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版)解读最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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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解读·
《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版)解读
最新版
[关键词]胆囊癌;指南解读;肿瘤外科治疗;胆囊癌预防;肿瘤辅助治疗
胆囊癌总体预后差,为贯彻胆囊癌预防为先的策略,提高胆囊癌早期诊断率和总体治疗效果,改善我国胆囊癌总体预后,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学组和中国医师协会外科医师分会胆道外科医师委员会制定了2019版的《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1]。
2019 版指南从七个方面对胆囊癌的预防、诊治进行了全面系统地精要论述[1]:(1)胆囊癌发病危险因素及可能相关因素;(2)胆囊癌TNM分期、病理学类型及临床分型;(3)诊断依据;(4)胆囊癌术前与术中评估;(5)胆囊癌外科治疗;(6)胆囊癌非手术治疗;(7)随访。
本次指南提出胆囊癌的的危险因素包括明确危险因素和可能危险因素[1-2]。
明确危险因素包括胆囊结石、胆囊息肉样病变、胆囊慢性炎症、“保胆取石” 术后胆囊。
和以往相比,本次指南首次明确把“保胆取石”术后胆囊作为胆囊癌的高危因素,认为保胆取石后的胆囊,致结石形成的危险因素和胆囊炎症未消除,“保胆取石”术是不科学不规范的治疗手段。
可能的危险因素包括先天性胰胆管汇合异常、胆囊
腺肌症等。
指南同时明确对伴有胆囊癌危险因素的胆囊良性疾病患者,应择期行胆囊切除术。
若不手术者,应每 3 个月到大型医院肝胆胰外科或普通外科就诊,行超声和肿瘤标志物等检查,并进行密切随访。
对胆囊癌危险因素的论述必须从预防胆囊癌的角度高度重视,因为和其他消化道恶性肿瘤相比,中晚期胆囊癌预后较差,早期胆囊癌诊断率非常低,但胆囊癌的发生有明确的病因,而这些诱发胆囊癌的胆囊良性疾病通过超声就能获得诊断,通过胆囊切除术就能干预,因此,只要医护人员和胆囊良性疾病患者高度重视,胆囊癌的发生率是可以显著下降的。
指南引导胆囊良性疾病患者到大型医院的专科进行检查和随访,有利于科学的决策,减少误导。
胆囊癌的临床分期和分型。
本次指南继续推荐使用AJCC和UICC联合发布的TNM分期系统,因为该分期提供了胆囊癌临床病理学诊断的统一标准,对胆囊癌的局部浸润深度、邻近器官侵犯程度、门静脉和肝动脉受累情况、淋巴结转移及远处转移等临床病理学因素给予了全面评估,有助于评估胆囊癌的可切除性、选择治疗方法及判断预后,对临床工作有较大的指导意义。
新版分期主要变动在于:(1)对T2 期胆囊癌进行细分,将腹腔侧肿瘤分期定义为T2a期,肝脏侧为T2b期。
(2)按转移阳性淋巴结数目划分N分期,1~3 枚淋巴结发生转移定义为N1 期,≥ 4 枚淋巴结转移定义为N2 期;为了准确判断N分期,建议最少检出淋巴结数目为6 枚。
新的分期更符合临床实际,更能够指导临床诊疗。
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学组在国际上领先提出胆囊癌的临
床分型。
