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问题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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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 ′开窗户的是我 。(关窗户的我不知道) d2 开′窗户的是我 。(开门的不是我) d3 开窗户的是′我 。(不是小王)
2. 1. 2. 2“把”字句 “把”字句是汉语的一种特殊句式 ,对其中的 焦点问题也说法不一 。
动词的身分充当焦点标记 ,遵循动词的语法规
范开泰 (1985) 和温锁林 (2001) 认为“把”把
则 。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认为“是”是表语气的 原来的宾语提到动词前 ,是前移非焦点成分 ,使
副词 ,看作表示强调焦点的助词 。
动词的补语处在句末 ,构成句尾焦点 。
范开泰 (1985) 和方梅 (1995) 曾区分过两种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把”字所引进的名
读法的“是”。如 :
XUAN Yue
(College of Humanities ,Nort 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Key Words :focus ;definition ;mark ;classification ;quantit y ;f unction Abstract : This article gives t horough analysis to t he general st udy of t he domestic scholars’st udy on focus according to t he practical Chinese. And t he aut hor coordinated ,compared and synt hesized t he def2 inition , mark ,classification ,quantit y and f unction of focus.
① 参见冯胜利《汉语韵律句法学引论》。 ·36 ·
2002 第
年8 4期
月
Chinese
汉语学习 Language Learning
AugN.o,.24002
点的零形式 。
成互补分布 。如 :
2. 1. 2 虚词标记
③a. 我开窗户 。
由于对焦点标记的理解不同 ,虚词标记是个
方梅 ( 1995) 曾对“是 ……的”格式和“SV P 义 ,相当于“甚至”,不是焦点标记 ,但有附带地强
的是 N P”格式两种“是”类句做过深入研究 ,认 调“连”后成分“这个字”为焦点的作用 。
为它们分别显示动词前和动词后的焦点成分 ,形
2002 第
年8 4期
月
Chinese
汉语学习 Language Learning
AugN.o,.24002
焦点问题研究综述
玄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24)
[ 关键词 ] 焦点 ;概念 ;标记 ;分类 ;数量 ;功能
① 原文是“t he information t he speaker assumes not shared by t he hearer. ”
·源自文库5 ·
2002 第
年8 4期
月
焦点问题研究综述
AugN.o,.24002
重点信息 。
功能 ,所以用重音标记焦点是一种一般并且有效
沈开木 (1996) 认为无论是已知信息还是未 的方式 。重音根据所标记的焦点的性质不同而
知信息中的关键部分都是焦点 。潘建华 (2000) 、 分为自然重音和对比重音 。
温锁林 (2001) 也认为焦点是句子内部被赋予信
2. 1. 1. 1 自然重音
息强度最高的部分 ,他们更侧重非线性的信息强
根据韵律学总结出的普通重音规则 ,后重原
施事 、时间 、处所 、工具等成分及被动句中的受事 句法语用层面上的特殊功能已引起学者们的广
成分 ,这应是由它的动词性决定的 。徐杰 (2001) 泛关注 。
还指出在其他语法条件得到满足的前提下 “, 是”
⑤他连这个字都不认识 。
尽可能靠近焦点成分 。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连”有独立的意
§0 概述 焦点理论自 80 年代中期被引入我国后 ,已
成为语法学界研究的一个新的热点问题 ,许多学 者结合汉语事实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工作 。但 由于不同学者出于不同的理论背景与思考模式 和对汉语事实的不同理解 ,对焦点有不同的诠 释 ,焦点问题尚存较大分歧 ,有必要进一步厘清 , 以利于讨论和研究工作 。本文对近年来国内学 者关于汉语焦点的概念 、标记 、分类 、数量和功能 等问题进行了比较 、归纳 、研究和综合整理 。至 于疑问焦点 、否定焦点和复句焦点等特殊问题 , 由于篇幅有限 ,不予涉及 。
对比重音是非线性的 ,位置自由 。范开泰 (1985) 指出 ,一个句子中的各种实词 、甚至虚词 都可带对比重音 ,如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举的 例子 :
①a.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别人) b.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举着) c.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其他照明工具)
一般认为相对于无标记的自然焦点 ,焦点标 记是标记对比焦点的语法手段 。但有的学者认
徐杰 (2001) 提出焦点敏感式 ,把汉语中除专 用的焦点标记词“是”外的焦点表达都归为此类 , 并认为与焦点标记词“是”在句中没有独立于焦 点而存在的语法意义不同 ,焦点敏感式都有特定 的与焦点无关的核心表达功能 。
提出前 ,一些学者已经意识到了重音在表达句子 语用语义中的重要作用 。赵元任先生 (1968) 还 描写了对比重音 (即逻辑重音) 和感情重音的语 音特征 。
词词组的深层位置是动词之后 ,表层的位移是为
②a. 都开学了 ,他怎么还在家住着 ?
