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中女性职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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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中女性职能研究作者:王欣李晶
来源:《现代交际》2011年第10期
[摘要]社会性别是在社会文化的建构下,形成的一种对于男女两性在社会中的关系、地位、价值权利、责任职能的认识和评价。
本文应用社会性别理论,探讨女性被禁锢的状态和原因,说明女性在史诗中的压抑特征。
[关键词]江格尔女性职能社会性别
[中图分类号]I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10-0101-02
序言
英雄史诗《江格尔》以其夸张的语言,传奇性的叙事,解读出蒙古民族的内核,反映出蒙古民族的传统和精神,以极大的时间跨度和空间跨度,展示出以江格尔为中心的英雄群像,极尽笔墨地描绘出了许多丰富完整的女性形象,使我们清晰地看到蒙古族女性在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所处的地位和职能,揭示出作为女性以性别群体存在的方式和特点,说明角色扮演和社会性别的影响。
一、社会性别模式下的类型特点和女性职能
(一)女性形象的特点
美丽是史诗中女性的显著属性。
阿盖的美丽照得东西方都明亮,海中鱼儿清晰可数。
背虎皮口袋的姑娘也光彩照人,牧人夜间可以牧马,妇女夜间可以穿针。
甚至于一般的仆妇姑娘们,也面颊红润,身材窈窕,如旭日般美丽妖娆。
横向比较此类人群可以发现,这既是社会刻板印象的反映,也是男权制社会的认识。
它不强调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要求和扩展,女性形象被用以艺术的方法进行身体再造,强制使之符合男性社会审美,达到理想社会的状态,满足自我需要。
在男性的观念里,女性的作用就在于贡献美。
男性对女性外貌的要求,完全是从男性本位出发,把女性置于被扮演的位置,实际上就已经否定和剥夺了女性主体作为美的创造者、美的观赏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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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是史诗中女性的又一特征。
蒙德勒•高公主因为不服从父亲安排的婚姻,被父亲弄瞎了双眼,砍断了双臂。
女性形象的软弱、服从是极具风险的,她们使得男性以暴力的方式取得的特权更加肆无忌惮,女性在男性霸权的压迫下而放弃自我,社会性别观念在此时已经成为权利实施的杠杆。
女性的服从,是以男性为依赖的,爱他,侍奉他,服从他,让他的内在与外在都体会到深刻的满足,女性才有机会实现价值。
服从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女性的社会角色、社会职能、社会性别,都建筑在男性的基础上。
当男性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女性也就失去了自身存在的意义,随时可以被砍断胳膊或是斩下头颅。
对于女性自身来讲,它使得女性丧失自我认
识,既在精神上完全服从,又在社会生活中放弃反抗意识和认知能力,不断地向男性秩序回归和靠拢。
(二)女性的职能
第一,男性的助手。
女性在事件的裁决上,最多起的是重要作用而不是决定作用。
史诗中血与肉的厮杀被定义为主导,这就意味着女性的社会性别和角色扮演在性别刻板理论的制约下,只能是男性的助手。
洪古尔征讨阿勒坦•索约的途中,曾得到身背虎皮袋的姑娘的帮助;江格尔的小姐姐,会在他困顿劳累的时候给予他水和食物;汗王之女,为明彦提供策略,帮助他完成使命。
女性的协助不同于社会分工,两性不存在天然的差异。
男性霸权强制地将展示的舞台留给自己,使得女性不能获得社会的肯定和尊重,限制女性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使她们居于从属的、被支配的地位。
第二,家庭的主妇。
女性在社会角色中更多地扮演着温情的母亲和勤劳的仆妇。
女性被限制于家庭,被归入到男性的私领域。
负责侍客的众位仆妇,手持金边细瓷碗,盛满五味俱全的好饭;赞丹•菇希夫人,可以煮浓酽的奶荼,喷香的味道让人流涎。
女性作为执行者而不是决策者,使得家庭主导权被无情剥夺,以自我的时间、精力、理想、爱好作为代价,顾及男性的利益,把自我的活动空间限制在家庭的内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奉献。
