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世纪文明的另一产物——骑士文化

复杂矛盾的骑士精神

——读《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内容提要】：他们精神有一种信仰，认为勇敢尚武就是天职，并且他们以此为荣誉与权力。骑士精神另一内涵是光明磊落，崇尚正义。可是骑士精神在我看来却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骑士准则的过于完美，这就使得骑士主义变成了理想主义甚至是空想主义。

【关键词】：骑士精神基督教贵族矛盾

塞万提斯在写《唐·吉诃德》这本有极强社会意义的小说之前并没意识到它会将整个西班牙乃至整个欧洲反映出来，所以他在序言中写道：“这部书只不过是对于骑士文学的一种讽刺”、“把骑士文学地盘完全摧毁”。但事实上这本书做到的远远不止这些，它将骑士文化的两面都表现出来了，而不仅仅是恶。

而《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这本书中对于骑士文明的描述是这样的：“骑士精神的核心是侠胆忠诚，具体表现是勇敢尚武”、“骑士精神的另一个内涵是光明磊落，崇尚正义”、“视荣誉为生命，是骑士精神的重要特质”。诚然，在骑士精神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好的品质，比如在骑士文化中我们可以找到与中国传统侠文化中相类似的积极的东西，比如信守承诺、慷慨勇敢、重视名节等等；但是骑士精神却并非没有缺陷如上述书中所言。

下面我分两方面来阐述一下我对骑士精神的理解。

骑士的外在行为表现及其影响

骑士是欧洲中世纪时期的一重要阶层，它处在贵族的最下层。它是一种称谓也是一种荣誉，它并非世袭，而是受训练通过考验得来的，因此它就更具有吸引力和神圣感。骑士们精于马术、武艺，与一般贵族不一样，所以《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的作者董小燕将骑士精神从贵族中单独抽提出来。

骑士说白了就是高级士兵，所以他们的职业就是打仗。与普通士兵不同的是，他们精神有一种信仰，认为勇敢尚武就是天职，并且他们以此为荣誉与权力。只有在战争中出类拔萃，建立功勋的骑士才能赢得尊重。董教授这样说道：“这种骁勇尚武的习俗，成了骑士的一种生活方式，并内化为一种精神气质。”他们为各自封主的利益，南征北战，甚至以为其牺牲成其忠贞之名为光荣。

骑士精神另一内涵是光明磊落，崇尚正义。是的，这是令我所敬佩的，这也就是类似于中国的侠客文化的地方。“中世纪的决斗就是一重要例证。骑士们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荣誉和正义，互相地以性命相搏，决一胜负。这在那些那些权贵们眼里是野蛮、幼稚、可笑的行为在骑士们看来则是敢作敢为、光明正大的品质的集中体现。”（《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P97）

说到这两点不得不谈及“圣殿骑士团”。“圣殿骑士团”起源于9个西方骑士的自发行为。第一次十字军对耶路撒冷的占领引发了西方基督教徒到东方朝圣的狂潮。然而在从地中海东岸的港口到耶路撒冷的道路上，野兽和盗贼横行，朝圣者经常遭到撒拉森人的袭击、抢劫和杀害朝圣者的悲惨遭遇唤醒了9个前来朝圣的西方骑士的责任心。他们立志保护朝圣者，并在耶路撒冷宗主教面前誓愿守贫、禁欲和服从，而且愿意象正规修道士那样全心全意服侍上帝。骑士精神直至今日仍然影响着欧洲，其决斗依然保留着当初的影子，罗曼•罗兰笔下的约翰•克里斯多夫甘愿为了朋友决斗，这就是骑士文化的影子。

骑士们视荣誉为生命，也如同中国传统中的一些观念。在董教授看来，这是骑士精神的生命特质。中世纪的骑士荣誉感很强，不许人家侮辱，一旦受辱，他可以要求决斗。封臣对违命的下属进行惩罚时也不可进行人格侮辱。可以这样说，欧洲的“个人尊严”起源于骑士精神。

