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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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湟花儿的简介
置身于河湟的山川,有一种声音必须得聆听:这就是花儿。
暂不管叫她是花儿还是少年,这种河湟的歌声,带着河湟的悲怆与故事,会时时萦绕在你的耳边。
尤其是对于一个河湟土著来说,花儿,就是你自己!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时由不得自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就这个唱法!”这种对一种民歌的生命般的迷恋,就发生在青藏高原的河湟山川,就发生在你我的身边,就这样代代传唱,迷倒的,不只是你我!
曾在一个初春,在西宁北山的一处茶园,聆听了82岁的朱仲禄先生清唱“花儿与少年”;也曾听到苏萍把那首“阿哥的白牡丹”唱道“水音”时的迷人;这几年,又听到了张存秀对“马五哥与尕豆妹”的深情演绎,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共鸣:花儿是悲怆的!
而今,将花儿蕴含的独有的悲怆完美演绎的恐怕就是张存秀了。
她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就是为花儿而生吗?她对花儿的痴迷就是她的一生吗?
“韩湘子出家了正十八唉正十八,腰儿里没来(系)过带子啊,尕阿哥哪你看我来哩说者,哎哟那你来哩嘛不哈”,面对这样绝世的唱法,在你心里,只能说:感谢花儿,是她养育了河湟民间的音律,也从而培养了一代代花儿的演绎者。
每一个河湟土著,感受着花儿,领略着花儿,也实践着花儿。
河湟土著因有花儿而迷人!
“花儿”是西北地区广为流行的一种高原民歌。
它风格质朴,节奏明快,曲调优美,表达感情强烈,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深受各族人民的喜爱。
“花儿”属于民歌中山歌类的情歌,其中许多传承久远的曲目是各少数民族口传古籍中的珍品,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青海东部的河湟谷地(指黄河中上游及湟水流域)是多民族文化的交汇地带,在这片富有魅力和生机的土地上,汇集了汉、回、撒拉、土、藏、蒙古等民族异彩纷呈的民间艺术瑰宝。
盛开在这里的河湟“花儿”更是芳香飘溢。
朵朵“花儿”各不同
在河湟“花儿”的流行区域,由于地域不同、民族不同,赋予“花儿”语言的乡土特征、生活内涵、民族特色亦有差异。
汉族和回族演唱的“花儿”在曲调、歌词、格律上基本相同,它们的特点既体现在灵巧的结构中、明快的节奏中、和谐的韵脚中,又体现在奇绝的想象中、美妙的言词中、形象的音乐中、机智的应答中。
这与当地的自然环境、风土人情、方言土语以及特定的社会背景等紧密相关。
土族“花儿”主要流传在东部农业区各县土族聚集地。
它不同于汉族、回族的“花儿”,也与撒拉族的“花儿”有别,虽用汉语演唱,但曲调又不失本民族的传统音乐特色。
曲式大多具有上、下两个乐句,调式以五声音阶的商、徵为主,旋律起伏频繁、曲折婉转,体现出土族的个性含蓄,情感真挚。
撒拉族“花儿”曲调深邃抒情,旋律优美动听,风格独特。
主要表现在旋律行进中,有规律地糅进了一些花腔颤音或华彩性的装饰音。
由于撒拉族语言韵调优美、声色优雅、韵节清晰,撒拉族“花儿”也风趣幽默,节奏富于装饰,唱法潇洒华丽而又不失淳朴。
“花儿”的美与情
