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循环经济思想述评

西方循环经济思想述评
[摘要]以尼古拉斯?斯特恩和保罗?霍肯等为代表的当代西方著名学者，在可持续发展框架下，对循环经济进行了深入研究。

他们的循环经济思想集中体现在五个方面：资源环境已成为制约经济繁荣的重要因素；在污染问题上“源头预防”至关重要；循环经济必须效仿大自然进行“系统设计”；循环经济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本途径；政府在循环经济发展中应发挥重要作用。

[关键词]西方学者；循环经济思想；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F06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2674(2010)07－0028－05
当代西方学者对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路径――循环经济――的理解和阐释并非直接见诸于报端，而是散见于一些与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的经济学著作之中。

对他们的循环经济思想的挖掘和整理，将丰富和充实循环经济的理论内容，并对我国循环经济实践产生积极的导向作用。

一、尼古拉斯?斯特恩的“碳减排”思想
尼古拉斯?斯特恩(Nicolas Stern)，前世界银行首席经济
学家，现任伦敦经济政治学院格兰瑟姆气候变化与环境研究所主席。

2006年10月，斯特恩主持完成了由英国政府委托的《气候变化的经济学：斯特恩报告》，对气候变化如何影响全球经济进行了全面的审查。

该《报告》在全球范围内产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影响。

斯特恩认为，不断加剧的温室效应将会严重影响全球经济发展，其严重程度不亚于世界大战和20世纪前半叶曾经出现过的经济大萧条。

为实现世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各国必须共同努力，通过“碳减排”控制温室效应。

斯特恩在《报告》中所强调的“碳减排”充分体现了循环经济“减量化”的首要原则。

1、从经济角度看，尽早采取“碳减排”收益将大于成本。

斯特恩认为，早期研究中对全球气候变暖的模拟把起点定在全球变暖2～3度的情况下，在这个温度范围内，气候变化的成本与气候不变情况下的全球产出相比，最高估计相当于永久失去全球产出的3％，发展中国家遭受的成本会更高。

但最近的证据显示，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继续排放的话，到本世纪末温度变化也许会超过2～3度，这就增加了影响扩大的可能性，下个世纪，全球变暖很有可能达到5～6度。

