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养气章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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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公孙丑上》“知言养气”章疏解

孟子说告子不动心之道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邵康节说观物是“非观之以目而观之以心也,非观之以心而观之以理也”。“勿求于心”,“心”作“求”的宾语,“观之以心”,“心”作“观”的主语,“于”和“以”一字之差,所要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朱子在注解“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时大概是把“于”当作了“以”,认为心不求“言”与“气”,悬空守着一颗心,即是告子所谓不动心。朱子错解了告子之不动心,对孟子“知言”、“养气”的理解也有偏差。

当公孙丑问“不动心有道乎”?孟子先说了北宫黝和孟施舍的不动心之道,并说:“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朱子说北宫黝“盖刺客之流,以必胜为主,而不动心者也”,孟施舍“盖力战之士,以无惧为主,而不动心者也”。这样解释无法说明孟施舍比北宫黝更能守约。北宫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是在空间上泯灭对象之间的差别,但还有对象存在,其养勇之道是“恶声至,必反之”,本质上是一种应激反应,通过一次次的反击而培养了无所畏惧的勇气。孟施舍养勇之道是“视不胜犹胜也”,其守约更表现在时间上,“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而孟施舍在两军阵前能视有若无,不计较后果而主动出击。朱子说“子夏笃信圣人,曾子反求诸己”,也是推得稍过。子夏说:“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子夏并不是笃信圣人,而是认为进德修业有本末先后之分,“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先要博学于文,然后才能豁然贯通而守约。曾子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吾日三省吾身”;“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曾子反求诸己,所谓“有若无,实若虚”,即“博学于文”与“约之以礼”是交养互发、一以贯之的。

“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孟子委婉地道出了子夏不如曾子守约,不像荀子批评思孟学派一点不留情面。曾子说,“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朱子说:“缩,直也”。“缩”即是合于义,所谓“有诸己之谓信”,“自反而缩”接近于“反身而诚”。北宫黝“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这是勇敢,如果善良的人不小心触犯了他,也恶言相向,这就是刻薄的匹夫之勇了。故不区别对象的“恶声至,必反之”如庄子之齐物论,是不能事事合于义的。“义”是内在的,不在于遇到万乘之君还是褐夫,而是在于自反“缩”与“不缩”。孟施舍在两军阵前视有若无,与曾子“有若无,实若虚”不同。孟施舍视有若无是掩耳盗铃式的,“无”是对“有”的外在否定,只往而不反;曾子“有若无,实若虚”是有、无互为终始而相生不息,能“守约而施博”,能以“一”率“多”。或者说孟施舍是在时间上陷入虚无,故能不计后果而勇往直前,而曾子自反而缩是存得当下的“几”,故能“时措之宜也”。所以,孟施舍相对北宫黝是守约,但相对曾子就是守气了。朱子说:“曾子之反身循理,所守尤得其要也,孟子之不动心,其原盖出于此”。下文孟子说“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即是“自反而缩”之义。

公孙丑又问:“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孟子说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这还是接着前一个问题“不动心有道乎”而说的,而不是告子之不动心本身,因为“不动心”本身是无法言说的。而朱子说“告子谓于言有所不达,则当舍置其言,而不必反求其理于心”,“有失于其言,则曰无害于心;但心不动,言虽失,不必问也”,则是把“不求”当作告子之不动心,所谓“告子只是守着内面,更不管外面”。“言者,天下之义理也”,其实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即是“得于言而求于心”,故告子之学是“择善而固执之”。“勿求于心”,“心”是作“求”的宾语,而不是“求”的逻辑主语,“得于言”是择善,“求于心”是以义理来充养心性,而朱子正好把“求”的方向理解反了。

朱子说:

“‘不得’,犹曰失也。谓言有所不知者,则不可求之于心;心有不得其正者,则不可求之于气。孟子谓言有所不能知,正以心有所不明,故‘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其不得于心者,固当求之心。然气不得所养,亦反能动其心,故‘不得于心,勿求于气’,虽可而未尽也。盖知言只是知理,告子既不务知言,亦不务养气,但只硬把定中间个心,要他不动。孟子则是能知言,又能养气,自然心不动”。

孟子说“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告子认为理或义在心外。孟子之所以断定“‘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因为“得于言而求于心”是先“知”后“行”的“二本”,是“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求在外者也”。而孟子认为心即是理,“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所以“求于心”是无条件的。正如孔子所说:“仁远乎哉,吾欲仁,斯仁至矣”;“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孟子之学是“诚者,天之道也”,是“自得于心,自求于心”,所谓“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朱子说“于心有所不安,则当力制其心,而不必更求其助于气”,“心有不得其正者,则不可求之于气”,也错解了“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其实,“勿求于气”顺着“勿求于心”下来,“气”也是作“求”的宾语。告子的养气是“得于心而求于气”,“得于心”即心得到义理充养而能定能安,然后以心之义理去统率气,再使气得到涵养充实,气的有序性就会增强。“不得于心”是心有未安,不能“持其志”,如果这时以心去统率气,则不但不能养气,反而会动气,所以孟子说“‘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是对“‘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作出进一步的解释。“夫志至焉,气次焉”,正说明“求于气”是以心率气,而不是朱子所谓心有不安而求助于气。

孟子下面说“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对理解“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产生了干扰。既然孟子“陂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是“知言”,通常认为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是不去“知言”,如朱子说“谓言有所不知者,则不可求之于心”。其实孟子“知言”是效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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