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试论王阳明“至善”思想与无滞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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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王阳明的“至善”思想与无滞之境
“至善”二字出自《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大学》开篇就表明宗旨,大学之道要“止于至善”,而之后紧跟着的句子是儒家的代表性思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而,这些是否是至善的解释,至善的内涵究竟有具体是什么,以及如何达到至善?后世都有不同的理解。
《论语》没有提到“至善”,孔子只是教导弟子如何成为一个君子。孔子不言至善,但他做到了“至善”。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也成为了后世儒者一生努力的目标。当然,我把这个当做孔子的“至善”论。当然,这是我自己的观点。而有人会说儒家的“至善”应当是“中庸”、“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或者是“仁、义、礼、智、信”兼备,但是我认为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终极目标是成为“君子”,君子是一种修养与所达到的境界。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边是境界,从根本上来说孔子是教导弟子如何成为一个有境界的君子。
王阳明的“至善”论与境界是与孔子一脉相承的。王阳明在答欧阳崇一时说:“君子之酬酢万变,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斟酌调停,无非是致其良知,以求自慊而已。” 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与孔子所提倡的“君子”很相似,那种情绪主体的无滞性,或者是人生境界的无滞性一脉相承。
“物来顺应”是王阳明“至善”论的主要特点,追求的是一种三教合一之后的无滞之境。与孔子的“不忧”、“不惑”、“不惧”、“从心所欲,不逾矩”,有着明显的相似之处又有不同。孔子无“至善”论,但可以将他关于“君子”与“仁”的论述归纳为某种要达到的境界,一种是人生的境界,一种是道德境界。其中包
含有无滞之境的特征。可以说王阳明“至善”思想中的“无滞”之境继承了孔子思想的精髓,但又饱含有儒释道合一的儒家新境界。接下来我将重点分析。
“至善”与无滞之境思想的内涵
王阳明晚年在征思田之前与门人在天泉桥论道,就王龙溪与钱德洪之争而提出著名的“王门四句诀”:“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的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至善”在阳明先生的思想中与无善无恶等同。“至善者,心之本体”,“良知是天理之照明灵觉处,故良知即天理。”王阳明认为,有的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圣人,是因为他们的内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这就类似于精金之所以能够成为“精”,是因为其具有充足的成色而没有铅铜之杂。“金到足色方是精,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然圣人之才力,亦是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
王阳明认为人心是至善至美的,“人人心中都有一个仲尼”,也就意味着人人都有成为圣人的潜质,但是这种潜质或天性会被蒙蔽,参入杂质,最终的修养要靠“致良知”,人生是要通过良知与自己的行为结合起来,达到“知行合一”,让自己合乎天理。而不是把天理与人性对立起来。
关于无滞之境,王阳明也指出:“人心本体原是明莹无滞的,原是个未发之中”。人心本是自足自清的,无善无恶,空无一物,有点类似西方的“白板说”,王阳明随后又说:“心之本体原无一物,一向着意去好善恶恶,便又多了这分意思,便不是廓然大公。”人心本来空无一物,只是由于人的“着意”于善恶,于是产生了善恶之分。这一思想受到了孟子“不动心”之论的影响,他在辨析孟子与告子“不动心”之差异时,王阳明认为:“告子是硬把捉着此心,要他不动,孟子却是集义到自然不动”,“心之本体原自不动”。
在王阳明看来,“着意”便是动,便于心体有“贻累”,有所滞,心体无善无恶就是无所滞。因此所谓对于“至善”的追求,超脱人世中的“着意”,去除心之“贻累”,是最终回到无所滞的“心之本体”,达到一种无所滞之境。由此看来,“至善”是王阳明心学的出发点,无滞之境应当就是他所要达到的终点。中间的过
程就是王阳明的“致良知”,这个过程没有终点,总是让人心的修炼趋近于合乎“天理”。无滞之境,我把它看做这种人心合乎“天理”的人生境界。
“至善”与无滞之境思想的产生
王阳明“至善”与无滞之境思想主要产生于一下几个方面。一、生死观念是“至善”思想的源头,“心为本体”理论的确立。
在古籍中我们通常发现在印象中观念相差很大的理论,也会有惊人的相似点,其中有三条文献就是这样。
第一条是在《论语·子罕篇》:“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第二条是在《庄子·养生主》:“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第三条是在王阳明《答顾东桥书》:“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而必曰穷天下之理,是殆以吾心之良知为未足,而必外求于天下之广以裨补增益之,是犹析心与理而为而也。”
前两句中,无论孔子还是庄子,都是在时空的无限中,生发出一种对人自身的渺小存在的感悟。不同的是孔子选择的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庄子选择的是“无为”,“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庄子·外篇·天运》)
第三句就是王阳明悟道后的思想,“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对于王阳明来说,在“格竹”失败之后,并未立即走向前人陆九渊的心学道路,而是在经历生死来到龙场之后走向心学。
关于这段生命体验,王阳明在《朱子晚年定论》的序言中说:“其后谪官龙场,居夷处困,动心忍性之余,恍若有悟,体验探求,再更寒暑,证诸五经、四子,沛然若决江河而放诸海也。”
在这一句中王阳明对在自己心学的转向表明了心迹。人生的苦难,特别是生死的考验促使其对生命最终的意义进行思考,这成了他心学转变的主要动机。也许是历代儒者在看到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之后就很少对生死进行思考,并将生死的玄妙讨论归之于佛道,自己置身事外。总之,到了王阳明,中国古代的这种可贵的人文精神才又一次复兴,这一点后面还会再加论述。
经历了这次的人生低谷,王阳明自此实现了对生死的超脱,他说:“君子之所谓洒落者,非旷荡放逸之谓也,乃其心体不累于欲,无入而不自得之谓耳。”这是王阳明心学的起点,王阳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