河湟“花儿”体现了各民族生产、生活的特征和审美情趣,凝聚着人们的理想与感情,其题材广,种类多,语汇丰富而独特。
从本质上讲,河湟“花儿”体现了人对自身的关注,蕴含着对人性美的追求,集中反映了男女相恋过程中种种复杂多变的情感,浓缩了最能打动人心的精美词汇和曲调。
综观河湟“花儿”,它集中体现了青海各民族质朴奔放的审美心理,显示出积极进取的情感姿态和淳朴坦诚的精神风貌。
从“花儿”的表现内容中我们发现,“花儿”更多地是来自不幸,来自痛苦,来自对美好事物被压抑的愤懑。
作为苦难时代心灵的唯一慰藉,“花儿”也更深刻地表现出了生活本身的一幕幕悲剧。
深沉的相爱总和刻骨思念相伴,诚挚的爱情总和艰难险阻相伴,生活启迪着人们,人们在“花儿”中思考着人生,而“花儿”也熏陶着人们,这就是“花儿”永远具有的独特艺术魅力。
“花儿会”上百花开
每年农历三月至六月,春回大地,百花争艳,山川大地一片生机,青海各地别开生面的“花儿”演唱会也相继拉开序幕。
“花儿会”作为青海地区颇具特色的聚会,是大规模地演唱“花儿”和青年男女互相交流情感的一种民间集会活动。
据不完全统计,青海省至今仍在举行并有一定影响的“花儿会”就有30多处。
“花儿会”期间,身着节日盛装的各族群众,在悠扬动听的“花儿”声中踏歌而来,人们在树林间、草地上、小溪边席地而坐,品尝青稞美酒,尽情享受春回大地的自然美景,在欢歌笑语中领略歌美人更美的人间情趣。
对来自各地的歌手来说,这是显歌喉、施展艺术才能的大好时机;对青年恋人来说,以对歌来互表衷情,有的交成挚友,有的喜结良缘;对于更多的中老年人来说,“花儿会”是游览休憩、会友怀旧的良辰吉日。
“花儿会”达到高潮时,人流如潮,载歌载舞,如醉如狂,嘹亮、雄浑的歌声在原野里、山谷间回荡。
从清晨到夜幕降临,从日落到月出,漫山遍野是“花儿”流畅的旋律……
让“花儿”永留香
河湟“花儿”以它生动的语言、活泼的唱腔和丰富的内容成为青海民间文化的璀璨之星,其丰富的曲调、幽默风趣的用词、工整对仗的比兴堪称民歌一绝。
奔放的、婉转的、刚劲的、悠扬的、悲怆的河湟“花儿”还具有各民族不同心理素质和审美倾向形成的民族特性。
作为一种民间口头文化遗产,河湟“花儿”更能折射出青海各民族所蕴涵的宝贵文化财富,它不但打破了地域界限和民族界限,而且以悠扬高亢的山野气息和豪迈奔放的民族热情展现了青海各民族坦荡、朴实的性格特征。
无论从社会学、语言学、音乐学、民族学,还是从文化人类学、人文地理学的角度讲,河湟“花儿”作为一种重要的民族文化资源,必须得到充分的发掘与保护,传承和发扬。
一、花儿的由来
作为西北具有代表性的民歌,几百年来花儿一直在青海、甘肃、宁夏、新疆四省(区)的七八个民族中代代传唱,绵延不绝。
而流传于青海的河湟“花儿”,更是青海各族人民心头盛开的一朵艳丽奇葩,她形象地表达了老百姓的爱情,逼真地反映了人们的心声,是广大群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水是生命之源,江河哺育了人类文明。
得到黄河及其上游一级支流湟水滋润的青海东部是青海省政治、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背景,河湟“花儿”在这块沃土上长得根深蒂固、开得如火如荼。
据考古发现,这里分布着新石器时代的马家窑类型、半山类型、马厂类型、石岭下类型的彩陶文化和青铜时代的辛店和卡约文化等文化类型,在湟水河流经的乐都县柳湾的一处干旱台地上,曾一次发掘出了彩陶器皿1.5万件(主要是马家窑文化),其主题纹饰以水波状纹、圆点纹、连续S形构成的旋涡状带纹为主,线条粗细均匀,奔放流畅,有强烈的动感。
这里出土彩陶数量多、制作精美、纹饰繁复,堪称“彩陶王国”。
而在湟水第二大支流北川河流域大通县上孙家寨出土的三组五人舞蹈彩陶盆上,原始先民牵手踏歌,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生动地再现了舞乐活动。
