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005(旅游学刊2015年)

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变化
——以苏州市为例
钱
佳，汪德根，牛
玉
（苏州大学旅游系，江苏苏州215123）
［基金项目］本研究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高铁背景下区域旅游空间格局变化特征及影响机理研究”（41271134）和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工程项目“旅游产业与创意城市耦合发展机理及运行模式研究”（CXLX13-846）共同资助。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grants from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to WANG Degen)(No.41271134)and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Project of Ordinary University Graduate of Jiangsu Province(to QIAN Jia)(No.CXLX13-846).］
［收稿日期］2014-06-03；［修订日期］2014-11-15
［作者简介］钱佳（1990—），女，江苏苏州人，硕士研究生，E-mail:qj2115@ ；汪德根（1973—），男，安徽黄山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高铁旅游和城市旅游，E-mail:wdg713@,通讯作者；牛玉（1989—），女，江苏徐州人，硕士研究生。

［摘要］2012年国庆首次实行的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作为
一项惠民举措极大地激发了人们出游的热情，在引爆假日旅游尤其是自驾车旅游市场同时，高速公路拥堵不堪、事故频发和旅游质量下降等弊端集中凸显，有违制定政策的初衷。

文章在探索性因子分析基础上构建了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感知概念模型，并采用纵向研究方法，借助2013年春节后及2013年国庆后调研数据，通过结构方程模型验证性因子分析，实证研究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相关关系变化，结果显示：（1）春节和国庆调研中出游质量与支持度相关性最强，且关联性得到提升；（2）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安全隐患都是支持度的重要影响因素，公共服务能力的影响程度略有下降的同时安全隐患的影响力得到提升；（3）出行成本与支持度的相关性有所减弱，相反地，公平性对支持度产生了影响，但并不显著；（4）支持度作为居民出游行为感知与再次出行决策的中介变量，中介效应提升。

［关键词］高速公路免费；支持度；出游行为；苏州市［中图分类号］F5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5）04-0050-12Doi:10.3969/j.issn.1002-5006.2015.04.005
引言
自驾车旅游是流行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多年的
一种旅游形式，极大地推动了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的旅游市场发展[1-2]。

我国自驾车旅游起步较晚，伴随私家车数量不断增多，公路网络的不断改善，自驾车旅游凭借其自主程度高、消费行为多样、小团体活动的特性，日益成为适应体验经济时代旅游者需求个性化和自由化的一种时尚旅游方式[3-4]。

尤其是1999年起实行的黄金周制度使居民业余闲暇时间不断增多，居民的外出旅游意识大大增强[1]，2004年春节开始，自驾车游客的比例已占整个散客市场的3成以上[5]。

2008年1月1日新假日制度的实施，特别是带薪假期制度的落实，使自驾游成为黄金周和小长假的一大亮点。

为提高车辆通行效率，保障公众在重大节假日期间方便快捷出行，2012年8月2日，国务院发布《关于批转交通运输部等部门重大节假日免收小型客车通行费实施方案的通知》（简称《方案》）。

《方案》规定，春节、清明节、劳动节和国庆节等4个国家法定节假日，7座以下（含7座）客车高速行驶免收通行费。

与传统旅游相比，自驾车旅游成本较高，其中高速通行费就占了30%~40%的交通成本[6]。

新政策的执行大幅减少了自驾游费用，无疑将极大地激发居民出游热情。

《方案》于2012年中秋国庆小长假首次实施，使国民旅游需求获得强劲释放。

国内传统热点景区游客爆满，假日旅游市场继续在高位运行，“有车族”踊跃出行，纷纷“扎堆”自驾游[7-8]。

相关数据显示，9月29日—10月5日，上海主要高速公路道口进、出沪客车数分别为83.59万辆次、116.56万辆次，同比增长41.27%、71.41%；贵州自驾车游客占接待总人数的55%，其中4A 级以上景区自驾车游客比重均超过7成[9]。

至2013年国庆，高速公路免费已实施5次。

据
统计，在2012年国庆节和2013年春节、清明节、“五一”节4个重大节假日免费通行期间共免收小客车通行费143.08亿元，但由此带动的节假日餐饮、购物、旅游、住宿等消费远高于此[10]，可见这份“免费的午餐”不仅成为民众的“假日盛宴”，而且很好地挖掘了国内的消费潜力[8]。

