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四字成语与汉语成语在词形、词义上的比较

最近在国内的一些刊物中，有人说日本人擅自篡 改了中国成语的词形，例如把“优柔寡断”、“异口同 声”、“粉身碎骨”等擅自改成了“促柔不断”、“吴口同 音”、“粉骨碎身”等等。然而，下结论不可过于轻率。 如果深入地做一点调查研究的话，就可以发现有些成 语的词形并非都是日本人的篡改。笔者利用《现代汉 语词典》、《成语熟语词典》、《汉语成语大词典》、《辞 源》等工具书以及网上资料进行详细的调查，得出了 以下结论。
类似的例子还有（波浪线右边的第一个词为常用
的成语。后面的是这个成语的变体，现在较少使用或
只出现在古籍中）：
与｝｛札０１‘ｆ扣－、
朝令暮改～朝令夕改朝令暮改
世止蕾屯世尢Ｉ．‘
善男善女～善男信女善男善女
Ｌ七岛Ｈ＾，Ｌ｝ｊ
森霾万象～包罗万象森罗万象
咖｛匕。｛＾芷尢
侵柔不断～优柔寡断优柔不断
Ｅ Ｌｏ＜｛忖＾，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古诗上。在对古诗进行鉴赏、 甄别的时候，有时同一首诗会出现两种不同的版本。
日本的国语教科书中选用的唐代诗人李太白的 《静夜思》是这样的：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山月 低头思故乡 这是因为在日本的国语教科书中使用的是宋蜀本 《李太白文集》中的《静夜思》；而中国的教科书中的《静 夜思》是选自明末至清初出版的李攀龙《唐诗选》④。 读了宋蜀本《李太白文集》中的《静夜思》，恐怕许 多人会觉得还是“床前明月光”“举头望明月”更好，这 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先人为主”吧。
８９，１２７ １５３４
中
９４．６％ ９７．９％ ９９．７％ ９９．５％ ９９．５％ ９９．９５％ ９７．４％ ９７．６％ ９３．４％ ９９．Ｏ％ ９６．８％ ９８．８％
临机应变 虎头蛇尾 异口同音 粉骨碎身 意马心猿 二二血血
Ｂ组
４。５７０ ３９ ７３３ ７ ７９５ ２
２。４０５ １２
２．５１３ ２
４５
万方数据
回翩瞳国田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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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６年第４期总第１２７期
至于后人为何改动《静夜思》，这不在本文探讨范
围内。不过，这给了我们一点启示：成语的变体也许
表１中的６个词语“酶横．ｉ苞＝交”、“奄顽蛇尾”、“具 口同音”、“粉骨碎身”、“意属心猿”、“三三五五”在日 语中只有一个词形，而在汉语中却有与它相对应的两 个（或两个以上）词形。并且，从使用频率调查结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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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翩瞳圜锄院
以看出，在两组汉语成语中与日语同形的那组成语现
词可以拆开，并可以任意组合，形式很不固定，与中国
的四字成语的特点有较大的差异。本文要讨论的“四
字熟嚣”只限定在词形、词义比较稳定的四字成语上，
Ｉ，曲＾＿；｝扣
所以称之为“四字成语”较合适。例如：“四面楚歌”、
蕾 Ｆ＾ｌ、厶Ｃ
ｑ．｛｝｛超＂