指南中建议T2 期及以上胆囊癌根据肿瘤起源部位及侵犯方向分为4 型[1]。
(1)I 型:腹腔型;T2 期肿瘤位于腹腔游离侧,未浸透浆膜,T3 期及以上肿瘤穿透浆膜,可侵犯邻近器官或结构;(2)II型:肝脏型;T2 期肿瘤位于肝脏侧,T3期穿透浆膜,侵犯肝脏,未侵犯邻近器官或结构;(3)Ⅲ型:肝门型;T2 期包括颈部及胆囊管癌,T3 期及以上肿瘤穿透浆膜,可侵犯胆管和(或)肝门血管结构;(4)IV型:混合型;T2 期肿瘤为弥漫性浸润,未浸透浆膜,T3 期及以上肿瘤穿透浆膜,既可侵犯肝脏,同时可侵犯一个或以上邻近器官或结构。
国内多中心回顾性研究已显示胆囊癌不同临床分型与T 分期、N分期、血管侵犯及神经浸润等肿瘤生物学行为相关;不同临床分型患者根治性切除术后中位生存时间具有显著性差异,因此指南首先提出根据AJCC或UICC联合发布的TNM分期系统结合不同的临床分型制定科学的治疗策略。
胆囊癌的早期没有症状和特异性肿瘤标志物筛查,预防和提高早期诊断率的唯一策略是转变固定思维,对每一例胆囊良性疾病(胆囊结石、胆囊息肉、胆囊腺肌症、胆囊炎等)都要警惕是否有癌变可能。
详细询问病史和B超筛查,有高危因素者及时实施“胆囊切除术”,术前选择性CT或MRI增强检查或超声内镜等影像学检查和肿瘤标志物检查,而不应满足于B超检查而快节奏实施腹腔镜胆囊切除术。
胆囊癌术前与术中评估:胆囊癌病情评估内容包括术前TNM分期评估;术中再次评估其分期及可切除性,旨在选择合适的治疗策略。
术前评估仍主要借助于CT、磁共振、PET等影像学手段。
术中评估
依据术中超声、诊断性腹腔镜探查、剖腹探查结合可疑转移结节快速冰冻切片、淋巴结活检等进行评估。
16 组淋巴结阳性可作为放弃根治术的依据;对于术前评估为T3 期及以上分期的胆囊癌,因有较高概率存在腹膜和肝脏远处转移,建议先行腹腔镜探查,以避免不必要的开腹手术。
胆囊癌根治性切除的条件包括:(1)R0 切除为目标的胆囊及邻近器官癌灶切除和区域性淋巴结清扫;(2)剩余肝脏功能可代偿,可保存或重建其脉管结构;(3)患者可耐受手术创伤,胆囊癌的术中再次评估包括可切除性评估是非常重要的。
目前根治性切除手术仍是唯一可能治愈胆囊癌的方法。
胆囊癌根治术式复杂多样化,从Tis或T1a期的单纯胆囊切除术,到无远处转移的T4 期胆囊癌(M0)行联合脏器切除及血管重建的扩大根治术。
不同分期、不同临床分型肝切除范围和淋巴结清扫范围不同,为实现规范的胆囊癌根治术,提高外科治疗效果,本指南提出胆囊癌的外科治疗建议在具有丰富经验的肝胆胰外科医师和病理科医师的医疗中心完成[1]。
总体而言,T3 和T4 期胆囊癌外科治疗效果不理想,且手术创伤大、术后并发症高,因此胆囊癌联合脏器切除应强调以R0 切除为首要目标,如能实现R0 切除,可根据病情选择创伤更小的术式。
联合血管切除重建的患者整体预后差,需慎重选择。
对于肝外胆管处理,明确指出预防性肝外胆管切除并不能使患者获益,建议术中行胆囊管切缘活检,如胆囊管切缘为阳性,应切除肝外胆管。
胆囊管癌是一种特殊类型的胆囊癌,目前定义为肿瘤中心位于胆囊管的恶性肿瘤,胆囊管癌易侵犯周围组织结构,预后更差。
胆
囊管癌手术范围较同期胆囊底、体癌的切除范围大,应包括肝外胆管切除;T1b 期胆囊管癌应行肝脏楔形整块切除+肝外胆管切除+ 淋巴结清扫术;≥T2 期胆囊管癌需行右半肝或右三叶切除+肝外胆管切除+区域淋巴结清扫术。
微创手术在胆囊癌中的应用仍处于谨慎的探索期,对于T3 和T4 期胆囊癌不推荐行腹腔镜或机器人手术,T1 和T2 期胆囊癌腹腔镜或机器人根治术仅限于具备娴熟腹腔镜或机器人技术的肝胆胰外科中心作为探索性研究,其理论依据和临床实践表明腹腔镜或机器人手术术中若发生胆囊破溃、胆汁泄漏以及“ 烟囱”效应等,可能增加穿刺孔转移以及腹膜播散的风险,进而显著影响患者预后,如T1 期胆囊癌腹腔镜根治术中,若胆囊破溃,则预后等同于T3 期[1]。
