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城市复兴策略的演变及开发性保护的产生和借鉴意义张乃戈

and regeneration of Chinese old towns and （renewal）与改善住房的策略。这些策略为80年代的经济复苏战略奠定了基础。整个80 historical areas through analysing a well known heritage-led urban regeneration project of Grainger 年代，英国城市复兴策略的主题为“以地产开发为导向的城市复兴策略”（property-led
要保护的。但为了转变历史遗产的保护在老城复兴中的负面形
（Heritage-led Regeneration）
象，许多地方政府及其他参与机构在实施老城保护项目时，都
面对格兰吉尔地区的衰败，纽卡斯尔市政府于1991年发布了
将其宣传口号进行包装。如伯明翰市议会将其老城保护项目称 一份针对该区域的研究报告，并强调经济手段的重要性。次年，
进入20世纪90年代，虽然以文化为导向的城市复兴策略开始得到推广，但这一策 略主要被应用于废弃工业区的再利用与复兴。在城市中心，这一策略以大型文化设施 的兴建（cultural flagship project）作为主要手段，用来提升老城中心的活力与吸引力，
作者：张乃戈，英国卡迪夫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 学院硕士研究生。mikez_zng@hotmail.com
英国城市复兴策略的演变及“开发性保护”的产生和借 鉴意义
Policies Changes of Urban Regeneration in UK, Conservative Development and Its Significances 张乃戈 朱韬 于立
摘要：上个世纪50年代以后，英国中央和地 方政府制定了不少城市复兴的政策和规划， 在学术界也有许多的研究。英国从“以地产开
保护，而是引入了“复兴”的元素。本文通过 市，清除贫民窟，以达到促进经济增长的目的。这一阶段，城市复兴的实质为“重建”
对英国著名的“以历史遗产为导向的城市复 （reconstruction）。到了60年代，由于私人汽车的迅速普及，英国的郊区化进程开始出 兴”项目——纽卡斯尔格兰吉尔老城的分析， 探讨了如何以城市复兴作为手段对历史老城 现，许多曾经繁荣的城市中心日益呈现出衰败的迹象；同时，传统产业开始外移，城
上台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们（包括许多地方政府）认为对历史遗 市场信心不足，开发商不愿意将资金投入该地区。
产的保护是阻碍城市复兴的一块包袱（English Heritage, 1993;
SAVE Britain’s Heritage, 1998）。话虽如此，历史遗产依然是 2.2 格兰吉尔项目：一个以建筑遗产为导向的城市复兴
建筑进行维护，即如何让这些历史建筑继续发挥其经济价值。从 导致了格兰吉尔区域的衰落，并于90年代初集中表现出来。首
这个意义上说，英国遗产委员会将其自身从一个次要的、单纯的 先，早在1970年代，由政府支持的大型购物中心项目“艾尔顿广
监管维护机构转换成了推动老城复兴、以解决老城面临问题为主 场”（Eldon Square）在格兰吉尔区域的北面建成，并逐步取代了
境内历史建筑和具有考古价值地点的监管与维护，并为参与维 2.1 背景
护、保护的主要机构（如英国各级地方政府）提供政策建议及资金
格兰吉尔为英国东北部城市纽卡斯尔的核心历史城区，区域
支持。上世纪90年代之前，英国规划领域对于历史建筑的主流 内保留有大量具有历史价值的建筑。格兰吉尔城区建成于19世
认识还停留在单纯的维护上，认为保持历史建筑的原样、维护其 纪，其名称“格兰吉尔（”Grainger）是为了纪念理查德·格兰吉尔
院博士，英国皇家规划师学会会员，中国 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yul@cardiff.ac.uk 或 yulixm@hotmail.com
1.2 英国遗产委员会的作用 英国遗产委员会（English Heritage）为英国文化、媒体与体育部（Department of
国际城市规划 2007 Vol.22, No.4
失以及当地居民对区域认同感的下降等。
筑 中 ，1 2 . 5 % 被 英 国 遗 产 委 员 会 列 为 1 级（即最 高级 别 ）保护 建
认识到这两个问题的关联性之后，英国遗产委员会开始把老 筑。
城保护的重点转向如何利用这些历史建筑上，而非单纯地对这些
20世纪70年代开始，纽卡斯尔市政府一系列的城市干预政策
进一步探讨如何以城市复兴作为手段对历史老城进行保护，并 功能定位为“卓越的，集休闲、文化、艺术及商业功能为一体的
[1] 新工党（the New Labour）这一用法起源于1994年英国工党改革运动。在英国，新工党一般被认为是1997布莱尔上台之后的英国工党。布莱尔在上任之 后对工党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使其由传统意义上的左翼政党转变为更加居中的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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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城市复兴策略的演变及“开发性保护”的产生和借鉴意义
区域”，并着重强调了对于历史建筑的再利用，以彰显整个区域
1 英国城市复兴策略的演变过程及“开发性保护”概念的产生 1.1 20 世纪 90 年代之前英国的城市复兴策略
发为导向的城市复兴策略”逐步转变为“以文 化为导向Biblioteka Baidu城市复兴策略”。历史老城的保护 从1990年代中后期开始步入非单纯意义上的
英国的城市复兴策略始于20世纪50年代。二战当中，英国许多城市损毁严重。英 国政府于50年代启动了城市复兴策略，其目的主要在于重建在二战中受到损毁的城
地区（Pendlebury, 2002）。
面被空置。另一方面，区域内的建筑状况不断恶化：47%的历史
有英国学者认为，这种角色的转变是由于90年代中后期英 保护建筑被英国遗产委员会定义为危房（buildings at risk），29%
国政党轮替之后人们对于历史（建筑）遗产的态度转变。新工党[1] 被定义为“脆弱”（vulnerable）的建筑。整个区域由于衰落而导致
