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讲 美国华工

据1860年的美国人口调查显示，在美国 （主要是加利福尼亚）的中国人达到 34933人。这是中国移民史上第一次移美 高潮。
这些华工大多来自四邑，即广东的新会、 新宁（台山）、开平、恩平。除新会外， 四邑大致荒芜多山。 旱灾、水灾、盐潮，常年为患。以台山 言，每方公里要养活1500人，全年收成， 仅足糊口而四个月。 因此，台山人多以浮海为生，后来成为 中国著名的侨乡。
两广总督劳崇光曾向美国公使华若翰提 出六次抗议，要求把被拐即将出洋的五 百七十八名华工全都交出，送回广州。
其次，他们私设“招工馆”或以在华美 国洋行为掩护，大批网罗华工。 美商同孚洋行与秘鲁订立招工合同
再次，签订不平等条约，使招工“合法 化”。 《中美天津条约续增条款》，规定大清 国与大美国切念民人前往各国，或愿常 住入籍，或随时来在，总听其自便，不 得禁阻为是” 。
第二，加州政界不乏支持工人反对中国 人的政客。 1870年，旧金山市颁布法例，规定每户 住家，每人起码要有500立方尺的空间， 否则业主和住客，都有入狱之虞。这法 例只在人口紧逼的唐人埠执行。 “辫子法例”
第三，1870年代以后，开始影响到美国 政府。 白人劳工的选票 1882年开始，实施排华法案：华工不得 申请入境
第一节 苦力贸易
一、什么是苦力贸易 被外国侵略者掠骗出国的华工亦称为’“苦 力”(Coolie) 英文档案中所称的苦力，是指被拐贩到西欧和 美国从事奴隶劳动的华工，我国文献称为“猪 仔”。这种把人当作商品交易的行为则被称为 “苦力贸易”(Coolie Trade)。 “苦力贸易”与“猪仔贩运”是有区别的。 “猪仔贩运”的目的地主要是东南亚各地，而 “苦力贸易”则主要是拉丁美洲、加勒比地区， 和大洋州各岛。
五、非人待遇 中国“苦力”从被骗到运往目的地，遭到非人 的待遇。他们先是被囚禁在拥挤、肮脏的猪仔 馆”里，待运出国。 容闳：一八五五年自美国回国，抵达澳门，目 睹“苦力”的情形，写下辛酸记录: “第一遇见 之事，即为无数华工，以辫诵连，结成一串， 牵在囚室(即“猪仔馆”)。其一种奴隶牛马之 惨状，及今思之，犹为酸鼻。”
对早期淘金华人的第一次记载。 对早期淘金华人的第一次记载。 1848年初，“华人初来加州者仅三人，二男一 女，由香港搭飞鹰号大船入加州之金门，女为 美国夫妇之仆人。二男子来自广州，在 Portzmouth Plaza逗留数日后，即深入内地。 今日三藩市华埠板街（Pine Street）冈州古庙， 据称该两华人曾憩息于此。该处砖墙上刻有 “居美先锋”四大字以为纪念，该四大字为 1854年来美留学华人之手笔。
第六讲 美国华工
第一节 苦力贸易 第二节 在美华工
早期美国华人
西海岸： 早在1571年，加利福尼亚北部就出现了 一批华人造船工人； 1788年，在美国最西部有中国造船劳工， 他们的到达地点是温哥华
东海岸： 1785年有3名中国水手随船流落到巴尔的摩，他们请 求国会资助生活费。 1796年4月，荷兰人凡·布拉姆·霍克吉斯特来到美国， 在费城附近定居，随身带来5名中国仆人。 1818年－1825年间，有5名华人青年就读于康涅狄格 的“国外布道学校”，其中包括后来称为钦差大臣林 则徐通事的阿龙（一称阿林）。 1820年，美国移民局首次将来美华人记录在案。 总之，早期在北美的华人数量微乎其微，只是稀稀落 落分散在各地。
三、北美大铁路中的华工 在悬崖峭壁上，华工置身于篓筐中，从 悬崖吊下，在山壁钻洞，放进炸药，点 着引子，然后上面的人拼命向上拉篓筐， 稍一迟顿，华工即被炸得粉身碎骨。 1866年隆冬，华工筑路至多恼峰，海拔 7000尺，要打出隧道，穿越绝岭。
四、加州农业开垦中的华工 1870年代，农业成为加州经济中最有发 展前途的一个新领域。它成为加州用人 最多、挣钱最多的行业。华人大批进入 了农业生产，到1886年，大约3万名华人 在从事农业生产，占加州农业劳动力的 87.5%。
许多“苦力”华工还没有出国便遭到厄 运而丧生。
首先，“苦力”象囚犯一样被关在船舱 下层。 荷枪士兵守卫 铺位窄小拥挤，每名乘客应有十二英尺 的舱位，但实际上一般只有八英尺的位 置。苦力的舱位就更为狭小。