第三,劝谏的良臣。
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使得价值体系倾向于自己,女性的职能是被压缩的,但女性依然凭借自己的性格特征和聪明才智,阻止或预防一些事件的发生,从而局部地取得自我价值的实现。
阿拜•格日勒哈屯,曾经警告过沉缅于歌舞享受的江格尔汗。
当三岁的哈拉•索开凯将枣红神马牵走后,洪古尔的妻子苦苦相劝,要追回神马。
女性的这种劝谏式的职能,是基于决断者是男性的基础上的,女性在从属和被支配的地位,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来实现自己的话语权,因此这种职能是迫不得已下的必然选择。
相反,如果决策者广泛地接受女性意见,女性的地位和自身价值也会进一步提升。
第四,交换的筹码。
女性在史诗中多次作为失败后和谈的筹码和条件,是以…物‟的形式出现的。
女性的主体生命价值被完全抹灭,她的归属权被划入了私人领域,仅仅作为一种异化了女性生命欲求的玩偶。
硬汉哈拉•桑萨尔奉命征讨江格尔诺彦的时候,其中一项任务就是要掳获天帝之女的阿拜•格日勒哈屯。
残暴的芒乃汗向江格尔索取和平的五样宝贝中,有一项即是阿盖•夏布达勒夫人。
女性的权利和地位在这里完全毁灭,只是一件单纯的工艺品,无条件地属于某一个人。
这种对立甚至偏激的姿态使得女性的所有化为欲望的支配,而女性对于物化的自我境遇也不能提任何的反对性意见,这已经不在压迫的范畴,而是一种极其低视的态度,将女性划出人类社会之外。
第五,生育的职能。
这是男性惟一无法剥夺的权利。
生育是在生理差异的基础上而单独赋予女性的。
社会把抚养儿童的角色完全和母亲、女性等同起来,把母亲的身份、生育的职能看作是女性必然要承担的义务,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
女人的价值被紧密地同母亲的身份结合起来,使女性的独立性价值受到损害,同时也使男性远离了抚育孩子的责任。
第一类为正义者的诞生,代表人物是乌仁玛公主。
她与乌宗•阿勒达尔汗结婚两年后依然没有子嗣,使得可汗倍感烦恼和忧伤,当终于生下了江格尔,诗中这样评论着:“作为一个女人,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①另一类为邪恶者的诞生。
在江格尔除掉妖魔转世的蟒古斯老婆之后,将她的肚子豁开,竟然有三个铁铸般的孩子爬出,后被江格尔一一杀死。
雅克察汗的公主乌荪•嘎玲盖哈屯,在被赤诚英雄洪古尔砍中腹部以后,也露出一名男婴并迅速长大,后被洪古尔杀死。
社会刻板印象也认为女性更加适合照顾孩子,女性作为母亲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母亲的职能不能在女性身上体现,便会受到丈夫和社会的攻击和谴责。
母性的职能也绝不仅仅是生育那么单纯,没有做过母亲的女人被认为是不完整的,刻板印象使得女性不愿或不能放弃这样的职能。
对于女性自身来说,母性的专利化使得她们受到更多不公平的规范和束缚。
二、结论
综观女性的类型和职能,我们可以发现,史诗中的女性既缺乏自身对于生命本体的认知,又缺乏男性社会给予的必要权利和尊重。
女性的职能仍以家庭生活为主,失去了可以从公共领域中获得权利、金钱、知识、资源的可能性,女性必须依赖男性才能和外部世界发生联系。
在男性主导的社会大背景下,他们以自己的行为强化的一种整体秩序的格局,女性被烙上了“二等”的烙印,以助手、劳动者、辅助性出现的女性,使她们的权利和资格被从本质上改变了。
应该说,只有女性传统职能体系发生改变,才能获得自身解放。
对于史诗中的女性而言,她们付出了比男性更多的心血、精力和汗水,却没有得到相应的社会承认,既是地位的不平等,又反映出女性被限制的弊端。
注释:
①贾木查主编.史诗《江格尔》校勘新译[M].第三章:乌宗阿勒达尔汗喜得贵子.新疆大学出版社,2005年9月,第144页.
【参考文献】
[1]李银河.女性主义[M].山东人民出版社,1996年1月.
[2]贾木查.史诗《江格尔》校勘新译[M].新疆大学出版社,2005年9月.
[3]仁钦道尔吉.江格尔论[M].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9年9月.
[4]董美珍.女性主义科学观探究[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9月.
[5]刘岩.女性身份研究读本[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12月.
[6]沈奕裴.被建构的女性[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