该指南首先提出“意外胆囊癌”是不规范的医学诊断术语,必须予以纠正,应遵循其他消化道实体肿瘤命名为早期、进展期、晚期胆囊癌;或按照病理学分期TNM分期命名[1]。
纠正“意外胆囊癌”的错误概念,规范其诊断命名对于提高胆囊癌预防意识,提高胆囊癌诊治水平意义重大。
其一,可以提高临床医师和放射科医师对胆囊癌的警惕性,高度重视胆囊结石、胆囊息肉等良性疾病的癌变性。
有高危因素者术前常规CT或MRI增强检查,从而提高胆囊癌的术前诊断率;强化医护人员和胆囊良性疾病患者胆囊癌预防意识,及时外科治疗潜在癌变风险的胆囊良性疾病。
其二,杜绝术前T2 期及以上分期的胆囊癌的误诊和漏诊,避免被错误地实施腹腔镜胆囊切除术,术中胆囊破损胆汁外漏,气腹导致腹腔种植转移;避免二次手术(补救性胆囊
癌根治术)给患者带来的痛苦和经济损失,避免二次手术窗口期肿瘤进展,或肿瘤种植转移,进而影响胆囊癌根治术的治疗效果。
其三,基层医院外科医师并不具备规范的复杂胆囊癌根治术,避免胆囊癌因误诊为胆囊良性疾病而在基层医院错误地实施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因为术前获得诊断后有机会转诊到上级医院实施规范的胆囊癌根治术。
胆囊癌的非手术治疗是目前进展最快的治疗领域,许多临床研究从胆囊癌的辅助化疗、一线化疗,再到二线化疗方面进行了探索,改变了胆囊癌的治疗现状,特别是胆囊癌的分子靶向治疗、免疫治疗联合化疗等联合方案取得了令人鼓舞的结果,因此对进展期胆囊癌必须强化综合治疗的理念,鼓励开展多中心前瞻性系统治疗的临床研究。
归纳本次指南重点:(1)胆囊癌的治疗需遵循预防为先的策略,进行胆囊癌预防知识的科学普及,对胆囊良性疾病患者加强随访工作,对潜在胆囊癌高危因素的胆囊良性疾病患者及时实施“胆囊切除术”。
明确“保胆取石术”是不科学的治疗方法,不仅术后结石复发而且无法逆转胆囊癌变的胆囊炎基础。
(2)纠正“意外胆囊癌”不规范的医学诊断术语,有利于提高胆囊癌的预防意识和胆囊癌的术前诊断率,避免被错误地实施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和避免二次手术(补救性胆囊癌根治术)的负面效应,从而提高胆囊癌外科治疗效果;(3)胆囊癌根治术式复杂多样,指南提出应根据不同分期结合不同临床分型实施规范的胆囊癌根治术,因此建议在具有丰富经验的肝胆胰外科医师和病理科医师的医疗中心完成,从而提高外科治疗效果。
(4)外科医师必须树立肿瘤学治疗理念,对进展期胆囊癌结合化疗、放疗、靶向和免
疫治疗,从而改善胆囊癌的预后。
参考文献:
[1]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学组, 中国医师协会外科医师分会胆道外科医师委员会. 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 版) [J]. 中华外科杂志, 2020, 58(4): 243-251.
[2]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外科学组. 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5 版) [J]. 中华消化外科杂志, 2015, 14(11): 881- 890.
