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蓝的眼睛与女勇士中母亲形象之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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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对于身处两种文化交集的美国华裔和美国非裔来说,由于其特殊的身份和环境,母亲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很多美国华裔作家和非裔作家因此选择了母亲作为他们作品的主题。
两篇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华裔作家汤亭亭的《女勇士》和非裔作家托尼·莫里森的《最蓝的眼睛》。
在这两部作品中,两位作者塑造了对比鲜明的两位母亲-勇兰和波林。
纵观国内外评论界,尚未有对于这两部作品中母亲形象的对比与分析。
本文拟通过对这两位母亲形象的具体分析来阐明母亲对子女成长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少数族裔;母爱;身份;文化传承
母亲是文学作品中历来歌咏的一个重要艺术形象。
母亲这一字眼就足以勾起我们很多的情愫。
美国华裔和非裔同属美国社会的少数族裔群体,同处社会的边缘地带,都受到美国主流社会的排斥,游离于两种文化中寻找自己的定位。
他们对于母亲的情感则更为复杂。
鉴于此,很多华裔和非裔作家都把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作为作品主题。
他们或高度赞赏伟大无私如天使一般的母亲,或通过塑造扭曲的母亲形象来解构传统的母性神话。
两部代表性的作品就是汤亭亭的《女勇士》和托尼·莫里森的《最蓝的眼睛》。
《女勇士》是一部关于一名华裔女孩成长的故事。
通过第一人称的叙述,作者精湛的描述了主人公作为一名少数族裔是如何通过对自己和周围女性的认识来寻求自己的身份。
在身份寻求的征程中,她的母亲-勇兰以自身的故事教育并启发了女儿。
托尼·莫里森斐名中外的《最蓝的眼睛》讲述了布利德洛弗一家的故事。
在小说中作者塑造了非裔母亲-波林和女儿佩克拉。
通过她们的故事作者阐明了母亲对子女成长的重要作用。
如果说母亲与女儿这一二分体存在是为女儿的成长提供一个港湾,它同时也是确保过去,这一过去是母亲所了解的而女儿生存所需要的。
换句话说,母亲应保留传统文化并传递给女儿以此来保护女儿并给予她力量。
只有这样她才能对自己的祖先有一个更好的了解从而获得更为完美的身份。
面对这样一份责任,勇兰和波林采取了两种相反的态度。
波林盲目地以白人文化价值观养育着自己的女儿;勇兰则勇敢的承担起了文化传承者的责任。
在华裔家族中,一般是母亲承担起传统传承人的责任。
勇兰,作为一位传统的中国母亲很好的担负起这项重任。
首先,她把中国传统的口述方式“讲故事”介绍给女儿。
汤亭亭遗传了母亲讲故事的能力,把中国的神话传奇,鬼故事,家族逸事以及她在美国的生活经历交织在一起从而使她成为具有原创性的,深具影响力的华裔作家。
但最为重要的并不是母亲把“讲故事”这一形式介绍给女儿,而是通过运用讲故事者所特有的权利,母亲把中国传统文化传授给女儿。
作者曾回忆到:“每当她要对我们的生活提出警告时,她就给我们讲像这样的故事,成长的故事。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给我们讲故事直到我们睡着了。
”①《女勇士》一共有五个故事组成,其中三个是关于中国传统价值观的。
开篇故事“无名女人”旨在体现中国社会对妇女品德的要求。
“白虎山学道”和“羌笛野曲”是关于花木兰以及汉末女诗人蔡琰的故事。
通过这两个故事,母亲向女儿展示了中国古代的巾帼英雄以此来告诫女儿只要努力她也可以成为木兰式的人物。
受母亲故事的启发,汤亭亭创造了自己版本的花木兰。
母亲最终让女儿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中国传统和美国文化,自我和本我从而为身份的构建打下了基础。
波林,尽管同属少数族裔,却没有承担起文化传承者的责任。
相反她脱离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内植了白人文化并采取了白人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波林过去习惯通过看电影来打发自己的孤独和无聊因为“电影帮助她重温记忆,让她回到早年的梦想中。
电影带给她浪漫的爱情幻想的同时,也介绍给她一种白人的审美观,可能是人类思想史上最有害的观点。
”②她常常用电影中的审美观来衡量生活中的人和事,看电影成了她生活中最快乐的事。
在接受电影教育后,每看到一张脸她都按绝对审美标准把它归类,而这个所谓的绝对审美标准是她从银屏上全盘接受下来的。
她在电影院的经历象征着她内化白人价值观的过程。
类似与波林这样的女性被剥夺了传统文化,而这种传统文化恰是确认黑人形象和历史从而让这些黑人可以找到自我的重要根基。
波林作为传统文化传承者的失败也预示着佩克拉的枯萎。
众所周知母爱对于孩子的身心的健康是很重要的;母爱是孩子力量的源泉。
勇兰和波林都是母亲但是她们母爱的能力却完全不同。
勇兰代表传统伟大母亲的形象,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孩子。
月经初潮是女孩通往青春期的标志,对于一个女孩的成长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通常是母亲指领女孩子通过这一阶段。