但同时，出游道路拥堵、行驶缓慢、景区拥挤、事故频发和酒店难订等“假日经济”弊端进一步凸显。

在免费政策实施一周年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常态化及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使公众从初尝“免费大餐”的欢欣，逐渐转向思考如何将“免费之路”走得更顺畅，此政策对人们出游行为的影响也正在改变。

基于此，本文采用纵向对比研究法，以2012年国庆节后、2013年春节后及国庆节后在苏州实地调研数据为基础，借助因子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探讨随着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逐步了解，居民对此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变化，以期从居民感知视角为政府部门制度设计的完善提供参考，从而尽可能地遏制负面影响，使政策更加科学化和人性化。

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免费期间居民出游质量及出游体验，另一方面有利于最大限度发挥政策的正效应，并形成长效机制，从而带动旅游黄金周，拉动自驾游及车辆租赁等相关产业的发展，推动国内旅游消费需求，实现旅游业拉动内需的目标。

1假设模型构建
1.1预测题项生成及预调研
鉴于当前缺乏旅游者对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相关研究，本文主要通过查阅网上相关采访和报道，初步获得了18个高速公路免费条件下出游的感知因素。

由于第一次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后的采访与报道多反映由于首次实施政策及相关部门预计不足所导致的交通拥堵事故频发等状况，因此，所获得的都为负面感知因素。

按照通俗易懂的原则，修改得到18个题项。

每个题项采用Likert5级量表形式，以“很不赞同~很赞同”分别由低到高赋1~5分。

在进行正式的问卷调查之前，通过预调研提高量表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以充分反映影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其出游行为的因素。

预调研于2012年11月2—10日在印象城、平江路和金鸡湖进行，由于此次调查是在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首次实施后进行的，因此主要是在各调查地点的停车场通过询问、筛选，向高速公路免费期间出游的有
车一族发放问卷。

调查共发放15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27份，有效率为84.67%。

1.2探索性因子分析
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出游行为的感知变量包含18个题项。

首先对探索性因子分析（EFA）运用适用性检验，KMO值为0.913，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2086.481，对应的p值为0.000，说明适合做因子分子。

进一步使用主成分分析和正交旋转方法抽取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维度，以特征根大于1作为标准，“因免费导致车流量增大，高速路上服务得不到保障”的公因子方差比小于0.5[11]，将其剔除出量表。

分别以X1~X17命名剩余17个感知变量，以上指标经方差正交旋转后，共提取出5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9.652%，每个题项在其单一维度的因子上负荷率均大于0.5（表1）。

第一公因子在“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降低观景品质（X1）”、“因免费导致车辆太多，增加停车难度（X2）”、“因免费导致拥堵，降低行程舒适度（X3）”、“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住宿紧张（X4）”、“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就餐环境和质量下降（X5）”和“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垃圾剧增，破坏环境（X6）”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会推动游客集中出游，加剧小长假游客过度拥挤所带来的旅游质量低下、行程舒适度下降等问题，因此第一公因子可命名为“降低出游质量”；第二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导致疲劳驾驶，降低行车安全（X7）”、“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交通事故频发（X8）”和“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增加行车难度（X9）”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引发的车流“井喷”会带来行车难度上升和交通事故增加等安全问题，因此第二公因子可命名为“安全隐患”；第三公因子在“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X10）”、“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11）”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12）”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初次实施对公共服务能力所提出的考验，因此第三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第四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增加油费支出，实际没有节省开支（X13）”、“因免费拥堵造成停车等候，增加食宿开支（X14）”和“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X15）”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造成旅途拥堵，反而增加了出游者的经济支出和时间花费，因
此第四公因子可命名为“出行成本”；第五公因子在“高速公路免费仅福利有车一族，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优惠（X16）”和“因免费拥堵损害了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利益（X17）”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受益人群不均等，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和无私家车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因此第五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平性缺失”（表1）。

1.3模型构建及研究假设
从心理过程上说，感知先于态度，态度是在感知的基础上产生的。

本文中的态度是居民对免费政策整体感知基础上表现出的对此政策的支持度。

依据社会交换理论和前景理论的价值函数，居民感知与支持度存在关系且其关系会发生变化[12]。

Butler研究指出旅游开发的消极影响变得很明显时，居民对旅游地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就会下降[13]。

态度往往与人们的行为相联系[14]。

游客积极的行为
意向通常描述为游客忠诚[15]，表现为重复购买的一种趋向，本文通过“再次出行决策”来衡量居民在免费政策下的重复出游倾向。

基于此，本文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基础上，构建了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的概念模型（图1）。

