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修辞学和语言学的关系——和词汇学的关系

错 误，便于暴露对方的罪恶和阴谋，使文章更富有 鲜明性和战斗性；讽刺辛辣而又有力；表示亲切 喜悦的反语能够表达说话人的深情和隐衷；可以 使语言有变化，不死板。因为它具有这些修辞效 果，所以政论文章用它辩论是非，是其合适的。 鲁迅先生在他的杂文里善于运用反语，他的语言 具有穿透纸背的力量就有这个原因。表示亲切喜 悦的反语，适合于表达说话人的深情和隐衷，因 此，在小说、戏剧的对话中用得也比较多。
（《单口相声传统作品选•扎针》）
多义词因为多义，一个词往往可以跟几个词或短语构 成同义关系，这类词，如果运用得巧妙，就能取得特殊的 修辞效果。例如相声《守口如瓶》（增贤亮作）中的“甲” 在强调军人必须提高警惕，严守秘密时，引用了朝鲜的一 句谚语：“不要把秘密的事情告诉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 友还有朋友。”并且依次类推：
反语分为讽刺性反语和愉快性反语两类。 （1）讽刺性反语
这类反语常常是褒词贬用，故意用褒义词来表示否 定、贬斥的内容，往往带有深刻挖苦的意味。例如：
流氓欺乡下佬，洋人打中国人，教育厅长冲小学生， 都是善于克敌的豪杰。 （鲁迅《准风月谈•冲》）
（2）愉快性反语（亲昵性反语）
这类反语往往是贬词褒用，故意选用带有贬义色彩的 词来赞美喜爱的人和事，以示亲昵之情。例如：
同义词的运用有以下三种情况： 1.同义词语合用
同义词语合用是指在一段话里几个意义相近 或相同的词语合在一起，这样可以避免重复呆板 单调，使语言富于变化。例如：
不管刮风下雨， 村里村外转一圈： 看看草垛，瞧瞧果园， 瞅瞅苇塘，望望场院， 谁家鸡吃了菜， 谁家猪出了圈。
（李瑛《枣林村集》第137页）
2.同义词语连用
我全军将士必须提高军事艺术，在必胜的战 争中勇猛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一 切敌人。（毛泽东《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
3.同义词语独用
同义词语独用就是在一组同义词语中选择其 中最恰当的一个，就是常说的同义词语的选用。 如鲁迅的《自嘲》诗：
运交华盖欲何求， 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原作“旧帽”）遮颜过闹市， 漏船（原作“破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原作“冷看”）千夫指， 俯首甘为孺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 管他冬夏与春秋。 （《鲁迅全集》第一卷，第151页）
（一）利用词语的同义关系
同义词丰富的程度是语言是否发达的标志之一，是个 人语言水平高低的标志。杰出的作家都是同义词丰富的作 家，并且都有词典。俄国有《托尔斯泰词典》，英国有 《莎士比亚词典》。我国的语言大师如鲁迅、老舍等都掌 握了十分丰富的词汇，掌握了大量的同义词。同义词可以 帮助人们区别客观事物或思想感情的细微差异，从而使思 想表达得更加精确、严密，使语言更加明朗、显豁，它是 人们思维长期发展的成果，也是语言发达、词汇丰富的重 要标志。汉语是世界上最发达的语言之一。它的无比丰富 和高度发展，也具体地体现在它的数量极为众多的同义词 上面。现代汉语中，同一个事物，同一个概念，往往可以 用几个、十几个，以至于几十个同义词表现出来。
（冯骥才《爱之上》）
第二，用作标题，书名，以一当十，新颖醒 目。例如：
鲁迅先生的《为了忘却的记念》。类似这样 的标题、书名还有很多。如《陌生的朋友》、 《苦恼人的笑》、《含泪的笑》、《新交的老朋 友》、《冬天里的春天》、《城市里的乡村》、 《父母双全的孤儿》、《苦涩的甘酒》、《醒着 的梦》等，这类标题，新奇独特，吊人胃口。
日落西山满天霞，对面山上来了一个小冤家。眉儿弯 弯眼儿大，头上插了一朵小茶花。哪一个山上没有树，哪 一个田里没有瓜，哪一个男子心里没有意，要打鬼子可就 顾不了她。
4.正言若反（奇语）
利用词语的反义关系构成矛盾反常的短语，看起来违 反常理，却蕴含着辩证法的哲理而意义深刻丰富，这种手 法称为“正言若反”（奇语）。人们必须透过语面，由表
同义词语连用是指几个同义词语接连使用， 这样可以增强语言的气势，达到强调的目的，首 先表现在“四字格”类似的成语上，如“关心爱 护”“调查研究”“天真活泼”“心得体
