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波普尔科学发展模式的内在逻辑解读波普尔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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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波普尔科学发展模式的内在逻辑解读波普尔学说
摘要:科学知识增长的问题是波普尔科学哲学的中心问题,其科学发展的四段论模式,即:问题→猜测→反驳→新的问题,其逻辑同时也体现着波普尔的科学哲学学说发展的内在逻辑,是他的学说的走向与归宿。
关键词:波普尔学说;科学发展模式;内在逻辑
科学知识增长的问题作为波普尔科学哲学的中心问题,其理论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波普尔把这一理论概括为:P1→TT→EE→P2,正如他本人所说:“我提出一切科学讨论从问题(P1)开始,对于问题我们提出某种试探性的解决——试探性理论(TT);然后批判这个理论,试图排除错误(EE);并且正如辩证法的情况一样,这个过程又重新开始:理念及其批判修正提出了新的问题(P2)。”[1] (P.139)在他看来,任何理论都是从问题开始的,是对所面临问题的一种“假设或猜测”,并且在“反驳”中得到进步。
纵观波普尔的全部科学哲学理论,其中无不蕴含着这样的科学发展的逻辑,而其开放社会的社会学理论可以看作是其科学哲学理论的社会学延伸。波普尔的一生面临着许多问题,并且在不遗余力地进行着猜测与反驳。
一、P1.问题——科学理论的开始
波普尔反对逻辑实证主义的“观察—理论”的二重切分,认为观察渗透着理论。从知识的来源来说,理论先于观察;从科学的发展来说,则科学开始于问题。“应该把科学设想为从问题到问题的不断进步——从问题到越来越深刻的问题。”[2] (P. 317)
波普尔首先面临的是归纳问题和分界问题。近代科学出现以来,人们普遍接受这样一种观念,科学家首先从科学实验开始,在对具体事物进行精心的控制和严格的观察,在持续不断地观察的基础上概括出一般性陈述,这种方法叫做归纳。归纳方法自从被F·培根系统论述以来,经过不断的发展和完善,一直作为科学的标志,成为科学与非科学的划界标准。科学建立在归纳的基础之上,有观察和实验的佐证,因此便成了确实可靠的知识,科学成了此类知识无限积累的过程。
休谟经过充分的思考对归纳法提出了诘问,他说:“为什么根据了这种经验,我们就超出我们所经验过的那些过去的例子而推出任何结论呢?”休谟的诘问揭露出归纳法的自身缺陷。其一,个别观察得到的具体陈述,只是从特殊经验中得出的特殊命题,经验所提供的大量例证,无论数量有多么大,都只能是有限的,我们不能用有限代替无限, 特殊命题与普遍命题之间没有任何可靠的逻辑通道。其二,归纳法本身的有效性问题。归纳法作为一种逻辑方法,本身不能进行演绎证明本身,人们只有通过经验来为归纳法寻找根据,其结果只能是陷入以经验归纳证明经验归纳的循环论证的怪圈。正如罗素所说:“休谟证明了纯经验主义不是科学的充足基础。”[3] (P. 699-700)
既然归纳法作为科学的基础已经失去了其稳固的地位,那么把归纳作为划界标准也必然失去其仲裁功能。康德试图解决“归纳问题”,把所谓的“休谟问题”深化为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分界问题”,波普尔把“分界问题”称为“康德问题”。
休谟关于归纳推理不能在逻辑上得到证明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但没有找到关于个别事实的单称陈述与关于普遍规律的全称陈述之间的可靠的逻辑通道,只好付诸于“习惯”和“联想”。康德看出休谟解决方法的不足,既然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理论不存在着必然性,那么科学是怎样保证经验的知识具有普遍的必然性呢?又是如何能够持续不继地向前发展并与空洞无物的形而上学划清界线呢? 康德对此的回答是:借助于人的先天理智的创造能力整合后天的感觉经验,使后天的感觉经验具有先天理智的普遍必然性并且同时具有新的经验内容,使整合后的感觉经验成为科学的理论知识。
二、TT.猜测——试探性理论
面对着“归纳问题”和“分界问题”,波普尔开始提出了“某种试探性的解决——试探性理论”,“对归纳并不存在不必遗憾,没有它我们干得也蛮好——我们有作为大胆猜测的理论,我们尽可能严格地、用我们最大的聪明才智来批判和检验这些理论。”[1] (P.156)波普尔在《科学发现的逻辑》和《猜想与反驳》中,在重新思考“休谟问题”和“康德问题”的基础上,提出了他的科学分界标准即可证伪性。
