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在西方科学发展史上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在西方科学发展史上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的伟大在于他站在了西方思想源头的制高点上。在古代科学和哲学精神相统一的自然哲学传统中, 亚里士多德的权威和影响是无与伦比的。在他死之后一直过了两千年, 世界才有出现任何可以认为是大致能和他相匹敌的哲学家。而在科学史上, 他则“标志着一个转折点, 因为他是最后提出一个整个世界体系的人, 而且是第一个从事广泛经验考察的人。他开创了物理学、气象学、行星天文学、生物学等许多现代自然科学的雏形。更重要的是, 在西方科学发展的历史逻辑中,他构建的科学思想、科学方法以及深刻的自然哲学体系不仅影响了他同时代的人们, 而且在隐匿了数世纪后又再次深刻影响着以后的科学进程。

一、古希腊科学的集大成: 亚氏在科学史上的第一次起源

亚里士多德是古代自然科学知识的集大成者。尽管这些成就在今天科学的面前, 绝大多数并非真理甚至是荒谬的。但是, 它们的意义在于: 它们是那个时代对自然现象可能的最精辟而又最全面的解释。评价一个体系的标准, 不是看它在多大程度上符合我们今天的思想, 而是看它在处理它那个时代的问题方面取得了多大成功。显然, 亚里士多德已经取得了成功, 而且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对古代自然哲学两大传统的继承和融合基础上的。两大传统就是精神传统和技术传统。精神传统追求世界本原的形而上学解释, 追求逻辑的完满; 技术传统则更

重视世界的经验解释, 重视工匠式的观察。这两大传统在希腊自然哲学中创就了各自的思想源流, 亚里士多德的作用并不在于比他们向前走了多远, 而在于把本来分开的两种传统汇聚在了一起。进一步说, 两大传统在亚里士多德身上的合流, 产生了一种新的传统: 即古希腊科学的传统。

二、亚历山大里亚科学的示范: 第一次起源影响的深化

公元前322 年, 古希腊最伟大的科学家亚里士多德逝世, 这意味着雅典科学时代的结束。希腊科学的中心由雅典转移到了亚历山大里亚城。在亚历山大里亚开始了又一个科学发展的高峰。然而, 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依旧在示范着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科学的发展, 亚里士多德在科学史上第一次起源的影响将在亚历山大里亚城得以广泛地深化。他的吕克昂学园依旧存在着, 他所开创的希腊科学的传统精神依旧延续着。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科学接受而且强化了亚里士多德出色的观察技巧和对具体问题周密研究的风格。“在亚历山大里亚的希腊文明中, 象在其他希腊化的土地上一样, 出现了一种更富于现代气派的新精神。亚历山大里亚的人没有去建立雅典哲学家有出色表现的完备的学术体系, 而是追随塞莫斯的阿利斯塔克和叙拉谷的阿基米得的榜样, 对有限度的和特殊的问题进行研究, 因而在科学上也取得更加肯定的进步。”首先是亚里士多德的学生们传承了老师的科学传统。吕克昂学园的第二代领导者狄奥弗拉斯特几乎在沿袭着亚里士多德的自然哲学纲领、研究方法和研究兴趣, 并继续着亚里士多

德生前已经开始的博物学研究计划。当科学中心渐渐转移后, 亚里士多德的影响也传播到了亚历山大里亚城。像亚里士多德一样建立广博哲学体系的抱负已不是亚历山大里亚科学家们的理想。他们更善于运用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法则, 发扬他的实验方法来解决实际的科学问题。欧几里得在确定几条公认的公理之后, 完全运用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逻辑写出了《几何原本》。“在理性主义的古希腊哲学背景之中, 亚里士多德发现了形式逻辑, 它一方面是受到了正在形成的几何理论体系的影响, 另一方面, 形式逻辑的发现无疑把逻辑和构造结合起来, 以至于古代伟大的数学家欧几里得最后能赋予几何学以一种明确的逻辑构造型理论体系。”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为欧氏几何提供了示范, 而欧氏几何又示范着整个亚历山大里亚的科学。从这一意义上足以见得亚里士多德思想在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科学史上的显著地位。阿基米得在欧几里得几何理论的支持下推出了浮力定律和杠杠原理, 并且在实验中发明了螺旋提水器和多种天文观测仪器。他的工作把数学分析和实验研究结合了起来, 似乎已经接近了现代科学的精神实质。显然, 这一精神是源于雅典的亚里士多德思想的示范。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科学空前发达。科学成就涉及天文、数学、医学等等诸多领域, 涌现出了欧几里得、阿基米得、盖伦、阿里斯塔克、希帕克等等许多早期科学阿。这一时期的科学受亚里士多德的影响很大, 无论是宇宙论的模型, 观察动植物的方法, 还是用逻辑和几何做自然化解释, 都无疑是亚里士多德开

创的科学传统的继续与深化。但是, 与后者不同的是, 科学不再是哲学的附庸和婢女。亚里士多德的科学研究依旧是在哲学与科学混杂的自然哲学语境中进行的。但哲学的观点毕竟偏向形而上学而不是科学。然而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阿利斯塔克、阿基米德等已经能够在纯粹数学加实验的研究范式下工作。“事实上, 从雅典的综合哲学到阿基米得和早期的亚历山大里亚人的分析科学的变化, 就同从中古时代晚期作家的经院哲学到伽利略和牛顿的近代科学的变化, 十分相似。”科学不再混杂在哲学中而是以独立的形态出现。

简言之, 亚里士多德在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科学史上的示范作用更多的是表现在对实验和逻辑、数学相结合这种科学传统的强化。综合式的哲学体系不流行了, 而对具体科学问题的实验、逻辑论证越发变得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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