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刘姥姥的意蕴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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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刘姥姥”形象的意蕴
摘要:在整部《红楼梦》中,刘姥姥是一个“小人物”,曹雪芹对她的定义是“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但是,她又在整部作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形象意蕴深刻,本文从分别从刘姥姥形象的喜剧意蕴、美学意蕴、社会意蕴、人格价值等方面进行探究,浅要论述本人对于《红楼梦》、对于刘姥姥的理解。
关键词:刘姥姥、形象、意蕴、本色、喜剧
在《红楼梦》整部作品中,作者对刘姥姥的着墨不多,但寥寥数笔,却将一个“芥豆之微”的小人物的形象深刻的描摹出来,并且赋予了深刻的意蕴。在整部作品里,刘姥姥是形象丰满、个性鲜活复杂、不可或缺的,她是作者根据自己的见闻感受,在笔墨中融入血泪而塑造出的典型的下层劳动人民形象,她表现了作者对劳动人民的一种客观的评判态度。对于读者来讲,也起到了启迪心智的作用,刘姥姥在大观园的三进三出,以她对园中各个人物的衬托作用来升华小说的主题。由此,刘姥姥形象的深刻意蕴就被自然的彰显出来了。
一、喜剧意蕴
鲁迅先生说:“喜剧是将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无疑,曹雪芹是把刘姥姥当作一个喜剧形象来塑造的,他把刘姥姥送进荣国府,从各个角度表现出刘姥姥和周围环境的不协调,形成了多层次的、多角度的喜剧冲突。在《红楼梦》里, 一切美好的有价值的东西, 都被残酷的封建制度给吞噬毁灭了。曹雪芹自称《红楼梦》是“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的“悲金悼玉”之作,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剧。的确,“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红楼女儿”最终都难逃悲惨的人生结局。从这个角度看,《红楼梦》可以说是一部地地道道的悲剧。然而,天才的作家都懂得,只有把悲和喜结合到一起,才能创造出伟大的作品,因为“悲喜千般同幻渺”,“喜”和“悲”不是互相矛盾,而是互相渗透,它是同一个生活整体的两面。
例如:小说第六回写到:“进了凤姐的院门,先见平儿,倒了茶,等着见凤姐。刘姥姥闻得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身子似在云端里一般,满屋中之物耀眼争光,使人头晕目眩。”这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的情景,一个村野老妪,第一次进入富丽堂皇的地方,看到金碧辉煌的摆设,面对凤姐的“不过懒着祖父虚名做个穷官罢了,不过旧日的空架子。朝廷还有三两个穷亲戚,何况你我。”她回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老把一根寒毛比我们腰还壮呢。”这里,作者对刘姥姥做了少许的讽刺。
我们再来看第三十九回中刘姥姥二进大观园的情景,作者在对刘姥姥三进大观园的描述中,第二次进入大观园是写得最详细、最丰富的,不管是对刘姥姥的刻画还是对贾府的描写都是最为精彩的。从背景上来讲,这一时期应该算得上贾府最繁盛的时期。元春被封,贾政升官,一大家子其乐融融,风生水起。刘姥姥的到来,带来了自家种的瓜果蔬菜,竟也投贾母、王夫人、凤姐等人的缘,与之同乐,在贾府,刘姥姥发生了一系列的“乌龙事件”,让贾府上下笑得翻江倒海、日月无光,将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喜剧气氛推到了高潮。
所以,小说通过刘姥姥的行止阅历,撕破封建末世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与此同时,也对刘姥姥仰人鼻息、逢场作戏的世俗人格给予了善意的嘲讽。
台湾学者柯庆明说“做为一部深刻丰富的悲剧使《红楼梦》成为一本伟大的小说,书中随处流露的喜剧意识却使它成为更伟大的小说。
二、美学意蕴
清代文论家文熙载说:“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据此,我们似乎也可以说,“俗到极处便是‘雅’到极处。”作品通过刘姥姥这一“俗人”和贾府的一批“雅士”对比,显示了作品做到了雅俗共赏的巨大成就。从美学上来说,也是极美的一种体现。