ｑ＾，叁矗｛＾ｚ。
“喜怒衷柒”、：‘奄鳆蛇尾”、“酶横庙变”等等。本文
２。９３３ １９
５．４％ ２．１％ Ｏ．３％ Ｏ．５％ Ｏ．５％ Ｏ．０５％ ２．６％ ２．４％ ６．６％ １．０％ ３．２％ １．２％
（中文四字成语的使用频率按高低顺序分为Ａ组和Ｂ组，成语右面的数字及百分比是分别利用中文雅虎网＜上一行）和 ＜下一行＞做出的使用频率调查，二者的结果基本上是一致的。）
匕
士”等等。由于此类四字成语与汉语的四字成语没有
直接的对应关系，故不将其纳入本文的讨论范围之中。
在日本的四字成语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很早以前
从我国传人的）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社会的动荡与
变迁，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度共同使用的这种四宇成
语，发生词形或词义的变化是理所当然的事。因此，
对中日两国的四字成语的词形、词义进行对比和研
一刀两断 现代汉语词典：比喻坚决断绝关系。 成语熟语词典：比喻彻底决裂。亦作“一刀两段” 例１：从日语辞典的解释可以推断，“落花流水” 在日语和汉语中词义截然不同的原因有可能是日本 人在引进我国的成语时，将其词义做了随意的解释， 导致日语和中文的意思大相径庭。例２：“朝三暮四” 在日语和汉语的词典中对原义的解释大体一致。但 在日语中增添了“生活”、“生计”的意思。而在汉语
如０、ｔ＇ＩｌＬ尢
一字千金明哲保身
：｛｛＾ｑ＾｛卡～， 譬ｊ匕±｛－＇ｎ
行霎流水同床具萝
Ｌ如上千加
靠ｚ。：乜Ｌ上
四面楚歌温故知新
－、．ＬＰ｛Ｉ二尢
一祝同仁
参Ｅ＾ｏ、＾（
葶±｛ｔ尢苎｛与 匕善－｛匕．｝｝＜
喜怒哀渠鬻天勤地自耠自足
世。喜牡Ｃ主
切磋琢磨
世尢喜洼＾，Ｋ’
千差万别
世丸弋＾，～、屯ｑ一） 潆ｊ匕．Ｃ杂匕＾
千篇一律傍若燕人
印｛幻～、廿匕’
有名燕夹
上述的四字成语是原封不动地从中国传到日本
去的，后来，在中国和日本都基本没有改变其词形和 词义。这类四字成语对中国人和日本人来说都是比 较容易理解和使用的。
可以说，在中日同形的四字成语之中，大部分是 按照原意使用的，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其中的一些同 形成语在词义上出现了差别。
第二种原因可能是由于后来中国人的误用，以讹 传讹、约定俗成，使其脱离了该成语的原义。如“朝三 暮四”在中文里后来出现了“比喻反复无常”意思，现 在，多从变化多端，反复无常的意义上使用这个成语， 从原来的意义上使用这个成语倒是非常罕见了。这 种成语词义的演变现象是屡见不鲜的。
此外，上述的三个成语都出现了变体，如“朝三暮 四”这句成语另有“朝四暮三”和“暮四朝三”的说 法②。不过使用频率均极低。
表１
日
口尢喜招｛＾尢
酶横庙变
９印｛Ｅ｛芷矿
耄瑟蛇尾
Ｌ，（苎｛扫＾
昊口同音
毒七二，）冬－、Ｌ＾
粉骨碎身
ｋ、注Ｌ尢之上
意属心猿
芒丘冬尢＝：
三三五五
随机应变 虎头蛇尾 异口同声 粉身碎骨 心猿意马 三三两两
Ａ组
８０。４１７ １８３５
２５１．ＯＯＯ １５２６
１５６。１９２ ３８７４
９０。２７ｌ ４９４
３５。３９３ １９６
请看日本三省堂的《大辞林》、小学鲔的《大辞泉》 以及我国商务印书馆的《现代汉语词典》和《成语熟语 词典》对下列成语的解释：
