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冲击——中国1983-2003面板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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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 3500 3000 2500 2000 1500 1000 500
0
成灾面积 水、旱灾合计
图 1 1952-2003 全国成灾面积及构成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附表计算。
4 对自然灾害的史料记载，读者可参阅：张波、冯风、张纶等 《中国农业自然灾害史料集》[M] 西安：陕 西科技出版社，1994。此处引用均出自该书。 5 事实上这三年中国经历了由天灾和人祸共同引起的大饥荒。更详细的论述可参见： 郭学德、郭彦森等 《百 年大灾难》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第 176-189 页。 6 此值为图 1 中“水旱灾合计”比“成灾面积”的平均值。
省(市\区)
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表 2 1980-1997 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 自然灾害损失统计
受灾面积
直接经济损失
平均面积
(公顷) 137
197 2825 2015 2187 1549 1760 3115
2.3 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
自然灾害的发生往往造成农业产出减少、形成经济损失。下图 2 表明，自新中国成立以来， 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呈波动上升趋势，尤其是进入 90 年代，由于全国自然灾害活 动明显加剧，相应的经济损失也急剧上升。但是由于我国地域辽阔、各地自然条件差异较大， 发生灾害的类别和导致的损失也因地而异(见表 2)：传统的农业大省，如冀、豫、川、东北 三省，以及经济发达的江、浙、粤等，因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比其临近地区更大，而京、津、 沪等农业产值占 GDP 比重不高的地区则受影响不明显。由自然灾害导致的农业产出的减少 一般会导致农民增收的困难。图 3 表明，如果没有自然灾害的影响，农民人均收入将比实际 更高。尤其是在进入 90 年代之后，因为自然灾害活动加剧，全国农民损失的人均收入呈不 断波动上升趋势，其平均值也在百元以上。8总结以上分析，自然灾害在全国范围内对农业 生产和农民收入造成了非常强的冲击，但相关领域学者对此关注不多，9相应的实证分析更 几乎是空白。本文以下部分拟对这一问题进行计量分析。
2.1 自然灾害释义
灾害是指自然发生或人为造成的、对人类和人类社会具有危害性后果的事件与现象，具
1本课题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0273035，主持人：王征兵)和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 计划课题（编号：NCET-05-0859，主持人：王征兵）的资助。 2 此处用“从事农业生产者”这一更宽泛的概念，是因为农民仅是其中的一部分。 3 简单的道理是，如果对灾害早有准备、应对得当，虽不一定能阻止灾害发生，却可以降低其造成的损失， 国家可因此而节约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而将之用于新农村建设。
2.2 影响中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及其时空分布
自然灾害与人类相伴，其历史与人类、人类社会一样悠久(申曙光，1994)。中国史料中 也很早就有水旱风雹虫等灾害的记载，如“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尚书·益稷》)、“(成 汤)十九年，大旱”(《竹书纪年》)、“秋，大雨雹”(《春秋·僖公二十九年》)、“天降丧乱，灭 我立王。降此蟊贼，稼穑卒痒”(《诗经·大雅·桑柔》)。4自建国以来的统计数据表明，影响我 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按受灾面积排依次为：干旱(约占 64%)、涝灾(23%)、风雹(8%) 和冻害灾(6%)(谢应济，1995)。可见干旱和洪涝灾害是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两大主要自然灾 害，1952-1989 年间，五种主要气象灾害(旱、涝、台风、冻害、干热风)共发生 1048 次，其 中干旱发生 331 次，约占总灾数频次的 1/3(申曙光，1994)。下图 1 表明，经历了 1959-1960 年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之后，5从 70 年代开始因自然灾害造成的成灾面积成波动上升趋势， 其中水旱灾合计的面积所占的比重约为 87%。6表明水旱灾害是我国农业生产的头号“天敌”。
-2-
1952 1955 1958 1961 1964 1967 1970 1973 1976 1979 1982 1985 1988 1991 1994 1997 2000 2003
http://www.paper.edu.cn
从空间范围看，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地区是人口密度大、经济发达的地区。7处于东部江 河中下游、盆地和平原的地区，主要受洪涝灾害威胁，其面积约有 73.8 万平方公里，在这 些地区集中了全国 60%的工农业产值。干旱的影响则遍布全国，其中最严重的地区为华北 平原(黄淮海地区)、黄土高原东部、广东与福建南部、云南及四川南部，次为吉林、黑龙江 南部和湘、赣南部。自 1949 年以来受灾面积达 2000 万公顷，减产粮食 611.5 亿斤(高庆华、 刘惠敏等，2003)。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时空分布归总见表 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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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突发性和危害性的特点，按其成因可分为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对灾害的研究学科称为灾 害学。申曙光(1994)认为灾害学有三类分支学科：要素灾害学、理论灾害学及灾害对策学。 各分支学科是灾害学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中各相关分支学科相互交叉和渗透的结果，其中 和社会经济相关的有工程灾害经济学、灾害经济学、灾害生态经济学以及灾害保险学和灾害 心理学等。