了强调焦点 ,即“把”后名词词组 。
b. 他是没考上大学 。
方梅 (1995) 则认为“把”字并不能标定焦点 ,
c. 可我记得他考上了 。 d. 他′是没考上 。
“把”的作用在于将旧信息放到动词前 ,把句末位 置让给带有新信息的词项 。“把”字句只是说明
题有两种不同理解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单 逻辑重音或感情重音就是对比重音 。焦点理论
纯的焦点标记是不存在的 ,它必然属于一定的词 类 ,表现该词类的语法特点 ,并遵循该类词的语 法规则 。方梅 (1995) 认为标记词原是口语中的 羡余成分 ,而在书面语中作用很大 ,应不负载实 在意义 ,作用在于标示真值成分的焦点身份 ,不 是句子线性结构的基本要素 ,可被省略 。
范开泰 (1985) 、张黎 (1987) 等还认为它可以掩蔽 句子的自然重音 。
2. 1. 1. 3 语调 范开泰 (1985) 和温锁林 (1996) 等将重音称
2. 1. 1 语音标记
为语调中心 。
语音标记主要指重音 。重音是一种非线性
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认为句类的语调可以
的语法现象 ,而焦点是句子中一种非线性的语用 表示语气性焦点 (参见 3. 5) ,并称句调是表达焦
2. 1. 2. 1“是”类句 “是”是学者们公认的典型的焦点标记 ,主要 指“是”字标记 ,还包括“是 ……的”和“SV P 的是 N P”句式 。 关于“是”的词性和标记性问题 ,徐杰 、李英 哲 (1993) 认为“是”不是单纯的焦点标记 ,而是以
d. 开窗户的是我 。
例 ③b 这种“是 ……的”格式是对比焦点句式 ,一 般仅限于标示动词前的名词性成分“我”“, 是”具 有把其后成分“我”定位为对比焦点的作用 。而 例 ③c 和 d 这种“SV P 的是 N P”格式中 “, 是”前 后的成分可以互换位置 ,它本身没有强制性对比 重音 ,只有带上对比重音后 ,才能成为对比焦点 句 ,而且对比重音位置不固定 ,焦点也不定 。如 :
1. 1 侧重表现形式 范开泰 (1985) 引入 Chomsky 的概念 ,认为 焦点是心理重音所表示的交际上的兴趣中心。 顾钢 (2001) 认为句子内部除了通过重音 ,通过特 定句式被突出的成分也可是焦点 。 1. 2 侧重功能属性 刘丹青 、徐烈炯 (1998) 认为焦点是一个语用 性的话语功能概念 ,是说话人最想让听话人注意 而强 调 的 部 分 。张 黎 ( 1987 ) 、徐 杰 和 李 英 哲 (1993) 、刘鑫民 (1995) 等基本都持此观点 。潘建 华 ( 2000 ) 、范 开 泰 和 张 亚 军 ( 2000 ) 、温 锁 林 (2001) 等也都赞同 ,同时又有其他解释 。 1. 3 侧重信息结构 张黎 (1987) 、方经民 (1994) 、张斌 (1998) 、范 开泰和张亚军 (2000) 、陈昌来 (2000) 等侧重线性 信息结构 ,认为焦点是听话人接收的新信息中的
[ 摘 要 ] 本文考察了近年来国内学者结合汉语事实对焦点理论进行的一般性研究 ,对焦点的概
念 、标记 、分类 、数量和功能等问题进行了整理 、比较 、归纳与综合 。
[ 中图分类号 ] H030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3 - 7365 (2002) 04 - 0035 - 09
A General Survey on the Study of Focus
焦点理论后 ,研究者们一般认为自然重音即句尾 重音 ,标识的是自然焦点 ,通常被认为是焦点的 无标记形式 。张黎 (1987) 还认为一些句法成分 和有些副词在正常语调下带自然重音 ,以表示焦 点所在 。
§2 焦点的标记 2. 1 焦点标记 关于焦点标记词即虚词标记的词类范畴问
2. 1. 1. 2 对比重音 一般认为对比重音相对于自然重音 ,是强制 性的 ,用来标识对比焦点 。 传统语法中经常提到的与语法重音相对的
例 ②b 中轻读的“是”是辅助强调其后的新信息 “没考上大学”,使其成为焦点 ,是真正的焦点标 记词 。例 ②d 中重读的“是”是表示确认意义的
句 ,只有当句子里的某一成分带上对比重音后才 具有指别功能 。如 :
