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量史学在史学研究中的应用

试论历史研究中如何运用史学方法
——以计量史学为例
摘要：计量史学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随着新技术革命浪潮对全球范围的巨大冲击，在20世纪80年代，计量史学方法在中国史研究中得到比较广泛而充分的运用，这一研究方法受到了我国历史学者们的重视。

本文将从计量史学的概念、计量史学的主要运用方法以及如何正确运用计量史学三方面，探讨计量史学对于推进中国人口史、经济史、社会史、军事史及政治史领域若干问题的研究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关键词：史学研究史学方法计量史学
现代科学日新月异的成就，促进了新型的知识结构与思维模式的形成。

随着世界已经跨入电子与自动控制时代，史学研究也出现了多学科、跨学科综合研究的发展趋势。

新技术、新工具在史学研究中的运用，是当代史学研究与发展的一个新趋向。

计量史学方法在史学研究中的运用，就是其重要表现。

一、计量史学的概念
计量史学方法，不是指运用简单的数字作为论据说明历史现象，而是指运用数学方法、统计学方法和电子计算机技术，通过各种数据关系和创建数学模型来论证说明历史现象并揭示其内在联系。

这一方法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1958年，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家A •康拉德和J•迈耶尔率先运用计量方法研究经济史；1961年历史学家L•本森又把计量方法引入政治史研究。

1962年美国历史学会成立了研究计量分析问题的常设委员会，此后出版了计量历史学的杂志。

60年代至70年代，英国、联邦德国、日本等国的计量史学也得到了发展。

在80年代，历史计量方法传入到了中国。

早在中国宋代时期，史学家李心传指出：“西汉户口至盛之时，率以十户为四十八口有奇；东汉率以十户为五十二口。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这是李心传依据《汉书》、《后汉书》等提供的人口和户数，通过简单估算得到每户人口平均值。

但毋庸置疑，计量史学方法在史学研究中的初步运用，使当时历史学相对精密化了.
二、计量史学在中国史研究中的运用
总的来看，在中国史研究领域运用的计量史学方法主要包括两类：一类是统计学方法，一类是数学方法。

相比较而言，一些简单的统计学方法，如计算总量、平均数、频率、百分比等比较容易运用；而数学方法，如相关分析、回归分析、构建数理模型等则需要有较高水平的数学统计理论基础。

1、统计方法
在中国古代、近代史研究中，计量史学方法的运用主要局限于简单的统计方法。

例如：1980年出版的梁方仲教授撰写的《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一书备收从西汉迄清末二千余年间有关户口、田地、田赋资料，经统计和量化处理，编为216表，20表说以及6图
再如：中国古代科学技术成果，可以被量化为数值形式；实验手段亦可订了处理，借以参照研究。

2、数学方法
而在当代中国史领域，由于一些人口学、经济学、社会学专业学者的加入，数学方法与统计方法同样得到充分运用，通过构建数理模型进行量化分析的成果很多，从而使当代史领域的计量史学研究取得比较深入的成果。

例如：当代人口史领域；人口史研究离不开统计数学。

1985年，1西安交通大学人口研究所蒋正华最先运用数学模型方法计算新中国成立以来历年的人口出生率和死亡率，在此基础上估算出三年经济困难时期非正常死亡人数。

此后，三年经济困难时期非正常死亡人口的数量一直是研究者运用计量史学方法进行热烈讨论的一个重点问题。

再如：经济史领域；经济史是史学中最适于应用计量方法的学科之一。

2董志凯充分运用计量史学方法研究了土地改革的经济原因及其对中国社会生产力的促进作用。

尤其在分析土地改革对生产力的作用时，他根据《中国统计年鉴》、地方档案等资料中1949-1953年有关统计数字、计算了中国农业总产值、主要农产品产量、人均粮食产量、农具耕畜数量、播种面积、灌溉面积、化肥用量、面积产量、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城乡比例等等，构建了13张数量表格，直观、有力地说明了土地改革对中国生产力的巨大解放和促进作用。

此外，在中国史研究中还出现了一种计量史方法的新趋势，即运用量化方法来做文本内容分析，也就是通过对文字的表述作数量统计，从史料使用某一词的次数和频率来研究历史现象，总结其中的特点和规律。

例如：《中共党史研究》1999年第4期、2003年第1期刊登了日本学者村田忠禧的《通过对字词使用的计量分析研究中共党史》、《从改革开放以来的党代会政治报告的词语变化来看中共十六大的特点》，将新中国成立后每五年举行一次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作为研究素材，通过对报告中使用字词出现频率和表达方式的变化研究中国共产党的方针政策的变化。

这种计量方法虽然不是直接计算数据，而是从研究对象中统计抽取相关数据，在通过数据分析政策变化，但是仍不失为运用计量史学方法的积极探索。

三、如何正确运用计量史学方法
计量史学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只是史学研究者运用的工具。

能否正确利用好这一工具，直接决定研究成果的价值和成效。

如何正确运用这一工具呢？
1、必须坚持正确理论的指导。

虽然计量史学方法是以技术手段处理问题为
1蒋正华：《中国人口动态估计的方法与结果》，《中国人口年鉴（1987）》，经济管理出版社1988年版
2董志凯：《朝鲜战争与新中国经济》，《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2001年第5期
主要内容，具有鲜明的准确性和客观性。

但是，它时刻都离不开理论指导。

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和手段，它可被任何一种理论或学派所使用，因此，计量史学研究的结论是否符合历史实际，不仅取决于研究者运用它的科学程度，而且还取决于研究者所持理论的科学程度。

2、坚持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

任何一种方法在历史研究中，其价值都不是万能的，其运用范围都不是无止境的。

计量史学只是3“存放着各式各样方法的‘军火仓库’中的一种武器”，只能在‘相当有限的条件下’起作用。

因为历史的无限丰富性与复杂性使得很多历史现象是无法用数量关系来表示的，为了深入揭示历史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我们在对历史事物进行定量分析的同时，还必须进行定性分析。

定性分析，是在对历史事物给予综合的分析与解释后确定历史事物的最终性质的基本方法。

因此，我们在研究某一历史事件时，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结合起来灵活运用才能取得最佳效果，发挥计量史学方法所应有的作用。

四、总结
历史现象纷繁复杂，历史进程曲折多变，必须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和手段，对社会历史现象和进程进行多维度、多层次、多边际的研究，才能客观地正确地认识历史现象及其本质。

计量史学方法“即使在最佳的可能状态下（即可能取得一切必要的资料），计量历史学决不会取代——实际上也不谋求取代——历史研究的其他各种形式”，才能在中国史学研究中正确认识和使用计量史学方法。

3[英]杰佛里•巴勒克拉夫著,杨豫译：《当代史学主要趋势》，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版，第1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