其次，漫长的航程，食物恶劣和缺水， 不少“苦力”因而染病身亡。 “苦力”船从中国到加利福尼亚州需要 七十五至一百天，到檀香山需要五十六 至七十五天，到古巴需要一百四十七至 一百六十八天，到秘鲁需要一百二十天 。 船主和船员们又随时折磨鞭打“苦力”
二、分类 美国从中国运走的“苦力”有两种: 一种 是赊单苦力，另一种是契约工。
（一）赊单苦力――运往美国本土的华工多采用 这种形式 赊单苦力指的是赊欠船费和旅费的华工。 Credit Ticket System，即赊欠船票制。 债主预先替“苦力”垫付旅船费。到了美国后， “芳力”拥客或他的代理人强迫“苦力”到金 矿区替他做工，或是把“苦力”租给别的雇主。 “苦力”需签订还债契约，用出卖劳动力所得， 分期偿还旅船费，并追算附加利息(利息一般 是月息百分之四至八不等)。
华工的劳动，使小麦、水果和蔬菜成为 加州进一步积累资本的主要商品，使圣 华金河谷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小麦农场， 使萨克拉门托河谷和圣华金河谷成为 “北欧的面包篮”。同时，这批农业大 军还投身于开垦被认为毫无价值得沼泽 和不毛之地。据统计，到1877年底，他 们已经开垦了500多万英亩的沼泽地。
五、排华浪潮 境遇 1）早期 ） 据丁韪良《旧金山记》载，旧金山在 1848年由墨西哥归美国，“华人之居斯 土，亦始于道光二十八年。有闽、粤五 六人浮海舶至金门，本地绅士设席相延， 款接优渥，谓曰吾伎甚愿华人之来，于 工作可期有益，烦为致语也。”
从事工种 淘金的华人，最初不懂采金之 术，只有追随白人开矿，担任开掘工作。 或在白人的弃矿或矿尾，试采残金。之 后渐渐学会使用淘金器、洗金槽，以淘 洗金砂。中国古代的水车排上了用场。
Illustration by Charles Christian Nahl from an 1860 edition of Hutching’s California Magazine.
一、概述 中国人移民美国有三次高潮，第一是 1850年代的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 （Golden Rush），1860年代横贯北美大 陆的铁路热；1870年代发展加州农业的 热潮。
二、淘金热里的华人 1848年，加利福尼亚发现黄金。 某船公司在广州贴海报云：“美国人 民为天下最富者，他们欢迎中国人，一 旦到达美国，有大屋居住，大工钱收入， 好衣好食。……请勿疑惧，应即走向发 财之路。……”
1849年，掘金已达高潮，来自美国、墨 西哥、智利、英国、法国、意大利、西 班牙各国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当 时代表中国的只有来自广东省的华人。
1849年，到达加利福尼亚的中国人增加 到54人。 1850年，达4000人。
还有一次记载。 还有一次记载。1850年后，太平洋邮船 公司有大共和号客轮，可载两千人，由 香港出发，驶入旧金山港口，黄龙旗与 星条旗同时高悬。船一停稳，他们就依 照姓氏籍贯排列成队，由旧金山的华人 宗亲及同乡会代表引领，直奔唐人埠。 沿途不少人围观，场面热烈。
据陈冠中，1848－1852年为中国人在美 的黄金时代。加利福尼亚在1848年宣布 成为自由州。《加利福尼亚人报》于是 年三月云：“吾等之唾弃奴隶之州，盖 不欲见家长于努力之制。”
1850年3月，《阿泰加利福尼亚报》社论， 赞中国人为“非常有用而沉静的好公 民。”是年八月，旧金山市长嘉理及韩 德牧师在普茨茅斯广场对雀跃万分的中 国人言说，目实说所有“中国孩子”， 只要好好做人，死后皆可进入白人的天 堂。嘉里市长则邀请中国人参加翌日举 行的泰勒总统追悼会，并解释说美国总 统荣耀有如中国皇帝。
