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日本文学中的物哀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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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大学答题纸
(2015 —2016学年第一学期)
课号:056R12AH5课程名称:外国文学名著赏析改卷教师:杨德煜
学号:153000517 姓名:郑濛得分:
浅析日本文学中的物哀之美
——以《源氏物语》为例[摘要]:“物哀”作为日本文学的美学理念由来已久,不仅在日本文学作品的各个方面予以体现,更对日本人精神价值观产生了诸多的影响。在日本古典文学作品中,《源氏物语》是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巨著,它创立了对日本文学影响最大的“物哀”文化。本文将以赏析的形式解读《源氏物语》中的“物哀”之美。
[关键字]:日本;物哀;源氏物语;
什么是物哀?“物”指自然万物,“哀”即悲哀,睹物伤情、物我同悲是物哀的最直观的
物哀的含义比悲哀广。叶渭渠指出:“‘物哀’除了作为悲哀、悲伤、悲惨的解释外,还包括哀怜、同情、感动、壮美的意思。”“在美的形态上‘哀’已经不是悲哀的同义语,因而本居宣长(十七世纪日本学者)将这种‘哀’的感动称作‘物哀’。”“对日本文艺中的‘物哀美’,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悲哀美’。悲哀只是‘物哀’中的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所包含的同情,意味着对他人悲哀的共鸣,乃至对世相悲哀的共鸣。”杨薇指出:“所谓的‘物哀美’即指喜怒哀乐的种种感动和体验,其所展现的是一种哀婉凄清的美感世界。”林林说:“物哀包括对人的感动、对自然的感动和对世相的感动三个层次的结构。”在不同的层次里,物哀可能是悲哀的消解、超越或深化。
《源氏物语》作为日本古典文学“物哀”文化的开山之作,是日本女作家紫式部创作于11世纪初的一部长篇写实小说。其中的“物哀”文化是贯穿在日本传统文化和审美意识的一个重要观念。《源氏物语》中有大多日本诗谣形式的篇幅,将“物哀”与人物性格顺其自然地结合。
《桐壶》
冷露凄风夜,深宫泪满襟。
遥怜荒诸上,小草太孤零。
纵然伴着秋虫泣,哭尽长宵泪未干。
哭声多似虫鸣处,添得宫人泪万行。
嘉荫凋残风力猛,剧怜小草不胜悲。
源氏的母亲桐壶更衣,出身低微的她并没有外戚做靠山,因而在宫中备受冷落与欺凌,就如同这诗中所写,桐壶更衣将自己比作那荒地上的小草儿一般,孤苦无依靠在一个冷凄凄的露水夜里,更衣在深宫中泪流满襟,看到荒地上的小草儿,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无比怜惜。秋虫的鸣叫如同哭泣的声音,眼泪过了一宿还未干完。这虫鸣声越响,深宫中的人儿流得泪越多。猛烈的风儿吹得树叶飘荡,对小草的怜惜就越发地深重了……更衣死时,天皇吟诗道:“愿君化作鸿都客,探得香魂住处来”,可见天皇对其之死深深的愧疚与无奈。而之后出现的藤壶妃子因极像更衣,因此受宠于天皇。但她与男主角光源氏发生暧昧关系,生下了后来的冷泉帝。“山樱若是多情种,今岁应
开墨色花!”这使她陷入矛盾与痛苦的深渊中,仿佛万物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增添悲伤。因此源氏公子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束光芒照进了黑暗,况且源氏公子又是如此的青春年少、光滑照人。但是暧昧关系后的结果,就是她深陷内疚痛苦之中,一方面惧怕“乱伦”罪孽败露,“纵使梦长终不醒,声名狼藉使人忧”,一方面又眷恋情人,割不断儿女情长,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她还是断绝了与源氏的关系,在韶华之年皈依我佛。这一系列的复杂情感,使得“物哀”美学发挥到了极致。不仅仅是桐壶妃子对自己的哀,更有源氏对藤壶妃子的无奈之哀,两段浓烈的情愁形成了浓烈的“物哀”诗,藤壶即藤花,高居枝头,美丽无双的花朵,谁能知晓她的悲伤?作为本书的开头之篇,令读者难以忘怀。
《夕颜》
夕颜凝露容光艳,料是伊人驻马来。
苍茫暮色蓬山隔,遥望安知是夕颜?
