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斐伏尔社会空间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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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斐伏尔社会空间生产理论
英国著名社会学家J·厄里( John Urry)宣称:“从某些方面来看,20世纪社会理论的历史也就是时间和空间观念奇怪的缺失的历史。”①(厄里,[2000]2003:505)空间的缺席似乎比时间更为明显,福柯(Foucalt,1980:70)如是说:“空间以往被当作是僵死的、刻板的、非辩证的和静止的东西。相反,时间却是丰富的、多产的、有生命力的、辩证的。”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空间仅仅被视为社会关系与社会过程运行其间的、自然的、既定的处所,这样,社会理论空间之纬的缺失就抹杀了地理学想象力( Soja,1989)。经典的社会理论缺乏关于空间的清晰而系统的理论阐述,但不乏若干具有洞察力的论述片断(厄里,[2000]2003)。马克思、涂尔干、齐美尔和芝加哥学派的空间论述在某种意义上为后来的空间转向埋下了伏笔。自1970年以来,空间开始逐步进入社会理论的论域。列菲弗尔是最早系统阐述空间概念的学者。列菲弗尔(Lefebvre ,1991)是空间理论的奠基人之一,其主要贡献在于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空间化阐释并系统阐述了空间概念。首先,他认为空间并非社会关系演变的静止“容器”或平台,而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它产生于有目的的社会实践。空间和空间的政治组织表现了各种社会关系,但又反过来作用于这些关系。其次,他建构了社会空间的类型学,正是经由不同空间类型的转换而实现社会演变:即从差异空间到抽象空间的转型。所谓绝对空间就是由位居某些基地的自然之片断所构成,这些基地是因其固有特质而被选取,它是血缘、土地及语言的纽带之产物,相应的是前资本主义的社会。抽象空间对应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空间是再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且无限扩张。然而,正是空间的扩张挽救了资本主义体制,因为它并未如马克思所说走到了穷途末路,相反,资本主义经由占有空间并将其空间整合进资本主义的逻辑结构而维持与延续。因此占有空间并生产出一种空间是资本主义成功的主要手段之一,作为一个整体的资本主义制度由此获得了维系自己的规定结构,从而延长了自己的生命,空间的再生产化解了资本主义内部的不少矛盾。空间不再是一个消极无为的地理环境,而是资本主义的一个重要工具。最后,他试图提出一个关于空间的
①〔英〕约翰·厄里.关于时间与空间的社会学[A].布莱恩·特纳编.社会理论指南[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2003.505.
②[3]M.Foucault.Questions on Geography.in C.Gordo(ed.).Power/knowledge:Selected Interviews and Other Writing1972-1977.1980.70.
一般社会理论并将空间结构区分为空间的实践(spatial practices)、空间的再现(representation of space)与再现的空间(representational space)三个要素,即空间的实在(lived)、构想(conceived)和认知(perceived)的三个层面。列菲伏尔阐发的关于空间的一般理论深刻影响了后世的空间思考和都市研究(Merrifield,2000),我们从新城市社会学理论、哈维和索加的研究之中不时可以看到他的影晌。
一、空间的源起