现有的模型在考虑到突然、大规模气候变化的风险之后，估计温度上升5～6度将造成相当于全球GDP的5～10％的损失，而穷国遭受的损失成本将会超过GDP的10％。

考虑到更广泛的风险和影响的话，估计全球损失将上升到GDP的
20％或者更多。

如果全球立即采取有力的减排行动，将温室气体浓度稳定在500～550ppm左右，其减排成本可以控制在每年全球GDP的1％左右。

2、各国根据不同的国情和决策方式制定有效的调控政策。

斯特恩在《报告》中强调，制定政策应主要考虑三个要素：一是碳定价。

由于排放温室气体的人们并不承担自己行为的全部后果，而是把成本转加在地球和子孙后代身上。

因而，通过税收和交易明确制定或通过监管间接规定一个碳的适当价格，就意味着人们要承担自己行为的全部社会成本。

这将引导个人和企业放弃高碳商品和服务，投资于低碳的替代方式。

二是技术政策。

要实现碳排放量大幅削减的目标，研发各种低碳技术是关键。

技术政策涵盖从研发到演示，再到早期使用的各个层面。

私营领域在研发和技术推广上扮演着主要角色，但政府和企业如能更加紧密地协作，将进一步刺激低碳技术的广泛发展。

斯特恩建议开展国际性的研发合作，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应该分享技术。

三是消除行动的障碍。

在斯特恩看来，即便减少排放的措施具有成本效益，也可能存在一些阻碍行动的障碍。

比如，缺乏可靠信息以及行为和组织上的惯性等。

从能源效益措施经常未能实现潜在的成本效益的例子中就可以相当清楚地看出这些障碍的影响。

及时可靠的信息可以帮助消费者和公司做出明智的决策，并刺激有竞争力的低碳高效商品和服务市场。

而通过融
资措施打破可能的限制，能够帮助支付能源效益改进的先期成本。

此外，还必须发挥监管措施的巨大作用
3、各国必须采取共同、持续的行动。

斯特恩强调，全球必须共同采取行动，没有必要让发达国家或者发展中国家单独完成。

不同国家能做什么和所受气候变化影响的情况各不相同，各国需要相互谅解。

在他看来，即使发达国家在2050年前承担起把绝对排放减少60％～80％的责任，发展中国家也应该采取具有实际意义的行动。

同时，采取的行动应是持续的。

因为，现在的应对措施只能对未来40～50年的气候产生有限的影响，但若将行动持续10～20年，则将对本世纪后50年乃至下个世纪的气候产生深远影响。

而共同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就气候政策的长期目标达成共识、建立合作的有效机构、展示领导作用和努力建立对其他方的信任等。

二、保罗?霍肯的“商业生态学”理论
保罗?霍肯(Paul Hawken)是美国著名的环境经济学家、教育家和企业家。

霍肯关于循环经济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他对商业活动生态化转向的研究。

而“所谓商业的生态学模式，是指任何废物对于别的生产方式都存在价值，因此一切都可以回收、重新利用和循环再生”。

不难看出，霍肯所说的商
业的生态学模式，就是我们所说的循环经济模式。

霍肯的循环经济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1、循环经济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途径。

霍肯认为，通向可持续发展有三条途径：一是在服从“废物等于食物”原则的条件下，在工业生产中完全彻底的消灭废物，即循环经济的途径；二是从一个建立在碳基础上的经济转变为一个以氢和阳光为基础的经济；三是建立起支持和加强恢复性行为的反馈体系和责任体系。

这三条途径在他看来都效仿自然。

作为第一条途径的循环经济模式，不仅节约了资源，而且重新安排了人类与资源的关系――从线性关系变成循环
的关系，这将极大地增强人类在减少环境恶化的同时享受繁荣生活的能力。

2、线性经济存在严重的弊端。

霍肯认为，我们现在所建立的仍是沿袭工业革命之初的强调不受任何约束的增长
的“线性的”工业生态。

虽然在1990年地球日之后，工业界为了改变形象，创造了关于环-境废物的新神话，其中最重要的神话就是认为可以把我们所处的环境“打扫干净”。

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承认过去的工业有点邋遢马虎，但是我们坚信将来可以做好。

依靠精心的整理、技术和足够的陆地填埋场，我们可以停止向环境释放污染物。

这一策略常常被称为“管尾”打扫(即我们现在所说的生产过程末端治理)。

在霍肯看来，这个想法虽然很吸引人，因为它模仿了我们在自
己家里的行为：把废物装袋，放在屋外，让市政部门拖走。

但这种类比是不恰当的。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家庭废物从一个小的“人工”环境转移到一个较大的环境，但是这个较大的环境――自然界，又该把堆积成山的废物向哪儿转移呢?
3、“系统设计”在循环经济发展模式中居首要位置。

霍肯认为，一个循环型的经济要求每个产品或副产品在被生产出来以前就已经想好了它随后的形态。

设计者必须从一开始就把这一产品将来的用途和避免废物考虑在内。

针对生产过程末端处理所带来的问题，霍肯认为，对我们目前的困境合乎逻辑的应对方法是设计或者说重新设计生产体系，使它们首先不会产生危险的和生物学上无用的废物。

而这种生产系统应该是人类模仿自然界中的顶峰生态系统的系统。

4、应建立与可持续发展相适应的健康商业。

按照霍肯的观点，目前的企业活动对可持续发展构成巨大威胁，企业人士要么致力于把商业改造成为一项可恢复生态环境健康的事业，要么就将社会推向坟墓。

因此，必须重新认识企业的性质、企业的经营和企业的活动对社会的影响。

虽然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制度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胜利，但是我们对企业的理解，即健康商业的必要条件是什么，该种商业在整个社会中应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却仍然停留在一个原始的水平上。