霜冻 全国
春、秋季
资料来源：申曙光(1994)，第 187-188 页。
1500
1000
500
0
195019521954195619581960196219641966196819701972197419761978198019821984198619881990199219941996 经济损失
图 2 全国旱涝风雹灾害直接经济损失逐年变化图 资料来源：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第 4 页。
从时间维度看，从公元前 206 年到 1949 年的 2155 年间，我国共发生较大的旱灾 1056 次、水灾 1049 次，平均每两年就发生一次(马宗晋等，2000)。而自 1949 年以来，自然灾害 发生的频度和强度都呈波动上升趋势，进 90 年代后上升更明显(见图 1 和图 2 的分析)。据 统计分析，我国农业遭受干旱、洪涝、风雹等气象灾害的受灾率在 20 世纪 50-60 年代平均 为 33%，70-80 年代增至 41%，90 年代则达到了 53%(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
http://www.paper.edu.cn
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冲击
——中国 1983-2003 面板数据分析1
杨高举，王征兵，杨珽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杨陵 (712100)
E-mail：ygaoju@yahoo.com.cn
摘 要：本文在概述我国自然灾害分布状况及其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基础上，利用 《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农业年鉴》1983-2003 年全国 29 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Panel Data)，进行混合最小二乘估计(Pooled Least Squares)，以量化考察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 民收入的影响程度。结果表明自然灾害对全国总体农民收入和农业产出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其弹性分别约为-0.4 和-0.1，但对各个省区的影响差异较大。基于文中的实证分析结果，本 文提出了探索切实可行农业综合保险方式，以及加强全社会的环境综合治理等政策建议。 关键词：自然灾害，农民收入，农业产出，面板数据
0.022 0.048 0.069 0.101 0.039 0.071 0.088 0.002 0.033 0.023 0.039 0.021 0.031 0.043 0.039 0.041 0.039 0.023
年均损
失(元) 2.62
2.9 43.52 20.37 17.69 44.63 38.88 27.8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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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雹
干热风 台风
寒露风
青藏高原；天山、祁连山区；阴山及燕山地区；大小 兴安岭和长白山区；云贵高原；川滇湘鄂边缘山区； 黄土高原区
西北和华北地区；长江中下游地区
沿海各省区，主要如闽、粤、琼、台、桂、浙 江淮及其以南地区
2～5 月(秦岭淮 河以南)；5～9 月 (华北)；5～6 及 9～10 月(青藏高 原) 5～7 月(西北和 华北)；6～9 月(长 江中下游) 7～9 秋季
灾害种 类 干旱
暴雨洪 涝
表 1 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时空分布
主要分布区域
主要发生时期
春旱：秦岭淮河以北华北、西北及东北地区；长江上 各季 游和云贵高原区； 夏旱：长江流域，特别是川东、湘、鄂、赣、浙、皖、 苏、沪； 秋旱：华南、华中和华北地区； 冬旱：上述各区 哈尔滨、赤峰、太原、西安、汉中、雅安、丽江一线 6～10 月 以东南地区，主要如辽、冀、豫、川、湘及东部与东 南沿海各省
7 同样的灾害，发生在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地区造成的损失相对更大。 8 由图 3 得 1990-2003 年间农民人均损失的均值为 129.6 元；全国农民人均损失的上升或许可以少部分地解 释 90 年代之后农民收入增长速度减缓的现象。 9 有关农民增收的研究文献有代表性的有：盛来运(2005)、李国祥(2005、2003)、 黄祖辉(2003)、郭建军 (2001)等。
与 GDP
比(%) 0.52
0.93 5.21 5.09 6.16 4.62 9.87 4.22 0.13 3.63 5.52 9.07 6.26 10.14 4.5 5.52 4.97 11.45 3.8