考证认为,这是我国最早的成型舞蹈图案。
在这样的文化基础上产生的河湟“花儿”,无疑是具有旺盛生命力的。
大西北的漫天风沙和干旱贫瘠的土地,并没有抹杀彩陶王国后裔们的创造力和想像力,黄河、长江的润泽赋予了他们无穷的智慧。
“白牡丹白着耀人哩,红牡丹红着破哩!”以花命名的民歌在古今中外都是极为罕见的,20世纪50年代,一曲根据青海民歌改编而成的《花儿与少年》风靡全国。
在河湟“花儿”中,男人亲昵地把心目中的她称之为“花
儿”,女人则把梦中的白马王子呼为“少年”。
“花儿”赏心悦目,“少年”朝气蓬勃。
“花儿”与“少年”息息相连、心心相印,所以青海人把唱“花儿”又叫“漫少年”。
作为一种脍炙人口的民歌,“花儿”拥有上百种丰富的曲调,这些曲调是用不同的“令”来称呼的。
命名的形式丰富多彩:以花命名的“白牡丹令”、“水红花令”;以动物命名的“尕马儿令”、“喜鹊儿令”;以地名命名的“互助令”、“湟源令”;以人物形象特征命名的“大眼睛令”、“乖嘴儿令”;以民族命名的“撒拉令”、“东乡令”等等。
“令儿”不同,曲调也就不同,曲子有长有短,节奏有快有慢。
有的曲调高亢激昂、雄浑刚健,有的旋律柔和舒展、哀婉动听;高亢的明快爽朗、情绪炽热,哀怨的婉转低回、柔情似水。
河湟“花儿”的歌词最为普通的便是四句式,前两句采用比兴,后两句歌咏本题,内容犹如一部隐形的地方“百科全书”,虽然是以爱情为主,但上至天文地理历史典故,下至市井俚俗风土人情无所不包。
虽然这些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不晓得什么比赋修辞,甚至认识不了几个斗大的字,但他们却能恰到好处地运用比喻、拟人、夸张、对比等修辞手法,创作出独具泥土芬芳的“花儿”,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二、花儿的兴起
明神宗万历年间,游宦西北的山西人高洪在其《古鄯行吟》中写道:“青柳垂丝夹野塘,农夫村女锄田忙。
轻鞭一挥芳径去,漫闻花儿断续长。
”这是迄今发现描写“花儿”的最早的诗歌,它形象地再现了古鄯(今青海省民和县古鄯乡)的田园风情图。
拔草的季节开始了,男人们带着一家人的希翼憧憬离家去“寻光阴”(挣钱之意),家里全靠妇女们挑大梁了。
拔草的妇女们脱去厚厚的冬装,戴着宽边的白色遮阳帽,换上色彩绚丽的衣服,相约而行,成群结队涌向绿油油的麦田,伴着熟练的铲草松土动作,一曲曲清脆悦耳野气十足的“花儿”从她们心里流淌出来。
她们扬起高腔,把对爱人的思念、内心的烦恼、连同幸福生活的向往,化作一个个或欢快亦或忧郁的音符,动人的旋律在沟里野外岗前山后弥漫开来。
“花儿”声声,笑语阵阵,过路的小伙子们意醉神迷,情不自禁吼上一曲“少年”:
正是五月夏晴天,
马莲花开在个路边。
麦子地里的白牡丹,
耀坏了过路的少年。
妇女们一见小伙子主动对歌,便即兴应唱。
麻籽撤在当地里,
风吹日晒地长哩。
这个阿哥好声气,
哪个庄上的把式?
于是一场“花儿”擂台赛悄然而起,双方即兴编词,争唱不休:“白牡丹令”对“尕马儿令”,“大眼睛令”战“乖嘴儿令”,唱罢“直令”唱“平令”,直至一方言穷词尽,嗓哑声嘶。
锄完了最后一遍草,演唱“花儿”的盛典——“花儿会”便接二连三地开始了。
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五月初五、六月初六、六月十五等日子青海河湟地区都有“花儿会”举行,六月六“花儿会”规模最大。
比较著名的有乐都瞿昙寺“花儿会”、大通县老爷山“花儿会”、互助县丹麻“花儿会”、五峰寺“花儿会”、民和县峡门“花儿会”、慈里寺“花儿会”等。
