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维与自居易佛教信仰之差异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论王维与自居易佛教信仰之差异

[摘要]王维和白居易是唐代诗坛上笃志奉佛的居士诗人的典型代表,奉佛对二人的人生道路和文学创作均有较大影响。由于时代的变迁、思想心态的差异以及佛教思想的发展演变,导致二人对佛教的信仰同中有异。相较之下,王维对佛教的信仰极为诚笃,有“诗佛”之美誉,白居易的奉佛则因更多杂念和功利目的而招致“白俗”之讥。

[关键词]王维;白居易;佛教信仰;居士诗人

王维和白居易是唐代诗坛上仅次于李白、杜甫的一流大诗人,王维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歌的集大成者,白居易则是中唐通俗诗派的领袖人物,二人似乎相距较远,因此将他们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者较少。但是,两人同是唐代诗坛上笃志奉佛的居士诗人的典型代表,也都对诗歌艺术和佛教的发展传播做出了一定贡献,在诗歌史和佛教史上有较大影响;二人独特的思想和生活范式也成为后世诗人仰慕的对象。宋代苏轼《李伯时画其弟亮工旧隐宅图》诗云:“乐天早退今安有,摩诘长闲古亦无。五亩自栽池上竹,十年空看辋川图。”将白居易和王维并提,同时作为自己的仰慕对象。而诗中提到的白居易的“早退”与王维的“长闲”又均受到了佛教思想的影响。可以说,王维和白居易都具有较为深厚的佛学素养,佛教对二人的人生道路和文学创作都有较大的影响;由于时代的不同、个性及思想的差异,两位居士诗人的奉佛也是同中有异的。

一、相似的宗教信仰

盛唐的王维和中唐的白居易虽然所处时代不同,但二人在崇尚佛教方面颇有相近之处,二人中年以后都崇尚佛教,至老弥甚。

王维,字摩诘,名与字都取自深通大乘佛法的居士维摩诘之名,显示了他与佛教的因缘。他所生活的盛唐时期,佛教繁兴,士大夫学佛、佞佛的风气很盛。他的母亲崔氏笃信佛教,“师事大照禅师三十余岁,褐衣蔬食,持戒安禅,乐住山林,志求寂静。”[1]王维父亲早逝,事母至孝,早年成长过程中显然会受到母亲奉佛的影响。进士及第后入仕不久即因伶人舞黄狮子案被贬官,使王维深受打击。大约28岁时,王维开始真正信仰佛教:“爱染日已薄,禅寂日已固。”并曾“十年座下,俯伏受教”于道光禅师。张九龄罢相李林甫上台后,王维早年的政治热情减退,对佛教的信仰更加虔诚。《新唐书·王维传》记载:“(王维)兄弟皆笃志奉佛,食不荤,衣不文彩。”遭遇安史之乱中被迫受伪职的打击后,更是全力奉佛。《旧唐书·王维传》云:“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母亡,表辋川第为寺。终葬其西。”可谓笃志奉佛,死而后已。

白居易成长的唐德宗时代,佛事活动频繁,重佛气氛浓厚,青年白居易也接受了这种影响,在29岁以前就多与僧人交往,受到了佛教的影响,作《感芍药花寄正一上人》等诗;贞元后期,白居易先后师事洛阳圣善寺法凝禅师和佛光如满禅师。元和六年,白居易母亲病故,继而爱女夭亡,白居易痛不欲生,遂向佛教寻求精神的解脱,

《自觉二首》其二云:“我闻浮屠教,中有解脱门。……誓以智慧水,永洗烦恼尘。”[2]贬官江州司马,是对白居易的一次沉重打击,他早年的儒家理念更加动摇了,而向佛老思想靠近。他在庐山建了草堂,礼佛参禅,热衷与僧人往还,见于其文集与其他资料中与他有交往的僧人在百人以上。晚年的白居易对佛教更加虔诚,与香山僧如满结香火社;《旧唐书·白居易传》云:“居易儒学之外,尤通释典……暮节惑浮屠道尤甚,至经月不食荤,称香山居士”,死后“葬于香山如满师塔之侧”。足见其与佛门的因缘之深。