该模型是一个具有因果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共包含7个感知潜变量，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为外生潜变量，“支持度”和“再次出行决策”为内生潜变量。

根据概念模型，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图1）：H1：降低出游质量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2：安全隐患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3：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4：出行成本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5：公平性缺失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6：支持度对再次出行决策有正向影响。

2研究设计与数据验证分析
2.1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正式调研所用问卷包括3部分：第一部分为居民人口学特征；第二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时段内居民的出游行为调查，包括免费时段是否出游、出游目的地、出游组织方式及是否遇到拥堵；第三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影响感知调查，包括反映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17个感知因子，支持度维度通过“实施该政策会大大推动重大节假日旅游（Y1）”和“支持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实施（Y2）”衡量，再次出行决策维度则通过“本来没有出游计划，因高速公路免费而决定出游（Z1）”、“因高速
表1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Tab.1Results of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提取的公因子Extracted common
factor
降低出游质量Reduce the quality of travel
安全隐患
Hidden danger
公共服务能力不足Poor insufficient public service capacity
出行成本
Travel cost
公平性缺失
The lack of fairness
测量题项
Measurement
item
X1
X2
X3
X4
X5
X6
X7
X8
X9
X10
X11
X12
X13
X14
X15
X16
特征值
Characteristic
value
3.769
2.688
2.204
1.948
1.929
累积
贡献率/%
Contribution
rate/%
20.939
35.870
48.114
58.936
69.652
因子载荷
Factor
loadings
0.538
0.586
0.651
0.840
0.782
0.783
0.716
0.757
0.753
0.717
0.773
0.668
0.795
0.739
0.604
0.673
图1研究假设
公路免费而选择自驾车作为出游方式（Z2）”、“高速公路免费使得出游计划由近程变为远程（Z3）”和“为错开车流高峰调整原本的出游和返程时间（Z4）”反映。

正式调研分为两个时间段，分别为2013年3月4—10日（获取春节高速免费感知）和2013年11月15—19日（获取国庆节高速免费感知），调研地点选取苏州的印象城、平江路、欧尚、苏大东区、石路、十全街、金鸡湖和山塘街等景区、商业区和学校发放调查问卷。

采取访谈和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本地居民和游客进行调研，2013年春节后调研共发放问卷400份，回收有效问卷342份，有效率为85.50%；2013年国庆后调研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有效问卷311份，有效率为88.86%。

2.2样本特征
从受访者人口学特征看：性别上都以男性为主（春节调研男性占56.8%，女性占43.2%；国庆调研男性占51.5%，女性占48.5%）；年龄方面，以25~44岁居多，其中春节调研该年龄段占48.8%，国庆为55.7%，其次为18~24岁；从学历上看，春节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和大专学历基本相当，分别为39.1%和33.5%，国庆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占了绝对比例（61.5%）；从职业来看，两次调研受访者大多为企事业管理人员（春节调研占23.9%，国庆调研占21.3%）和专业/文教科技人员（春节调研占18.6%，国庆调研占19.2%）；收入方面，两次调研显示，收入水平在3000~5000元的为多数（春节占45.3%；国庆占31.8%）。

受访者出游以家庭出游和亲友结伴为主，春节调研家庭出游者占45.0%，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1.8%，国庆调研家庭出游者占39.3%，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6.4%；出游时间上大多以2~3天为主（春节占42.3%，国庆占42.9%），4~5天也占有较大比例（春节占26.8%，国庆占30.7%）；春节调研中，57.8%的受访者遇到了拥堵，国庆调研中，大多数受访者觉得高速公路免费出行非常拥堵，比例达到47.9%。

总的来看，两次调查样本的人口学特征和出游特征比较相似，与自驾车出游人群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及出游特征基本一致，随机性较强，数据具有良好的可靠性。

2.3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SPSS19.0和AMOS18.0进行数据分析及验证。

分析方法包括：（1）通过Cronbach s α值对测量模型进行信度检验，以考察测量题项的内部一致性；（2）运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对探索性因子分析建立的维度进行组合信度及聚合效度的检验，并通过模型的拟合优度指标来考察其与数据的拟和程度；（3）通过最大似然估计法（ML）对概念模型进行参数估计。