·指南解读·
《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版)更新
解读
[摘要] 胆囊癌是胆道系统最常见的恶性肿瘤,具有发病隐匿、侵袭性强、容易发生淋巴结转移等特点,预后极差,临床诊疗过程仍存在较多问题。
《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 版)》是基于最新的高质量循证医学证据所制定的临床诊疗指南,相比2015 版胆囊癌诊疗指南,2019 版指南在病因学、肿瘤分期及分型、术前评估、手术治疗及系统治疗等方面均得以更新。
本文结合近年来最新的研究进展,对比胆囊癌诊疗国内新旧指南及国外权威指南,对2019版胆囊癌诊疗指南进行解读。
[关键词]胆囊癌;指南解读;肿瘤诊断和治疗
胆囊癌是起源于胆囊及胆囊管黏膜上皮的恶性肿瘤,我国每年新发病例约为5.28 万例[1]。
胆囊癌具有高度异质性、发病隐匿、易扩散转移,多数病例发现时已属晚期,文献报道晚期的胆囊癌患者5 年生存率不足5%[2]。
目前治愈胆囊癌的唯一机会是手术切除,但只有
10%~30%的患者可行根治性手术[3]。
在新版指南发布前,国内胆道外科医师主要遵循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外科学组于2015 年发布的胆囊癌诊疗指南[4],但近年来针对胆囊癌大量的临床和基础研究使得上述指南已不能适应最新的研究进展。
2017 年美国癌症联合委员会(American Joint Committee on Cancer,AJCC)和国际抗癌联盟(Union for International Cancer Control,UICC)联合发布了第8 版TNM分期系统,而我国2015 版指南仍使用第7 版TNM分期系统。
同时,基于肿瘤不同发生部位及侵犯方向对胆囊癌进行临床分型,是作为胆囊癌分期的补充。
靶向治疗和免疫治疗是近年来肿瘤治疗研究的热点领域,一些针对胆道肿瘤的靶向药物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临床试验已经在国内外开展,并且已有药物被写入了指南之中。
为了将最新的循证医学证据纳入并指导胆囊癌的临床诊疗,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胆道外科学组、中国医师协会胆道外科专业委员会联合制定了《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 版)[5],本文通过结合近年来最新的研究进展,对比国内新旧指南及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指南,对《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版)进行解读。
1 2019版指南与2015版指南的比较
1.1 病因学方面的差异和进展
新版指南将胆囊癌发病相关危险因素分为确定危险因素和可能危险因素,其中胆囊结石、胆囊息肉样病变、胆囊慢性炎症及“保胆取石”术后胆囊为确定危险因素,而先天性胰胆管汇合异常、胆囊腺
肌症、胆道感染、肥胖与糖尿病、年龄和性别、原发性硬化性胆管炎(primary sclerosing cholangitis,PSC)、遗传学和基因突变、吸烟及化学暴露为可能危险因素,较前新增了四种相关危险因素:(1)“保胆取石”术后胆囊:因其能够保留胆囊,从而迎合部分患者心理,近年来在国内部分医院开展。
由于结石形成机制及炎症并未消除,慢性炎症会导致局部黏膜DNA损伤,进而活化胆囊的自身修复机制,使得黏膜细胞处于增生的状态,从而加速了“ 化生-异型增生-癌”这一过程[6] 。
(2)PSC :文献报道6%~13.4%的PSC患者合并胆囊肿瘤,较普通人群的0.35%明显增高[7-8]。
PSC致胆囊癌和胆囊长期的慢性炎症相关[9]。
(3)吸烟:国外最新一项纳入20 项研究的荟萃分析表明吸烟是胆囊癌的独立危险因素(吸烟者和不吸烟者比:RR 1.33,95%CI 1.17~1.51)[10]。
(4)化学暴露:包括黄曲霉素及多种重金属被新版指南纳入化学暴露的危险因素之中,智利的一项研究表明胆囊癌患者外周血中黄曲霉素水平高于胆囊结石的患者(OR 9.4,95%CI 2.8~37.2)和健康人群(OR 13.2,95%CI 4.3~47.9)[11]。
胆囊癌患者血清的铜、镍、镉、铬等的水平高于健康人群,而锌和硒则低于健康人群[12]。
1.2 胆囊癌分期及分型方面的差异和进展