1. 引言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农业大国，又是一个自然灾害多发的国家(谢应济，1995)，农业生 产同自然环境之间极强的相关性使得自然灾害的发生极有可能使其受到影响，进而使从事农 业生产者的收入产生波动。2中国有着数亿的农民，又是世界上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据统计，每年因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 500 亿元之巨(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 因此自然灾害应成为研究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题中应有之义，尤其是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 村的背景下，对自然灾害与农业生产、农民收入之间关系的研究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3但 通过查阅文献我们发现，尽管研究农业生产及农民收入的文献数量之丰富可谓汗牛充栋，但 仅有极少研究涉及了自然灾害，如陈风波等(2005)认为干旱对中国农业生产的影响越来越严 重，并在这一前提下探讨了农户面临干旱时所采取的各种应对策略，许信旺(2005)构建了农 业生态系统经济损失的指标体系和评估模型，用以估算安徽省农业生态系统因自然灾害、生 态破坏和环境污染而造成的损失，而分析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影响的研究则几乎 为空白。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自然)灾害的预防和减损措施之一——农业保险的文献却大量 存在，如庹国柱、朱俊生(2005)、李超民(2005)、顾海英、张跃华(2005)等人的研究。因此对 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受自然灾害影响的程度进行定量化分析就有积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本文以下部分在论述我国自然灾害分布状况及其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的基础 上(第二部分)，选取 1983-2003 年间全国 29 个省市自治区相关数据进行计量分析，以进一步 量化考察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程度(第三部分)，并在回归结果分析的基础 上提出些许政策建议(第四部分)。
2. 我国自然灾害概况
23 2262
936 2184
641 1197 3671 3353 2243 2373 1439
占耕地
比(%) 33.1
45.7 43.1 54.6
44 44.7 44.7 35.3 7.2 49.6 54.3
50 51.8
51 53.6 48.4 64.5 71.6
57
人均受
灾(hm2) 0.013
0.99 47.78
46.2 55.06 28.74
42.6 60.04 49.48 39.45
80.5 56
人均年损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失(元) 24.13
32.81 70.66 70.27 81.78 112.5 156.58 78.52
7.4 70.61 110.84 97.02 94.63 118.81 70.69 57.21 72.53 131.36 88.24
0
成灾面积 水、旱灾合计
图 1 1952-2003 全国成灾面积及构成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附表计算。
4 对自然灾害的史料记载，读者可参阅：张波、冯风、张纶等 《中国农业自然灾害史料集》[M] 西安：陕 西科技出版社，1994。此处引用均出自该书。 5 事实上这三年中国经历了由天灾和人祸共同引起的大饥荒。更详细的论述可参见： 郭学德、郭彦森等 《百 年大灾难》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第 176-189 页。 6 此值为图 1 中“水旱灾合计”比“成灾面积”的平均值。
省(市\区)
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表 2 1980-1997 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 自然灾害损失统计
受灾面积
直接经济损失
平均面积
(公顷) 137
197 2825 2015 2187 1549 1760 3115
2.3 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
自然灾害的发生往往造成农业产出减少、形成经济损失。下图 2 表明，自新中国成立以来， 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呈波动上升趋势，尤其是进入 90 年代，由于全国自然灾害活 动明显加剧，相应的经济损失也急剧上升。但是由于我国地域辽阔、各地自然条件差异较大， 发生灾害的类别和导致的损失也因地而异(见表 2)：传统的农业大省，如冀、豫、川、东北 三省，以及经济发达的江、浙、粤等，因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比其临近地区更大，而京、津、 沪等农业产值占 GDP 比重不高的地区则受影响不明显。由自然灾害导致的农业产出的减少 一般会导致农民增收的困难。图 3 表明，如果没有自然灾害的影响，农民人均收入将比实际 更高。尤其是在进入 90 年代之后，因为自然灾害活动加剧，全国农民损失的人均收入呈不 断波动上升趋势，其平均值也在百元以上。8总结以上分析，自然灾害在全国范围内对农业 生产和农民收入造成了非常强的冲击，但相关领域学者对此关注不多，9相应的实证分析更 几乎是空白。本文以下部分拟对这一问题进行计量分析。
2.1 自然灾害释义
灾害是指自然发生或人为造成的、对人类和人类社会具有危害性后果的事件与现象，具
1本课题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0273035，主持人：王征兵)和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 计划课题（编号：NCET-05-0859，主持人：王征兵）的资助。 2 此处用“从事农业生产者”这一更宽泛的概念，是因为农民仅是其中的一部分。 3 简单的道理是，如果对灾害早有准备、应对得当，虽不一定能阻止灾害发生，却可以降低其造成的损失， 国家可因此而节约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而将之用于新农村建设。
2.2 影响中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及其时空分布
