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互记忆系统研究回顾与展望_张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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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07,15(5):840~845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交互记忆系统研究回顾与展望
张 钢 熊 立
(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杭州 310058)(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杭州 310027)
摘要交互记忆系统是团队成员之间形成的一种彼此依赖的,用以编码、储存和提取不同领域知识的合作分工系统。其研究有助于发现高效工作团队如何处理解决问题所需要的信息,解释团队成员怎样通过发挥各自的专长去解决团队面临的问题。它是解释团队知识处理过程的一个机制。相关研究已有近20年的历史。文章从交互记忆系统的形成和维护、测量、影响因素及其对团队有效性的作用等几个方面对已有研究进行回顾,并指出其对管理研究和管理实践的借鉴意义及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
关键词团队,交互记忆系统,团队认知。
分类号 B849:C93
1 交互记忆系统及其形成和维护
交互记忆系统的提出是基于外援记忆(external memory)这一概念。以往心理学对记忆的研究都聚焦于个体记忆的编码、储存和提取过程,而忽略了人类具有借助外部储存媒介来保存记录的倾向,如电话号码本、备忘录、档案资料等。“人们每天的大多数记忆任务都是借助外部储存来完成的”。但人与这些外援记忆的交流是单方向的——人根据目录在外部储存媒介中检索目标信息。Wegner观察到,群体中的个人相互依赖记忆某些信息,从而使得每个人掌握的信息和知识容量极大地增加。据此,Wegner 提出交互记忆(transactive memory, TM)概念,指的是对来自不同知识领域的信息进行编码、储存、检索和交流活动的共享的认知劳动分工,它通常是在亲密关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1]。在工作群体中,当个体了解到其他成员的专长时,获取和编码与专长相关信息的责任就会通过内隐或外显的方式分配给最合适的专家成员,此时交互记忆就产生了[2,3]。
Wegner将交互记忆系统定义为每个成员所拥有知识的总和(知识存量),以及关于谁知道什么的集体意识[4]。团队成员通过相互交流来增进各自的记忆,从而共享两种信息,即:成员个人拥有的知识和团队中其他成员拥有的知识。当团队成员需要某项信息,但自己记不起来或怀疑自己的记忆不够准确时,他们可以求助于其他成员。这样,每个成员的认知负担减轻了,而他们也可获得远多于任何
收稿日期:2006-11-14
通讯作者:张钢,E-mail:zg@ 个人所能单独掌握的专业知识和信息。同时,成员间的相互依赖也会产生一个团队知识管理系统,增强团队的信息处理能力。交互记忆系统是团队成员之间形成的一种彼此依赖的,用以获得、储存、运用来自不同领域的信息知识的合作性分工系统。它是解释团队知识处理过程的一个机制。这一概念是在观察和研究高绩效团队工作过程的基础上提出的。许多研究发现,由相互信任并且了解各自专长领域的成员组成的团队比由陌生人组成的团队更为有效[2,5]。对于该现象的一个解释是,有过长期合作经历的团队成员之间形成了交互记忆系统:每个成员具备某些方面的专长;同时他们也知道团队中其他成员的专长领域;基于对彼此专长的了解,团队成员能有效地进行分工合作。
Wegner以目录共享的计算机网络为隐喻,指出团队中交互记忆系统的形成和维护由三个相互关联的阶段组成:目录更新(directory updating)、信息分配(information allocation)和检索协调(retrieval coordination)[6]。其中,目录更新过程既是交互记忆系统的形成机制,同时也是其维护机制,其余两个过程则是对既有记忆结构的应用。
(1)目录更新。也称专长再认(expertise recognition),是指团队成员了解其他成员所专长的领域,而不用具体了解每个领域所包含的确切信息的过程[6]。专长再认过程始于在团队层面上达成有关团队成员专长领域的共识,Clark(1985)称之为共同基础(common ground)。团队成员自团队成立之初即开始持续沟通和交流,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