新版指南引用了2017 年AJCC和UICC联合发布的第8 版TNM 分期系统,较旧版指南引用的第7 版TNM分期系统,主要发生的改变有:(1)将T2 期胆囊癌细分为T2a(腹腔侧)和T2b(肝脏侧);
相应地将II期也分为IIA期(T2aN0M0)和IIB期(T2bN0M0);(2)N分期改为按照转移的淋巴结数目划分,其中1~3 枚为N1 期,≥ 4 枚为N2 期,并建议最少检出6 枚淋巴结以准确判断N分期[13]。
T2 期分期的改变主要依据两项回顾性研究:一项国际多中心的研究表明,T2 期肝脏侧肿瘤(T2h)较腹腔侧(T2p)更易发生血管侵犯、神经浸润及淋巴结转移,3 年和5 年累积生存率分别为52.1%、73.7%和42.6%、64.7%[14]。
另一项纳入157例T2期胆囊癌患者(腹腔侧33例、肝脏侧124 例)的研究表明,肿瘤位置是重要的预后因素,腹腔侧患者的5 年生存率明显优于肝脏侧(96.0% vs 62.7%)[15]。
N分期的变化归因于近年来的多项研究证实阳性淋巴结数为影响根治性手术胆囊癌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16-17]。
考虑到胆囊癌手术方式的选择不能仅依赖于TNM分期,还要考虑其发生部位和侵犯方向,新版指南新增了胆囊癌的临床分型,建议将T2 期及以上胆囊癌根据肿瘤起源部位及侵犯方向分为4型,I型:腹腔型;II型:肝脏型;III型:肝门型;IV型:混合型。
全国多中心回顾性研究显示胆囊癌的临床分型与T 分期(χ2=288.6,P<0.01)、N分期(χ2=68.1,P<0.01)、血管侵犯(χ2=128.7,P<0.01)及神经侵犯(χ2=54.3,P<0.01)具有相关性,腹腔型、肝脏型、肝门型及混合型的中位生存时间分别为:48 个月、21 个月、16 个月和11 个月,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80.6,P<0.01)[18]。
1.3 影像学诊断及术前评估方面的差异和进展
胆囊癌的诊断依据包括症状、体征、肿瘤标志物和影像学检查,
影像学检查包括超声、多层螺旋CT(multi-slice computed tomography,MSCT)、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及正电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显像(positr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PET)检查。
新版指南新增了在内镜超声引导下细胞学穿刺病理活检和动态增强MRI联合血管成像检查。
穿刺病理学检查有助于和胆囊良性疾病鉴别,动态增强MRI联合血管成像可明确肿瘤大小、肝脏侵犯程度、血管侵犯、腹腔淋巴结转移及远处转移等,较增强CT能更好地显示病变与周围组织的关系,有助于术前评估。
胆囊癌的术前评估主要包括:T分期的评估、淋巴结转移的评估、远处转移的评估及胆囊癌的可切除性评估,主要依赖于影像学检查。
随着影像学技术的进步,部分T2 期肿瘤也可通过MSCT和MRI检查发现。
新版指南新增了三维可视化技术,能够显示肿瘤与周围组织的关系,从而更精确地评估肿瘤的可切除性[19]。
1.4 手术治疗方面的差异及进展
治愈胆囊癌的唯一机会是手术切除,基于TNM 分期及临床分型,胆囊癌手术方式发生的改变主要包括:(1)肝切除范围的变化:新版指南建议T2a期和T1b期胆囊癌行距胆囊床2 cm以上的肝组织楔形切除,而T2b期胆囊癌由于合并血管、神经侵犯及淋巴结转移的比例高,联合肝脏切除可延长总体生存时间,故建议行肝楔形切除或4b+5 段切除。
而旧版指南认为T2 期胆囊癌应至少行肝4b+5 段切除。
T3 期的切肝范围较旧版指南未作改变。
对于无转移的T4 期胆囊癌,新旧版指南均建议行扩大根治术。
(2)淋巴结清扫的变化:新旧指南
均建议术中行第16 组淋巴结活检,如术中快速冰冻病理学检查结果为阳性,表明存在远处转移,应放弃根治性手术。
旧版指南同时建议T1b和T2 期胆囊癌在术中常规行13a 组淋巴结活检,若结果为阴性,则行肝十二指肠韧带淋巴结清扫(8/12 组);若为阳性,则行扩大淋巴结清扫(8/12/13/9 组)。
无远处转移及16 组淋巴结阴性的T3 期和T4 期胆囊癌则主张行扩大淋巴结清扫。
而新版指南认为扩大淋巴结清扫并不能改善预后,推荐T1b期及以上的胆囊癌患者常规行区域淋巴结(8/12/13a组)清扫。