会”“谦虚谨 慎”等类似的成语。成语“花言巧语”“家喻户 晓”“和颜悦色”“奇形怪状”“真心实意”等。
毛泽 东最擅长同义词语连用。例如：
（侯宝林《猜字》）
（2）利用词语谐音制造歧义
乙：“四人帮”人心丧尽，有谁和他们亲？ 甲：有哇。 乙：谁? 甲：流阿强。 乙：刘阿强是谁? 甲：流氓、阿飞、强盗。 乙：都是社会渣滓。 甲：“四人帮”为了组织内阁,要让“流阿强”当 副总
因。 （秦牧《花城》） ③我们和这一切古老而又青春的东西异常水乳交融。
（秦牧《花城》） ④在这样又古老又新奇的国度里，神话积累的自然特
别丰富。（杨朔《印度情思》）
3.正话反说
利用词语的反义关系加以进一步发展，即构 成意义矛盾对立，意在反面的正话反说，即反 语。反语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比正面说法更有 力。它具有“滑稽美”；便于指责对方的缺点和
2.比照相宜
由于构成反义词语的可以有不少多义词，也由于在 修辞过程中，可以不受词汇反义词的限制，能根据需 要，组成临时反义词、句、段，因此，反义关系构成的 领域是异常丰富的。但是，一定要做到贴切有所宜，适 应不同的题旨情境的需要。如：
①我们的祖国是多么古老，却又多么年轻！（习作） ②这正是我们热爱那些古老而又新鲜的年节风习的原
②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毛泽东《蝶恋花•答李淑一》）
例①中的“高”是谐音双关，表面上说的是个子高， 骨子里指的是道德，才能高。例②中的“杨柳”表面上
指 的是杨花、柳絮，实际上指的是杨开慧、柳直荀两位烈 士。毛泽东同志在这里使用了谐音双关这一修辞手法， 高度赞扬了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英勇献身的杨开慧、柳 直荀两位烈士。
1.谐音双关 凭借词语音同或音近的条件构成的双 关叫谐音双关。谐音双关分为同音同形和 同音异形两种。
（1）同音同形
①《武大郎开店》这幅画，使人看到店里这班一个比一 个矮的堂倌，这等奇景引人注目，也好笑。再看堂 倌说：“我们掌柜的有个脾气，比他高的都不用。” 这又是荒诞了。 （方成《从漫画展览谈漫画艺术》）
（晓剑《本市市长无房住》）
奇语语义上的特点表现在：表层义的相对、 相反，矛盾、排斥；深层语义却充满辩证法， 给人以深刻的启迪。结构上的特点表现在由反义 词组成偏正短语，以正饰反或以反饰正。
奇语（反饰）的修辞功能主要表现在两个 方面：
第一，揭示生活真谛，形成警句，发人深 省。例如：
初恋的秘密是种藏不住的秘密，它怕被人 知道，又喜欢被人知道；它还是一种甜蜜的痛 苦，折磨人的快乐……。
（1）利用本义与比喻义的混淆，引起歧义
甲：最近有家工厂的货卖不出去了。 乙：工厂的货还有卖不出去的？ 甲：没人要。 乙：什么产品？ 甲：帽子。 乙：我要！我正好没帽子。 甲：那帽子可大。 乙：帽子大点戴着痛快。 甲：戴上可就摘不下来了。 乙：什么帽子？ 甲：反革命帽子。
（常宝华《帽子工厂》）
（2）利用本义与引申义的混淆以引起歧义
甲：不要把秘密的事情告诉你的爸爸，因为你的爸爸 还有爸爸。
乙： 对，我有爷爷。 甲： 不要把秘密的事情告诉你的妈妈，因为你的妈妈
还有பைடு நூலகம்妈。 乙： 也对，我有姥姥嘛。 甲： 不要把秘密的事情告诉你的爱人，因为你的爱人
还有爱人。 乙： 也对……啊？……不对！
（四）利用词语的同音关系
利用词语的同音关系可使表意生动、 风趣。分为谐音双关、谐音歧义、同音转 义等几种手法。
（戈宝权《阿凡提的故事》）
（3）利用词语的词汇意义与临时转义 来制造歧义
孩子瘦得皮包骨，坐在炕上，两手托 着肚子……“先生，这病你治过吗？”“这 个？我是保治不保好。”“哎呀！别不好 啊！”“跟他们不保好，给你这儿治就许
保 好。”“怎么？”“……我一治管保让他
下 地。”“能让他下地，那可太好啦！”
5.反义仿词 新创造的反义词与被仿词构成的反义 关系只能是临时的，脱离了这一具体的语 言环境，就不能存在和建立。例如： 总归我们这些大老粗、土包子跟他们 搞不来！ 什么大老粗大老细？什么土包子洋包 子？什么我们他们？搞不来，为什么搞不 来？ （吴强《红日》）
（三）利用词语的多义关系
汉语以多义词为主，多义词是语言发 展的结果，是语言发达经济化的标志。多 义词运用恰当，在语言中会造成很好的修 辞效果。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利用 多义关系构成多义双关，一是利用多义关 系形成歧义。