会又颁布了“历史遗产经济复兴策略”（H e r i t a g e E c o n o m i c 缘化，区域内的人口开始大量外迁，促使建筑空置率不断上升
Regeneration Schemes），直接实施于英国中央政府认定的最贫困 （特别是二层及以上的空间）：170万平方英尺（约15.8万m2）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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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 Media and Sport）所管辖的公立机构。该委员会成立于 提炼出对中国旧城保护和改造有借鉴意义的内容。
1984年，是英国1983年《国家遗产法》（National Heritage Act 1983）
的产物（Pendlebury, 2002）。成立之初，其主要职能定位为全英 2 纽卡斯尔“格兰吉尔历史老城保护项目”
为“通过保护进行的复兴”（regeneration through conservation）。 由英国遗产委员会发布的另一份研究报告更加详细地罗列出该区
总之，历史老城的保护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已非单纯意义上的 域所面临的主要问题（即前段所述问题）。1996年，规划咨询公司
保护了。“复兴”这个元素被首次引进到历史老城的保护之中。 易道（EDAW）为纽卡斯尔市政府制定了一份详细的老城复兴实
朱韬，英国卡迪夫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学 院硕士研究生，zhutaothegreat@hotmail.com
于立，英国卡迪夫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学
吸引人们回归老城中心居住和就业。在这一时期，位于城市中心区域的历史建筑遗产 （heritage）的作用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如何利用这些日渐衰败的历史建筑成为了英国 城市复兴领域新的研究课题。英国遗产委员会（English Heritage）在对保护与开发的重 新认识及相应政策建议的转变上起到了关键作用。
传统历史环境是老城保护的首要任务。这一阶段，历史老城的开 （Richard Grainger）—纽卡斯尔19世纪时期的一位投机地产商。
发非常有限。但90年代之后，高昂的维护成本与资金上相对匮 他于1835年至1842年在该地区投资兴建了大量房产。传统上，
乏的矛盾不断升级，许多具有历史价值的老建筑由于得不到及时 格兰吉尔城区即为纽卡斯尔的中心城区。该区域占地大约36英
Conservation of historical areas has associated （culture-led regeneration strategy）开始得到规划领域的注意，并开始应用于废弃工业区 with renaissance. This paper proposes relevant approaches to address the problems of conservation 的更新上。同一时期，英国的住房出现紧缺。为此，英国政府实施了一系列城市更新
的修缮而逐渐衰败。伴随这一问题产生的是这些历史建筑所在区 亩（约14.56万m2），由办公、零售、住宅、休闲及文化等不同功
域—通常为老城市中心—的衰落，主要表现为区域内的高空 能的建筑混合组成。区域内的640幢房屋之中，40%具有特殊的
置率，大量人口外迁到新开发的区域居住、就业，城市活力的丧 建筑或历史价值，其中包括一座建于13世纪的教堂；在这些建
要职能的重要角色。1994年，英国遗产委员会引入了“保护区合 老城中心区域作为商业中心的功能；其次，纽卡斯尔另一区域
作伙伴（”Conservation Area Partnerships）项目，联合各方力量， Quayside的以城市文化为导向的复兴项目又吸引走了整个城市大
以开发为手段来解决老城所面临的主要问题；1999年，该委员 部分的娱乐需求。这两点直接导致了格兰吉尔区域城市功能的边
Town, Newcastle upon Tyne, UK.
regeneration strategy），大量新开发项目在城市中进行。但由于郊区化进程远远快于市
关键词：开发性保护；格兰吉尔老城；城市复兴 中心的开发，英国许多传统老城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步入了衰败的谷底。
Keywords: Conservation in Development; Grainger Town; Urban Regeneration
下面就以英国著名的“以历史遗产为导向的城市复兴”
施计划，旨在重振整个格兰吉尔区域，使其重新成为“充满活力
（Heritage-led urban regeneration）项目—纽卡斯尔格兰吉尔老 和有竞争力的城市中心区域”。该计划将提升和优化区域环境作
城（Grainger Town, Newcastle upon Tyne）项目作为案例分析， 为主要目的之一，根据区域内历史建筑存量大的特点，将区域的
进行保护，并总结一些对中国旧城保护和改 市 失 业 率 开 始 逐 渐 上 升 。 这 一 时 期 的 城 市 复 兴 策 略 主 要 围 绕“ 恢 复 城 市 活 力 ”
造有借鉴意义的内容。
（revitalisation）这一主题，但缺乏一个明确的城市复兴策略。
Abstract: Since the 1950s’, British central and local governments have either issued planning policies or made plans to regenerate cities. There
在英国，历史老城的复兴作为一项正式的城市规划议题源于20世纪70年代。这一 时期，由于传统工业不断转移到人力、自然资源成本更低的发展中国家，英国许多工
are also many debates in literatures. UK has 业城市如伯明翰、利物浦、纽卡斯尔等呈现出严重的衰败情形，主要表现为工厂、码 transferred to“culture-led regeneration strategy” from“property-led regeneration strategy”. 头的关闭，高失业率等。为了扭转这一局面，以城市文化为导向的城市复兴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