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锋叙事到民间世俗叙事_论余华小说90年代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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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 [1]范忠信.中西法文化的暗合与差异 [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 25. [2]蒲坚.中国法制史 [M].北京: 中央 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2003: 15. [3] 王立民.中国法制史[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3: 6. [4] 蒲坚《. 中国法制史》[M].北京: 中 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2003: 16. [5] 蒲坚《. 中国法制史》[M].北京: 中 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2003: 16. [6]祝总斌：《关于我国古代的改“法”
到了《呼喊与细雨》《许三观卖血记》 《活着》中，余华的冷漠叙述开始转向温 情。《呼喊与细雨》中，“我”能始终以一个 “局外人”的眼光来观察这个家庭，叙事 保持了一定的冷静。到了 《许三观卖血 记》与《活着》中，余华的叙事介入则较为 明显了。
2. 叙述人主体性向人物主体性转 变。余华前期作品，不屑于对人物进行形 象化塑造“, 更关心的是人物欲望,欲望比 性格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价值”。人物 处于一种符号化的地位，代表了先锋作家 的写作姿态。90 年代之后的长篇创作，他更 加注重叙述的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翻译应根据语词的所产生的时间和 地域找到与源语言最适合的目标语。语 言是活动的，那么翻译也是活动的而不 是一成不变的。
五、结束语
A famous Cambridge philosopher,
Ludwig Wittgenstein, once said in a summary of his seminal work, Tractatus Logico- Philosophicus, that the limit of language is evident in that it is impossible to describe the fact which corresponds to a sentence in any other way than by repeating the sentence. 所以，法与“Law”来自于不同的国 度、不同的法系，语义的亏损是不可避免 的。在翻译时，应区分它们的朝代，地域， 文化，背景，说话者的意图等等以达到翻 译的准确性。
二、叙述层面的转变
1. 叙述话语从冷漠性叙述转向温 情叙述。余华早期的创作集中体现了“冷 酷”和“残忍”的叙述特色，以一种“无我 的叙述方式”，冷漠地对死亡、暴力进行 叙述。《现实一种》《一九八六年》中，他将 自己的情感降到零度。余华曾引用艾萨 克·辛格的哥哥的话“事实是从来不会陈 旧过时的，而看法却总是回陈旧过时”。 早期创作中，这体现在余华在叙事立场 上的不介入的一种态度，体现了他早期的 “抛弃对事实做出结论的企图”与对“自 身的肤浅来自于经验的局限”的警惕。
一、内涵层面的转变
那么余华早期作品中探讨的“世界 结构”究竟是什么呢？在此进行归纳、概括， 未必面面俱到，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世界结构”之一—— —人性恶乃人之 宿命。余华前期创作总是用超现实的荒 诞、夸张的手法用鲜血、酷刑等充满隐喻 的刺激物向读者展示一个恐怖的世界。 《现实一种》对兄弟骨肉相残的描写，《难 逃劫数》 中人性的凶残造成了一个邪恶 世界。
到了《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中，主 人公是仅仅依靠本能活着的求生者。富 贵“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余华 感叹：富贵是“我见到的这个世界上对生 命最尊重的一个人，他拥有了比别人多 很多死去的理由，可是他活着。”余华对 于富贵、许三观们面对苦难的采用的方 式，抱以认同，从对现实的隔膜、敌意到 与现实的和解。