在进行结构方程方法分析前，通过计算偏度值与峰度值检验数据的正态分布性[16]。

表2显示，两次调研样本数据的偏度值绝对值均在3以下，峰度值绝对值均小于10[17]。

因此，各观测变量的样本数据均符合正态分布，可用结构方程模型做进一步分析。

2.4信度与效度检验
采用Cronbach s alpha信度系数对测量量表进行可靠性检验，Cronbach sα值越大表示问卷项目内部一致性可信度越高。

α值大于0.7，表明数据的可靠性较高；计量尺度中的项数少于6个时，α值大于0.6，表明数据也是可靠的[18]。

春节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 sα值为0.898，量表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h sα值在0.667~0.889之间（表2）；国庆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 sα值为0.880，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h sα值在0.638~0.906之间。

两组数据的α值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可靠性和稳定性[19]。

从组合信度系数（composite reliability,CR）上看，春节在0.704~0.875之间，国庆在0.725~0.910之间，均大于0.6[20]，说明测量模型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进一步考察各观测变量的聚合效度，在7个测量模型中，两次调研的题项的标准化负荷取值均在0.4以上，t值均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平均方差提取（A VE）都在标准值0.5附近（表2），表示各观测变量可以较好解释对应潜变量[21]。

2.5模型拟合效果评估
对模型的整体拟合度进行检验，分别命名春节调研和国庆调研的结构方程为模型M A和模型M B。

表3所示，M A中，χ2/df=1.532，GFI、AGFI、NFI、CFI、IFI和NNFI都达到了大于0.9的标准，M B模型中，χ2/df= 1.450，CFI、IFI和NNFI均大于0.9，虽然GFI、AGFI 和NFI未达0.9的标准，但介于0.8~0.9之间表示模型拟合度可以接受[22]。

此外，模型M A与模型M B中，RMSEA值均小于0.05表明模型适配度非常好[23]。

总的来说，两次调研模型与数据拟合度良好。

2.6结构模型检验及假设验证
由图2-a，负面感知因子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
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出行成本与支持度的标
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45（t =-7.576）、-0.33（t =-6.233）、-0.42（t =-6.891）和-0.30（t =-4.095），且t 值都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假设H 1~H 4成立；公0.294），假设H 5被拒绝。

支持度与再次出行决策的
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19（t =2.617），假设H 6成立。

2013年国庆调研结果显示降低出游质量（路径系数=-0.62，t =-10.562）、安全隐患（路径系数=-0.47，t =-8.236）、公共服务能力不足（路径系数=-0.27，
表2
正态性检验、信度及效度分析结果
Tab.2
Results of normality,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
变量Variable
降低出游质量Reduce the quality of travel
X 1X 2X 3X 4X 5X 6安全隐患Hidden danger
X 7X 8X 9公共服务能力不足Poor insufficient public service capacity
X 10X 11X 12出行成本Travel cost
X 13X 14X 15公平性缺失The lack of fairness
X 16X 17支持度Support
Y 1Y 2再次出行决策Decision of travel again
Z 1Z 2Z 3Z 4
偏度值Skewness value M A -0.459-0.695-0.733-0.531-0.446-0.673-0.475-0.375-0.536-0.324-0.328-0.200-0.409-0.225-0.473-0.409-0.176-0.561-0.481-0.046-0.198-0.064-0.139
M B -1.013-1.167-0.731-1.113-0.940-1.197-0.919-1.099-1.232-0.628-0.329-0.492-0.519-0.565-0.889-0.403-0.622-0.609-0.175
0.226-0.0890.1960.316
峰度值Kurtosis value M A -0.559-0.3600.060
-0.519-0.459-0.391-0.851-0.762-0.474-0.761-0.578-0.756-0.500-0.734-0.518-0.549-0.495-0.255-0.640-0.682-0.730-0.456-0.844M B 0.1840.923-0.6061.1520.5490.9350.1270.6110.821-0.248-0.834-0.230-0.443-0.2850.275
-0.866-0.512-0.993
-0.169
-0.776-1.053-0.599-0.780
标准化系数Standardized coefficient M A 0.7650.7070.7460.7580.6590.7630.7400.8280.8140.7540.6580.6430.7500.7140.6680.7210.7530.8420.7230.7290.8150.5530.537
M B 0.8080.7560.8050.8080.7680.808
0.6880.8510.809
0.8120.8390.556
0.5530.6720.884
0.7340.773
0.6550.859
0.7500.8190.5810.675
Cronbach s α系数Cronbach s αvalue M A 0.889
0.844
0.751
0.889
0.689
0.667
0.753
M B 0.906
0.823
0.767
0.709
0.709
0.638
0.805
组合信度（CR ）Composite reliability M A 0.875
0.837
0.727
0.754
0.704
0.761
0.758
M B 0.910
0.828
0.786
0.753
0.725
0.733
0.802
平均方差抽取（A VE ）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M A 0.539
0.632
0.472
0.506
0.543
0.616
0.448
M B 0.622
0.617
0.558
0.513
0.568
0.583
0.507
表3结构模型拟合度检验
Tab.3
Goodness-of-fit indices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拟合指数Fit index 理想值Ideal value
M A M B
绝对拟合指数Absolute fit index
χ2/df
1~31.5321.450
GFI >0.90.9290.896
RMSEA <0.10.0380.045
增值拟合指数Added fit index AGFI >0.90.9080.866
NFI >0.90.9150.881
CFI >0.90.9680.959
IFI >0.90.9690.960
NNFI >0.90.9010.959
精简拟合指数Streamlined fit index
AIC 越小越好451.858434.258
CAIC 越小越好756.327706.380
t =-3.877）、出行成本（路径系数=-0.17，t =-2.208）和公平性缺失（路径系数=-0.09，t =-0.512）都与支持度呈负相关关系，假设H 1~H 5均成立（图2-b ）。