二、王维、白居易奉佛之差异

王维和白居易对佛教的信仰既有很多共同点,也存在着不少差异。关于两人信奉佛教的共同点方面,如上所述,王维和白居易的奉佛都受到了唐代社会大环境和时代气氛的影响,其信仰伴随着自身的仕途坎坷而逐年加深,至老弥甚;两人都和禅宗有密切联系,对禅宗各派的思想均有了解和热爱,且不执著于某一派系;王维兼通禅宗北宗和南宗的思想,白居易对南北禅宗、净土宗、律宗、华严宗等也都有较为深入的理解。而他们对佛教的信仰中也都夹杂着传统儒、道的思想,具有儒释道融合的色彩;二人不但有着深厚的佛教理论素养,而且都在生活实践中身体力行,多与僧人交往,坐禅、诵经、斋戒,且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善举,施功德。但由于王维和白居易所处时代的差异,佛教思想自身的变迁,以及两位诗人个性差异、思想心态的不同,导致他们对佛教的信仰同中有异。二人的差异主要表现

为:王维对佛教的信仰极为诚笃,而白居易的奉佛则更多杂念和功利。

王维的笃信佛教表现在深厚的理论修养和虔诚的奉佛举动。王维精通禅理,在生前即被其友人苑咸在《酬王维》中评为“当代诗匠,又精禅理”。他的诗歌以及画作,都渗透着盎然禅意,明代王士祯即曾赞叹“王、裴辋川绝句,字字入禅。通其解者,可语上乘”。徐增《而庵诗话》亦云:“……摩诘精大雄氏之学,句句皆合圣教。”他所创作的《能禅师碑》、《赞佛文》、《西方变》画赞等文,无不显示出深厚的佛理素养。在生活实践中,王维一生洁身自好,忠于职守,生活俭朴,妻亡不娶,声色犬马,一无所好。《旧唐书·王维传》记载他“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彩……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晚年在上书皇帝的《请施庄为寺表》中,诚挚请求“伏乞施此庄为一小寺,兼望抽诸寺名行僧七人,精勤禅诵,斋戒住持。上报圣恩,下酬慈爱。无任恳款之至。”并将朝廷赐给自己官职名下的田产用来捐献施粥。他在《请回前任司职田粟施贫人粥状》中恳请将“臣前任中书舍人、给事中,两任职田,并合交纳。近奉恩敕,不许并请。望将一司职田,回与施粥之所。于国家不减数粒,在穷窘或得再生。”王维将自己经营半生的辋川庄和官职俸禄一并捐出,竭尽所能地实践着佛教的慈悲心和布施观念。王维虔诚奉佛的精神和真纯善良的心灵令人敬佩不已,可谓身心俱纯,难能可贵。显然,王维虽然曾受到儒释道三家思想的影响,但以对佛教的信奉最为诚笃、显著、持久。

相较之下,白居易的奉佛较多杂念和功利。和王维一样,白居易也先后受到了儒道释三家思想的影响。白居易早年在政治上积极进取,最信奉儒家“达则兼济天下”的人生准则,仕途受挫以后,又以“穷则独善其身”为由,追求自保享乐生活。他在诗中频频吟咏的是“官优有禄料,职散无羁縻”,“官闲离忧责,身泰无羁束”。显然,白居易巧妙地将儒家“独善”所包含的固穷守志、自觉修身的立身原则曲解为自己所追求的明哲保身、随遇而安的闲适。他的独善只是丰厚舒适物质生活基础上的个体身心的舒适,所谓“终岁无公事,随月有俸钱”正是白居易后半生所念念不忘,努力追求的理想生活;“无公事”而“有俸钱”,这无疑是放弃官员的社会责任而仍居其位的尸位素餐。可见,白居易对儒家理念的信奉是阳奉阴违、并不彻底的。除曾信奉儒家思想以外,白居易也兼好佛老思想。他在《病中诗十五首序》中说:“余早栖心梵释,浪迹老庄,因疾观身,果有所得。”他多次在诗中提到:“常悲东郭千家冢,欲乞西山五色丸。但恐长生须有籍,仙台试为检名看。”“病来道士教调气,老去山僧劝坐禅。”可以看到,白居易对生命短促、老病交加甚为忧虑,于是努力从佛道思想中寻求解脱之道:“身委《逍遥》篇,心付《头陀经》。”一方面与佛教僧侣广泛接触,力求心静;又与道士、炼师频频交往,炼丹以求长生。姚宽在《西溪丛语》中详细罗列了十几处白居易诗中关于服药求仙的相关自述,并据此得出结论说:“则是晚年药术竟无所得,乃归依内典耳。”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也据白居易在开成二年时所作《烧药不成命酒独醉》一诗,证明他晚至66岁时犹迷恋烧药,“逮丹不成,遂感叹借酒自解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