这是一种利用债务契约的形式，实行强制劳动， 残酷剥削华工的奴役关系。赊单苦力在债务未 清以前，要听从债权人的控制和驱使，不能自 由行动。债主可以用高价出租或转卖“苦力”。 同时，赊单苦力在美国没有公民权，不能出庭 作证，不受法律保障，役有任何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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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契约工――运往中南美洲墨西哥、巴西、 秘鲁等地的华工多采用这种形式。 美国人口贩子在中国雇用一批人，叫他们拥骗、 抓、掠、绑的手法弄来大批中国人，然后强迫 他们在出国前签订契约。契约期限一般为五至 八年。在契约规定期伺，华工要为外国雇主从 事农田、矿山等繁重劳动，契约工在出国前被 扣押在“猪仔馆”内一等候装船。“猪仔馆” 的周围有武装把守，严密控制，契约工一进入 ‘猪仔馆”就失去了自由。
六、反抗事件 “罗伯特·包恩号”事件。 一八五二年三月二十一日，美国船“罗 伯特·包恩号”从厦门装了四百七十五名 “苦力”开住旧金山。
“娜威号”事件。 重二千吨的“娜威号”是纽约最大的航 船之一。该船于一八五九年十一月二十 六日自澳门载运“苦力”一干名开往古 巴哈瓦那。
“威佛利号”事件。
第二节、 第二节、在美华工
四、利润： 美国参与“苦力”运输所得 利润： 的利润大大超过“苦力”贩卖的利润。 美国《纽约先驱太阳报》一八五九年六 月十九日提及美船成克菲尔德号从纽约 开往香港、上海，租船费的收入是一万 四千元，回程装“苦力”回古巴，租船 费的收入是四万五千元。
洋行取得契约工的成本，平均每人在二 十五元至三十元之间。洋行把他们转交 给船主或国外受货人代表的时候，契约 工身价已经是每人六十至七十五元了。
首先，他们在中国豢养了一批地痞流氓 作为拐匪，通过他们到处拐骗、掳掠。 拐骗时，“或炫之以财，或诱之以赌， 又或倏指为负欠，强曳入船，有口难伸， 无地可逃。每年被拐者动以万计。”
施以毒刑，强迫其承认‘自愿”出详。 拐匪把拐来的人口交给外国人口贩子， 技人头取酬。最初每名“苦力”的酬金 为银洋三元，后来涨到八至十元，个别 时候高达九十五至一百元。
容闳，受清政府派遣到秘鲁调查华工情形。 记曰“华工被诱后，既悟受人之愚，复受虐待 之苦，不胜悲愤，辄于船至大洋四无涯际时， 群起暴动以反抗。力即不足，宁全体投海以自 尽。设或竟以人多而战胜，则尽杀贩猪仔之人 及船主水手等，一一投尸海中以泄忿。纵船中 无把舵之人，亦不复顾，听天由命，任其飘流。 凡此可惊可怖之事，皆予所亲闻亲见者。”
华人为人所不能为，或为人未竟之事。 一旦白人想要占有他们的工作，他们便 悄然相让，另谋生计。
排华原因 第一，西岸的工人运动。 跨州铁路的建成，并没有带来经济的巨大繁荣。 事实上，西来的移民到处找工作。 一开始，资本家雇佣中国人以打击罢工的白种 一开始， 工人，而华工不单吃苦耐劳，而且有些比如雪 茄厂工人，愿意白作工一年，以学习手艺； 后来， 后来，白人资本家也不敢雇佣华工了，因为遭 到白人劳工的恐吓，或者被白人华工纵火焚厂。
该年十月，加州成为美国联邦一分子， 中国人特别张灯结彩，如渡新岁；四百 华人并参加游行队伍，舞动金龙；日落 后，唐人埠烟花大放，五彩缤纷
2）后期的排斥 ） 美国白人认为外国人只能从属于他们耕田修路， 金矿是美国原籍人（白人）所有，因此如果外 籍人开矿必须缴纳大量税款。1850年的“外籍 侨民开矿纳税法”使得墨西哥人，智利人和秘 鲁人都逐渐退出，只有华人坚持纳税，奋斗到 底。据说华人每年缴纳五百万美金，相当于加 州政府收入之半数。
1885年9月2日
19世纪40-80年代，在美国的华工约有30 万人。华工对开发美国西部作出了不可 估量的贡献，1877年美国官方也承认， “中国人入境的后果是大大地增加了太 平洋沿岸的物质繁荣”。
随着“苦力贸易”为世界舆论所谴责，美国南 北战争时又明令废除奴隶制，美国即不便公开 参与“苦力贸易”和载运契约工。一八六二年 美国国会通过了《禁止美国公民使用美国船舶 从事苦力贸易法案》。 以后，美国便在表面上禁止契约工入境，而采 用隐蔽的招雇华工的方法，即赊单工制，以赊 单工代替契约工。
三、实施手段 赊单工和契约工都是美国人口贩子从中 国强迫贩运到美国和美洲各地的中国华 工。美国人口贩子在中国掠取华工是不 择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