(3)术中或术后诊断的胆囊癌的处理:旧版指南称“隐匿性胆囊癌”,近年来文献报多为“意外胆囊癌”,新版指南更正了这一错误的学术命名,并做出了如下推荐:Ⅲ强调再次手术时应重视对胆囊管切缘的送检,如切缘为阳性,需联合肝外胆管切除;Ⅲ再次手术的理想时机为术后4~8 周,并建议术前先行腹腔镜探查,排除腹膜、肝脏等远处转移。
1.5 非手术治疗方面的差异和进展
新版指南新增了胆囊癌术前新辅助化疗与放疗,推荐以下两类患者在根治手术前行新辅助化疗:(1)术后诊断的胆囊癌,胆囊管淋巴结阳性;(2)侵犯肝脏或有淋巴结转移的局部进展期胆囊癌。
但由于目前可用的临床数据有限,故没有推荐标准的新辅助化疗方案,国外一项纳入160 例局部进展期胆囊癌患者的前瞻性研究使用吉西他滨联合顺铂作为新辅助化疗方案,化疗反应率(response rate)为52.5%,最终41.2%(66/160)的患者能够行根治性手术,中位生存期和无进
展生存期分别为13 个月和8 个月,表明吉西他滨联合顺铂是可行的新辅助化疗方案[20]。
近年来,多项吉西他滨单药或与奥沙利铂、S-1等药物联合应用的临床研究均显示新辅助化疗可以使局部进展期胆囊癌患者获益,提高根治性手术率;且通过新辅助治疗获得根治性手术切除的患者预后和直接行根治性手术者无统计学差异[21-24]。
目前正在开展的胆道肿瘤新辅助治疗前瞻性临床研究都以吉西他滨作为基础方案[25-26]。
术前放疗主要针对肿瘤位置深、体积大且与周围组织粘连严重的胆囊癌患者。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显示术前单纯放疗或化疗与联合放化疗的优劣,但国外正在进行一项III期临床试验(POLCAGB),旨在通过比较不同治疗组(术前联合放化疗组和单纯新辅助化疗组)患者的总生存期(overall survival,OS)、R0 切除率及无进展生存期(progression-free survival,PFS)等,进而比较术前联合放化疗与单纯化疗的疗效[26]。
对于T2 期以上、淋巴结阳性或R1 切除的患者新版指南建议行术后辅助化疗和放疗,并推荐了包括卡培他滨单药、吉西他滨联合奥沙利铂、吉西他滨联合替吉奥等化疗方案。
胆囊癌相关辅助化疗和放疗的临床研究以回顾性居多,且不同的研究得出的结果不完全一致[27-29],因此还需要进行大规模前瞻性临床试验才能得出可靠结论。
国外一项纳入447 例胆道肿瘤患者的III期临床试验使用卡培他滨进行辅助化疗,遵循研究方案分析(per-protocol analysis)显示术后化疗组和观察组的中位生存时间分别为53 个月和36 个月(P<0.05)[30]。
笔者团队通过对美国SEER 数据库分析,发现术后联合放化疗可以延长淋巴结阳性的胆囊癌患者
的生存期[31]。
对于不可切除的胆囊癌,新旧版指南均推荐行治疗性化疗或放疗,新版指南明确提出吉西他滨联合顺铂为不可切除胆囊癌的标准一线化疗方案。
治疗性化疗已被证实可以改善晚期患者的预后[32],而放疗对远处转移患者疗效较差,仅适用于部分局部进展期患者[33],因此,联合放化疗是否能使晚期胆囊癌患者获益亦需进一步研究。
一项从美国国家癌症数据库(National Cancer Database)纳入1 199 例不可切除的非转移胆囊癌患者的研究发现,联合放化疗和单纯化疗者的中位生存期分别为12.9 个月和7.8 个月(P=0.01),表明相较于单纯化疗,联合放化疗能够延长这一类胆囊癌患者的生存期[34]。
近年来靶向治疗和免疫治疗成为新的研究热点。
基于国内外两项研究[35-36],新版指南推荐对于不可切除或复发的胆囊癌患者行微卫星不稳定性(microsatellite instability,MSI)和/或错配修复基因(mismatch repair,MMR)检测,如出现高度微卫星不稳定(microsatellite instability-high,MSI-H)或错配修复缺陷(mismatch repair deficiency,dMMR),可以使用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卡瑞利珠单抗或纳武单抗治疗,这两种药物都是PD-1/PDL-1通路的抑制剂。
PD-1 作为关键的免疫检查点在肿瘤免疫逃逸中扮演重要角色,针对这一通路的单抗已被应用于肺癌、肾癌、黑色素瘤等多种肿瘤[37]。
此外还有针对IDH、EGFR、FGFR、VEGF、HER2、c-MET、BRAF、MEK 等分子的药物正在进行临床试验,其中针对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的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