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维诺的战争题材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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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维诺的战争题材短篇小说

[摘要]卡尔维诺的短篇小说有着非常独特的魅力,战争小说是短篇小说最常见的主题之一,他对战争的处理极为别致。他的大多数短篇小说中战争是一种背景,小说对战争的游离更让人认识战争。也有少数作品是直面战争,表明作者对战争的态度,关怀在战争中被裹挟的个人的命运,思考战争引发的种种问题。

[关键词]卡尔维诺;战争;游离;现实

国内对卡尔维诺作品津津乐道的是他的中长篇小说,如《看不见的城市》、《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寒冬夜行人》等,对他的短篇小说关注不够。也有少数研究者关注到卡尔维诺短篇的独特品质,洪治纲《短篇小说,或一些问题》[1]把卡尔维诺与欧·亨利、辛格、博尔赫斯等世界一流短篇小说大师相提并论,并简明扼要地指出卡尔维诺短篇的寓言和诗性特质,可惜没有展开论述。卡尔维诺短篇小说的非凡魅力尚未得到广泛认知。笔者认为卡尔维诺的短篇小说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现实主义的,如马可瓦多系列、战争系列,这类小说关注现实,但对现实的处理方式很特别,虽关注现实但却又对现实轻描淡写,笔触常常逸出现实之外,但正是这“旁逸”的“轻”击中了现实的本质,即现实与历史背后荒谬的逻辑与机制,写法极为俏皮有趣。另一类是寓言小说,如《黑羊》、《呼喊特丽莎的人》,虽然深刻,但不见道德说教,读来诗意盎然,充满诗性的哲理美。本文因篇幅关系只论及卡尔维诺短篇小说中的战争题材作品,这类作品极为别致,战

争题材小说是卡尔维诺最主要的现实主义类型小说之一。他是在20世纪40年代登上文学舞台的,那时战争是最不容忽视的现实,战争题材也是他早期小说最主要的题材之一。他的大多数短篇小说中战争是一种背景,小说对战争的游离更让人认识战争。也有少数作品是直面战争,表明作者对战争的态度,关怀在战争中被裹挟的个人的命运,思考战争引发的种种问题。

一、战争与游离战争

卡尔维诺的大部分战争主题的短篇小说,虽然一开始就进入战争的背景,但小说很快游离战争,这游离让人感觉似乎和现实走远了,从某种角度看正是依靠这种游离才真正接近现实,让人更加认识战争的本质。如《好游戏玩不长》中的两个孩子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玩打仗的游戏。孩子们扮演敌我双方如何轰炸,如何匍匐前进,如何冲锋陷阵,甚至扮演阵亡者。这战争游戏玩得可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直到孩子们遇到三个真正的士兵。真正的士兵却不像孩子们那么亢奋,而是忧郁的。小说借助孩子的视角写了真正的士兵是什么样的,“他正躺在草地上,举着步枪,而头盔,肩包,干粮袋,行军水壶,手榴弹,防毒面具是一个压在另一个之上地堆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场由不同物件构成的雪崩,把他给埋没了,在所有这些东西上,是从一株含羞草上扯下并捆在一起的枝叶,树枝的裂缝露出了木头的红心,还有一片片被剥掉的树皮。那个士兵,从地上把脸转向孩子,几乎都没有挪动头盔,只是把头在头盔里转着,一直转到把一面脸颊贴在地

上。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忧郁,唇间含着一片樱桃叶。”[2]49在战斗的间歇,孩子们看到的士兵被种种物件埋没着,似乎在影射因为战争他们失去了自我。士兵玩头盔,玩树枝和嘴含樱桃叶,真正士兵不经意的小动作暗示着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和孩子们严肃的战争游戏形成叙事的张力。后来两个孩子去到了参谋部,小说又通过孩子的视角描写了将军如何谋划布局,在孩子的眼里将军的形象有点愚笨,将军说的话孩子们听不懂的小说用省略号代替,造成了将军语焉不详的效果。这样一来,士兵和将军的形象就被解构了。孩子们被赶出军事参谋部后,他们继续玩游戏,玩炸掉军团参谋部、炸掉师参谋部的游戏。孩子的知识有限,只知道师是最高编制,因此游戏到此结束,孩子中的一个说:“我觉得不剩下什么了,”“所有的都被炸掉了。”孩子们玩别的游戏去了,这就是小说的结局。这个结局也是意味深长的,在孩子们的战争游戏中,他们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毁灭了的游戏结局不以为意,因为那不是真的,可真正的战争不是游戏。在这篇小说中,虽与战争有关,但并不正面写战争,杀敌立功士兵和将军在孩子们的眼里都很滑稽,但小说对孩子们的战争游戏却浓墨重彩加以渲染。真正的战争和战争游戏的形成反讽,引发人们对战争毁灭性的本质进行思考。