霍肯认为，企业的最终目的不是、也不应该只是赚钱。

它也不该仅仅只是一个制造物品和出售物品的系统。

企业的
出路在于通过服务、富有创造性的发明和高尚的道德伦理来为人类普遍造福。

三、巴里?康芒纳的“控制等同于失控”思想
巴里?康芒纳(Barry Commoner)是美国著名的环境科学家、作家和社会活动家。

他对循环经济的认识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对待污染物的问题上，预防胜于控制。

康芒纳认为，污染物对环境造成的影响可以用两类方法进行补救：一是保留该活动但外加控制装置，把产生的污染物管理起来或销毁掉，使之不进入环境中；二是改变产生污染物的活动来消除污染物。

如对待垃圾采取焚烧了事还是循环利用，两种选择反应了处理污染物的两种不同的战略分歧，即依赖控制措施减轻污染物对环境的影响，还是从源头上阻止污染物的产生。

而所谓的控制，在巴里?康芒纳看来“只不过是在生态环境里变戏法，只是把污染物暂时藏到环境中的某个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而已，它们迟早会出来做怪的”。

2、经济及技术因素导致资源未能完全实现循环利用。

康芒纳以美国为研究对象，剖析了废弃资源未能循环利用的经济和技术因素。

从经济因素来看，市场竞争使同类产品的生产向大企业集中，而这些企业由于成本原因选择一次性包
装，而放弃使用可重复利用的包装物。

康芒纳以啤酒生产为例进行了分析。

美国在1950～1970年，啤酒瓶的数量增加了6倍多，大大增加了垃圾产量。

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是，啤酒生产厂家不再采用支付定金来回收重复使用啤酒瓶的做法，转而使用无须支付定金的一次性啤酒罐。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市场竞争使成千上万的地方啤酒厂被淘汰出局，取而代之的是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公司，啤酒业成为高度集中化的产业。

这些大公司向全国的某一大片区域提供啤酒，把空酒瓶经长途运输返回厂家对公司来说在成本上是不划算的，因此一次性包装代替了可多次循环使用的玻璃啤酒瓶。

从技术因素来看，人类生活在两个世界中，一是与所有其他生物共同居住的自然世界，二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世界，康芒纳称之为“生物圈”和“技术圈”。

“生物圈”存在着一个“大自然最了解自己”的法则，生态圈成员之间以及每个成员与系统之间都是协调的，这种和谐的结构是地球50亿年生物进化的结果。

在生态系统中，对于生物所产生的每一种有机物，都毫无例外的存在一种能够降解它的酶，不能被酶降解的有机物则不是生物所产生的，这种安排对于生态系统的和谐具有根本性的意义。

而与“生物圈”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技术圈”由变化过程快且种类繁多的物品和材料构成，如“尼龙在技术圈里是有用的新产品；但是在生态圈里，由于没有受过进化的检验，却是有害的入侵者”。

3、“市场刺激”手段不利于发达国家治理污染。

康芒纳认为，防止污染意味着生产过程的设计要符合环保的社会利益，而自由市场则是按照生产过程由私人支配的原则来运行的，对市场力量做出反应时只考虑利润最大化。

他不禁质疑：“在选择生产技术方面，私人的、以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短期经济上的考虑应该具有多大程度的决定权?而出于环境质量等长期社会利益的考虑应该具有多大程度的决定权?”康芒纳认为，环境危机的根源和我们解决危机失败的原因，最终都能归于资本主义的信条――选择生产技术时只根据个人
利润最大化和在市场份额中得到的利益来决定。

也就是说，问题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自由企业制度”。

4、应采取多种措施促进资源的循环利用并从源头预防污染。

这些措施包括：重新设计经济系统(工业生产系统、农业生产系统、公共交通系统等)；引导并鼓励公众积极参与、充分发挥环境民主的力量；政府采购应发挥积极作用。

康芒纳还强调要注重意识形态问题，他认为，在真正的社会主义经济下，生产和决策理应与意识形态相一致，由社会决定，这样就能考虑到环境因素，也就不会发生冲突了。

四、艾默里?洛文斯的“自然资本理论”
艾默里?洛文斯(Amory B.Lovins)曾任美国能源部顾问，
是美国洛杉矶研究所所长和创始人，他在能源、可持续发展和全球战略领域的研究颇有建树。

