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翻译中的具象思维与抽象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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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翻译中的具象思维与抽象思维
(1. 康兆春,广东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广州,510032;2. 蒋晓萍,广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广州,510006)
摘要:中西思维模式存在巨大的差异,而中国的具象思维与西方的抽象思维就是重要的区别之一。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具有不同哲学渊源,在文化表征上也各不相同。这种思维模式的差异给跨文化翻译带来一定的挑战,需要译者采取相对应的手段来灵活处理,才能实现成功的跨文化翻译交流。
关键词:具象思维抽象思维跨文化翻译
引言
不同的语言文化有着不同的思维模式,这些思维模式的差异表现在文化的不同层面。思维模式的差异常常导致跨文化误交际,使交际的双方不知所云,同时也给跨文化翻译带来挑战,探讨两种语言之间的这种思维模式差异,有助于更好地解决跨文化翻译的一些实际问题。
一、具象思维
所谓具象,即具体的形象。视觉上的大小形状,听觉所感知的节奏和旋律,嗅觉上的香臭,都可以囊括于具象之中。具象思维是大脑从记忆储存中选取思想,通过类比、比喻和象征形成新的观点的过程[1]。具象思维对形象材料之依赖,有如水之于鱼。主体依据大脑记忆储存中的形象,对之进行分析、整合、类比、比喻、比较加工,进而从形象上认识和把握研究客体的本质和规律。具象思维有以下几个特点:其一是形象性。形象材料是具象思维运筹的先决条件。形象性是具象思维最基本的特点。其二是非逻辑性。具象思维对事物的认知呈非线性的,它往往是跳跃式地整合形象,因而它缺乏逻辑。其三是粗略性。具象思维对事物的认知是定性而非定量分析和认识,往往具有粗略性。其四是想象性。具象思维对事物的认知往往是对所储存的形象进行想象加工,组成新形象,加深认知。
具象思维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这种思维模式比较清晰地体现在儒家思想一些经典里,如“六经”、“四书五经”、“十三经”等。位居“六经”之首的《易经》提出用图象来表意,64卦均由图象而成,象征天地人。作为思维的工具,汉字也是具象思维的表征。汉字是一种具象思维下的“具象艺术”。程裕祯论及汉字结构的基本精神时指出:“从汉字的结构来看,六书中的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属于造字法,而转注和假借只是用字法而已。在四种造字法种象形字是最基本的。”[2]汉字造字的思维也就是汉文化的思维,也是语言的文化表征与价值取向和人生观。
中国传统思维模式重事物本义,轻逻辑分析,多用形象语言,以形象表达抽象概念。连淑能指出,“汉语用词倾向于具体,常常以实的形式表达虚的概念,以具体的形象表达抽象的内容。”[3]对于汉语的这种特点,王力也指出,汉语的名词,“除了哲学上的名词之外,只能指称具体的东西”,“在中国词的形式上,咱们辨别不出抽象名词的特征”,“只有哲学上的名词如‘道’、‘德’、‘品’、‘性’等,才是真正抽象的。”[4] Rudolf Flesch在评论汉语用词时也指出,“汉语用最具体最实在的词来表达意义”[5]。从字到词语,从词语到句段,从句段到语篇,汉语无不透露着具象思维。
二、抽象思维
抽象是为抽取事物形象的某种共性而进行的取象、化象,甚至无象升华的过程。抽象思维指主体运用概念、判断、推理等思维形式从而达到对客体的认知。抽象思维模式也被称为逻辑思维。它所运用的思维形式源于亚里斯多德学派三段论的逻辑法则,它对西方思想文明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抽象思维形式包括分析、综合、概要、归纳、比较、分类、系统化和专门化,之所以被称为抽象思维,是因为这种思维模式采用欧洲语言文字——抽象符号——作为主要的思维工具。
与具象思维相比,抽象思维具有以下特点。其一是概念性。概念性是抽象思维的最基本的特
点,因为抽象思维必须建立在概念之上。其二是抽象性。抽象性是抽象思维的核心。抽象是抽取出普遍的、必然的、内在的本质或规律。其三是逻辑性。抽象思维依赖于严密的推理,注重条理性和系统性。其四是语言符号性。这一点体现在人们使用广泛的数理逻辑符号系统,它不但是现代逻辑的基本工具,而且对其它科学乃至哲学都产生过很大影响。
英语思维往往比较抽象,它经常用抽象的词来表达具体的事物和现象,比如:
A villa is beyond my reach all my life. (今生我都买不起别墅)
Little was heard of him in the following years. (随后的几年很少听到他的情况)
英语多用抽象名词,“往往有一种‘虚’、‘泛’、‘暗’、‘曲’、‘隐’、的‘魅力’,因而便于用来表达复杂的思想和微妙的情绪”。[6] Jespersen认为“一门语言越先进,它就越能表达抽象或概略的思想概念。”[7]
三、跨文化翻译策略
在跨文化交际活动种,如果缺乏对上面两种思维模式的了解,就必然会造成一些误交际,而对于跨文化翻译,如果译者对语言的这种文化属性缺乏认识,也会造成误译或错译。以下试举两种常用的翻译策略。
虚/实转换
汉语讲究“实”,英语讲究“虚”,因此在翻译就必须在两种文化和两种思维模式之间进行虚/实转换。如: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As you sow, you will reap)
瓮中之鳖(to be in a place from which escape is impossible)
I talked to him with brutal frankness (我对他讲的话虽然逆耳,却是忠言)
以上几个例子可以看出,汉语句子的“瓜”、“豆”、“鳖”都是具体和实在的实物,它们能为人们的感官所感知,也能从大脑记忆储存中找到相对应的形象。在进行汉英转换时,就不能忽视汉英之间不同的思维模式。故此处化“实”为“虚”,英语动词sow和reap,表达了一种较为虚泛的动作概念,更为重要的是,这两个动词的宾语被虚化和泛化了,失去了具体的实物联想性。名词escape也是一种被泛化的概念,难以产生中文“鳖”入瓮的具体形象。brutal frankness,也是表达了一种虚泛的意义,frankness用名词后缀ness,这一后缀也是表达事物的一种属性、状态和程度,是典型的英语名词化优势。翻译成汉语时,成了“逆耳”和“忠言”,也时一种能为感官所感知的形象,能在大脑中产生类似经验的联想。
英语的“虚”化除了使用大量的“虚化词缀构词”之外,另外一点就是“用介词表达比较虚泛的意义”。[8]英汉两门语言在介词的数量和用法上都有较大的区别。王振中在《英语介词用法比较》一书中,统计英语介词和介词短语的数量为146个[9],而相对而言,汉语介词却要少得多,尽管在数量上意见不一。李晓琪在《现代汉语虚词手册》中共列举了56个汉语介词[10],而马贝加在《近代汉语介词》一书中罗列了99个汉语介词[11]。由于英汉介词使用频率不对应,翻译时就不能拘泥于字面的对应,而应该从跨文化的角度,根据具体的语境,从整体上把握意义,灵活变通。在翻译的过程中,虚/实转换是行之有效的一种策略,比如:
My arm is out. (手臂脱臼了)
The goalie is really on. (守门员表现出色)
The Labor Party was in.(工党执政。)
以上列举的三个介词,在英语中极为常见,而汉语的介词却缺乏这些对应的介词用法,汉语介词多表时间处所,如,“从”、“到”、“在”,或表方式,如“按”、“根据”,或表目的,如“为了”,表原因,如“因为”、“由于”等。因此,考虑到英语介词的这种独特用法,在翻译时就把介词转换为动词,化“泛”为“实”。
动/静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