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画鉴定的内容及其具体步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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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画鉴定的内容及其具体步骤三
书画家本人的印章书画家在作书画后,除了签名外还要加钤印章,以表示该书画确为自己所作。
但书画上钤印,起始很难考。
可以肯定,魏晋南北朝时期书和画都无印记,印记是用来盖封泥的。
唐代只见法书上有印,绘画上目前还尚未见到,如孙过庭《书谱序》末行“写记”二字上钤有一方印,惜已模糊难辩,不知是否即孙氏自用印。
宋代书画上用印比唐代要多一些,苏轼、黄庭坚、米芾、王岩叟、赵构、吴琚、赵孟坚等人的法书上都有印。
绘画上则郭熙、文同、赵令穰、杨无咎、郑思肖、赵孟坚等都有印,元明以来书画上大都有印,但倪瓒中年以后的作品,都无印记,只在《陆继善摹移帖跋》(四十二岁作)和设色《水竹居图》(四十三岁作)、《小山竹树图》上见过几方。
明董其昌画有钤、也有不钤的,据说凡是他的得意下之笔都无印记。
同时在印章内容方面明代也比前代有新的发展。
自明初开始,在文人书画上,除姓名字号印章外,盖书圆上的闲章逐渐增多,如王绂的“游戏翰墨”、姚绶的“紫霞碧月翁”鼎形印,中期文征明的“停云馆”、“唐寅的“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南京解元”等等。
引人注目的是宫廷绘画中某些专业画家,在文人书画家的影响下,也纷纷以文墨风雅相尚。
他们不仅在文学、书法方面有相当的修养,且对印章的使用,尤其是闲章的镌刻都十分重视。
如早期周位的“自耘生”。
郭莼的“玉露馀香”,其《青绿山水》轴本幅不题任何款,只钤有“郭文通印”和“玉露馀香”印。
卓迪《修楔图》卷起首处钤有“清约斋”一方长印,本幅后款下钤有“褒德世家”、“卓迪印”、“凤池清趣”三印。
边景昭的闲章有“怡情动植”、“多识于草木鸟兽”,戴进的“竹雪书房”,石锐的“钱塘世家”等等。
有些作者印章,镌刻上宫廷供奉的职衔或是其它文字内容,从(障上可以了解作者的身份地位。
如石锐的“锦衣镇抚”印,周全的“指挥使周全图书”,刘俊的“锦衣都指挥”,李在的“金门画史之章”,郑石的“清禁臣”等。
镌刻有“日近清光”同样印文的印记,在周文靖、缪辅、黄济三个人的作品中,都曾钤盖过。
明代皇帝也经常御赐臣工们的图书印记,如宣德时,孙隆重花鸟草虫册,未开上方就曾树有“崆峒遗迹”印一方,上书“钦赐”二字。
弘治时踢吴伟“画状元”印,孝宗时称钟钦礼为“天下老神仙”,钟于是把这句话刻成闲章。
正德时赐朱瑞图书印记日“一樵”,朱遂自号一樵。
以上种种情况在宫廷流行,蔚然成风,形成了明代书画家印记中的一个显著特点。
吴门画家中,沈周、文征明、陈淳、陆治等人,在使用印记的习惯上和印章镌刻的笔画结体方面,情况比较复杂,而且有些钤印恐怕有真伪之分,专家都难于辨认。
如沈周所用的“启南”朱文印和“石田”白文方印,在他的作品中所见不止一方,同样文字,同样朱文、白文的刻法,在笔法结构、上下部位之间,都有一些小的差异。
文征明所用的“衡山”、“文征明印”朱文方印,“停云馆”朱文圆印等印记,也是印文相同,画上所见也不止一两方,但刻法却大同小异。