落月随山隐,山名不可知。会当穷碧落,蓦地隐芳姿。
一度春风归泡影,何由诉说别离情
秋尽冬初人寂寂,生离死别雨茫茫!
物哀比悲哀恬淡。恬淡到什么地步?恬淡到“静寂”、“闲寂”甚至“空寂”的地步。叶渭渠说:“物哀作为日本美的先驱,在其发展过程中,自然地形成‘哀’中所蕴含的静寂美的特殊性格,成为‘空寂’的美的底流。”物哀的表现形式若过于强烈,那就是“悲哀”而不是“物哀”了。《夕颜》这章中介绍了一个妙龄女子夕颜,她与源氏公子偶然邂逅。“凝露夕颜容光艳,定是伊人驻马来”就是形容此女的容貌,清秀且天真无邪的样子令他一见锺情,两人遂在夜里时常密会往来。不过夕颜从不肯透露她的真实身份,源氏也跟著隐瞒自己的身份与她来往。夕颜的天真,夕颜的单纯,夕颜的早夭……这一切使得夕颜这朵纯白的小花在整个物语中成为一个脱俗的几近精灵的女子,没有丝毫世故,嫉妒,人心险恶的污浊。这也是源氏十分怜爱,直到她死去之后若干年还时时想念,垂泪回忆的缘故吧。夕颜背光乘马而来,她容颜美丽,仿佛隔了许多暮色与山丘,她容颜渐渐隐去。天上的月儿被不知名的山川挡去了颜色,而夕颜的面容也被不知名的地方隐去了芳姿。一度的美好时光成为了泡影,竟不知道如何诉说别离情。秋过冬来,原来的那个人儿也无踪无际,这茫茫下的雨,这生与死间的距离!
就这样,《夕颜》诗中暗诉了夕颜短暂的一生,使她成为了源氏公子一生的怀念。暮色与无名山,落月与穷碧,都行成一种淡淡的忧伤,为夕颜在荒宅的死埋下了伏笔。回想他俩的初见,源氏公子在傍晚时分乘车路过一户人家,看到门外篱笆上开着很美的夕颜花,白色的可爱的花朵盛开在夕阳中分外美丽,随从便去询问花的主人是否可采摘一枝,花的主人不仅同意并且还给随从一把纸扇用以托着娇嫩的花朵,源氏公子接过纸扇,看到扇子上写的便是这首诗了。夕颜短暂的一生,其意义也在于追求瞬间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灭中求得永恒的静寂。
《紫姬》
露在青萩上,分明不久长。
偶然风乍起,消散证无常。
紫姬从八岁遇到光源氏,就决定了她做为紫夫人的一生,她犹如美丽的花朵,因源氏公子而绽放,为他而芬芳。她拥有人人羡慕的光源氏的厚爱,她也深爱着源氏公子。以至于直至死前,觉得自己略微好些,源氏公子便如此欢喜,不胜伤心。因念自己死了,不知源氏主君将何等悲恸。悲从中来,感极赋诗。紫姬就像是露水在青萩上一般,分明是不会长久了。当风儿乍起的时候,消散也是无常的事情。此诗并没有用太多的“言传”,而更多地是以“意会”,以自己比作渺小易逝的露珠,确实表达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有时甚至是极深极痛的哀情。将人命比作风吹花枝倾侧、花上露珠难留之状,使得源氏悲恸不堪,回诗道:“世事如风露,争消不惜身。与君同此命,不后不先行。”体现了他深深的无奈与不舍。吟罢,泪珠纷纷落下,揩拭也来不及。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不舍,要与心爱的人道别,还是生死之别。“‘物哀美’是一种感觉式的美,它不是凭理智、理性来判断,而是靠直觉、靠心来感受,即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的美。”
《源氏物语》中的“物哀”之美,与书中几位同样有着“物哀”气质的女性身世相结合,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