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罗摩诗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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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鲁迅《摩罗诗力说》
鲁迅“摩罗诗力”的基本主题是“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所“反抗”的主要对象,是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封建腐朽的政治文化,抱残守缺的传统陋习;所采取的主要“动作”,是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民主主义行动,提倡个性解放的思想革命行动,以及旨在改造国民性的文艺启蒙行动。这些是就其合目的性而言的。若从学理的角度和文化建构的意义上讲,“摩罗诗力”也意在破旧立新,即在打破以瞒与骗为特征的旧的文艺传统、内容形式、方法结构与审美观念的同时,树立新的文化观,新的文艺观,新的美学风格和新的文论范式和开辟新的文艺启蒙领域。这些都属于合规律性的范畴。鲁迅的“摩罗”精神对中国文学的发展及人性思想的解放都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关键词:鲁迅摩罗诗力浪漫主义
“摩罗诗力”是鲁迅在留学日本时期思想的一个关键词,这个思想的形成受到了西方浪漫派文学诗潮的重要影响。
所谓“摩罗诗力”,译成汉语就是“论恶魔派诗歌的力量”。“摩罗”一词,是梵语音译。梵语,是印度欧罗巴语系中最古老的一支。“摩罗”也有译作“魔罗”,或简化为“魔”。
魔字,在先秦诸子及两汉以前的论著中,并无此字。魔字最早出现是在后魏武定六年,也就是公元548年。据《说文新附考》卷四载《正字通》引《译经论》中云:“魔,古从石作磨,梁武帝改从鬼。”《众经音义》卷二十一云:“魔,书无此字,译人义作,则不始自梁武。钮氏云后魏武定六年,造像颂云:‘群魔稽首’,时已有魔字。”可见“魔”字最早是出现在石刻造像上。
“摩罗”为佛教用语,是梵文“Māra”的音译,亦作“魔罗”,简称“魔”,与基督教所谓的“魔鬼撒旦”(Satan)之义接近。就像鲁迅所言:“摩罗之言,假自天竺,此云天魔,欧人谓之撒旦。”“摩罗”可以意译为“扰乱”、“破坏”、“障碍”等。佛教认为摩罗能扰乱身心,破坏好事,障碍善法。印度古代神话传说欲界最高境界第六重天之主波旬(Pāpīyas)为魔界之王,经常率领魔众从事破坏善事的活动,喜欢控制别人屈从于他的邪恶意志。佛教采用其说,把一切烦恼、疑惑、迷恋等妨碍修行的心理活动视为魔。《大智度论》卷五载:“问曰:何以名魔?答曰: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为魔。”[1]据说,佛教中的摩罗法力通天,智慧无边,诱惑力大。在佛祖释迦牟尼(Shakyamuni)即将修成正果之时,也曾使用女色引诱对方,以期达到扰乱身心、破环定力、阻碍成佛的目的,但却以失败告终。
“摩罗诗力”的文学思想在鲁迅1907年所作的《摩罗诗力说》中有着充分的体现。鲁迅所说的“摩罗”有多重含义,首先是指以浪漫派诗人的拜伦为代表的“摩罗诗派”。在西方,摩罗诗派的正式名称应是Romantics或Romantic Movement。“romantic”一词源于古法语的“romant”,原指用拉丁语方言罗曼斯语写的传奇故事,因其内容主要是中世纪骑士的空想和冒险经历,故用来表示新奇惊异之意。在现代法语中,源自“romant”一词的有“roman”、“romance”与“romanticisme”等词,分别表示传奇小说或长篇小说,抒情歌曲或浪漫曲,浪漫主义等等。文艺史上,18世纪末至19世纪上半叶被认定为浪漫主义时期,但其