他认为，地球生态系统无偿为人类提供服务，离开这些服务人类将难以生存，而采用可提高资源生产率的先进技术对我们经营商业的方式做某些简单改变，就可以为当代人和后代带来惊人的利益，这种观点被洛文斯称为“自然资本论”。

需要说明的是，洛文斯等西方学者所使用的自然资本这一概念基本上等同于自然资源，只不过与自然资源偏重于物理学含义相比，自然资本带有更强烈的评估含义。

在洛文斯看来，通往自然资本论的进程中，商业经营模式会发生以下四方面变化。

1、大大提高自然生产率，以减少对自然资源的使用。

这一变化即循环经济所倡导的减量化原则。

洛文斯认为，在减少从耗竭到污染的浪费性和破坏性的资源流动过程中，存在着巨大的商机。

有远见的公司通过先进技术成倍的提高自然资源的使用效率，可以使自然资源获得巨大的节约，公司本身也可以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

2、转向在生物学上受到鼓励的生产模式，即循环经济模式。

“自然资本论”强调的不仅是减少废料，而且要从根本上改变废料观念本身。

在封闭循环的生产系统中，按照自然的设计模式，每一种产品最终要么作为一种像混合废料那样的养料无害地回到生态系统中去，要么变成一种用于另一种产品生产的原材料。

3、向以解决问题为根本的商业模式转变，即循环经济所倡导的职能经济或服务经济模式。

这种模式带来一种全新的价值观――从一种把商品的占有作为其富裕量度转变成一种对质量、实用性和功能的不断满足来衡量富裕程度的经济模式。

在传统的生产经济模式下，企业一贯只有多生产、多销售才能多获利；而消费者则以对商品的拥有量来衡量富裕的程度，其结果是多生产、多购买、多废弃。

但在循环经济模式中，生产者和使用者只需在一个为满足其需求而组织起来的体系中支付服务费用即可。

对服务的提供者来说，一方面可以将产品生产得更结实、更耐用而无须生产的更多；另一方面则会尽可能避免使用将来要增加处理费用的材料，特别是有害的材料。

对消费者来说，通过租用产品既可以满足需求又可以得到质优价廉的服务。

因此，职能经济或服务经济模式不仅有利于服务提供者(即企业)和消费者利益的协调统一，而且有利于资源的更充分和更有效的综合利用。

4、对自然资本再投资。

洛文斯认为，资本主义教科书的基础，是将赚来的钱仅仅向生产资本作慎重的投资，企业的生产环路是封闭的。

一方面，资本家出于降低成本、追求利润的需要，不断提高资源的利用率；另一方面，利润又不断投向生产资本以扩大生产规模，从而获得更多的利润。

在洛文斯看来，这只是资本主义商业模式的主要任务之一，而另一个任务则是资本家必须对恢复、保持和扩大最重
要的资本形式――自然环境和生物资源基地投资。

而且，不保护自然资本，不对自然资本做再投资，也会直接影响公司的收入，因为公众的环境责任观念会影响销售。

五、艾瑞克?戴维森等的生态经济思想
艾瑞克?戴维森(Eric A.Davidson)是《美国土壤科学学会期刊》副主编，资深科学家，他的循环经济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垃圾问题上存在着“科技动力学定律”。

一是问题守恒说。

垃圾是包括农业、工业和消费行为所产生的所有废弃物，这些东西被我们丢弃，可能会逐渐渗透、扩散并消失在环境里。

问题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取代，一个紧接着一个。

解决一个问题的方法，则会衍生另一个新问题；二是科技挑战总是不断增加。

当人口数量增加，但自然资源数量持续不变或是减少，则科技挑战的规模、个数和复杂度都会增加。

由此可以看出，一方面，目前对垃圾处理普遍采用的“事后补救回收方式”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反而会衍生出其他新的问题；另一方面，科技虽然有助于解决全球性的垃圾问题，但要找出同时养活众多人口与清除垃圾的科技解决方案则日益艰难。