余华 80 年代的写作是极为强调“自 我对世界的感知”的，对“自我将融化在 大众里，融化在常识里”也是有所警惕 的。进入 90 年代，余华代之以：“我认为 我的责任，我的使命就是让人们通过我 的书听到某些我们共同的声音。”余华对 当年“个人精神”的遗忘，不能不说是一
个遗憾。 而他从早期对人性的质疑，对历史
以上我们论证了余华前后期创作的
[ 作者简介 ]杨依（1986- ），江苏南京人，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 2007 级研究生。
126 今日南国 THE S OUTH OF CHINA TODAY 2009.07
转变及其过程，究其原因，可以追述为以 下几点：
1. 认识层面。80 年代余华在论及自 己的创作宗旨的时候，极为强调对“精神 真实”的发现。余华说“生活是不真实的, 只有人的精神才是真实的”，因此余华 80 年代的写作试图通过“虚伪”的形式 来“逃离”现实生活，以接近真实。“所谓 的虚伪，是针对人们被日常生活围困的 经验而言”“这种形式背离了现状世界 提供给我的秩序和逻辑，然而却使我自 由地接近了真实”。90 年代后，余华在长 篇小说《活着》的前言中这样说“: 我和现 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些，我一直是以 敌对的态度来看待现实……我开始意识 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 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的拷问，对认识经验的反判，对人存在、 命运的反思等一系列形而上层面的探 询，到对本土生存哲学的阐释。从早期的 “逃离”现实世界，以追问世界赋予人与 自然的命运所给人带来的震撼力，到现 在所表现出的生存观念之间的落差，不 能不说又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 参考文献 ] [1]余华.余华作品集，北京:中国社会 科学出版社，1998. [2]余华.在细雨中呼喊，海口:南海出 版公司，1999. [3]余华.许三观卖血记，南京:江苏文 艺出版社，1996. [4]余华.活着，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1998. [5]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北京:人民 日报出版社，1998. [6]陈晓明.无边的挑战，桂林:广西师 范大学出版社，2005. [7]吴义勤主编.余华研究资料，济南: 山东出版集团，2006.
2009 年 07 月 （总第 130 期）
今日南国 THE SOUTH OF CHINA TODAY
NO.07，2009 （Cumulatively，NO.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30）
从先锋叙事到民间世俗叙事
— ——论余华小说 90 年代转型
杨依
（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0093）
[ 摘要 ]文章以针对余华 80 年代短篇创作到 90 年代长篇创作过程中转变与否进行探讨，从其内涵层面、叙述层面两大方面的
3. 难以抵挡的世俗诱惑。90 年代是 消费主义文化的年代，先锋文学无可规 避地受到了大众文化的冲击。余华被广 泛的认识,显然与电影产业、文化炒作有 较大的关系。在消费文化盛行的时代，这 其中也含有对世俗的难以对立与某种程 度上的妥协，最终导致难以保持与社会 大众的距离，更不用说对立、敌视了。
4. 精神资源的匮乏。还有深层方面 的———出于余华自身的精神需要，余华 80 年代作品在撕破现实、历史的表面同 时也把自己的精神撕成碎片，在极度的 残酷面前如何继续站稳是一个问题，余 华也在迫切地寻找精神资源来支撑住自 己。本土精神资源的缺乏也是一个问题， 他最后找到了中国民间化解苦难的生存 哲学。
在余华 80 年代作品中，死亡、暴力 并不仅仅是一种记忆，而是由余华叙述 为世界的本质。而作者的叙述是与这种 世界对立的。余华曾说“大众语言向我们
提 供 了 一 个 无 数 次 被 重 复 的 世 界 ”，而 “我寻找新语言（“不确定的语言”）的企
图，是为了向朋友和读者展示一个不曾 被重复的世界”。