因此我们在鉴别以上各家作品时,对这些印记的特点需要注意辨析,要结合条件来判断。
清人在书画上,运用印章比明代更加普遍。
至清中期后,几乎款印并用,很少有不钤印记的。
书画家在字和画上不署名款可以,但不钤印记不行。
如叶欣的一些作品,就是靠印记来认定的,不具任何款。
印章除姓名、字号、别号、室名外,还刻一些闲章,如金农的“淡澹生真趣”,郑燮的“七品官耳”、“无法之
作”,吴昌硕“先彭泽令弃官五十日”等。
印文除小篆外,古籀金文之类的古文比任何一朝都多,形成清代书画印记中的一大特色。
书法钤印的部位,大都钤在书行之未,少数人才在首行前上下加钤“起首”印章。
尺牍书钤印的较少。
北宋人有钤在日子上的,以后又在名字上。
明代有用白折子书,称为“副启”,前有“名刺”(单帖),书者将名印钤在“名刺”与“副启”中缝上。
绘画上钤印的部位,有题款的,大都钤在款题下,也有用“起首”印的。
手卷亦有另在图前加盖印章的,挂轴、册页则在左右下角加钤“押角”印;无款的手卷钤在图前、图末,挂轴或册页树在左右下角,也有钤在上方空隙处以代替款字的。
其它如书画长卷须连接二纸以上的,作者往往在接纸中缝加钤一印,名为骑缝印,但不是绝对的,也有不钤的。
作家的印章真,说明了书画的可靠性。
鉴别作家印章的可靠办法是核对。
如何核对呢?先把已经被承认是真的印章作为范本,与即将受鉴别的印章,从它的尺寸、篆法、笔画的曲折、肥瘦、白文或朱文来进行核对,与范本的那方一模一样、丝毫不爽就是真的,如有出入,就是伪的。
但是这种核对办法所持的态度不同,而原则也不一样。
一种是当被鉴别的印章在一方以上,其中只有一方与范本相符,那么,其他的几方,虽然不符也被承认,理由是既然有一方相符了,其他几方虽不相符,也不会出于伪造;另一种是恰恰相反,一方符合,其他不符合,则那相符的一方,也判定是伪。
理由是:那一方符合的,只不过是足以乱真而已。
一是以多数服从少数,一是以少数服从多数,这一办法,多少年来,不知令多少收藏家和鉴赏家信服了。
但是,如果专靠核对印章,就很容易犯错误,还必须把各时代印章的特点结合起来,印章的时代气息可以从印文、印章的形状、刻法、质地、印色等方面去考察。
如前所述,宋以前的书画作品,钤盖上书画家本人印章的为数很少,大多数书画家在作品上并不钤盖本人的印章。
印章上的文字,大都喜用小篆体,印形为长方形、方形、圆形、椭圆形、葫芦形,到了宋代才有奇形异式的钟鼎形出现。
从唐宋人印章印出的笔画效果上看,印质以铜、牙、玉居多,少量是其它质料的。
铜、牙、玉的材质坚硬,所以印文笔画大都比较滞重、光滑、呆板一些。
钤印要用印色,才能显现在纸绢上。
在传世书画上看到唐、五代大都用蜜印或白笈水,我们称之为水印,钤时容易模糊走样。
油印大约始于宋初,后来用艾绒作底,更是进了一步,但不知始于何时。
从此即使细笔画的小印章,钤得好,完全可以不走样。
但宋代还是水印、油印杂见,到南宋油印逐渐多于水印。
蜜印颜色红而厚,水印颜色淡而薄,油印因有油质的关系,字口较蜜印、水印清晰,但它们钤盖在书画上全都显得厚薄不匀,这一点是共同的。
如宋代赵佶的书画印章“御书”长方大印,与明清时期印章的篆法、印色均不相同,印色较红而厚,是蜜印。
宋代杨无咎《四梅图》卷中的“草玄之裔”、“逃禅”、“杨无咎印”三方印颜色淡而薄,是水印。
辽陈及之《便桥会盟图》卷中的“竹坡及之戏作”朱文长方印,也是淡色的水印。
元人印章上的文字,也大都喜用小篆体,但篆文、刻法有了变化,出现了圆朱文印。
印的质料有水、象牙、铜、玉等。
水印到了元代几乎绝迹,可说是废而不用,大都采用油印,印色基本上以大红为主,兼有深红带紫色的,亦偶然见到。