自然灾害与人类相伴，其历史与人类、人类社会一样悠久(申曙光，1994)。中国史料中 也很早就有水旱风雹虫等灾害的记载，如“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尚书·益稷》)、“(成 汤)十九年，大旱”(《竹书纪年》)、“秋，大雨雹”(《春秋·僖公二十九年》)、“天降丧乱，灭 我立王。降此蟊贼，稼穑卒痒”(《诗经·大雅·桑柔》)。4自建国以来的统计数据表明，影响我 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按受灾面积排依次为：干旱(约占 64%)、涝灾(23%)、风雹(8%) 和冻害灾(6%)(谢应济，1995)。可见干旱和洪涝灾害是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两大主要自然灾 害，1952-1989 年间，五种主要气象灾害(旱、涝、台风、冻害、干热风)共发生 1048 次，其 中干旱发生 331 次，约占总灾数频次的 1/3(申曙光，1994)。下图 1 表明，经历了 1959-1960 年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之后，5从 70 年代开始因自然灾害造成的成灾面积成波动上升趋势， 其中水旱灾合计的面积所占的比重约为 87%。6表明水旱灾害是我国农业生产的头号“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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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 1955 1958 1961 1964 1967 1970 1973 1976 1979 1982 1985 1988 1991 1994 1997 200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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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范围看，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地区是人口密度大、经济发达的地区。7处于东部江 河中下游、盆地和平原的地区，主要受洪涝灾害威胁，其面积约有 73.8 万平方公里，在这 些地区集中了全国 60%的工农业产值。干旱的影响则遍布全国，其中最严重的地区为华北 平原(黄淮海地区)、黄土高原东部、广东与福建南部、云南及四川南部，次为吉林、黑龙江 南部和湘、赣南部。自 1949 年以来受灾面积达 2000 万公顷，减产粮食 611.5 亿斤(高庆华、 刘惠敏等，2003)。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时空分布归总见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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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突发性和危害性的特点，按其成因可分为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对灾害的研究学科称为灾 害学。申曙光(1994)认为灾害学有三类分支学科：要素灾害学、理论灾害学及灾害对策学。 各分支学科是灾害学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中各相关分支学科相互交叉和渗透的结果，其中 和社会经济相关的有工程灾害经济学、灾害经济学、灾害生态经济学以及灾害保险学和灾害 心理学等。
霜冻 全国
春、秋季
资料来源：申曙光(1994)，第 187-18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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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19521954195619581960196219641966196819701972197419761978198019821984198619881990199219941996 经济损失
图 2 全国旱涝风雹灾害直接经济损失逐年变化图 资料来源：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第 4 页。
从时间维度看，从公元前 206 年到 1949 年的 2155 年间，我国共发生较大的旱灾 1056 次、水灾 1049 次，平均每两年就发生一次(马宗晋等，2000)。而自 1949 年以来，自然灾害 发生的频度和强度都呈波动上升趋势，进 90 年代后上升更明显(见图 1 和图 2 的分析)。据 统计分析，我国农业遭受干旱、洪涝、风雹等气象灾害的受灾率在 20 世纪 50-60 年代平均 为 33%，70-80 年代增至 41%，90 年代则达到了 53%(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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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冲击
——中国 1983-2003 面板数据分析1
杨高举，王征兵，杨珽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杨陵 (712100)
E-mail：ygaoju@yahoo.com.cn
摘 要：本文在概述我国自然灾害分布状况及其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基础上，利用 《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农业年鉴》1983-2003 年全国 29 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Panel Data)，进行混合最小二乘估计(Pooled Least Squares)，以量化考察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 民收入的影响程度。结果表明自然灾害对全国总体农民收入和农业产出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其弹性分别约为-0.4 和-0.1，但对各个省区的影响差异较大。基于文中的实证分析结果，本 文提出了探索切实可行农业综合保险方式，以及加强全社会的环境综合治理等政策建议。 关键词：自然灾害，农民收入，农业产出，面板数据