西文多区分“法”（如拉丁文之 Jus 和英文的 Right）与“法律”（如拉丁文之 Lex 和英文之 Law）两词。若具有权利、公 平、正义等含义时，称为“法”，若仅指具 体规则时，则称为“法律”，法律为国家创 制的具体规范。在翻译时，也应区分“法” 与“法律”。只有当法律是指具体规则时， 才可译为 Law。
LITERARY ARTS EXP LORATION
!!!!!!!!!!!!!!!!!!!!!!!!!!!!!!!!!!!!!!!!!!!!!!! [ 上接第 125 页 ]
laws. 从孟德斯鸠这段话中，可以看出 Law 不仅有法的意思，还有法则、规则的 意思。这可能也是因为英语词汇一词多 义的特点所造成的。在英语中 Law 是一 个词，而在中文里“法”是一个字，“法律” 是一个词。汉语正是通过字与字的不同 组合形成不同的词语表达不同的意思。
“世界结构”之四—— —命运的不可抗
拒。《世事如烟》中，那个司机一再小心谨 慎，但还是无可挽回地走向死亡。《命中 注定》中陈雷，自从他走进汪家旧宅那天 起,他就开始走向死亡。
“世界结构”之五—— —荒谬存在乃人 生之常态。《十八岁出门远行》“我”第一 次出门远行突然间遭遇了荒谬残酷的事 变。《西北风呼啸的中午》“我”被强迫为一个 毫不相识的死者在寒风中为他奔丧。
an intro duction to language in the justice 探
system[M]. Blackwell publish ing Ltd,2003: 索
转变分析，进一步探讨其中的深层原因。
[ 关键词 ]转型；内涵层面；叙述层面；原因
[ 中图分类号 ] I054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1673- 1190-（2009）07- 0126- 02
余华是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80 年 代发表了一系列具有先锋色彩的短篇小 说，引起了评论界的关注。余华 90 年代 先后发表了三部长篇小说 《在细雨中呼 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被看作是 他从“先锋”向“世俗”的转变。本文尝试 对余华小说 80、90 年代创作转变与否进 行探讨，再此基础上尝试分析其前后转 变的过程与原因。
支持转型一说的人指出早在 《在细 雨中呼喊》中，就感到余华创作的变化， 到《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的发表，则 标志着余华艺术转型。不支持转型说的 人则指出余华小说仍然是余华小说，以 前小说中的荒诞气息、主宰着人物命运 的神秘力量依然存在。作家自己也认为， 他的那篇被先锋派看作重要创作理论的 《虚伪的作品》对他后来的创作仍然有效。
2. 其先锋创作自身的局限。余华早 期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过度残忍与冷 漠，出于对通常意义的真实产生了怀疑， 但又有无法把握生命本质的焦虑，于是 选择解构价值，叙述无限膨胀，情节变成 荒诞的游戏，因此也备受争议。批评者对 于余华对暴力、死亡的过度痴迷，叙述的 平面化，过度关注形式内容缺乏“深度”，
以及借鉴外国文学经验缺乏本土性等有 所诟病。在形式上不免走向疲惫。
我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判断标准和切 入口。早期余华的创作，不甘将人物命运 的悲剧归咎于现实世界的表层，而是重 新思考世界里的一切关系，发现支配万 物的世界结构。传统叙述的探索“始终是 现实时间的意义上的探索。由于这样的 探索无法了解到时间的真正意义，就是 说无法了解时间其实是有关世界的结 构”。
余华早期的创作，人物的存在只是 为了更好地体现作者对于“精神真实”的 认识。到后期人物本身含有社会历史的 积淀意蕴，回到了历史、现实之中。当余 华在现实力量感召下创作出 《活着》《许 三观卖血记》等作品时,余华似乎已经从 最初对“世界结构”的探索坠入现实的包 裹中。
“世界结构”之二—— —“死亡是凉爽 的夜晚”。余华的早期小说采用从不同的 人称和视角展开死亡叙述的方式，对死 亡作了不同面的表现。《现实一种》中，老 太太反复诉说自己体内“全是骨头断的 声音”。《死亡叙述》以第一人称详细地描 写了卡车司机的死亡体验。
“世界结构”之三—— —历史即暴力。 《往事与刑罚》中，刑罚专家的臆想—他 对历史的残暴正喻示着历史自身的残 暴。《一九八六年》中，历史教师对自己施 以“墨”“宫”“大辟”等刑罚。
为“律”的问题》《北京大学学报》第 2 期
[J].1992: 43.