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安全隐患对支持度影响显著，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对于支持度有一定影响。

支持度对再次出现决策具有显著影响，路径系数达到0.45（t =7.912），假设H 6成立。

3高速公路免费出游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变化
3.1出游质量降低是影响支持度的最主要因素，且影响程度提升
春节和国庆两次调研结果显示出游质量降低与支持度的关系最为密切，其路径系数分别为-0.45和-0.62，说明出游质量的降低是阻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首要因素，且影响程度增强。

首先，在出游品质各要素中与景区游览质量相关的观景品质（X 1，M A ：0.765；M B ：0.808）和景区生态环境（X 6，M A ：0.763；M B ：0.808）影响程度最大。

一方面，免费政策激发了人们假日出行欲望，旅游景区人满为患，使视觉空间环境和观景审美情绪等受到破坏，大大降低了审美体验；另一方面，大量游客超出景区的承载力，加剧旅游资源的损耗，景点环境遭破坏严重。

其次，高速公路免费带来的浪潮式的假日旅游者需求使住宿（X 4，M A ：0.758；M B ：0.808）和餐饮（X 5，M A ：0.659；M B ：0.768）等旅游企业的供给能力失衡，供应紧张使得价格上涨，服务质量下降，进一
步降低了出游品质。

第三，免费所带来的拥堵不仅
在高速路上，目的地城市及景区内部道路同样经受考验，停车难（X 2，M A ：0.707；M B ：0.756）、行程舒适度下降（X 3，M A ：0.746；M B ：0.805）对出游质量的影响日益显著。

结合调研结果发现，出游质量降低维度各感知因子的得分均值由3.50~3.70上升到3.95~4.21说明随着高速公路节假日免费政策的常态化，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自驾出游由此导致的游览品质的降低日益严重。

3.2公共服务能力不足是影响支持度的重要因素，但影响程度略有下降
春节调研结果显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42，居于第二，而国庆节后其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27，居于第三位，说明公共服务能力对出游者的支持度及其出游决策具有重要影响，但影响力正在下降。

由模型M A ，在“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维度中“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是影响公共服务能力最主要感知因子（X 10，0.754），其次为“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 11，0.658）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 12，0.643）；模型M B 中，交通和路况信息等预警机制的发布是否及时成为影响公共服务能力供给的最主要因素（X 11，0.839），高速公路救援机制脆弱则下降为第二位（X 10，0.812）。

结合问卷调研结果，春节后“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
缺
注：***表示在0.001水平下显著，*表示在0.05水平下显著。

图2结构模型参数值
Fig.2
Parameter values of the structural model
a.春节模型(M A )
a.Model of the Spring Festival (M A )
b.国庆节模型(M B )
b.Model of the National Day (M B )
乏预警机制”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得分均值分别为3.78、3.71和3.85，而国庆后得分均值分别下降为3.38、3.28和3.19，说明出游者对该3项感知因子由普遍赞同转变为中立态度。