卡尔维诺的游离还表现在小说虽然一开始进入了战争场景,但却对风景、动物、植物及一些细枝末节大肆渲染,放佛森林才是中心。如《牲口林》小说大肆描写树林中的各种动物如何自在地觅食、睡觉,竟有点童话般的色彩。当在树林的朱阿被告知德国兵进村了,他急忙

赶回去解救他的奶牛,主人公虽然焦急,但作者还是以他的视角从容地优哉游哉地描写森林中的景色,“在林子里跑着,总能遇到成群的鸭子,他们拍打着翅膀从他脚下逃开,还会遇到成群的绵阳,它们一个挨一个地、密密匝匝地行进着,一点都不给他让路,还会遇到孩子们和老太太,他们对他喊:‘他们已经到玛多内塔了!正在桥上的房子搜查呢!我看见他们过了进村之前的拐弯口了!’朱阿德伊费奇用他那双短腿赶紧地跑着,下坡时就像一只球在滚,上坡时却气喘吁吁。跑着跑着,他来到了山脊上的拐弯口,那里能看见整片山庄。那里清晨漂漾的柔和空气,环绕着模糊的群山,这其中的便是村庄。”森林里动物浑然不觉与风景的无为自在状态,和战争的紧张氛围形成张力。这种森林描写、动物描写在他战争系列、游击队系列比比皆是。这荡开的一笔,颇有趣味。

卡尔维诺擅长描写战争中种种隐秘的情感,极少描写弥漫着血腥、硝烟的战斗情景。他的着眼点是战争期间人们隐秘的细微的种种情感,如人性善恶、恐惧、希望等等。如小说《去指挥部》只有两个人物,都没有名字,只冠以“带武器的人”和“没武器的人”的区别。没带武器的人显然沦为俘虏一样的人,一路上他不断地从对方嘴里套话,甚至脱下自己的鞋讨好对方,对方不停地敷衍他,导致他生发出许多美的生的憧憬。正是在这些憧憬中,带武器的人的子弹击穿另外一个人,跨过那个人的尸体的双脚穿的曾是他自己的鞋子。小说就这样结束了,一个人杀死一个人只有几行字的篇幅,小说更多写的是没武器的人对生的渺茫的希望,也必定映衬了对死的恐惧。《在路上的

害怕》写通讯员千斤顶奉命夜间步行六个钟头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谷给另一处的游击队员送信,路上必须躲避德国兵的地雷阵和巡逻营的搜查。小说写人在生与死之间的恐惧心理和与困意斗争的顽强意志写得非常形象,小说用“一头野兽跑在千斤顶的脚印上”来形容通讯员的害怕心理,用“睡意从夜晚的胸中升起,使他眼皮里生出了绒毛;千斤顶倒想走丢了路,迷失在树叶的海洋中,在那里游弋直至进入其中”形容他的困意。敌人的灯光,森林里夜晚各种植物动物的哪怕细微的动静都激发出他对敌人无限的想象。作者细致地描绘夜晚的森林,潺潺的溪流,长着发光圆眼的睡鼠,那些小路的种种状况,作者越是细微地描写这些东西,越是衬托了通讯兵紧张的心理。《雷区》也是写战争中个人隐秘细微的情感,鲜活的经验和感受,一个老头在穿越雷区时的焦虑、恐惧、犹疑和最终的死亡。

二战是一场集体性的灾难,很多作家都写过以此为背景的小说,他们对战争的反思也是多向度的,卡尔维诺很少在小说中表明他的立场。但我们能从他看似冷静的叙述中蕴藏着浓厚的理想主义的激情,那就是关注战争中个体的生命尊严和价值。在历史性的描述中,个体的经验和感受被淹没在一堆冷漠的数字中。唯有在通过文学,我们才能感受战争中那些个体曾鲜活地生存过,才能感受到他们的焦虑、恐惧、无奈、茫然。卡尔维诺选取的个体往往是战争的普通士兵或普通百姓。

二、直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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