刘姥姥是一位“俗语言大师”,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说出的话不仅妙语连珠,而且妙趣横生。
在第三十九回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描述中有写到,凤姐拿刘姥姥做耍,将一盘子菊花“横三竖四”的插了她一头,她则说“我这头也不知修了什么福,今儿这样体面起来。”这其中,虽有无奈,但也体现了刘姥姥的语言功底,懂得化尴尬为幽默,化无奈为风趣。而且,刘姥姥所表现的愚昧也无非就是“外愚”而已,她实则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说刘姥姥“外愚”, 这在小说中随处可见, 如初进荣国府时很多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显示了她的无知; 二进荣国府时处处成了太太姑娘们的笑料。然而, 刘姥姥内在里实在是个极圆滑聪明的人
物。举个典型的细节: 吃饭时, 刘姥姥说出“老刘, 老刘, 食量大似牛, 吃个老母猪不抬头”, 这并非刘姥姥的肺腑之言。饭前,“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 鸳鸯便拉了刘姥姥出去, 悄悄地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 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若错了我们就笑话呢’”。不言而喻, 刘姥姥并不情愿说这句粗鲁而自辱的道白。此时, 刘姥姥已经十分清楚凤姐和鸳鸯的目的所在。而她进大观园的目的又是非常明确的, 这也促使她不得不忍辱“做戏”。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过程是可以忽略的, 这恰恰是生活在世俗社会底层的刘姥姥们的无奈之举。也显示了作者在此巧妙的显示了美学原理的突出特征,即是“以丑为美”。
郭树文先生认为“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 应该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的视角,探求人物的社会内容与美学意义, 研究曹雪芹的文化观念与审美情趣。刘宗迪先生认为, 刘姥姥就像俳优, 是自由知识分子的先驱, 曹雪芹就是随着刘姥姥来到了黄叶村, 走的正是俳优们走了几千年的道路。不管怎样,刘姥姥在《红楼梦》中的愚人和美学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三、社会意蕴
如果说《红楼梦》中所有的人物是文学艺术形象,或是以戏剧形象展现在广大读者面前的话,那么,刘姥姥就是以现实的人物形象展现在广大读者面前。作者之所以不让她与大观园有什么瓜葛,更能体现“旁眼观红楼”的韵味。
我们都会把刘姥姥当作一个喜剧人物,但是事实上, 刘姥姥也是一个
悲剧角色, 正如鲁迅《阿Q正传》中,阿Q 的悲剧性格是以喜剧的形式表现的, 同样令人悲哀。而且她的悲剧不显现于表层, 不在于她自己, 乃是整个封建儒家文化心理几千年附着于中国国民,特别是农民身上的共同悲剧,鲁迅曾把它定为——国民的劣根性。我认为, 这种劣根性首先表现为根深蒂固的——奴性。曹雪芹没有生活在鲁迅时代的经历和认识,当然无法全面揭示这种劣根性的实质, 但在刘姥姥身上曹雪芹却用现实主义的神笔真实地揭示出国民劣根性的最基本内涵。曹雪芹虽然没能如鲁迅一样把刘姥姥塑造成一种象征或一个阶级的代表, 但他却以先见者的眼光和视角透视到了我们民族灵魂中那块永远不可痊愈的疮痂, 谁碰一下都会感到隐隐作痛。刘姥姥形象以其共性和个性的双重意义蕴含着丰富深刻的社会文化底蕴, 这和鲁迅先生的阿Q 一样具有无可置疑的价值。
四、人格价值
人格价值的精髓, 体现在人物意念中的行为见识上。换言之, 也就是说一种人格价值的内涵,就是取决于生存观念和生存方式的性质上。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毫无造作虚假,家境贫寒,生计无着,走投无路才投奔贾家。灰暗、潦倒的刘姥姥与俏丽美艳的当家少奶奶王熙凤形成对比:刘姥姥自然纯真、质朴善良的人格价值便没有被彩绣辉煌的王熙凤所淹没。刘姥姥二进荣国府,不为钱财而来,只因“今年多打了两石粮食、瓜果蔬菜也丰盛,拣着头一起摘下来的尖儿”来还情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姥姥本色做人、本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