说明自2012年10月至2013年10月，公路免费通行政策已经历5次考验。

交通管理部门在排堵保畅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不断调整服务细节，有效提高了旅游者的满意度。

3.3安全隐患对支持度影响显著，且制约增强
春节调研显示，安全隐患对支持度有较大影响（路径系数=-0.33），但略低于公共服务能力。

国庆后安全隐患影响力进一步提升，路径系数为-0.47，仅次于出游质量。

在安全隐患维度各感知变量中，“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交通事故频发”是最主要的影响因子，且影响程度变大（X8，M A：0.828；M B：0.851），其次为“因免费拥堵导致疲劳驾驶，降低行车安全”（X7，M A：0.740；M B：0.688）和“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增加行车难度”（X9，M A：0.814；M B：0.809），且路径系数有所减小。

可见，免费通行使得高速公路车流量猛增所引发的交通事故对出游安全的降低表现最为显著。

结合调研，春节有48.5%的旅游者对“因免费拥堵导致疲劳驾驶，降低行车安全”持赞同态度，国庆后上升到62.1%。

对“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交通事故频发”和“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增加行车难度”持赞同态度的旅游者比例分别由44.5%和40.5%上升到59.6%和58.9%%。

该3项感知变量得分均值分别由3.44、3.44和3.54上升到3.90、3.95和4.01，说明出游者的赞同度日益强烈，反映出多次高速公路免费实践中，所暴露出的安全隐患问题日益受到出游者的重视。

3.4出行成本对支持度有较大影响，但相关程度降低
由图2，模型M A中出行成本与支持度负相关性较强，路径系数为-0.30，影响程度显著，M B中二者间的路径系数为-0.17，负向影响程度有所减小。

在自驾旅行中，高速通行费和油费是最主要出游支出，其中高速通行费大概是油费的2/3左右。

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主要是针对春节、清明节、劳动节和国庆节，假期通常在3~7天，出游以300~500千米中程和500~800千米的中远程为主[4]。

以出游500千米为例，假设全程高速，按每千米0.5元收费，单程可节省250多元。

调查中，出游者以收入在3000~ 5000元的中等收入人群为主，免收高速通行费对该
部分人群吸引力极大。

由此，在免费政策刚实行时，出行成本对支持度影响较大。

随着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常态化，旅游者集中出行所带来的免费难行、拥堵加剧、游览质量下降和事故频发等短板日益凸显，使出游者对出行成本因素的关注度下降。

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春节后“因免费拥堵增加油费支出，实际没有节省开支”（X13）对出行成本影响程度最大，路径系数为0.750，其次为“因免费拥堵增加食宿开支”（X14，0.714）和“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X15，0.668）；国庆后，“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X15）与出行成本相关性最强，路径系数为0.884，而“因免费拥堵增加油费支出，实际没有节省开支”（X13）和“因免费拥堵增加食宿开支”（X14）两项感知因子对出行成本的影响有所下降，路径系数分别减小为0.553和0.672。

说明因免费造成拥堵所花费的时间成本代替油费和食宿费等经济成本，成为影响出行成本的重要因素。

出游者对节省了通行费用，却增加时间成本感觉得不偿失。

表现在样本统计中，春节和国庆两次调研中，“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的得分均值在3项感知因素中由最低的3.26提升为最高的3.89。

因此，如何让免费的高速公路真正高速通行起来，实现时间成本的节约尤为重要。

3.5公平性缺失对支持度的负向影响初现
模型M A中，“公平性缺失”对支持度并未产生影响（路径系数=0.06），国庆调研中“公平性缺失”与支持度间的路径系数为-0.09，影响不显著，但仍可以说明政策实施的公平性已经引起了出游者的关注。

感知变量“因免费拥堵损害了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利益”对公平性的负面影响较大（X17，M A：0.753；M B：0.773）；其次，“高速公路免费仅福利有车一族，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优惠”（X16，M A：0.721；M B：0.734）也获得了一定的赞同，由样本统计发现该项的得分均值由3.15上升到3.49。

因此，采取相关措施和政策让大巴车乘客和“无车一族”感受到免费通行的“温暖”，有利于进一步完善政策公平性从而提升支持度。

3.6支持度与再次出行决策的相关性进一步加强
模型M A中，支持度与再次出行决策的路径参数为0.19，模型M B中，二者间的路径参数上升为0.45，说明支持度在影响居民出游行为感知的中介效应变得更为明显。

结合实地调研，支持度维度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