④a.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不是他卖的)
副词 ,“确认”已知信息的语气才是所要表达的
b.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不是姐姐的)
新信息 ,而且它不能省略 ,不是焦点标记 。
c.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书没卖)
一般认为“是”是前置性焦点标记 ,标记对比
2. 1. 2. 3“连”字句
焦点 。但方梅 (1995) 指出单独的“是”只能标示
“连”字句是指“连 N P 也/ 都 V P”句式 ,它在
度 。这与侧重功能属性有相似之处 ,基本都是从 则是人类语言的共同规律 。① 传统语法所认为
焦点本质出发 。
的一般在句尾的语法重音就是自然重音 。引入
1. 4 侧重语义 方梅 (1995) 、沈开木 (1996) 、范开泰和张亚 军 (2000) 等认为焦点是句子语义的重心 。在此 , 用来解释焦点的语义是广义的语义 ,因此也包含 语用语义 。
§1 焦点的概念 对国内学者产生较大影响的焦点概念较早见 于 Chomsky (1970) 和 Jackendoff (1972) 。Chomsky (1970) 认为“焦点是包括语调中心的短语 。”J ack2 endoff (1972) 把焦点定义为“说话者所设想的听
话者不与之共享的信息”①。国内学者对焦点的 认定各有侧重 ,主要有以下四种 。
b. 是我开的窗户 。
敏感的话题 。虚词标记在句法结构中是单纯有
c. 我开的是窗户 。
语用功能的标记词 ,还是参与深层语义结构 ? 焦 点是虚词本身还是虚词所统辖的句法成分 ? 哪 种虚词标记是独立起标记焦点的作用 ,而不是在 有虚词的句法结构中或语音标记下才得以标记 焦点的 ? ……这些都是研究者们分歧较大的问 题 。为了全面展示这方面的研究成果 ,我们把除 语音和句法结构之外的标记都归入此类 。
d.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在跑)
关于对比重音的作用 ,方梅 (1995) 认为在口
为标识无标记焦点的语法手段也是焦点标记 。 语里它把对比焦点成分从句子语流中凸显出来 。
由于研究者理解的差异 ,焦点标记的认定有多种 体系 。这里我们把焦点的凸显方式通称为标记 , 归纳各家说法 ,分为语音标记 、虚词标记和句法 标记 。
2. 1. 2. 2“把”字句 “把”字句是汉语的一种特殊句式 ,对其中的 焦点问题也说法不一 。
动词的身分充当焦点标记 ,遵循动词的语法规
范开泰 (1985) 和温锁林 (2001) 认为“把”把
则 。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认为“是”是表语气的 原来的宾语提到动词前 ,是前移非焦点成分 ,使
副词 ,看作表示强调焦点的助词 。
动词的补语处在句末 ,构成句尾焦点 。
范开泰 (1985) 和方梅 (1995) 曾区分过两种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把”字所引进的名
读法的“是”。如 :
XUAN Yue
(College of Humanities ,Nort 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Key Words :focus ;definition ;mark ;classification ;quantit y ;f unction Abstract : This article gives t horough analysis to t he general st udy of t he domestic scholars’st udy on focus according to t he practical Chinese. And t he aut hor coordinated ,compared and synt hesized t he def2 inition , mark ,classification ,quantit y and f unction of focus.
