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哲之生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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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哲之生死观

前言

文天祥的<过零丁洋>诗句中写到「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沈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的遗言「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他以身殉道,为仁义而牺牲,真正做到了「而今而后,庶几无愧。」透过文学之美,它显露了文天祥生死的观感,不惧怕生死,真正勇敢的面对死亡,这样的胸襟却是从它的文学中传达给我们后世之人。

一、孔子对生死的看法

(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孔子在《论语》中,对于生死着墨不多,然而在其中有两句名言,对生死有非常明确的定性与定位-就是「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孔子更明白指出,「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在《易经》中也讲「乐天知命」。所以优家可说是「知命」,而非「认命」、更非「宿命」。

(二)「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问生死,孔子答曰:「未知生,焉知死?」因为,既然「死生有命」,那就不必去深究死后的世界,也不必追问什么时候死,只要问现在本身的工作与责任,是否已经做好。

二、孟子对生死的看法

「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孟子在《尽心篇》中,有段极为深刻的哲理:「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根据孟子肯定人心来自天心,因此,人们若能尽心尽力、激发潜能,完成自我善根,便能知悉生命真谛,也就能直接「知天」,知悉天心真谛。

孟子清楚地标示了三个重点:

(一)传承孔门所说「生死有命」,明言寿限均有定数。故无论寿终正寝或意外横死,均是命定天数。

(二)面对这不可知的定数,只有日日修身、时时修身、处处行善,若有不及,

那即使突然面临厄运,也可从容无憾。

(三)正因心中警愓,无法改变天命,所以更应珍惜现有光阴,一旦突然面临大限,回顾一生,仍然能充实的过每一天。孟子在此,充份彰显了生命的庄严性与终极性。

三、王阳明的生死观

「论死生之道」

在阳明《传习录》中,曾记载萧惠问死生之道,阳明先生回答「知昼夜,即知死生。」萧惠续问昼夜之道,阳明先生回答说「知昼则知夜」。他更加说明:「汝能知昼,懵懵而兴、蠢蠢而食,行不着、习不察,终日昏昏,只是梦昼。唯『息有养,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无一息间断,才是能知昼。这便是天德。」

在此,阳明先生看破生死,也超越了生死。他是靠着充实生,因而超越了死。如同了解昼,就能了解夜;若能了解生的意义,就已同时超脱了「死」。

四、老子的生死观

(一)「各归其根」

在老子看来,天下万物,万物并作,但最后仍是回归它的根源;此其所谓:「夫物芸芸,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落实在生死问题上,这就产生了中国文化特色「落叶归根」的传统。

(二)「道是万物最终点,也是最始点」

《老子》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此「道」乃一切天下之母,同时是创生一切万物之源。所以,老子也曾说:「既知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复守其母,

终身不殆。」他以最亲切的母子关系,来比喻大道与宇宙万物的关系;代表一切宇宙万物来自于母亲,仍要回到母亲那里,一切落叶到最后还是回到大地,回到根本。

(三)动无死地

《老子》强调:「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由兵,兕(与伺同音)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老子此意为:人们出生之后,能长寿约有百分之三十,短命夭折,也约有百分之三十,本来可生,自己踏入死地的也有百分之三十。故老子并不认为生死是「定数」。所以最后的百分之三十,等于自寻死路,并非命中注定。

五、庄子的生死观

(一)「死生命也」

庄子在《大宗师》中明文写道:「死生,命也」是典型的宿命论。他认为人生有生死,就如自然有昼夜,也如同万物有自然的规律,是属客观的运转,并非人类本身意愿所能移转,这都是万物的常情。人们一旦了解了这一点,便能对生死用很自然的眼光看待。根据庄子的看法,非但生死是有命的,富贵、贫穷、毁誉也都是有命的。

(二)死生一体

根据庄子的看法,死生只是一体两面,连生与死都相通。所以他在《知北游》中说:「死生有待耶?皆有所一体」;在他看来,并没有差别。而且,「死也,生之始;生也,死之徒,孰其纪?」换句话说,生是死的继承,死是生的开始,谁又知道其中循回呢?所以庄子强调,对生死要超乎其外;只有看破生死、看破身后的世界,没有人间各种烦恼,便不觉会为生死而忧心。

「人从那里来?又到那里去?」这个根本问题,重点不在关心生前与死后的,而在「生命」本身这个过程。罗门的《自我‧时空‧死亡诗》透过对死亡与时空的默想:在「死亡之塔」、「第九日的底流」、写下他对死亡的看法。

「死亡之塔」

当落日将黑幕拉满

帆影全死在海里

你的手便像断桨

沈入眼睛盯不住的急流

抓不住火曜日

握不住阳光的方城

也划不动蓝波的醉舟

打谷场将成熟的谷物打尽

死亡是那架不磨也利得发亮的收割机谁也不知自己属于那一季

而天国只是一只无港可靠的船

当船缆解开

岸是不能跟着去的

一棵树倒在最后的斧声里

树便在建筑里流亡到死……。

<死亡一直这么说>

曾祖父前数不清的曾祖父

一个比一个还远

一个比一个个茫

眼睛总是顺着迷茫

渺茫

空茫

一直茫下去

即使用户口簿

祖宗牌

纪念碑

与坟碑

留住那个名字

那也只是一声感叹

在听

一个漠远

在看

罗门认为:人活着,一直是在时空的坐标上,向前移动,将时间与空间抽掉,人便找不到存在的位置,所以人活着,不能不对存在与变化的时空沈思默想。并说出了「生命最大的回声,是碰上死亡才响的」。他从诗中的灵觉,而惊视钟面上小小的长短针,竟是世界上最大的绞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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