然而，骑士精神在公元1100年之前，“虽以诸如勇敢和英勇行为,忠诚和正直等价值为本,然而却出使这些价值走向反面的的不良倾向－－对手无寸铁的人盲目施加暴力，背叛和“不忠”等等”。（摘自百度百科）由于所谓的忠诚、荣誉和坚持正义等，骑士们却总是陷入其负面比如复仇、背叛和杀虐无辜等中。直至1100年之后，这个现象才有所改观，由教士们领导的“上帝命令和平”运动，力图与这种过火行为作斗争。上帝命令和平，在授予骑士称号仪式中加进基督教基本概念，反对异教徒的战争，建立"新军队"(1115年明谷修道院的圣伯尔纳提出的主张),以及后来产生修士加兵士的修会，在１１世纪和１２世纪时，就是这种发展演变的主要阶段。这些变化使骑士的暴力行为－－部分地－－得到控制和纯化。圣殿骑士团成立于１１２８年，几年后又正式产生了耶路撒冷的圣约翰医护骑士团。

正是由于这些，于是骑士文化就这样逐渐变得“文明”起来，到１２世纪末，便明显"文明“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典雅爱情与正义和骑士之间所有的关系。直到１２世纪末，骑士才把经商和金钱看作新的罪恶根源，而且更加严重，因为它带来贪财吝啬，损蚀了社会和道德秩序。

可是骑士精神在我看来却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骑士准则的过于完美，这就使得骑士主义变成了理想主义甚至是空想主义，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骑士准则的完美，却使骑士精神逐步变成一个空架子。这么说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有些人按照骑士准则去奉行，却变得一无所获，像堂吉诃德，一方面他是神智不清的，疯狂而可笑的，但又正是他代表着高度的道德原则、无畏的精神、英雄的行为、对正义的坚信以及对爱情的忠贞等等。他越疯疯癫癫，造成的灾难也越大，几乎谁碰上他都会遭到一场灾难，但他的优秀品德也越鲜明。堂吉诃德是可笑的，但又始终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化身。也正是通过这一典型，塞万提斯怀着悲哀的心情宣告了信仰主义的终结。这一点恰恰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旧的信仰解体、新的信仰（资产阶级的）尚未提出的信仰断裂时期的社会心态。这也是从中世纪到新时代中骑士文化体现的一个侧面，是骑士精神的一个缩影。

骑士精神的动力与本质

骑士精神在我看来其实是主要是两方面组成的，一方面是贵族精神，而另一方面是基督教的信仰。

骑士虽然处在贵族的最底层，但是他们也具有相当一部分贵族的气质。从欧洲12世纪开始一个普通人想要成为贵族，必须要先成为一名骑士。“骑士居于世俗社会上层，其职业有令人羡慕，骑士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举止便成了世人效仿的榜样，尤其骑士英雄则是中世纪普通人心中的偶像”（《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P100）。“11、12世纪，随着西欧封建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基督教会对骑士行为（制度）的长期干预和影响，骑士精神不断地渗入了基督教的信条，使骑士精神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行为规范”（《西方文明：精神与制度的变迁》P99）。书中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骑士要信仰基督教所有教义并遵守其戒律，要保护教会，要尊重所有弱者并成为他们的保护者等等。而在这些规范中，既是存在基督教思想的痕迹，也有世俗精神的影子。比如“诚实守信”，是基督教的箴言也是遵守各种封建契约的保证。但是骑士阶级内部结成的等级制度更是明显地以世俗利益为纽带，不论基督教会如何加以引导，都是难以从根本上消除利益驱使下的骑士行为的。

卡尔维诺的小说《不存在的骑士》也许是这种窘境的完美体现：一个模范般的、没有形体的骑士，在一个奇妙的时代里却被所有人非议，终至于其以往荣誉也遭到了置疑。支撑他盔甲的骑士精神是如此高尚又如此乖谬，而这种悲剧无时不刻在上演。在这个哲学也已被断言成语言游戏的时代，一种理想主义精神的提出最后总会被更现实的世俗伦理所淹没。

有人对骑士精神的评价是这样的：“骑士精神，以及这种精神背后的因素——自省、理想主义——在任何时代都适用，当然也适用于这个一切都在被嘲弄、解构、下沉的时代。我们非常需要这些道德和精神。而促使我们反对这一精神的，也许仅仅因为他们本身的理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