[7]沃克.牛津法律大辞典[M].北京:
法律出版社,2003: 654.
[8]涂纪亮.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思 文 想研究 [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学
2005：32.
艺
[9] John Gibbons. Forensic linguistics: 术
到了《呼喊与细雨》《许三观卖血记》 《活着》中，余华的冷漠叙述开始转向温 情。《呼喊与细雨》中，“我”能始终以一个 “局外人”的眼光来观察这个家庭，叙事 保持了一定的冷静。到了 《许三观卖血 记》与《活着》中，余华的叙事介入则较为 明显了。
2. 叙述人主体性向人物主体性转 变。余华前期作品，不屑于对人物进行形 象化塑造“, 更关心的是人物欲望,欲望比 性格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价值”。人物 处于一种符号化的地位，代表了先锋作家 的写作姿态。90 年代之后的长篇创作，他更 加注重叙述的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翻译应根据语词的所产生的时间和 地域找到与源语言最适合的目标语。语 言是活动的，那么翻译也是活动的而不 是一成不变的。
五、结束语
A famous Cambridge philosopher,
Ludwig Wittgenstein, once said in a summary of his seminal work, Tractatus Logico- Philosophicus, that the limit of language is evident in that it is impossible to describe the fact which corresponds to a sentence in any other way than by repeating the sentence. 所以，法与“Law”来自于不同的国 度、不同的法系，语义的亏损是不可避免 的。在翻译时，应区分它们的朝代，地域， 文化，背景，说话者的意图等等以达到翻 译的准确性。
二、叙述层面的转变
1. 叙述话语从冷漠性叙述转向温 情叙述。余华早期的创作集中体现了“冷 酷”和“残忍”的叙述特色，以一种“无我 的叙述方式”，冷漠地对死亡、暴力进行 叙述。《现实一种》《一九八六年》中，他将 自己的情感降到零度。余华曾引用艾萨 克·辛格的哥哥的话“事实是从来不会陈 旧过时的，而看法却总是回陈旧过时”。 早期创作中，这体现在余华在叙事立场 上的不介入的一种态度，体现了他早期的 “抛弃对事实做出结论的企图”与对“自 身的肤浅来自于经验的局限”的警惕。
一、内涵层面的转变
那么余华早期作品中探讨的“世界 结构”究竟是什么呢？在此进行归纳、概括， 未必面面俱到，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世界结构”之一—— —人性恶乃人之 宿命。余华前期创作总是用超现实的荒 诞、夸张的手法用鲜血、酷刑等充满隐喻 的刺激物向读者展示一个恐怖的世界。 《现实一种》对兄弟骨肉相残的描写，《难 逃劫数》 中人性的凶残造成了一个邪恶 世界。
到了《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中，主 人公是仅仅依靠本能活着的求生者。富 贵“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余华 感叹：富贵是“我见到的这个世界上对生 命最尊重的一个人，他拥有了比别人多 很多死去的理由，可是他活着。”余华对 于富贵、许三观们面对苦难的采用的方 式，抱以认同，从对现实的隔膜、敌意到 与现实的和解。
余华 80 年代的写作是极为强调“自 我对世界的感知”的，对“自我将融化在 大众里，融化在常识里”也是有所警惕 的。进入 90 年代，余华代之以：“我认为 我的责任，我的使命就是让人们通过我 的书听到某些我们共同的声音。”余华对 当年“个人精神”的遗忘，不能不说是一
个遗憾。 而他从早期对人性的质疑，对历史
以上我们论证了余华前后期创作的
[ 作者简介 ]杨依（1986- ），江苏南京人，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 2007 级研究生。
126 今日南国 THE S OUTH OF CHINA TODAY 2009.07