《女勇士》中在女儿月经初潮时,母亲就以“无名女人”的故事告诫女儿贞洁的重要性并让女儿懂得了成长所带来的责任。
在《最蓝的眼睛》中,佩克拉开始月经时,佩克拉得到的是邻居的照顾,母亲是缺失的。
在《女勇士》中,当叙述者努力想融入到美国社会时,她感到了来自白人社会的歧视:比如在学校她和其他的中国孩子被禁止在在舞台剧上表演因为英语发音不好,智商评定时美国老师给了她零分仅仅因为她不会说英语。
在工作中她也受到了老板的歧视。
所有这些遭遇让她感到迷惘,沮丧,是无私的母爱给了她力量.勇兰曾抛下母亲的身份以一位女人的身份为女儿讲述了自己作为一名乡村医生的经历。
尽管母亲在当时承受着夫权社会的压迫,她还是展现了一种革命精神。
在丈夫的鼓舞下,她踏进了医学院并努力学习,为了拥有自己的房间甚至一度住进了据说有鬼出没的地方。
在美国她也遭受了种族主义,但她勇敢的承担了养家糊口的责任。
母亲以自身的榜样告诉女儿,只要努力,她也可以成为花木兰式的女勇士。
在《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用厨房的场景来映衬佩克拉生活中爱的缺失。
第一个厨房的场景发生在波林的雇主菲舍儿的家里。
当佩克拉到菲舍尔家找母亲,不小心跌倒,将滚烫的草莓派弄翻,大部分的派汁溅在了佩克拉的腿上,她痛得大叫起来。
波林见此情景竟然一把揪住女儿,把她打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叫:“发疯的傻瓜⋯⋯我的地板,全脏了⋯⋯瞧你干了什么⋯⋯给我滚出去⋯⋯”。
③然后去安慰那个白人小女孩,帮她弄干净粉色衣服上的黑色污渍。
另一个厨房场景是乔利对自己女儿的强奸。
在事情发生之后,佩克拉告诉了母亲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的母亲却不相信并打了她。
女儿遭遇到这种情况母亲的表现令人难以置信。
作为母亲,波林的心灵已被扭曲,她的人格也发生了裂变,丧失了真实的自我。
厨房,在黑人生活和文学中是安全的港湾,是身体和感情得以滋养的地方。
但是对于佩克拉来说厨房确是被抛弃,被羞辱的地方。
遭到了那些本应该爱她并保护她的人的嘲笑与抛弃,佩克拉开始相信她之所以得不到爱就是因为她没有一双蓝眼睛。
根据莫里森的理论,是母亲教育了孩子。
母爱的存在与缺失对孩子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女勇士》中,母亲的故事成为了女儿力量的源泉;母亲的爱让女儿在异域他乡感到安全。
女儿对母亲的态度由反抗转为认同。
最后我们欣喜的看到叙述者从一个愤怒,叛逆的女孩转变成了学会容忍和理解的成熟的女性。
继承了母亲的力量,女儿找到了自我的身份。
作者身份的创建是体现在两个形象中:花木兰和蔡琰。
花木兰在小说中的形象不同于中国民俗文学中花木兰的形象,在中国的民间故事中,花木兰总是女扮男装而在《女勇士》中,木兰充满了女性特质。
这是汤亭亭为所有的华裔女性所设立的一位女勇士。
通过在背上刻字这一举动,这位女勇士将会领导那些遭受夫权压制的妇女起来反抗并找到自我的身份。
花木兰的形象是母亲和女儿力量的结合的结果同时也象征着女儿对母亲的理解。
此外作者以蔡琰的歌声来象征她的小说如同歌声一样是架起两个国籍的桥梁。
做两种文化的桥梁和翻译是女勇士的终极任务。
扭曲的母性所带来的后果从来都没有《最蓝的眼睛》中那么悲剧性。
莫里森曾说过爱所带来的自尊将会阻止孩子获取歪曲的价值观。
佩克拉母爱的缺失导致她形成了一种歪曲的心理。
母亲波林把自己所有的爱和情感给了她的白人雇主家的孩子。
她在白人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她一直渴望的完美与力量。
她在白人家投入的越多,她对自己的家就越忽视。
母亲与女儿之间几乎就没有感情的纽带,更别提关怀,欢乐与慰藉。
母亲一直向女儿强调的是她有多丑还有她多么不值得爱并把白人的审美观点灌输给女儿。
佩克拉开始憎恨自己的外表。
在她在白人社会给予她的一面镜子里看自己时,她看不到理想的自我:拥有一双蓝眼睛。
佩克拉已经内植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审美观。
这种经历对她来说是致命的也引起了她身体和思想的毁灭:她
的一生中都在寻找蓝眼睛。
在这两篇小说中,作者分别塑造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母亲形象。
从两位母亲职责上的表现和母爱的表达方式上我们可以看出太少的爱会毁了孩子,使他们陷入孤独与疏远中特别对是那些生活在少数族裔群体的女儿来说更是如此。
为了使孩子健康的成长,母亲应该承担起文化传承者的角色并充分展现母爱。
注释:
①汤亭亭.女勇士.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第86页.
②③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海口:南海出版社,2005.第120页,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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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最蓝的眼睛》与《女勇士》中母亲形象之对比”系华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周娜老师所撰写,此篇论文于2008年发表于安徽文学(下半月)第12期,所在页面为第170和1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