0.022 0.048 0.069 0.101 0.039 0.071 0.088 0.002 0.033 0.023 0.039 0.021 0.031 0.043 0.039 0.041 0.039 0.023
年均损
失(元) 2.62
2.9 43.52 20.37 17.69 44.63 38.88 2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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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雹
干热风 台风
寒露风
青藏高原；天山、祁连山区；阴山及燕山地区；大小 兴安岭和长白山区；云贵高原；川滇湘鄂边缘山区； 黄土高原区
西北和华北地区；长江中下游地区
沿海各省区，主要如闽、粤、琼、台、桂、浙 江淮及其以南地区
2～5 月(秦岭淮 河以南)；5～9 月 (华北)；5～6 及 9～10 月(青藏高 原) 5～7 月(西北和 华北)；6～9 月(长 江中下游) 7～9 秋季
灾害种 类 干旱
暴雨洪 涝
表 1 影响我国农业生产的主要自然灾害时空分布
主要分布区域
主要发生时期
春旱：秦岭淮河以北华北、西北及东北地区；长江上 各季 游和云贵高原区； 夏旱：长江流域，特别是川东、湘、鄂、赣、浙、皖、 苏、沪； 秋旱：华南、华中和华北地区； 冬旱：上述各区 哈尔滨、赤峰、太原、西安、汉中、雅安、丽江一线 6～10 月 以东南地区，主要如辽、冀、豫、川、湘及东部与东 南沿海各省
7 同样的灾害，发生在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地区造成的损失相对更大。 8 由图 3 得 1990-2003 年间农民人均损失的均值为 129.6 元；全国农民人均损失的上升或许可以少部分地解 释 90 年代之后农民收入增长速度减缓的现象。 9 有关农民增收的研究文献有代表性的有：盛来运(2005)、李国祥(2005、2003)、 黄祖辉(2003)、郭建军 (2001)等。
与 GDP
比(%) 0.52
0.93 5.21 5.09 6.16 4.62 9.87 4.22 0.13 3.63 5.52 9.07 6.26 10.14 4.5 5.52 4.97 11.45 3.8
1. 引言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农业大国，又是一个自然灾害多发的国家(谢应济，1995)，农业生 产同自然环境之间极强的相关性使得自然灾害的发生极有可能使其受到影响，进而使从事农 业生产者的收入产生波动。2中国有着数亿的农民，又是世界上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据统计，每年因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 500 亿元之巨(高庆华、刘惠敏等，2003)。 因此自然灾害应成为研究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题中应有之义，尤其是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 村的背景下，对自然灾害与农业生产、农民收入之间关系的研究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3但 通过查阅文献我们发现，尽管研究农业生产及农民收入的文献数量之丰富可谓汗牛充栋，但 仅有极少研究涉及了自然灾害，如陈风波等(2005)认为干旱对中国农业生产的影响越来越严 重，并在这一前提下探讨了农户面临干旱时所采取的各种应对策略，许信旺(2005)构建了农 业生态系统经济损失的指标体系和评估模型，用以估算安徽省农业生态系统因自然灾害、生 态破坏和环境污染而造成的损失，而分析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影响的研究则几乎 为空白。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自然)灾害的预防和减损措施之一——农业保险的文献却大量 存在，如庹国柱、朱俊生(2005)、李超民(2005)、顾海英、张跃华(2005)等人的研究。因此对 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受自然灾害影响的程度进行定量化分析就有积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本文以下部分在论述我国自然灾害分布状况及其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的基础 上(第二部分)，选取 1983-2003 年间全国 29 个省市自治区相关数据进行计量分析，以进一步 量化考察自然灾害对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影响程度(第三部分)，并在回归结果分析的基础 上提出些许政策建议(第四部分)。
2. 我国自然灾害概况
23 2262
936 2184
641 1197 3671 3353 2243 2373 1439
占耕地
比(%) 33.1
45.7 43.1 54.6
44 44.7 44.7 35.3 7.2 49.6 54.3
50 51.8
51 53.6 48.4 64.5 71.6
57
人均受
灾(hm2) 0.013
0.99 47.78
46.2 55.06 28.74
42.6 60.04 49.48 39.45
80.5 56
人均年损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失(元) 24.13
32.81 70.66 70.27 81.78 112.5 156.58 78.52
7.4 70.61 110.84 97.02 94.63 118.81 70.69 57.21 72.53 131.36 8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