转变及其过程，究其原因，可以追述为以 下几点：
1. 认识层面。80 年代余华在论及自 己的创作宗旨的时候，极为强调对“精神 真实”的发现。余华说“生活是不真实的, 只有人的精神才是真实的”，因此余华 80 年代的写作试图通过“虚伪”的形式 来“逃离”现实生活，以接近真实。“所谓 的虚伪，是针对人们被日常生活围困的 经验而言”“这种形式背离了现状世界 提供给我的秩序和逻辑，然而却使我自 由地接近了真实”。90 年代后，余华在长 篇小说《活着》的前言中这样说“: 我和现 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些，我一直是以 敌对的态度来看待现实……我开始意识 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 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的拷问，对认识经验的反判，对人存在、 命运的反思等一系列形而上层面的探 询，到对本土生存哲学的阐释。从早期的 “逃离”现实世界，以追问世界赋予人与 自然的命运所给人带来的震撼力，到现 在所表现出的生存观念之间的落差，不 能不说又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 参考文献 ] [1]余华.余华作品集，北京:中国社会 科学出版社，1998. [2]余华.在细雨中呼喊，海口:南海出 版公司，1999. [3]余华.许三观卖血记，南京:江苏文 艺出版社，1996. [4]余华.活着，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1998. [5]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北京:人民 日报出版社，1998. [6]陈晓明.无边的挑战，桂林:广西师 范大学出版社，2005. [7]吴义勤主编.余华研究资料，济南: 山东出版集团，2006.
2009 年 07 月 （总第 130 期）
今日南国 THE SOUTH OF CHINA TODAY
NO.07，2009 （Cumulatively，NO.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30）
从先锋叙事到民间世俗叙事
— ——论余华小说 90 年代转型
杨依
（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0093）
[ 摘要 ]文章以针对余华 80 年代短篇创作到 90 年代长篇创作过程中转变与否进行探讨，从其内涵层面、叙述层面两大方面的
3. 难以抵挡的世俗诱惑。90 年代是 消费主义文化的年代，先锋文学无可规 避地受到了大众文化的冲击。余华被广 泛的认识,显然与电影产业、文化炒作有 较大的关系。在消费文化盛行的时代，这 其中也含有对世俗的难以对立与某种程 度上的妥协，最终导致难以保持与社会 大众的距离，更不用说对立、敌视了。
4. 精神资源的匮乏。还有深层方面 的———出于余华自身的精神需要，余华 80 年代作品在撕破现实、历史的表面同 时也把自己的精神撕成碎片，在极度的 残酷面前如何继续站稳是一个问题，余 华也在迫切地寻找精神资源来支撑住自 己。本土精神资源的缺乏也是一个问题， 他最后找到了中国民间化解苦难的生存 哲学。
在余华 80 年代作品中，死亡、暴力 并不仅仅是一种记忆，而是由余华叙述 为世界的本质。而作者的叙述是与这种 世界对立的。余华曾说“大众语言向我们
提 供 了 一 个 无 数 次 被 重 复 的 世 界 ”，而 “我寻找新语言（“不确定的语言”）的企
图，是为了向朋友和读者展示一个不曾 被重复的世界”。
西文多区分“法”（如拉丁文之 Jus 和英文的 Right）与“法律”（如拉丁文之 Lex 和英文之 Law）两词。若具有权利、公 平、正义等含义时，称为“法”，若仅指具 体规则时，则称为“法律”，法律为国家创 制的具体规范。在翻译时，也应区分“法” 与“法律”。只有当法律是指具体规则时， 才可译为 Law。
LITERARY ARTS EXP LORATION
!!!!!!!!!!!!!!!!!!!!!!!!!!!!!!!!!!!!!!!!!!!!!!! [ 上接第 125 页 ]
laws. 从孟德斯鸠这段话中，可以看出 Law 不仅有法的意思，还有法则、规则的 意思。这可能也是因为英语词汇一词多 义的特点所造成的。在英语中 Law 是一 个词，而在中文里“法”是一个字，“法律” 是一个词。汉语正是通过字与字的不同 组合形成不同的词语表达不同的意思。