2、产品应采用“内建式(built-in)回收设计”以彻底解决垃圾问题。

“内建式回收设计”即由制造商亲自来设计生产可回收的产品。

戴维森与霍肯一样崇尚建筑设计师威廉?麦克多诺提出的解决垃圾问题的方法，即重新设计产品。

这种“内建式回收设计”作法不仅可以节省填埋垃圾的空间，也可以降低污染物渗入河流与地下水的几率。

3、政府在环境保护中应发挥积极作用。

戴维森认为，政府应创造经济诱因，如通过征税或抵税来抑制或奖励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破坏或保护资源环境的行为。

同时，人类应多投入一点“心力”来预防资源和环境的耗竭与污染，远胜过将来耗费更长的时间、更多的资源来进行“治疗”。

此外，美国著名学者唐奈勒?H?梅多斯(DoneHa
H.Meadows)提出，经过努力，现代人类经济最终会走向循环经济。

这种努力主要包括：对产品重新进行最终可以拆分和回收的设计；提高产品的寿命并从源头减少原材料的使用；在对付最危险的污染物及帮助世界摆脱环境制约方面，全人类需要认识到并协同一致地及时行动。

美国地球政策研究所莱斯特?R?布朗也阐述了他对循环经济的看法。

他认为，经济发展模式应效仿大自然做必要的调整和重新设计。

目前“以化石燃料为基础、以汽车为中心的用后即弃型经济，是不适合于世界的模式。

取而代之的应该是太阳／氢能源经济”。

在通向新经济的过程中，政府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如
利用政府采购扩大再生材料的市场、取消对危害环境活动的补贴等。

另外，主管伦敦建筑环境、能源和废物方面低碳项目的鉴定与设计的伦敦气候变化署气候变化经理塔蒂安娜
认为，目前，全球各地的城市容纳了世界总人口的一半以上，所排放的温室气体占到总量的75％。

城市对资源的需求和碳覆盖领域的扩张都远远超出其所能承载的界限，严重影响了它的继续发展及其在当地和全球环境、经济中的作用。

因此，在政策制定和落实方面，有着强大区域性权力的大城市，其政治和制度的架构使之在发展低碳经济方面有着更大的优势。

六、简评
综上所述，在可持续发展框架下，当代西方学者对循环经济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其核心思想集中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资源环境已成为制约经济繁荣的重要因素。

人类必须停止经济发展对自然资源和环境的无情掠夺和破坏，阻止地球生态系统走向衰落。

二是循环经济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本途径。

近年来，可持续发展逐步从理念转化为各国的行动，虽然有多条路径通向可持续发展，但循环经济是最基本的路径。

三是在污染问题上“源头预防”至关重要。

当代西方学者对传统的“生产过程末端治理”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认为在自然界中，堆积成山的废弃物是无法转移的，源头预防和减量化胜过末端治理。

四是循环经济必须效仿大自然进行“系统设计”。

在他们看来，大自然中某生物链环节的混乱和失衡虽然也会发生，但生态圈能够自我纠正和自我恢复。

循环型经济也应如此，设计者必须从一开始就把某一产品将来的用途和避免废物考虑在内，不产生危险的和生物学上无用的废物。

五是政府在循环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

政府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法律、经济等手段弥补市场机制在资源环境问题上的缺陷；二是积极引导并鼓励公众积极参与循环经济实践，通过教育提高公众的循环经济觉悟，使之成为自觉行动。

值得注意的是，当代西方学者虽然是从微观与宏观相结合的角度出发来研究循环经济，但显然更重视微观视角的分析。

这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企业是循环经济实践的最重要的微观主体。

因此，他们积极倡导要实现商业模式的根本转变，即企业的生产和经营模式的根本变革――从销售产品到销售服务。

我国正处于加速工业化进程中，资源环境问题将是长期困扰我国经济发展的突出问题。

为此，“十一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循环经济，促进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

鉴于循环经济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在我国都处于起步阶段，西方学者的循环经济思想不失为一种有益的指导和
借鉴。

责任编辑：梁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