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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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学生,著名诗人穆旦
西南联大做学术有多自由?
教师在讲授内容、教学方法和学业考评方面, 几乎拥有全部的主动权和决定权。
联大学生、小说家汪曾祺回忆说:
“老师讲课绝对自由,讲什么、怎么讲,全由自己掌握。” 正因自由,教授们极重创新, “都以开创性见解为荣,以照本宣科为耻。” 教授之间,观点争奇斗绝,蔚成风气。 如贺麟欣赏王阳明“心外无理”说,反对理在心外, 而冯友兰的思想观点则正好相反。 但不管是贺先生还是冯先生,都很受学生尊重。 旁听,更是在联大蔚然成风, 不仅学生可随意旁听老师的课,老师之间也互相旁听。
吴晗在学校演讲
联大学生、后成为清华教授的何兆武, 这样评说联大“学术自由”对他的影响,
“学术的生命力就在于它的自由,
不然每人发本标准教科书,自己看就行了。 老师照本宣读成了播音员,
学生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启发。
比如学习历史,孔子哪一年生哪一年死、怎么周游列国等, 教科书上都有,根本用不着老师讲。
பைடு நூலகம்
老师的作用在于提出自己的见解启发学生。
联大老师各讲各的见解, 对于学生来讲,比死盯一个角度好得多。 我的思路因此而开阔,逐渐形成自己的判断。”
西南联大部分教师合影
联大对学生的管理也很自由。 在联大,学生转系相当容易, “我从外语系转到哲学系就填了一张表格,
其他什么要求都没有。
闻一多与沈有鼎,两人同开“易经”课,经常互相旁听。
旁听意味着自由选择,意味着开阔视野,意味着学术对话。
部分教师及家属
联大学生、诗人郑敏后来回忆说: “我觉得西南联大教育一个最大的特点, 就是教授所教的东西跟他所学的东西是融为一体的。 所有教授跟自己思考的问题合成一身, 好像他的生命就是这个问题的化身, 他们的生活就是他们的思想, 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思考,这对我熏陶极深, 这种无形的感染比具体知识的传授要大得多, 像是注入了一种什么东西到我的心灵里面, 以后我对艺术的尊敬、对思考的坚持,都是从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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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独立
1939年,陈立夫做教育部长后, 以战争为由,要管制西南联大, “做院长的人,一定要加入国民党。” 对此,西南联大不以为然。 法商学院院长陈序经公然抵制:“如果让我加入国民党,我就不做这个院长。” 教育部对梅贻琦一再示意, “要开除闻一多等进步教授。” 但是梅校长一直拖延不理。 联大教授会因此撰文说:“对于大学,国家社会要持不干涉的态度, 要予他们研究的自由、选择人才的自由。”
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
(三)
很多专家都说过这样一句话:西南联大是世界教育史上的奇迹! 这所只存在了8年的“最穷大学”,却被誉为“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 令人惊艳的神树 8年时间,西南联大虽然只毕业了 3882名学生,但走出了2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4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8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 171位两院院士及100多位人文大师。 2016年,中国启动了大学“双一流”建设:到本世纪中叶,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 的 数量和实力,双双进入世界前列。 实现“双一流”目标,很难,很难,不妨向西南联大取取经。 卢希庭编制 2016-10-3 资料来自网络
西南联大地质系学生在考察中
学术自由
1980年代,沈从文出国访问, 研究联大的外国汉学家问他: “抗战条件那么苦,为何西南联大八年培养的人才, 超过了战前北大、清华、南开30年人才的总和?” 沈从文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1940年就读联大的学生心田这样说: “你想知道什么是联大吗? 这里没有升旗早操,更没有纪念周训话, 也不像别的大学,进去有一个月新生训练, 灌输你什么校史和总裁言论。”
化学系在做实验
蒋介石想拉拢傅斯年做国府委员, 但被傅斯年断然拒绝。 于是,蒋介石转而想拉胡适。 傅斯年便写信给胡适,劝其保持名节: “借重先生,全为大粪堆上插一朵花。” 西南联大教员不做官,但不表示不议政。 蒋介石“最害怕起立质询的参政员”有4位:张奚若、罗隆基、周炳琳、钱端升。
而这四位,都是西南联大的教员。
张奚若常常当着蒋介石的面, 发言批评国民党的腐败和独裁, 一次,蒋坐不住了,插了一句: “欢迎提意见,但别太刻薄。” 张奚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第二年,当局寄来路费,邀他再去重庆, 他当即回电一封:“无政可参,路费退回。”
西南联大常委会会议记录
北大老校长蔡元培有一个著名主张:
“教育事业当完全交与教育家,保有独立的资格,毫不受各派政党或各派教会的影响。” 这个主张在西南联大得到很好继承。 后来,不少专家这样总结: “西南联大学术之所以能彪炳史册, 就在于很大程度上摆脱了外界的干预和控制, 保证了思想之独立、学术之自由。” 云南师范大学教授、西南联大研究者杨立德, 写过一本《西南联大的斯芬克斯之谜》。 他在解谜时这样说: “联大成功的原因很多,其中一点是她就是大学本来的样子,而不是衙门。”
下课了
哲学家、黑格尔研究专家贺麟,
当年在联大写过一篇《学术与政治》:
“学术在本质上必然是独立自由的, 不能独立自由的学术,根本上不能算是学术。 学术是一个自主的王国, 她有她的大经大法,她有她神圣的使命, 她有她特殊的范围和领域,别人不能侵犯。” 针对当时把宣传灌输与教育混为一谈的情况, 社会学系教授潘光旦批评说: “教育者的职责是指导学生如何思考,而不是思考什么。” 没有拒绝与权势苟合的信念, 就没有学术与思想的独立与进步。 所以西南联大始终坚守“思想之独立”。
西南联大图书馆
1941年,教育部强制要求: “西南联大必须开设三民主义课。” 此举遭到联大师生的强烈抵制。 学生马灿华撰文说: “即便三民主义是正确无误的思想,它也得在思想的市场上自我证明。” 1942年,陈立夫三度训令西南联大, 要求联大务必遵守其核定的应设课程, 统一全国院校教材,统一考试等新规定。 联大教授会对其规定逐条予以批驳: “盖本校承北大、清华,南开三校之旧,一切设施均有成规,行之多年, 从不敢谓为极有成绩,亦可谓为尚无流弊,似不必轻易更张。” 最终,联大没有采用统一教材, 保住了教育的独立、自主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