后世人在服丧中不用红色印泥,但唐宋元人用墨色未必一定是这个原因。
清代翁方纲研究过元代赵孟頫的印章,他在《辛丑销夏记》卷一《唐临右军
二帖》题跋中说:
每观赵文敏真迹,必验其印,此“赵氏子昂”红文铜印,其上边不甚平整,“子”字篆刻圈之顶,其靠上铜边,偏左偏右,皆有微凹入内之痕方为真者。
以此鉴定赵迹,万无一失。
今此印“子”字篆因上顶边之偏右微凹,而其偏左处上平不凹者。
铜质用久刚渐凹,此前数年之迹也。
王以坤先生在《书画鉴定简述》第二十九页上说:
我认为翁氏的观察是比较正确的,但对具体的时间未说清楚。
我个人在工作中也注意看了几件实物,如赵孟頫《人骑国》卷为大德三年作:“赵氏子昂印上边未凹,陈琳《溪凫圈》轴为赵孟頫大德五年书题,“赵氏子昂”印上边未赵孟頫《水村图》卷,为大德六年十一月作,“赵氏子昂”印“子”字上边偏右已凹。
由此看来,“赵氏子昂”印“子”字上边的凹曲当发生在大德五年以后,大德六年十一月以前,这是我们到目前为止从赵氏真迹上看到的情况。
赵孟頫始用圆朱文印,印色是油质的,据说用的是大麻子油,经过几个寒暑晾晒,再以艾绒衬托调合方可使用,否则钤盖后印文的四周是要出油的。
元代高克恭《秋山暮靄图》卷,虞集的跋在画的本幅上,而虞印的四周边框很整齐,印章的质料为象牙无疑。
清代桂馥《续三十五举》说:“江皓臣日:按金、玉石坚固可制印,如水晶、陈蟝、玛瑙、凹角、象牙、皆取其坚。
自王冕易以花乳石,而攻坚者鲜矣。
”自元末开始用花乳石刻印后,明清以后采用石料刻印的人逐渐多起来。
这一点,我们要特别注意,对我们鉴别字画帮助甚大,如赵孟頫、黄公望等人所用的印章绝对没有石质的,因那时还没有这件新事物出现,如果看到一幅他们的书画上的印章是用石质刻成的话,那末就可以断定那幅书画有问题,或者那方印是翻摹后再加上去的。
明代早期,各种石料的印章已相当普遍,篆文刻法也有新的变化,篆文每个字的停笔处,都比原笔画略粗一点,俗称“锤头式”。
例如沈度水乐十六年写的《敬斋箴》,“沈民则”白文方印、“玉堂学士”白文方印;玉谦《墨梅》轴中他自己的印章以及数家题字的印章,都是采取这种锤头式篆文的。
这种形式的篆文风格,体现了明代初期印章的特点。
宋元时期的印章,就没有这种形式的篆文。
到了明代中后期,这种形式、这种风格的篆文印章又突然消失了。
初期一般书画家多采用油印,虽然是红色,但显得较淡,并略呈黄色,同元代的印色显然不同,一对比即可知。
但明初的最高统治者皇帝如朱瞻基用的印油比较红,不同于一般人。
有些书画家所用的印章比较固定,很容易核对,但也有些书画家的印章很多,篆文的刻法又不同,因而核对起来比较困难,有的根本就无法核对。
如沈周的印章既多且乱,他的作品,从各方面来看,部真,但印章却核对不起来。
《卧游图》册中画牛的那一开上的两方“启南”二字朱文印,文字大小相同,如不是同一方印。
这就说明,我们搞书画鉴定工作,不能完全凭借核对印章来断定真伪,而要全面地进行分析。
明代中后期,文彭治印很多,后人称之为“文派”。
文派在字体和刻法上都有新的进展,白文大体仿汉印,朱印受元赵孟頫的影响,多为圆朱文而稍粗率,特点是字文比较清楚,气势开旷生动,力矫元代纤弱呆滞之弊,有的还刻上边款,这在以前是没有的,是一个新的发展和创造。
文彭字三桥,是书画家文征明的儿子。
何震字雪渔,是文彭的弟子,安徽人,故称他为“徽派”。
但“徽派”的印风发展到后来,亦渐趋呆板,缺乏生气。
印章以石质居多,其它如水晶、玛瑙、铜、玉都有。
石质软硬适中,刻者可以随意奏刀,表现出更为优美的艺术风格来,