影响在整个十九世纪持续不衰。在英国,浪漫诗派发端于诗人华兹华斯和柯勒律治, 以他们俩人在1798年共同出版的《抒情歌谣集》(Lyrical Ballads)为标志。后起之秀中有拜伦、雪莱、济慈等人。
鲁迅笔下的“摩罗诗派”,是以拜伦为代表的一群富有反叛精神或爱国热情的诗人。青年鲁迅认为:要其大归,则趣于一,大都不为顺世和乐谙,动吭一呼,闻者兴起,争天拒俗,而精神复深感后世人心,绵延之于无己。合而言之,凡立意在反抗动作,具有抱诚守真,刚健质朴之风格,不媚时俗,以振起人心,谋求国民新生为旨归的十个效力,就是“摩罗诗力”。凡具有这种精神气质的诗人就是“摩罗诗人”。即是“立意在反抗,旨归在动作,而为世所不甚愉悦者”,鲁迅认为这群摩罗诗人的力量足以振奋人心,语言思想比较深刻,能发出最雄壮伟大的声音。
其次,从艺术创作的角度看,摩罗也意味一种“天才”,也就是鲁迅所说的“性解”。摩罗诗人是民众的代言人。对于民众的苦难与生活之烦恼,他们的感受更深切,反应更敏锐,抒写更真实。所以,他们是触动人们心灵的人。他们所作的诗,不为自己独有,属人们心中之诗。只是人们心中有诗,而未能言,“诗人为之语,则握拨一弹,心弦立应,其声澈于灵府,令有情皆举其首,如睹晓日,益为之美伟强力高尚发扬,而污浊之平和,以之将破。平和之破,人道蒸也。”[2] 再者,从思想革命的角度看,摩罗也象征着鲁迅所呼吁的中国“精神界之战士”。在鲁迅看来,只有通过这类战士的不懈努力,才会“破中国之萧条”,才能推动“第二维新”。这样的战士,无疑是“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的自由民主战士。具体说来,也就是鲁迅所论的“个人”。这里所说的“个人”,一方面是出于人道主义立场所倡导的个性解放与个人尊严,另一方面是出于民主自由理想所呼唤的“先觉战斗之士”。鲁迅认为,“张大个人之人格,又人生之第一义也。”他认为个人的人格品性非同一般,他们“意力轶众,所当希求,能于情意一端,处现实之世,而有勇猛奋斗之才,虽屡踣屡僵,终得现起理想:其为人格,如是焉耳。”[3]
同时,鲁迅所提倡的”摩罗诗力”还具有破旧立新的思想。在鲁迅的《摩罗诗力说》一文中也有明显的体现。
在中国新文化运动中,鲁迅是拿来主义的积极倡导者。他在一篇专论拿来主义的文章中,不仅阐述了三种不同的拿来态度,而且断言:“没有拿来的,人不能成为新人,没有拿来的,文艺不能成为新文艺。”[4]而《摩罗诗力说》可以说是拿来主义的先声,其中“别求新声于异邦”就是早期的宣言,引介浪漫主义诗派就是具体的明证。拿来的目的,显然是为了立新,即立新人格与新文艺;在立新的同时,必然要破旧,即破旧人格与旧文艺。《摩罗诗力说》的破旧立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摩罗诗力说》具有新的文化观。它开宗明义的引用了尼采的一句名言:“求古源者将求方来之泉,将求新源。嗟我昆弟,新生之作,新泉之涌于渊深,其非远矣。”鲁迅依他特有的方式点明了文章“别求新生”的主题,暗示了他对中国旧人格旧文艺的失望,以及对新人格,新文艺的向往。在文章中,鲁迅直面中国的社会现实,将诗歌与文化的兴盛看作是立民兴国的决定因素,如果抱残守缺,不思进取,文化诗歌就会衰落,民族的命运就会完结,国家就会沦为历史的陈迹。在文中鲁迅讥笑那些已经中落家荒的飘零子弟,因为尊贵显赫的虚荣,死抱着思旧怀古之风不放,喋喋不休地高谈阔论祖宗辉煌往昔等滑稽作法;同时抨击那些胡乱夸耀,自寻安慰,盲目乐观,妄自尊大,张嘴唱军歌,随意作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