波普尔的可证伪性标准为归纳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可行性的方案。波普尔说:“因此归纳法是不存在的:我们决不能根据事实论证理论,除非用反驳和‘否证’的方法。”[1] (P.90)波普尔用可证伪性作为科学分界的标准而摒弃逻辑经验主义者的“意义标准”。他认为,“实证主义关于‘含意’或‘意义’(或者可证实性或归纳的可确证性等等)的概念不适合分界,因为形而上学尽管不是科学,却不一定没有意义。”。[2] (P.361)波普尔的解决方案一开始就提出了证实和证伪之间的逻辑非对称问题,说明经验主义的概括尽管不能被证实,却是可以被证伪的。
波普尔在对“归纳问题”和“分界问题”提出可行性方案后,以此为基础提出了知识增长问题:“认识论的中心问题从来是,现在仍然是知识增长的问题,而研究知识的增长的最好方法是研究科学知识的增长。”[4] (P. 5)波普尔本人称之为“波普尔问题”。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知道,科学知识既不来自经验的归纳,也不来自先天的理性,那么科学知识怎么可能永无止境地增长呢?或者知识是如何进化的呢?为此波普尔提出了知识增长理论或知识进化论,它包含着两个基本思想:
第一,“科学理论是大胆猜想,是可错的、可证伪的”。波普尔断言科学知识在本质上是猜测性的,是一种在先天的推动下,对自然界所做出的普遍性的猜测。他说:“我们的科学并不是认识。……我们决不能认识,我们只能猜测。”这种“猜测”因其具有探索的性质,因而迟早总会被证伪的,然后代之以新的“猜测”,这是一个排除错误的过程,科学在排除错误中前进。科学的根本性质即“猜测与反驳”,科学的根本方法就是“试错法”,即尝试与清除错误的方法。
第二,知识是客观的,世界3就是客观知识的世界。世界3是人造的,因此具有主观性,又是客观实在的,这样的客观实在本身具有的猜测性成为知识论的主导方面。知识本身的“进化逻辑”导致的知识增长,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人们对未曾发现的潜在问题的猜测和反驳。在对“归纳问题”和“分界问题”的解决的过程中,波普尔从方法论和认识论的层面上论证了证伪原则的合理性,而在客观知识的世界3理论中,波普尔从本体论上进一步论证了证伪原则。具有猜测性的客观知识所在的世界3的“自主进化”,是在证伪的原则下的进化,“都将创造出新的预想不到的事实,新的预想不到的问题,并且也常常创造出新的反驳。”[4] (P.127)
三、EE.反驳——对波普尔理论的批判
既然理论是猜测性的,那它本身一定蕴含着新问题,所以它应该接受反驳,接受检验或者证伪。反驳就是一个排除错误的过程,是一个批判的过程。科学必须接受严格反驳,去淘汰内容更少、解释力更差,可证伪度更低的理论。实际上,波普尔的理论自从一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在批判着前人理论的同时,也在接受着其它理论的批判。按照波普尔的任何理论都必须接受检验的证伪主义原则,波普尔理论也必须经受检验和批判乃至于被证伪,因此波普尔理论本身也是具有可证伪性的。
科学哲学的历史主义学派抓住了证伪主义的种种缺点和错误,对证伪主义进行批判和反驳,最终导致了证伪主义的衰落。历史主义对证伪主义的批判主要集中在:第一,理论未必会被证伪。既然观察渗透着理论,那么纯粹中性的观察是难于实现的,因而无论观察陈述做得多么详尽,都是容易出错的。这样就导致证伪同证实一样面临相同的困境,正如拉卡托斯指出的那样,理论的证伪和证实一样,是不可能的。因此,即使理论与观察相矛盾,应当抛弃的也并不一定是理论。第二,证伪主义在反对逻辑经验主义静态的经验积累的量变的知识发展模式的同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认为科学发展只有否定或质变。历史主义为此提出:科学发展模式是量变与质变相交替的模式。第三,判决性实验的不充分性。波普尔夸大了判决性实验的作用,认为一个判决性实验足以驳倒一个理论,这是不符合科学史的事实的。在科学史上,一个反例的出现,往往不会立即导致理论的崩溃。正如千万个正例不能完全证实一个科学理论一样,一个反例也不足以颠覆一个科学理论。
四、P2.新的问题——在错误中前进
波普尔从别人的缺失和偏颇中看出了问题,开始了自己的理论建树;别人也在他的理论的缺失和偏颇中发现了问题,构建了新的理论。波普尔说:“从错误中学习。”“科学是试验性事业,错误是在所难免的。”[5] (P.168)因此波普尔是不怕犯错误的,“怕犯错误只是一种可怜的愿望”。[5] (P.168)波普尔认为理论只不过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尝试,而尝试往往是可错的,有了错误就需要修正错误,甚至于有必要打碎自己正在使用的理论的框架,他说:“我确实承认,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是被关进自己理论框架的囚徒。……我们能在任何时候打碎它。”[6] (P. 56)波普尔正是以这种企图打碎一切“框架”、想要证伪一切理论的姿态展现给世人的,他肩扛证伪主义的义旗,昂然前行在批判理性的道路上,有猎猎招展的辉煌,也必将会有渐去渐远的归宿,这是他所创立的学说的逻辑使然。因此,他也必将招致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