① 参见冯胜利《汉语韵律句法学引论》。 ·36 ·
2002 第
年8 4期
月
Chinese
汉语学习 Language Learning
AugN.o,.24002
点的零形式 。
成互补分布 。如 :
2. 1. 2 虚词标记
③a. 我开窗户 。
由于对焦点标记的理解不同 ,虚词标记是个
方梅 ( 1995) 曾对“是 ……的”格式和“SV P 义 ,相当于“甚至”,不是焦点标记 ,但有附带地强
的是 N P”格式两种“是”类句做过深入研究 ,认 调“连”后成分“这个字”为焦点的作用 。
为它们分别显示动词前和动词后的焦点成分 ,形
2002 第
年8 4期
月
Chinese
汉语学习 Language Learning
AugN.o,.24002
焦点问题研究综述
玄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24)
[ 关键词 ] 焦点 ;概念 ;标记 ;分类 ;数量 ;功能
① 原文是“t he information t he speaker assumes not shared by t he hearer. ”
·源自文库5 ·
2002 第
年8 4期
月
焦点问题研究综述
AugN.o,.24002
重点信息 。
功能 ,所以用重音标记焦点是一种一般并且有效
沈开木 (1996) 认为无论是已知信息还是未 的方式 。重音根据所标记的焦点的性质不同而
知信息中的关键部分都是焦点 。潘建华 (2000) 、 分为自然重音和对比重音 。
温锁林 (2001) 也认为焦点是句子内部被赋予信
2. 1. 1. 1 自然重音
息强度最高的部分 ,他们更侧重非线性的信息强
根据韵律学总结出的普通重音规则 ,后重原
施事 、时间 、处所 、工具等成分及被动句中的受事 句法语用层面上的特殊功能已引起学者们的广
成分 ,这应是由它的动词性决定的 。徐杰 (2001) 泛关注 。
还指出在其他语法条件得到满足的前提下 “, 是”
⑤他连这个字都不认识 。
尽可能靠近焦点成分 。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连”有独立的意
§0 概述 焦点理论自 80 年代中期被引入我国后 ,已
成为语法学界研究的一个新的热点问题 ,许多学 者结合汉语事实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工作 。但 由于不同学者出于不同的理论背景与思考模式 和对汉语事实的不同理解 ,对焦点有不同的诠 释 ,焦点问题尚存较大分歧 ,有必要进一步厘清 , 以利于讨论和研究工作 。本文对近年来国内学 者关于汉语焦点的概念 、标记 、分类 、数量和功能 等问题进行了比较 、归纳 、研究和综合整理 。至 于疑问焦点 、否定焦点和复句焦点等特殊问题 , 由于篇幅有限 ,不予涉及 。
对比重音是非线性的 ,位置自由 。范开泰 (1985) 指出 ,一个句子中的各种实词 、甚至虚词 都可带对比重音 ,如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举的 例子 :
①a.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别人) b.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举着) c.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其他照明工具)
一般认为相对于无标记的自然焦点 ,焦点标 记是标记对比焦点的语法手段 。但有的学者认
徐杰 (2001) 提出焦点敏感式 ,把汉语中除专 用的焦点标记词“是”外的焦点表达都归为此类 , 并认为与焦点标记词“是”在句中没有独立于焦 点而存在的语法意义不同 ,焦点敏感式都有特定 的与焦点无关的核心表达功能 。
提出前 ,一些学者已经意识到了重音在表达句子 语用语义中的重要作用 。赵元任先生 (1968) 还 描写了对比重音 (即逻辑重音) 和感情重音的语 音特征 。
词词组的深层位置是动词之后 ,表层的位移是为
②a. 都开学了 ,他怎么还在家住着 ?
了强调焦点 ,即“把”后名词词组 。
b. 他是没考上大学 。
方梅 (1995) 则认为“把”字并不能标定焦点 ,
c. 可我记得他考上了 。 d. 他′是没考上 。
“把”的作用在于将旧信息放到动词前 ,把句末位 置让给带有新信息的词项 。“把”字句只是说明
题有两种不同理解 。徐杰 、李英哲 (1993) 认为单 逻辑重音或感情重音就是对比重音 。焦点理论
纯的焦点标记是不存在的 ,它必然属于一定的词 类 ,表现该词类的语法特点 ,并遵循该类词的语 法规则 。方梅 (1995) 认为标记词原是口语中的 羡余成分 ,而在书面语中作用很大 ,应不负载实 在意义 ,作用在于标示真值成分的焦点身份 ,不 是句子线性结构的基本要素 ,可被省略 。
范开泰 (1985) 、张黎 (1987) 等还认为它可以掩蔽 句子的自然重音 。
2. 1. 1. 3 语调 范开泰 (1985) 和温锁林 (1996) 等将重音称
2. 1. 1 语音标记
为语调中心 。
语音标记主要指重音 。重音是一种非线性
范开泰 、张亚军 (2000) 认为句类的语调可以
的语法现象 ,而焦点是句子中一种非线性的语用 表示语气性焦点 (参见 3. 5) ,并称句调是表达焦
