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邓恩诗歌《别离辞·莫伤悲》中的精神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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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邓恩诗歌《别离辞·莫伤悲》中的精神之爱

作者:张秀芝

来源:《新丝路杂志(下旬)》2017年第07期

摘要:约翰·邓恩在其诗歌《别离辞·莫伤悲》中,描写了他与爱妻分离时的感受,道明了真正的爱人之间即使肉体分开,也会相思缠绵,因为他们的精神他们仍为一体。这也进一步说明了永恒的爱情在于相互之间心灵的感应。因而,这首诗中流露出来的自然感情,总能给读者带来情感的激荡与心灵上的共鸣。

关键词:约翰·邓恩;《别离辞·莫伤悲》;精神之爱;永恒的爱情

【DOI】10.19312/ki.61-1499/c.2017.07.086

17世紀的玄学诗派代表约翰·邓恩的诗歌,以清新明了的语言、丰富的想象、奇怪的比喻展示了看上去根本不沾边的经历和漫无边际的情感与心境,从而打破了伊丽莎白时代那种婉转柔弱的诗歌范式。通读他的诗歌,读者会发现无论是他那含有色情成分的爱情诗,还是充满幻想的宗教诗,无不体现了诗人对灵魂与肉体、爱情与人生、现实与幻想的迷惑与惶恐,也让读者体会到了玄学诗派的典型特征:奇特的比喻,简洁的诗体,多变的格律及特有的思辨之术等。正因如此,邓恩的诗歌一直以来争议颇多。文艺复兴时期的戏剧家兼诗人本·琼生及英国古典主义时期的文学批评之父德莱顿评论邓恩的诗歌,故弄玄虚,把人们特别是女性搞糊涂了。18世纪的英国批评家塞缪尔·约翰逊批评邓恩“把杂乱无章的想法用蛮力硬凑在一起”。

[1]从本·琼生、德莱顿和约翰逊的观点来看,玄学派的诗歌中充满了奇喻(conceits),诗歌怪僻,诗律及韵律没有固定模式。因此他们对邓恩诗歌评价并不高。然而,尽管批评四起,还是有人对邓恩诗歌倍加赏识。20世纪初的英国学者赫伯特·格里尔森选编了邓恩及其他玄学派诗人的诗歌进行了评注,这使得邓恩们从此在文学界引起了强烈反响。此后,邓恩在爱略特等人的推崇下,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使得邓恩在英国文学中占有了一席之位。

诗歌《别离辞·莫伤悲》是1611年邓恩离英赴法前写给妻子的一首离别诗。在这首诗中,“邓恩一反文艺复兴十四行爱情诗从自然景物中取喻的传统,而是大量地从天文学、地理学、医学、数学等当时的新知识中发掘意象,并根据自己独特的感受和经验将表面明显无关的观念与事物‘生拉硬扯’地扯到一块(如把夫妻比作双脚圆规)”[2] 这说明了诗人独到的比喻而使此首诗歌与众不同。诗人运用了说理、辩论以及奇思怪想的比喻来表达别离与情爱的哲学深意,从而道出了情侣间的别离只不过是身离魂不离的道理,因为永恒的爱情在于心灵的感应。

在诗歌《别离辞·莫伤悲》中,邓恩就简洁明了地道出了情人之间对待“别离”这个蕴含着人类情感的哲学含义。诗歌一开始,奇特的比喻和直白的表白使得心灵感应在静静的爱海中激荡:

As virtuous men pass mildly away

And whisper to their souls to go

Whilst some of their sad friends do say

"Now his breath goes," and some say "no"

这里,诗人用短短的四句话便描述出了两类人对于死亡的不同态度。一类是德高望重的人( virtuous man )在弥留之际,他们对于死亡安逸坦然(pass mildly away),因为他们所注重的是灵魂的安详;另一类是那些悲恸的朋友(sad friends),他们哀伤并悲恸,因为他们看重的是肉体的存在。此处,诗人把“德高的人的死别”( virtuous men pass away )来比作自己的“离别”场景,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离别如同德高之人逝世一样,非常详和(mildly),因而没有普通人那样的悲痛哭泣、大声喧哗,而是以阳光、乐观的态度及坦然祥和的心态告别妻子。这样的奇特比喻让读者感觉一新。诗人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其妻子不要因为他的离去而痛苦悲伤。

So let me melt, and make no noise

No tear-floods, nor sigh-tempests move

They were profanation of our joys

To tell the laity of our love

紧接着,诗人继续将这种和谐的平静带入爱河的哲学思索中,进一步探讨精神爱情深层次的意义。他把自己和妻子间的心灵之约与世俗恋人的感官之爱进行对比:世俗的恋人不能忍受肉体的分离,因而他们哀叹、流泪。而诗人与妻子之间的分离,悄无声息。他们只是相互支持、鼓励,相互成为依靠,并坚守各自内心最纯真的那份爱,因为“泪浪” (tear-floods)、“叹风” (sign -tempests)将会“亵渎” (profanation)那份心灵之约所带来的神圣与美感,从而使那份真挚圣洁的感情失去应有的光彩。

在第三诗节中,诗人以小而有害的“地动”(moving of the earth)和太空中大而无害的天体“震动”( trepidation)进行对比,说明心有灵犀的离别无需惊慌和害怕。

Moving of th' earth brings harms and fears,

Men reckon what it did, and meant ;

But trepidation of the spheres,

Though greater far , is innocent .

“按照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的天动学的观点,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天体运行的轨道有九圈。而‘trepidation’这类天体的运动是指第九重天或第八重天的运行所发生的变化,这一运动被人们认为是无害的。”[3]诗人在此以地动这样的生动例子比喻恋人间的离别。凡夫俗子间的爱,惧怕别离,他们的离别就像地动,会给他们的爱情带来巨大的危害。故而,在离别面前,他们满眼泪痕,哀叹不已,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情感经不起离别的考验。而诗人把自己与妻子的离别比作天体的震动,虽然震动很大但却毫无伤害,因为他们的爱情是神圣的精神融合,经得起任何考验。这就让读者看清了精神之爱的纯洁与高尚。

Dull sublunary lovers' love

whose soul is sense cannot admit

Of absense, 'cause it doth remove

The things which elemented it

But we by a love so much refined

Though ourselves know not what it is

Inter-assured of the mind

Careless,eyes,lips and hands to miss

这里诗人把世俗的爱与他们夫妻的爱做一对比,揭示了世俗之爱的浮浅:感官之爱

( whose soul is sense),而诗人与妻子的爱是纯净的相互保障的心灵之约(“refined love,inter-assured of the mind”),因而,这种精神爱情不在乎距离的遥远与感官接触的缺失(care less, eye, lips and hands to miss )。诗人在这里让读者看透了凡人爱情的表面现象:庸俗。这种爱情会因为时空上的分离而变得不可靠,因为别离就意味着失去感官的接触。而诗人与妻子之间的心灵之爱是他们爱情的保障。因为他们已“在心灵上得到了保证”,使得双方在灵魂上互相忠诚。因此,在此诗节中“诗人劝妻子在离别时不要悲伤,因为他们之间的爱不是平庸的世俗之爱,而是超凡脱俗的灵魂之爱……”。[3]

接着,在第六节中,诗人以黄金的特性来作比喻,用嚴谨的逻辑说理来阐明精神爱情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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