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全球环境恶化问题，营造绿 色生活，提高生活质量，保护地球生态环境越来越成为各国 规划设计涉及的概念主题。作为城市建设者该如何树立生态 价值观，尊重自然、尊重大地环境，尽可能少破坏环境，并 运用生态科学方法指导实践不断恢复环境，值得关注。历史 可以擦亮我们的眼睛，同时，历史可以告诉未来，本文希望 通过总结美国一个世纪以来景观设计中生态思想的发展，力 图对我国当前城市园林绿地生态设计提供一定启示和借鉴。 的起点[1]。在美国景观设计摆脱欧洲传统、走向自己的独特 发展道路中，被称为美国景观设计之父的弗雷德里克•劳•奥 姆斯特德（Frederick Law Olmsted）的贡献和影响令人瞩 目。面对战后工业化大生产迅猛发展带来的系列问题，奥姆 斯特德认为应创造性地利用风景，使城市环境变得自然而适 宜居住。他主张在城市中心引入乡村风景，以方便人们与大 自然接触。在1866年1月向Brooklyn公园委员会提交的报告 中，奥姆斯特德与合伙人沃克斯（Vaux）提出包含一系列 公园在内的景观系统。1881年，在波士顿的后湾沼泽（Back
重点探讨了人类和地球关系的基本问题，它的本质在于咨询 更为深刻的问题：究竟是何种社会、何种教育以及何种宗教 组织有助于将地球上的各种物种视为一个整体。英国大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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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环境 Ecological environment
态研究的重要性，不受控制的增长方式模型，地理决定论，以 及一些其他教学和实践的相关理论。1964年，作为宾夕法尼亚 大学景观设计系主任的麦克哈格设计了一套新的课程——“区 域土地规划”。在这套新的课程中，学生们在学习城市工程和 景观设计的课程同时，还要学习生态、生物、地理和森林的知 识。景观的生态学概念代替了景观的形态学概念。 1968年美国景观设计师协会（ASLA）年会上，景观设 计师们将讨论的重点放在环境的改变上。ASLA领导层与社 会学家、城市规划师们坐在一起，讨论诸如“空间、时间和 人类”（埃克博主持），及多学科合作的环境研究（菲利 普•勒维斯主持）等课题。 1969年，麦克哈格充满生态思想和理性认识的著作《设 计结合自然》（Design with Nature ）得以出版，这一著作 的出版也是美国景观设计发展史上的一个转折点和里程碑。 这本著作中所选用的麦克哈格事务所的区域规划作品体现了 麦克哈格个人思想成熟的过程。麦克哈格将关于食物链的生 物群落层级理论的有机假说用于《设计结合自然》一书中， 将有机生态的科学模式赋予了景观学科，并将一种新的伦理 理念引入景观，这对现代景观设计师的思想影响意义深远。 麦克哈格强调土地的适宜性，并因此提出了以因子分层分析 和地图叠加技术为核心的规划方法——“千层饼模式”，尽 管当时麦克哈格的理论还有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但他的生态 思想和科学的工作方法已经通过《设计结合自然》的出版而 系统地展示在世人面前，并且在景观设计行业中引起强烈的 反响。麦克哈格在美国社会面临城市化和环境危机的关键时 刻，将当时有限的生态学知识和自然环境学科引入景观与区 域规划，从而扛起了生态规划的大旗，将当时只关心贵族后 花园、重视美化和装饰的景观设计学，引向拯救城市、拯救 地球和人类的发展之路，他认为景观设计师所要解决的问题 不仅仅是一个物质规划的问题，更是一个关于人与自然相互 作用以及人在地球上的存在问题。景观设计师从此具有了更 广阔的责任范围和关注全球环境这一更重大的社会意义。 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中后期，在麦克哈格及内 尔 •波特菲尔德（Neil Porterfied）等人的努力下，生态思 想在美国的城市景观建设中占据主导的地位。20世纪80年 代后，伴随着对生态环境的重视、对科学生态价值观的追 求，思维方式的转变，景观设计中的生态技术、生态方法也 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另外景观生态学与规划的结合使得生 态方法论发生了质的飞跃，景观设计从基于生物生态学原理 转变为基于现代景观生态学 。此种转变被认为是走向可持
基金项目：北京市教委资助项目（km200510016012） 作者简介：丁奇（1975～ ），男，山东临清人，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景观规划设计理论、乡村景观规划设计；张静 （1975～ ） ，女，高级工程师，从事景观规划设计、生态规划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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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Y