“世界结构”之四—— —命运的不可抗
拒。《世事如烟》中，那个司机一再小心谨 慎，但还是无可挽回地走向死亡。《命中 注定》中陈雷，自从他走进汪家旧宅那天 起,他就开始走向死亡。
“世界结构”之五—— —荒谬存在乃人 生之常态。《十八岁出门远行》“我”第一 次出门远行突然间遭遇了荒谬残酷的事 变。《西北风呼啸的中午》“我”被强迫为一个 毫不相识的死者在寒风中为他奔丧。
an intro duction to language in the justice 探
system[M]. Blackwell publish ing Ltd,2003: 索
转变分析，进一步探讨其中的深层原因。
[ 关键词 ]转型；内涵层面；叙述层面；原因
[ 中图分类号 ] I054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1673- 1190-（2009）07- 0126- 02
余华是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80 年 代发表了一系列具有先锋色彩的短篇小 说，引起了评论界的关注。余华 90 年代 先后发表了三部长篇小说 《在细雨中呼 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被看作是 他从“先锋”向“世俗”的转变。本文尝试 对余华小说 80、90 年代创作转变与否进 行探讨，再此基础上尝试分析其前后转 变的过程与原因。
支持转型一说的人指出早在 《在细 雨中呼喊》中，就感到余华创作的变化， 到《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的发表，则 标志着余华艺术转型。不支持转型说的 人则指出余华小说仍然是余华小说，以 前小说中的荒诞气息、主宰着人物命运 的神秘力量依然存在。作家自己也认为， 他的那篇被先锋派看作重要创作理论的 《虚伪的作品》对他后来的创作仍然有效。
2. 其先锋创作自身的局限。余华早 期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过度残忍与冷 漠，出于对通常意义的真实产生了怀疑， 但又有无法把握生命本质的焦虑，于是 选择解构价值，叙述无限膨胀，情节变成 荒诞的游戏，因此也备受争议。批评者对 于余华对暴力、死亡的过度痴迷，叙述的 平面化，过度关注形式内容缺乏“深度”，
以及借鉴外国文学经验缺乏本土性等有 所诟病。在形式上不免走向疲惫。
我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判断标准和切 入口。早期余华的创作，不甘将人物命运 的悲剧归咎于现实世界的表层，而是重 新思考世界里的一切关系，发现支配万 物的世界结构。传统叙述的探索“始终是 现实时间的意义上的探索。由于这样的 探索无法了解到时间的真正意义，就是 说无法了解时间其实是有关世界的结 构”。
余华早期的创作，人物的存在只是 为了更好地体现作者对于“精神真实”的 认识。到后期人物本身含有社会历史的 积淀意蕴，回到了历史、现实之中。当余 华在现实力量感召下创作出 《活着》《许 三观卖血记》等作品时,余华似乎已经从 最初对“世界结构”的探索坠入现实的包 裹中。
“世界结构”之二—— —“死亡是凉爽 的夜晚”。余华的早期小说采用从不同的 人称和视角展开死亡叙述的方式，对死 亡作了不同面的表现。《现实一种》中，老 太太反复诉说自己体内“全是骨头断的 声音”。《死亡叙述》以第一人称详细地描 写了卡车司机的死亡体验。
“世界结构”之三—— —历史即暴力。 《往事与刑罚》中，刑罚专家的臆想—他 对历史的残暴正喻示着历史自身的残 暴。《一九八六年》中，历史教师对自己施 以“墨”“宫”“大辟”等刑罚。
为“律”的问题》《北京大学学报》第 2 期
[J].1992: 43.
[7]沃克.牛津法律大辞典[M].北京:
法律出版社,2003: 654.
[8]涂纪亮.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思 文 想研究 [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学
2005：32.
艺
[9] John Gibbons. Forensic linguistics: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