“花儿会”一般在名山秀水或庙观寺院举办,其时,几千人抑或是几万、十几万人欢聚一起,吃着肥美的手抓羊肉,喝着醇香的青稞美酒,载歌载舞,如醉似狂,人们互相盘歌对唱,个个妙语泉涌、佳句迭出,会场上荡漾着你唱我和、自然和谐的醉人情调。
日落花不落,到了晚上,人们扎起帐篷,点起篝火,歌声不断,通宵达旦,如此这般绵延几日方罢。
歌如潮花似海,青海便在“中华水塔”美誉之外又有了“花儿的海洋”之称。
就像河南豫剧、陕西秦腔一样,“花儿”成为青海独具特色的一张名片,成为青海民族文化艺术的瑰宝,愈来愈受到海内外的关注。
“花儿”开在青海高原,红遍五洲四海。
三、花儿会的由来
花儿会是民间群众性的文化娱乐活动。
旧时,各地的庙会、朝山会及民俗节日群众集会的地方,便是“花儿”会演、比赛、交流的场所。
现时,则与物资交流会结合在一起。
由于地区不同、习俗各异、语言多样,往往独树一帜,各有千秋,使“花儿”的演唱更加丰富多彩。
一次“花儿会”,吸引方圆数县的群众,少则超千,多则数万,会期延续数天。
传统的“花儿会”是群众自我娱乐的极好时机。
一年中“花儿会”,从农历二月二的互助威远镇的擂台会开始,之后是哈拉直沟三月二十七至三十的毛荷堡“花儿会”,四月初八乐都王家庄老爷山的“花儿会”。
但规模较大的多在五月以后,仅端阳节就有民和峡门、乐都中坝、化隆昂思多3个会。
六月更是高潮期,从月初到月末,一个接一个,六月六、六月十五前后同一时间就有民和七里寺,大通老爷山、祁家寺,互助五峰寺、丹麻,乐都水峡和瞿昙寺,平安夏宗寺,化隆雄先及贵德河阴等。
各地“花儿会”的日期都是固定的。
但地区不同,各有特色。
互助的以当地土族为主,唱的是土族“花儿”;民和的回族为多,唱“回族花儿”;乐都则多是汉、藏族,化隆的回、汉、藏都有,既唱“花儿”,又唱“酒曲”,有的歌手两种都唱。
一般的一男一女、一问一答地对唱,依次献唱,争魁夺首。
当地处青藏高原腹地的河湟流域群山含黛碧水泛绿之时,已是农历四五月间。
被漫长冬日禁锢半年之久后,一种叫做“花儿”的古老民歌张开翅膀,在青海72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自由翱翔。
在碧绿的田野里,在高高的山岗上,在悠闲的小园内,在舒心的茶社间,“花儿”在汉、藏、土、回、撒拉、蒙古、保安、东乡等兄弟民族的心间怒放。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
不唱是由不得个家。
刀刀拿来了头割下,
不死时就这个唱法。
连死亡都奈何不得,河湟“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三、花儿歌词赏析
回族的“花儿与少年”相信很多人都会听过:春季里吗到了着迎春花儿开,迎春呀花儿开;年呀轻的那个女儿们呀,踏呀踏青来呀;小呀啊哥哥呀,小呀啊哥哥呀,小呀啊哥哥呀手牵着手儿来……。
这首脍炙人口的花儿韵味悠长多了几分缠绵婉转的意味,且不说那以花喻情的羞涩心思,只是这一串串活泼泼的“小呀啊哥哥呀”便叫人软了心肝,听着这欢快的节拍不由得就会提臀扭腰踢踢踏踏的手舞足蹈呢。
生长在这里的人们听着那悠扬的花儿,联翩的浮想涌起对美好人生的希望,坦率炽热的青春随着歌声鼓荡,碧山绿水间流淌的涓涓“少年”听醉了人们的心怀。
河湟谷地,自由即兴的“花儿”在各色风格间飘荡,在带给人们惊喜的听觉感受时,也带给人们对青藏高原的无限遐想。
花儿与风俗
[摘要]本文试图通过河湟花儿文本的分析,展示河湟地区特殊而丰富的民俗画卷。
[关键词]河湟花儿,民族风俗。
“花儿是产生和流行于甘肃、青海、宁夏以及新疆等省(区)部分地区的一种以情歌为主的山歌,是这些地区的汉、回、土、撒拉、东乡、保安等民族以及部分裕固族和藏族群众用汉语歌唱的一种口头文学艺术形式。
青海也成为‘少年’。
她有自己独特的格律和演唱形式。