之父Olmsted的早期作品中已有体现，但此时期作品中科学 的生态方法和景观的生态功能问题还很少涉及。 1.2 生态学的发展及对景观设计中生态思想发展的促进 在英语中，“生态”与“生态学”是同一个词， “ecology”一词一般认为来源于希腊文“Oikos”和 “logos”，前者原意为home或household，意为居住地的 意思，后者则是科学研究的意思。从词源意义上看，生态学 应该是致力于对活生生的有机体及其生活环境的研究。在这 一观点中，生物物种及其生存环境的关系被看作如同器官与 身体一样结合在一起[3]。作为一门学科，1869年，德国科学 家赫克尔（Ernst Heinrich Haeckel）首先将这一概念用于 科学领域，提出生态学的概念。赫克尔认为，所谓生态，是 指整个生物圈内万事万物共生共存、互相影响、互相依赖 的生存状态；他把生态学定义为“研究有机体与周围环境 （包括非生物环境和生物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 [4]。 20世纪初，美国生态学家亨利•考尔斯（Henry Cowles）和 弗瑞德里克 •克莱门茨（Frederick Clements）提出了生物 群落的顶级理论以及顶级演替假说，认为任何给定的区域 和气候条件下会有一个相对固定和永久的“顶级群落”， 这一理论隐喻了生物群落是一个有机结构体[5]。1935年，英 国生态学家阿瑟•坦斯利（Arthur Tansley）提出生态系统 （ecosystem）的概念，即“生物群落及其环境相互作用的 自然系统”，它包括无机环境、生产者、消费者和分解者等 四个基本组成部分，系统内以生物为核心的能量流动和物质 循环是其最基本的功能和特征，从而取代了生态学主流思潮 中的有机模式，人们开始把动物、植物、土壤、水、气候等 自然要素以及人类作为一个系统进行研究。1953年，尤金 • 奥多姆（Eugene Odum）在《生态学原理》中向我们展示 了更大范围的同时也是更有生机的协调和谐的生态系统模 式。在书中，作者认为虽然物种之间存在竞争，但在生态系 统水平上的各种有机物之间是互惠共生和协调合作的，互利 互惠是两个相互作用物种间最强的有利作用模式。1972年 由挪威哲学家阿伦•奈斯（Arne Naess）首创并提出的一个 新的哲学理念——深层生态学则认为：一切基本上都是动态 的、易变的、整体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整体存在系 统，认为所有的生物体，包括人都存在于一个相互联系、相 互作用的整体存在系统中。人既不在自然之上，也不在自然 之外，而在自然之中。强调每一个物种在维护整个生态系统 健康存在中所起的作用，强调所有生物及其实体作为与整体 相关的部分，它们的内在价值是平等的，从而建立起生态中 心平等主义这一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新的理解 。深层生态学
生态环境 Ecological environment
美国城市景观设计中的 生态思想的发展及其启示
丁奇1 张静2 （1.北京建筑工程学院，北京 100044； 2.北京土人景观与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北京 100081） 摘要： 我国目前正面临严重的城市生态环境问题，不同专业对此均做出了不同角度的思考，重温美国城市景观设计一个世 纪以来生态思想发展的历程，对其进行梳理和思考，对在我国城市园林绿地建设中树立生态价值观并运用生态学的方法指 导实践，进行生态设计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 景观设计；生态思想；生态价值观；城市园林绿地
Ecological Environment View on American Moder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Implications
1 美国现代景观设计生态思想的发展历程
1.1 开端：自然主义——没有生态学指导的城市景观设计 1857～1930年间，美国经历了经济大萧条、内战 （1861～1865）和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等重大 社会历史事件，它不仅对美国社会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 对景观设计的影响也具有转折性的意义。从美国景观设计 发展历史看，此阶段是美国两次景观设计发展转折点的起 止。1857年纽约中央公园设计竞赛标志着大型公共景观设 计的开始，它造就了美国景观设计逐渐摆脱欧洲传统，走 向专业化、学科化的独特发展道路。而1930年是美国景观设 计发展克服1929年爆发的经济危机，探索现代景观设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