第15卷第5期交互记忆系统研究回顾与展望 -841-
中形成共同基础。在目录更新阶段,成员通过逐渐了解其他成员的专长领域而开始熟悉他们掌握的知识,这可以通过几种途径来实现:首先,由团队成员共同协商分配各自负责的知识领域,在达成共识后,每个人都成为各自领域相关知识的储备库;其次,成员用自我报告或分享经验的方法了解自己和其他成员在不同知识领域的相关专长,同时更新自己的知识目录;第三,也可以通过了解团队中谁知道哪个领域的信息来实现,如果某一成员最近使用过某信息或长期一直关注该类信息,那就可以推断其对该领域拥有更多知识。
(2)信息分配。这是指团队成员将自己专长领域以外的新信息传递给该领域的专家,即团队内最适合储存该信息的成员的过程。这有助于促进团队内信息和知识的存储。Wegner的实证研究表明,如果亲密群体里的每个人都记忆有关任务的全部信息,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的记忆会分散化,其信息目录则呈无组织状态[1]。为了减轻认知负担,成员必须尽快地将新信息传递给最合适的人,而不是将信息编码存入自己的记忆中。另外,Krauss和Fussell也认为,在传递信息时,从接收者的角度进行考虑并据此加工信息以利于其理解是很重要的[7]。
(3)检索协调。这是指当成员的个人知识有限而不能完成任务时,他会求助于团队中相关领域的专家,检索特定的信息。在复杂而多变的环境中,团队成员通常会遇到陌生的情形,这时,如果成员间关系紧密,那么每个成员至少可调用两个信息目录来应对。检索协调会简化信息搜索过程,最大化地提高搜索的速度和准确性。借助于“目录的目录”(directory of directories),其作用类似于个人的认知地图,成员就能直觉地判断应该找谁获取信息或者直接将任务交由对方来处理。
2 交互记忆系统的测量
以往对交互记忆系统的实证研究都是在实验室中针对临时的二人组合进行的,研究者用回忆测量法、行为观察法和关于成员专长的自我报告法来测量交互记忆系统。
回忆测量法是通过测量被试及其与同伴一起能回忆起的知识或信息的数量、内容和结构来推测交互记忆系统的存在及应用情况。对二人组合中交互记忆系统的研究中,研究者们大多采用回忆法对比分析不同的组合(亲密/陌生异性伙伴)在不同环境下学习和回忆单词的任务完成情况[2,5]。Moreland 及其同事(1999)也用类似的方法来研究群体中的交互记忆系统,通过分析个人记忆(如成员个人记住的有关任务的各个方面的信息)和集体记忆的范围和内容(如群体能否回忆起相对更多的任务相关信息),这样的对比即可直接证明团队成员是否将同伴作为记忆外援。
行为观察法是指对被试在实验状态下的行为进行观察和评估的测量方法。Liang等人用录像的方式把各小组组装收音机的全过程记录下来,然后观看录像,结合问卷结果分析判断各组成员是否存在交互记忆系统,并利用其完成任务[5]。Moreland及其同事通过观察每个小组执行任务的情况,用7分量表来评定小组的记忆专业化、任务协调性和任务可靠性这三项内容[8]。
自我报告法也称自陈式问卷,根据被试对反映其经历的某项实验后的想法、感受等各种反应的访谈、问卷或量表的回答,揭示交互记忆系统的存在和表现。研究者用量表直接考察团队成员的知识和信念,如各自的知识结构,对其他成员知识可靠性的信赖程度,以及他们协调一致地有效处理知识的情况,以此来反映交互记忆系统[5,8]。
以上三种方法普遍存在的最大不足之处在于:实验组与对照组的任务相同,解决方案唯一且确定。但现实世界中团队解决问题的方法通常不止一种,而且是不确定的,另外,任务也因为项目和团队的不同而变化。
针对实验研究方法的不足,人们期望通过现场研究进行弥补。在现场研究中,交互记忆系统的测量方法必须满足两个主要条件:第一,测量方法必须在理论上与Wegner对交互记忆系统的定义相一致,即:该方法测量的不仅是交互记忆本身,而且还应包括能够体现交互记忆应用的协作过程;第二,测量方法必须适合现场环境,适用于不同的群体和任务[9]。
由于交互记忆系统因团队执行的任务或知识领域的不同而变化,无法在团队间进行对比研究,所以团队心理模型研究中所用的概念地图法(concept mapping)、卡片分类法(card sorting)和多维标度法(multidimensional scaling)等方法不能直接用于对交互记忆系统的大范围现场研究。鉴于此,Faraj 和Sproull(2000)使用了与交互记忆系统极为相似的专长协调(expertise coordination)概念,包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