演唱时即兴编词。
有抒情和叙事两种,以抒情短章为多。
根据其格律等可分为河湟花儿和洮岷花儿两大系列。
”[1]河湟花儿别称青海花儿、河州花儿,新疆花儿、六盘山花儿、泾渭花儿是河湟花儿在传播过程中发生的微小变异。
据兰州大学教授郗慧民考证,今甘肃省的临夏、东乡、和政、广河、康乐等县和青海省的
西宁、乐都、民和、湟中、循化、同仁、互助、大通等县,在历史上,通称河州。
因此,郗慧民把产生和流行于这一地区的花儿叫做河州花儿。
河湟花儿是民族融合的产物,虽然以歌唱爱情为主,但也是该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折射反映。
聆听河湟花儿和阅读其歌词,能在听众和读者眼前徐徐展开该地区各民族的风俗画卷。
首先,河湟花儿反映了河湟地区民众的宗教信仰。
花儿学者黄河在《花儿与民俗》一文中说:“宗教信仰习俗是一个民族最早的文化习俗。
”“五月十三的单刀会,南禅寺搭下的戏台;多人的伙里甭找来,打法个姨妹者叫来。
”南禅寺位于西宁市,建于明朝永乐年间,以关帝殿为中心。
“你背上罗锅我背上枪,上山去,要吃个黄羊的肉哩;你拿上黄表我拿上香,进庙堂,要吃个不罢的咒哩。
”(孟达令)这反映了汉族群众对神赌咒的迷信思想。
“上去高山老爷庙,进去者好,出来者摆一场阵哩;庄子上看下你一个,成了时好,不成时得一场病哩。
”老爷庙建于青海省大通县北川河畔的老爷山上,“内奉关公像而得名。
”[2]老爷山花儿会形成于明代,每年农历六月初六举行。
“七里寺峡的药
水泉,担子担,桦木的勺勺儿舀干……”青海省境内的花儿会还有民和七里寺花儿会、乐都瞿昙寺花儿会、互助五峰山花儿会等,大都与汉族、土族信仰的佛教、道教有关。
回族、撒拉族、东乡族、保安族人演唱河湟花儿时,一般不涉及真主或胡大字眼,但可以从他们从事的经济活动、首饰、民族语言判断其宗教信仰,如“跟上阿哥西口外走,新疆的生活(哈)过走”,郗慧民在《西北花儿学》一书指出,清朝时期,甘、青地区的回族、撒拉族、东乡族人通过战争、屯垦、谋生、经商、从政几种方式,西迁至新疆,因此产生了河州花儿的分支——新疆花儿。
“河州的尕妹满拉哥,大通的学里念过。
岁数小者叫不成哥,喜欢者叫了声阿哥。
”大通是土族回族自治县,“满拉”是指在清真寺内学习伊斯兰教知识的学员,结业后,可当阿訇。
因此,这是一首有关回族的爱情花儿。
“黄河上渡过了(哟噢)半辈子,(尕巴嘉呀)浪尖上耍花子哩……”尕巴嘉,撒拉语,朋友之意。
其次,河湟花儿反映了河湟地区的节日习俗
这里的汉族、土族人时兴过二月二、清明节、端午节等。
端午节那天,人们在家门和窗户上要插柳条,女孩子要佩戴绣球,“五月里五端阳,杨柳插在铺门上”、“杨柳的弯弯弯杨柳,五月端午的绣球;我跟你今日成两口,好日子还在个后头。
”与荷包一样,绣球也是定情信物。
关于祭灶,也有一首花儿:“年年腊月的二十三,要送灶君嘛上九天。
悄悄儿我把灶君问,为啥我年年是穷光蛋?”
第三,河湟花儿反映了河湟地区的丧葬习俗。
《相思病》反映了该地区做棺材、画棺材、入殓等土葬习俗。
《唱翻阎王殿》反映了该地区在灵堂里摆放童男童女、孝子们戴全孝和长孙打引魂幡的丧葬习俗:“童男童女两边站,孝子们穿的是孝衫,往前打的是引魂幡,还唱着阳间的‘少年’。
”
第四,河湟花儿反映了河湟地区的茶文化和饮食文化。
“在河州地区,自唐宋以来就是有名的茶马交易地区。
明代初年,政府在这里设茶马司,专门负责官营的以茶交换马匹的事宜。
”[3] “七寸的碟子里端馍馍,菊花碗里的茶喝。
馍馍不吃(者)茶不喝,你把心上的话说。
”这是普通民众喝的大碗茶,以馍馍作茶食。
“韭菜地里黄萝卜花,几时咱俩到一搭,黄砂罐罐炖青茶,五月初八到一搭。
”这是一首泾渭花儿,但也反映了甘、青一带煮罐罐茶的习俗,花儿中的青茶当指陕青茶。
