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金发诗歌中的死亡意识

合集下载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我们且以代表性诗人李金发的诗歌文本作为重点考察对象,观照一下中国现代象征诗派诗歌中的死亡意识。

李金发诗歌深受波德莱尔的影响。

在法国留学期间,弱国子民在异族里所受到的歧视、恋爱的无望、祖国的忧患,都使他心理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烟雾之中。

于是,以表现死亡、丑等为擅长的诗人彼德莱尔的诗歌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1921年,在饱尝了白眼之辱的环境里,李金发课余就在书籍里寻找安慰,“鲍特莱尔的《恶之花》,他亦手不释卷”了,遂成了一个“唯丑的少年”,讴歌唯丑的人生:“我抚慰我的心灵安坐在油腻的草地上,/静听黑夜之哀吟,与战栗之微星,/张其淡白之倦眼,/细数人类之疲乏,与牢之不可破之傲气。

”(《微雨·希望与怜悯》)1923年春,他在德国编好第一本诗集《微雨》。

在创作《微雨》集期间,李金发读魏尔仑、波德莱尔、萨曼、雷尼耶等的诗最多。

同时,他还读福尔·瓦雷里以及耶麦等人的诗。

当时周作人、宗白华等人读了《微雨》后,称赞李金发为“东方的鲍特莱”,钟敬文认为李金发是魏尔仑的徒弟。

在柏木不满三个月的时间里,李金发又创作了第二本诗集《食客与凶年》。

这时他一方面由于潜心研究叔本华的哲学,愈加深了其悲观思想,另一方面,阅读了歌德等人的作品,诗风有所变化,较少神秘色彩。

又过六个月,李金发又写出了第三本诗集《为幸福而歌》,从这本诗集的题记、译诗所涉及的范围来看,有德国的歌德、海涅,法国的雨果、夏多布里昂等浪漫主义作家的作品。

可以看出,李金发的三本诗集的倾向日趋明晰:在象征的整体特征下,渗透了浪漫的感伤主义。

尽管李金发所吸取的影响比较杂,但是,他的诗作中最突出的是对死亡、丑恶的抒写以及始终笼罩着的绝望、郁闷、悲哀的烟雾。

李金发有两句历来为人们指责的诗句:“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

”在李金发看来,“死亡”是人最终的归宿,它并不可怕,“死!如同睛春般美丽,季候之来般忠实,/若你设法逃脱,/啊,无须恐怖痛哭,/他终究温爱我们。

”(《死》)可怕的倒是现实生存。

德格格尔认为,死亡能够“使自己从普通人当中解放出来”,能够使人一次性摆脱焦虑和沉沦的烦恼。

现世生活带给人无休止的压抑、焦虑、厌恶,使人产生了浓重的渺小感、孤独感、软弱感、恐惧感,造成了普遍的“神经症人格”。

怎样消除这些基本因素呢?李金发认为只有死亡。

这里,我们找到了诗人歌颂死亡的根本原因,乃是在于对丑恶社会现实的彻底绝望,或者是以死来完成对生存的最有力的诅咒。

李金发对法国象征意义诗歌的借鉴,不是技巧上的,而是骨子里的。

这表现在他的诗与波德莱尔们的诗,有着同构的关系。

李金发诗歌中,有的提示了生命的虚无(如《希望的怜悯》),有的提示了灵魂的漂泊无依(《里昂车中》),有的诗歌颂死亡,以死来完成对生存的最有力的诅咒(《生活》),有的提示了上帝死掉后人的灵魂的不胜重负(《不幸》)。

李金发诗歌与波德莱尔的诗歌,在表现死亡主题时所使用权的意象有许多相异处,但是,李氏诗与波氏诗的相似处,是主要的。

在诗的主题与抒写对象上,波德莱尔在《恶之花》中突出了三大主题:死、梦幻、爱情。

李金发的三本诗集也是如此的。

传统的中国诗歌,是少有“丑怪美”的审美心理的。

我们民族肯定“生”的价值,且具有“安贫乐道”、“知足常乐”的乐感文化特点,弱化和麻痹了知识分子对苦感、愁感、丑感、恶感的感受。

在艺术表现层次上,铸造了他们不叙苦、不言贫、羞于言苦、耻于言贫的心理。

魏晋时“人的自觉”思潮对这种价值观有所冲击,但毕竟未能成为支配中国人灵魂的主要力量。

对人生、生命、生活的强烈欲求和信念,突出个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进而在否定的形式中达到对个体生存价值观的肯定,这是近代人或者现代人的现代意识,在悲剧性的微笑中发掘“丑”之美,意义在于正视了生活落差、人生落差、命运落差在心灵上引起的酸辛。

要写出“丑怪美”的作品,必须具备三个层次:⑴生活上的“丑况”;⑵心理上的“丑感”;⑶诗人的表现意象。

“丑况”在主体心理上转化成强烈的“丑感”,但形成艺术表现的意象还需要特定的文化心理。

李金发在巴黎形成的“厌世、远人”、“颓废而神奇”的思想,主要并非
来自民族和传统,而是在异域受《恶之花》潜移默化的结果。

例如,李金发与波德莱尔对“死”之赞美,对“生”之厌腻,都表现出了惊人的相似之处。

他们都染上了“世纪病”,心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病态的“恶”之花,其主题,乃至抒写对象都极为相象。

他们对死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爱好。

梦幻和爱情,又是象征派逃避“生”之痛苦的避风港。

现世生活使人有无边的烦恼,死神又无处不在地向人微笑。

固然,死是对生的烦恼的解脱,除了死亡之外,在象征派诗人的眼中,还有梦幻和爱情。

李金发有不少诗作都写自己对爱情至死不渝的追求,如他的《假如我死了》。

这首诗假设自己死了,其幽灵夜间走近爱人的身边,给其亲吻和抚爱,并表明自己的爱情将“统治”所爱人的整个青春与生命。

幻想的世界有两种:一为天堂,一为梦境。

《为幸福而歌·乐土之人们》属前者,《微雨·寒夜之幻觉》为后者。

当然,影响李金发诗歌死亡意识的法国象征主义诗人还有马拉美、保罗·福尔、耶麦、莫里斯等。

在此不再详论,只论述一下叔本华对李金发诗歌中的死亡意识的影响。

我们知道,叔本华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他指出:“生命本身就是满布暗礁和漩涡的海洋”,人总是最小心翼翼地千方百计避开这些暗礁和漩涡,但是,尽管他历尽艰辛,使出“全身解数”成功地绕过去了,“他也正是由此一步一步接近那最后的、整个的、不可避免不可挽救的船沉海底,并且是直对着这结果驶去,对着死亡驶去。

这就是艰苦航行最后的目的地。

”当然叔本华的对死亡的看法对李金发诗歌中的死亡意识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的。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