（2）同音异形
谐音双关中更多的是同音异形。例如： 姓陶不见桃结果， 姓李不见李花开， 姓罗不见锣鼓响， 三个蠢材哪里来。 （《刘三姐》）
刘三姐就“陶、李、罗”三姓与“桃、李、锣”三 物同 音相谐巧妙地就姓联物，指物借意，对给地主老财当帮 凶的三个秀才进行了辛辣的嘲讽，嘲笑了他们词穷歌 尽，难以招架的窘态，鲜明地表现了刘三姐聪明机智、 泼辣勇敢的性格和善于对歌的才能。歌词读来明快幽 默，饶有风趣。
修辞学和词汇学的关系
主讲人：傅远碧教授
二、修辞学和词汇学的关系
词汇学是研究语言或一种语言的词汇的组成 和历史发展的科学。它要研究基本词与一般词， 研究成语、谚语、歇后语、惯用语、禁忌语、委 婉语和格言警句，研究单义词、多义词，研究词 的本义、转义（引申义、比喻义），研究同义 词、反义词、同音词，研究词义的扩大、缩小和 转移等。修辞学在于研究如何运用词汇学的原 理，来增强语言的表达效果，如口语、书面语、 文言词、外来词、新造词的运用原则与方法，词 义的锤炼，色彩的配合，词语的关照、呼应等 等。
2.谐音歧义
利用语音的轻读重读或谐音异义等因素，有意制造 歧义，使话语在既可作此解又可作彼解的歧义中，造成 幽默生动的情趣。
（1）利用轻、重音的差异造成歧义 例如：
甲：我再考你一个：李字去了木。 乙：这个字念“子”啊！ 甲：不对了，念“―”。 乙：怎么念“－”呀？这个李字不是一个木字底 下
一个子字吗？您把那个木字去了，不就念 “子”吗？ 甲：念“－”。我说李字去了木，是去了那“了” 和 上边那个“木”，可不就剩下一道了吗？
有一天，大阿訇又来理发了。阿凡提先给他剃光了 头，在给他刮脸的时候，问道：“阿訇，您要眉毛 吗？”“当然要！这还用问？”阿訇说。
“好，您要我就给您！”阿凡提说着，嗖嗖几刀，就 把 阿訇的两道眉毛刮下来，递到他手里。大阿訇气得说不出 话来——谁叫他自己说过要呢。
“阿訇，胡子要吗？”阿凡提又问。 “不要，不要！”大阿訇连忙说。 “好，您不要就不要。”阿凡提说着，又嗖嗖几刀， 就 把大阿訇的胡子刮下来，甩在地上。
1.多义双关（语义双关） 利用词语或句子的多义性在特 定语境中形成的双关，叫语义双关。 例如：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我躺着， 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 路。（鲁迅《故乡》）
2.多义歧义 由于特殊的需要，而有意利用词 语的多义关系制造歧义，从而收到生 动、诙谐的修辞效果。这种手法在修 辞上称为歧义格。这里所说的歧义， 常常是利用词语的本义、比喻义、引 申义、临时转义等多种意义的混淆而 形成的歧义。
及 里，深入领会，才能悟到个中真谛。
奇语又叫反饰，指用两个意思相反或相对的词语、组 成偏正结构，或者说用中心语的反义词来修饰中心语，靠 字面矛盾来深化语意的一种辞格。如：
假若新分配来的大学生都被派去采访何如冰市长的 话，准会给我送来大体差不多的稿子，如同复印机出来的 一般。其实，他们就是一整批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人才， 未来新闻界的顶梁柱。喜悦里的悲哀。
歧义手法与双关手法不同。所谓歧义是 指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但不能同 时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理解，所以歧义不同于 “双关”。修辞上的“双关”要求人们不但懂
得字 面上的意义，而且要了解辞里的意义。这两种 意义是并存的。人们在运用歧义手法时，常常 是故意模棱两可，混淆视听，使对方捉摸不透 说者的用意，甚至有意使对方误解本意。因此 歧义手法常在相声、笑话、谜语等文体中运 用。
（二）利用词语的反义关系
词语的反义关系常常构成辞格。常见的有以下 几种：
1.正反对比
正反对比可分一物两面对比和两种事物对比两 类。
（1）一物两面对比。即把一件事物的正反两个 方面突现出来进行对比，能显露出事物的性状，使 人获得深刻的印象。
（2）两种事物对比。即把两种事物截然相反的 两个方面，排列在一起进行比较，能深刻地显示事 物的特征，使好的显得更好，坏的显得更坏，大的 显得更大，小的显得更小，以增强语言的鲜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