伴随城市发展的日新月异趋势,近年西方学界出现了引人瞩目的“空间转向”。活跃于此一领域研究的代表人物的有关著作也相继译成了中文,如美国社会学家曼纽尔·卡斯特尔〔ManuelCastell〕的《网络社会的兴起》,英国后现代地理学家大卫·哈维(Dav记Harvey)的《地理学中的解释》以及美国地理学家爱德华·索亚的《第三空间》等等。这一转向所带有的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特征,虽然各人立场有所不同,也大体表现得相当鲜明。但是毋庸置疑,促成当今空间研究成为显学的是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亨利·列斐伏尔(HenryLefebvre)1974年出版的《空间的生产》。在时下学者无不热衷言说空间理论的氛围中,这部经典著作至今尚未见中译本面世,应是一个很大的遗憾。对空间的研究热诚培植起来并不容易。我们的口头禅是时间就是金钱。没有人说空间就是金钱。我们处心积虑争取时间、珍惜时间、节约时间,对空间实际上多半是无动于衷的。特别是在电视和互联网普及的时代,空间的距离即便有十万八千里,跨越也不过是在须臾之间,何足道哉。由此我们来读列斐伏尔的《空间的生产》,也就意味深长了。在空间理论上,列斐伏尔反对传统社会理论单纯视空间为社会关系演变的平台,指出它是社会关系至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空间既是在历史发展中生产出来,又随历史的演变而重新结构和转化。在《空间的生产》中,列斐伏尔分析了物质、精神、社会三种空间。关于三种空间的关系,《空间的生产》开篇就说.不久以前,“空间”一语还是严格限定在几何学的意义上面,指的纯然是一片空旷的区域。作为学术术语,则渐而与“欧几里得”、“等轴性”、“无限性”这一类语词携手并进。由此人们的总体感觉是,空间的概念最终也是一个数学的概念。“社会空间”一说,由是观之,基本上是不知所云。空间的概念有悠长的历史,这一点列斐伏尔自称他没有忘却,不过他特别看中的是笛卡儿,认为笛卡儿的思想标志着空
间概念史的转折点,自此以还,空间概念有了成熟的形式。即是说,笛卡儿终结了亚里士多德的时空传统,不复将时间和空间看做相助命名和分类感觉证据的范畴。更况且此类范畴本身语焉不详,它既可以是安排感觉数据的纯然经验工具,又可以是超乎身体感官获得之材料之上的一般原理。而笛卡儿的逻辑既出,空间就进人了一个绝对的王国。它是对应于主体的客体、对应并且呈现于认知的外部世界,包容故而也是主导了所有感觉及至万事万物。要之,空间是否就是一种神圣属性?或者,它是世间万物无所不在的内在秩序?列斐伏尔认为这就是笛卡儿之后历代哲学家试图解答的问题,无论是斯宾诺莎、莱布尼兹,还是牛顿。然后有康德复兴并修正了古老的空间概念。列斐伏尔指出,康德的空间是相对的,它是知识的工具、是将现象加以分门别类的手段;但是,它和时间一样,依然是清晰地同经验领域区分开来,如康德言,它属于主体意识的先验领域,而且参与构造了这一领域内在的超验结构。这一切在列斐伏尔看来,是标志了哲学从抽象的纯粹逻各思研究,转向了更为具象的空间研究。同哲学相对的是空间的数学研究传统。列斐伏尔认为数学顾名思义,是一门同哲学分立开来的独立科学。数学从来不认为它缺欠哲学什么,它自足自立,且有自身的必然性。如是数学家研究时空,便是顺理成章把时间和空间纳入了数学自己的领域。但是列斐伏尔发现,数学的空间研究方法其实是多有矛盾的。比如数学家们发明了许多空间:无限的空间、非欧几里得空间、弯曲空间、多维度空间、建构的空间、抽象的空间,以及解构的空间、转化的空间、拓朴学的空间,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既有非常普遍的,又有非常专门的。但问题是,数学和现实之间,无论是物质的现实还是社会的现实,都存在很深的隔阂。解决这些隔阂中的问题,远超出了数学家的能力。故而数学家无能为力之际,哲学的解决办法卷土重来,空间再一次被理解为人类以逻各斯把握世界的精神能力,现在的问题是:以数学的空间为精神的存在,它如何过渡到自然?如何过渡到实践?故而又如何过渡到社会生活,既然社会生活也是在空间之中展开?列斐伏尔注意到福柯《知识考古学》里也谈到了空间,他引了福柯的这一段话:“知识也是空间,其间主体或可采取一种立场,来言说他在他的话语里加以讨论的客体。“〔‘J(v’‘’但列斐伏尔写作《空间的生产》一书时,显然还没有到福柯后来的空间热情,称福柯没有解释清楚他所说的空间到底是指什么,它如何沟通理论领域和实践领域、精神领域和社会领域,以及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