青海汉族歌手张存秀唱道:“三炮台的碗子喀啦啦响,云南的茶叶儿下上……”这是河湟地区最讲究排场的饮茶方式。
“三炮台的碗子”就是盖碗,开始出现于清朝康熙年间。
三炮台以瓷都生产的为上乘,由茶托、茶碗和茶盖三部分组成(一般是盖小于碗,盖沿在碗口之内。
也有盖在口外的,称为“天盖地”),茶碗里沏的茶,一般都是贩自云南的春尖茶,还要泡红枣、枸杞、桂圆、冰糖等滋补品。
“客人们优哉游哉地刮着碗盖子细品慢尝着‘三炮台’盖碗子茶,拉家常,谈生意,是传递感情、建立友谊的极佳方式。
”(汪鸿明《漫画牡丹美)“肉面片蹲给者锅台上,盖碗茶放到个柜上……”(《阿哥们坐给者炕上》)河湟
地区的饮食文化十分丰富,光面食就有面片、凉面、拉面、包子、锅盔等。
青海歌手童守蓉唱道:“吃罢了臛臛吃凉面,今晚夕还要吃个扯面。
”臛臛分牛肉和羊肉两种,其做法是将牛或者羊骨架上的碎肉、肉汤与粳米熬煮成稀粥,加上花椒、胡椒、食盐,盛进饭碗后,再抓一撮芫荽即可食用。
扯面是拉面的俗称,按照肉臊子的不同,区分为大肉拉面和牛肉拉面。
兰州牛肉拉面也叫“牛大碗”,其色香味吸引着许多食客。
“羊肉的包子是真包子,菜包子是个假的;个家的夫妻是真夫妻,外旁人她是假的。
”这首花儿以羊肉包子和菜包子为喻,奉劝男人们区别对待妻子和情人。
“马步芳修下的乐家湾,拔走了心上的少年;哭下的眼泪和成面,给阿哥烙下的盘缠”。
此首花儿中的“盘缠”,就是干粮的意思。
著名花儿王朱仲禄演绎的一首河湟花儿《泪泼五朵梅》唱道:“走哩走哩越走越远了,褡裢里的锅盔轻下了。
”锅盔是出门人喜欢携带的干粮。
第五,河湟花儿反映了河湟地区的服饰文化。
“毛蓝主腰儿铜纽子,白丝布搭上的里子;模样到你的也有哩,心肠儿总不如你的。
”河湟地区和洮岷地区人把棉袄叫做主腰儿,毛蓝布、白丝布是旧社会老百姓经常缝衣裳的布料。
“小阿哥好比是白棉花,纺成个线,织成个布,缝一件挨肉的汗褟;我身穿上,心里热乎者没法。
”汗褟就是衬衣。
这首花儿采用拟物的修辞手法,将阿哥比喻成一朵白棉花,然后变成一件挨肉的白汗褟。
河湟花儿男歌手,特别是回族、东乡族、撒拉族人,喜欢穿白布衫子、青夹夹(青色马夹),戴白帽子。
有一首民间小调唱道:“上去个拉扎山,家住阿河滩,头戴了白顶帽,身穿了青夹夹,人人都说美撒拉。
我家在阿河滩,就在黄河沿,白丝布尕汗褂,身穿了青夹夹,人人都说美撒拉。
”(《美撒拉》)撒拉族男人以穿戴尕汗褂、青夹夹和白号帽为最美的服饰打扮。
在河湟地区,人们把定情信物叫记首:“尕妹妹维下的新连手,戒指儿换了个记首。
”河湟地区的女性,喜欢戴耳坠儿,“三两三钱的耳坠儿,穗穗儿打肩膀哩。
”还喜欢戴价格昂贵的手镯,“玉石的手镯两条龙,不算个本,十二两银子的手工。
手镯的价钱你甭问,我送给你,要尽个阿哥的真情。
”只有生意人才送得起这样的礼品。
“在民间,刺绣前多半先以剪纸的形式将所绣的图案纹样敷贴于被绣物上,方才行针刺绣。
刺绣的种类也很多,诸如桌裙、枕顶、绣鞋、荷包、小儿鞋帽等物,做工精细,形象逼真,配色艳丽和谐。
”[4]河湟地区和洮岷地区的民众,把刺绣用的五色丝线叫做扣线,把在布料上的刺绣工艺叫做扎花,“扎花哩扎花哩针折了,针没折,扣线哈风吹上走了。
”(《清水令》)“给阿哥扎个‘满腰转’,买断了天下的扣线。
”“满腰转”,即青年男子围腰而穿着的花围肚,在左侧或右侧处开口,可或系或扣的夹层(或棉层),有多种功用,即能挡寒,又能在深而宽的口袋里塞装许多东西。
一般在口袋外绣上漂亮的图案,有很强的审美功能和实用功能。
而且这个“满腰转”又显得十分奇特:“褐子的边边,里子是毡毡,牛毛俩扎上个牡丹。
”褐子,是用牦牛绒或羊绒手工编织的毛呢料。
上等褐子亦称氆氇,结构紧密,色彩自然。
氆氇衣衫冬暖夏凉,实为牧区服装中的珍品和上品。
毡毡,即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