例１：落花流水（岛一）加Ｊ，邱ｊ亨·、） 大辞林：［落花汇Ｃ土流水Ｉ：徒。【流札允ｋ、氮持与 妒南Ｉ）、流水Ｉ：Ｃ耋落花电浮加弋【流札允ｋ、氖持与妒 南否意］男女妒互ｋ、ｃ：慕ｏ、合ｊ‘二匕刃允匕之。（译： （落花有心随流水而去，流水有意载落花流淌之意）比 喻男女之间相思相爱。） 大辞泉：１散否花己流扎否水。２［花舻流水汇散 札Ｃ支、水宅）‘二扎老受Ｃ于入扎花老浮加世ｒ流札【咖＜ 意］男汇女老慕＇ｊ心舻南扎ｆ芸、女宅）圭恐情妒生匕【 男老受Ｃ于入扎否已ｋ、弓二匕。（译：１凋落的花和流 动的水。２（花落在流水中的话，流水也会欣然接受并
二｛Ｐ｛ｒＰ ｌ十Ｌ、
荒唐燕稽～荒诞无稽、荒诞不经、荒唐无稽、荒怪 不经
口＾，毒土ｆ｛＾Ｚ。
嗨楼庙变～随机应变、临机应变、ｌ艋机制变、ｌ临机 设变
也有的日语四字成语有两个词形（使用频率的 高低为从左至右）：
Ｌ＾，潆｛ｉ ｚ，ｑ．１，＾。ｑ，ｉ克潆｛
深谋速麋、深臆速鞣～深谋远虑、深虑远谋、深谋 远猷、深图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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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翩盼圜四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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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花流淌之意。）男人有心爱慕女人的话，女人也会产 生感情接受男人。）
落花流水 现代汉语词典：原来形容春景衰败，现在比喻惨 败，大势已去。 成语熟语词典：形容残春景象。亦比喻事物衰败 或七零八落不成局面。亦作“流水落花”。
例２：朝三暮四（与上ｊ冬尢６｝Ｌ，） 大辞林：１．表面的东相遭呻利害汇艺岛扣扎【秸 果妒同匕｝：乐弓二匕汇氯哆加如二匕。２．弓未Ｉ、雷 蕖℃人老圮圭亨‘二匕。３．命老刁各＜’、允；亍④生活。 生计。（译：１－拘泥于表面上的差异、利害，却没注意 到结果相同。２．说好听的话骗人。３．关系到生命的 生活。生计。） 大辞泉：１．目先④遭ｋ、汇氮老匕岛札【、实隙Ｃ耋同 匕℃南弓④Ｉ：氮拶一）加各－、‘二匕。丧允、弓圭ｏ、雷藁 窜方法℃人老忿丧亨Ｉ二匕。朝四暮三。２．生酐。＜ 岛Ｌ。（译：１．只看到眼前的差异，没有注意到实际上 没有区别。也指用花言巧语或巧妙的办法骗人。朝 四暮三。２．生计。生活。）
朝三暮四 现代汉语词典：原比喻聪明人善于使用手段，愚 笨的人不善于辨别事情。后来比喻反复无常。 成语熟语词典：１．本指实质不变，用改换名目的 手法，使人上当。后常用来指变化多端或反复无常。 ２．也指数目之多。亦作“暮四朝三”。
例３：一刀而断（ｏ、。匕弓Ｉ，土弓茫尢） 大辞林：１．Ｕ艺太刀℃真？二刁６：亨否ｌ二匕。２．寸 舀窜加；二决断Ｌ【事老翅理亨否二匕。（译：１．一刀 斩成两截。２．迅速做出决断，处理事物。） 大辞泉：１．沙匕太刀℃、圭。求允。汇断岛切为‘二 匕。２．守办絮加ｃ：、Ｃ土，誊Ｉ）匕Ｌ允翅置老匕为Ｉ二匕。 （译：１．一刀斩成两截。２．迅速地采取果断的措施）
［关键词］四字成语词义变体
在现代日语中有许多由四个汉字组成的词，一般
被称为“四字熟螽”。因为可以把两个汉字组成的“漠
嚣”词称为“二字熟嚣”，所以就把由四个汉字组成的
词称为“四字熟螽”。日本的“四字熟蟊”也包括把两
个二字熟语连在一起的词语，例如：“氮象情鞭”、“安
全保障”、“意思表示”、“尊壳特静”等等。然而，这种
徒手空拳～赤手空拳徒手空拳
６尢甘尢匕。＜ｂ
朗前雀罹～门可罗雀 门前罗雀
ｔ尢与加●、矿々＜
天地嗣闼～开天辟地天地开辟
Ｉ：Ｚ，匕土世－、
人事不省～不省人事人事不省
上Ｅ｛土＜＇
不挠不屈～不屈不挠不挠不屈
世０、甘●、Ｆ｛Ｚ｛