2. 1. 2. 1“是”类句 “是”是学者们公认的典型的焦点标记 ,主要 指“是”字标记 ,还包括“是 ……的”和“SV P 的是 N P”句式 。 关于“是”的词性和标记性问题 ,徐杰 、李英 哲 (1993) 认为“是”不是单纯的焦点标记 ,而是以
d. 开窗户的是我 。
例 ③b 这种“是 ……的”格式是对比焦点句式 ,一 般仅限于标示动词前的名词性成分“我”“, 是”具 有把其后成分“我”定位为对比焦点的作用 。而 例 ③c 和 d 这种“SV P 的是 N P”格式中 “, 是”前 后的成分可以互换位置 ,它本身没有强制性对比 重音 ,只有带上对比重音后 ,才能成为对比焦点 句 ,而且对比重音位置不固定 ,焦点也不定 。如 :
1. 1 侧重表现形式 范开泰 (1985) 引入 Chomsky 的概念 ,认为 焦点是心理重音所表示的交际上的兴趣中心。 顾钢 (2001) 认为句子内部除了通过重音 ,通过特 定句式被突出的成分也可是焦点 。 1. 2 侧重功能属性 刘丹青 、徐烈炯 (1998) 认为焦点是一个语用 性的话语功能概念 ,是说话人最想让听话人注意 而强 调 的 部 分 。张 黎 ( 1987 ) 、徐 杰 和 李 英 哲 (1993) 、刘鑫民 (1995) 等基本都持此观点 。潘建 华 ( 2000 ) 、范 开 泰 和 张 亚 军 ( 2000 ) 、温 锁 林 (2001) 等也都赞同 ,同时又有其他解释 。 1. 3 侧重信息结构 张黎 (1987) 、方经民 (1994) 、张斌 (1998) 、范 开泰和张亚军 (2000) 、陈昌来 (2000) 等侧重线性 信息结构 ,认为焦点是听话人接收的新信息中的
[ 摘 要 ] 本文考察了近年来国内学者结合汉语事实对焦点理论进行的一般性研究 ,对焦点的概
念 、标记 、分类 、数量和功能等问题进行了整理 、比较 、归纳与综合 。
[ 中图分类号 ] H030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3 - 7365 (2002) 04 - 0035 - 09
A General Survey on the Study of Focus
焦点理论后 ,研究者们一般认为自然重音即句尾 重音 ,标识的是自然焦点 ,通常被认为是焦点的 无标记形式 。张黎 (1987) 还认为一些句法成分 和有些副词在正常语调下带自然重音 ,以表示焦 点所在 。
§2 焦点的标记 2. 1 焦点标记 关于焦点标记词即虚词标记的词类范畴问
2. 1. 1. 2 对比重音 一般认为对比重音相对于自然重音 ,是强制 性的 ,用来标识对比焦点 。 传统语法中经常提到的与语法重音相对的
例 ②b 中轻读的“是”是辅助强调其后的新信息 “没考上大学”,使其成为焦点 ,是真正的焦点标 记词 。例 ②d 中重读的“是”是表示确认意义的
句 ,只有当句子里的某一成分带上对比重音后才 具有指别功能 。如 :
④a.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不是他卖的)
副词 ,“确认”已知信息的语气才是所要表达的
b.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不是姐姐的)
新信息 ,而且它不能省略 ,不是焦点标记 。
c. 我把我的′自行车卖了 。(书没卖)
一般认为“是”是前置性焦点标记 ,标记对比
2. 1. 2. 3“连”字句
焦点 。但方梅 (1995) 指出单独的“是”只能标示
“连”字句是指“连 N P 也/ 都 V P”句式 ,它在
度 。这与侧重功能属性有相似之处 ,基本都是从 则是人类语言的共同规律 。① 传统语法所认为
焦点本质出发 。
的一般在句尾的语法重音就是自然重音 。引入
1. 4 侧重语义 方梅 (1995) 、沈开木 (1996) 、范开泰和张亚 军 (2000) 等认为焦点是句子语义的重心 。在此 , 用来解释焦点的语义是广义的语义 ,因此也包含 语用语义 。
§1 焦点的概念 对国内学者产生较大影响的焦点概念较早见 于 Chomsky (1970) 和 Jackendoff (1972) 。Chomsky (1970) 认为“焦点是包括语调中心的短语 。”J ack2 endoff (1972) 把焦点定义为“说话者所设想的听
话者不与之共享的信息”①。国内学者对焦点的 认定各有侧重 ,主要有以下四种 。
b. 是我开的窗户 。
敏感的话题 。虚词标记在句法结构中是单纯有
c. 我开的是窗户 。
语用功能的标记词 ,还是参与深层语义结构 ? 焦 点是虚词本身还是虚词所统辖的句法成分 ? 哪 种虚词标记是独立起标记焦点的作用 ,而不是在 有虚词的句法结构中或语音标记下才得以标记 焦点的 ? ……这些都是研究者们分歧较大的问 题 。为了全面展示这方面的研究成果 ,我们把除 语音和句法结构之外的标记都归入此类 。
d. 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不是在跑)
关于对比重音的作用 ,方梅 (1995) 认为在口
为标识无标记焦点的语法手段也是焦点标记 。 语里它把对比焦点成分从句子语流中凸显出来 。
由于研究者理解的差异 ,焦点标记的认定有多种 体系 。这里我们把焦点的凸显方式通称为标记 , 归纳各家说法 ,分为语音标记 、虚词标记和句法 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