大有不同于铜印和玉印之处。
字体到了明代中期,又渐渐追复秦汉之古,所以古文、篆、隶都有,且多数印章用小篆,并朊鞔缙诘挠∥挠植煌逑殖雒鞔泻笃谟≌碌奶氐恪S∩蠖嗍怯椭频模丈灿信ǖ钋持帧S猩偈一故褂盟K『陀陀∈谴蟛幌嗤模∩龋挚谀:陀∷淙灰灿猩钋撑ǖ郑挚诒冉锨宄?br> 明代后期到清代早期,书画家印章所用的篆文变化并木大,但印章形状、字体字形都有多样化的趋势。
有的书画家早、中、晚期印章更换很多,也有些书画家的印章变动较少,喜用的印章比较固定。
如王时敏有一方“王时敏”白文方印,明代天启年间就用,直到清代初期,仍在使用。
恽寿平的“恽正叔”白文方印,下边处有向里凹痕迹,在他的不同时期的几件绘画作品上,都钤盖着这方印。
戴本孝的印章,篆文奇特,有的字很难认识。
华喦的“华喦”朱文印,“喦”字下部“山”的中锋是偏有的,不在正中,“秋岳”白好防边上有一个小缺口,这两方印在他中年和老年时的作品上常常见到,而在他的早期的作品上却未见使用过。
也有些书画家的作品,从各方面来看,都能肯定是真迹,但印章却各不相同,遇到这类情况,必须慎重对待,不能因为印章不同就轻率地鉴定为伪品。
清代中后期的印章,篆文刻法有各种各样的规格,如浙派、皖派和其他各种流派,大都是以《说文解字》为主体,篆法谨严,布局和刀法都有自己的特色,在印章的侧面都刻有上下款。
所谓的皖派,以安徽的邓石如为首,他初名琰,更字顽伯,擅长书法,四体皆工,刻印吸收了《祀公碑》和《禅国山碑》的体势、笔意,形成了雄浑圆健的风格。
浙派创始人为丁敬,字敬身,号龙泓山人,又号纯丁,他同蒋仁、奚冈、陈豫钟、钱松、赵之琛等八人常在杭州西湖的冷桥畔聚会,人们又称之为“西冷八家”。
这一印派的风格,俱宗主秦汉印,兼取众长,讲究刀法,善用切刀,竭力摆脱明代后期印家的矫揉造作,努力提倡淳朴古拙的风貌,能给人以清新而又不逾古人规范的享受,在艺术上有较高的成就。
《西冷八家印谱》可供我们参考。
赵派是指浙江会稽的赵之谦,他对碑板很精通。
如前所述,浙、皖两派篆刻的字体以《说文解字》为主体,再仿文彰的方法,而赵的篆刻,是熔浙、皖两派为一炉,根抵两汉兼取秦权、量、诏版、六国泉币。
匈文、瓦当文字及结体,风格绚丽多彩,典雅深隽。
他治的印对后人的影响极为深远。
有《金蝶堂印谱》可供我们参考。
黟山派是指安徽黟县的黄士陵,初师邓石如和吴熙载,以后又从先秦两汉器皿文字上另辟新径,形成时肃穆,时谲奇,既才气纵横而又不死守古人法度的独特风格。
他刻的印,文字从不支离破碎,不击边,尤长于满白文。
朱文印刻得同水印一样,从不显得死板。
他常游于广州和上海之间,两地的印风受他的影响也大,但北方人知道他的却不多。
吴派是指吴昌硕,他的篆字是临摹《石鼓文》,刻的印文也就吸取了《石鼓文》的特点,苍劲浑古,在篆刻上反对泥古,主张革新,故刻的印骨力充实,气韵沉厚,有《岳庐印存》可供我们参考。
除上述流派、名家外,民国初年还有陈衡格,有《染仓室印存》;赵叔儒有《二弩精舍印存》;王大炘有《冰铁印存》等,也各具风格。
而且他们给同时有名的书画家、藏书家、校勘家刻了大量的印章。
徽派盛行明嘉靖以后至清初,浙、皖二派风靡于乾隆、嘉庆、道光之际,赵派崛兴于咸丰、同治间,黟山派稍晚于赵派,光绪至民国初年以吴派为主,陈师曾、王冰铁、赵叔儒等是支派。
清代中后期,印章的质地多种多样的,但以各种
石料为普遍,印色大多为油质,水印看不见了。
明清时期,通国丧,百日之内,官印必须改用蓝色。
是专在丧服时期才使用。
但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