正正堂堂～堂堂正正 正正堂堂等等。
有的日语四字成语只有一个词形，而在汉语中除 了它的同形词之外，还有与它相对应的多个词 形，例如：
日语常用的一些四字成语在汉语中有同形词，但 这个同形词在汉语中使用频率较低，或仅仅出现在古 籍之中。而汉语中的另一个与其词形相似的成语使 用频率则比较高，但是在日语中却没有这个词形。例 如表１。
使用频率较低的Ｂ组除“临机应变”在《现代汉语 词典》中作为“临机”的例旬出现之外，其他５个成语 均未收入该词典③。而使用频率较高的Ａ组的６个 成语都作为主词条收入了《现代汉语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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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虽然有原义的解释，但原义已经几乎不用，现在只 使用“比喻反复无常”这一后来发生变化的词义。例 ３：“一刀而断”的原义日语和汉语都是“一刀斩成两 截”。而中日两国各自使用的引申义却截然相悖。
据有的语言学家的分析，出现中日两国四字成语 同形异义现象的第一种原因有可能是日本人在引进 我国的成语之后，将其词义做了随意解释，或者是后 人使用这些成语时渐渐背离了原意，因此导致了词义 的变化。例如前面所讲的“落花流水”一词在日本的 国语辞典中的释义为“比喻男女之间相思相爱”。而 中国另有一句成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①”，日语的 “落花流水”却与这句成语中的“落花”和“流水”的比 喻义十分相近。
在很少使用（如：临机应变、粉骨碎身、意马心猿、三三
五五）或极少使用（如：龙头蛇尾、异口同音）。之所以
出现这种现象，很可能是由于中国的四字成语在后来
的使用中渐渐地出现了变体，后来，由于人们愿意使
用这种改动后的变体，以致逐渐疏远了原先的成语。
而日本还在一直使用原来的词形。因为年代已经久
远，现在已经难以一一做出考证。
万方数据
究，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本文将日语中的四字成语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完全按照汉语中的四宇成语的原形来使
用的。
例如：
盘ｋ、奉廿ｚ，世ｏ、
大器晚成
把ｏ、《丘匕０÷＜
呻焉｛匕茫‘、
干ｏ、世～、ｎ Ｌ
泰然自若夜郎自大醉生萝死
洼＾，ｌ，ｚ洼ｚ．蕾
半信半疑
ｋ，乞Ｌ、把～、卡Ｉ、
一衣带水
～、与匕世上叁尢
与汉语成语在词形、词义上的比较
上海对外贸易学院
王锐
［摘要］在日语中有许多四字成语与汉语成语的词 形完全相同或十分相近，这是由于日语中的四字 成语与汉语成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这 些词形相同或相近的成语在意义上有些相同，有 些并非完全相同，也有些完全不同。笔者利用《现 代汉语词典》《成语熟语词典》《汉语成语大词典》 《辞源》等语言工具书以及网上资料进行了详细的 调查和研究，并得出了结论。
拟将日语四字成语的词形、词义与中国的四字成语做
一比较。
在结构比较稳定的日语四字成语中，有相当一部
舻ｔ＾．ｋ、＾，卡～１
～、Ｉ Ｚ，ｏ＾，
分是日本人自己创造的，例如：“我田引水”、“以心伍
Ｉ，ｚ｛Ａ世＾，串主世ｚ
岛招－、叁￡－、叁
咖茫＾。把～、ｔ耋
ｋ、乞汀＾，二
心”、“海千山千”、“青息吐息”、“油断大敞”、“一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