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学翻译中语义翻译与交际翻译之比较——以《红楼梦》章回目录翻译为例

第30卷第3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8年5月 Vol.30 No.3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May 2008

────────── 收稿日期：2008-01-01 作者简介：于媛（1980-），女，河北唐山人，硕士，北京石油化工学院外语系助教。 - 25 -

古典文学翻译中语义翻译与交际翻译之比较

——以《红楼梦》章回目录翻译为例

于 媛

（北京石油化工学院 外语系，北京 100875）

摘 要：翻译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跨文化交际性，中国古典文学的翻译不但把中国的作品传入异域同时也把中国文化植入异域文化。通过比较《红楼梦》的两个全译本的章回翻译旨在说明文学翻译过程中语义翻译在传播源语文化上较交际翻译更具有优势。

关键词：《红楼梦》；语义翻译；交际翻译；源语；目的语

中图分类号：H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08)03-0025-03

Comparison between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and Semantic

Translation in Translating Literary Works

——By Illustrating Two English Versions of HongLouMeng

YU Yuan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Beijing Institute of Petrochemical Technology, Beijing 063000, China)

Abstract: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unctions of translation is the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 translations of Chinese classical literatures can not only spread Chinese works abroad, but also embed Chinese cultures into foreign cultures.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two complete translational editions of HongLouMeng indicates the superiority of semantic translation to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in translating the ancient Chinese literary works.

Key words: HongLouMeng ; semantic translation;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source language; target language

《红楼梦》从成书至今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在过去的160年中，曾经出现过九种《红楼梦》的英译本，有的是章节的翻译，有的是选译。迄今为止，世界上只有两种全译本，其中一个版本A Dream of Red Mansions 是由我国著名翻译家杨宪益、戴乃迭夫妇（Gladys Yang ）翻译（以下简称杨译），共三卷；另一个版本是The Story of the Stone 由英国著名翻译家戴卫·霍克斯（David Hawkes ）和约翰·敏福德（John Minford ）合译（以下简称霍译），共五卷，其中前三卷为大卫·霍克斯所译，后两卷为约翰·闵福德所译。

杨宪益是中国当代成就卓越的翻译家，比较文学家。杨氏认为翻译的第一要义是忠实。他认为我国人民应该知道外国文化遗产，外国也应该了解中国丰富的文化遗产。戴

卫·霍克斯是当代英国汉学家。他虽然不是第一个把《红楼梦》译介到西方的学者，但在1973年他英译的《石头记》（第一卷，第1-26回）问世后，开始了《红楼梦》在西方的全译期。霍氏坚持“一切皆译，哪怕是双关语”的原则，并强调“译者有三类”，即尽责于作者，尽责于读者，尽责于文本。但他也认为“此三责决非同一之物，每每难于取得和谐”。因此其译作主要倾向于一种“交际翻译”，“旨在使译文读者能够尽可能感受到和原文读者所感受到的一样效果”。

本文以彼得·纽马克的语义翻译与交际翻译理论为基础，通过对《红楼梦》两个全译本中章回翻译的对比，说明语义翻译在文学翻译当中的重要意义。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是纽马克翻译理论中最重要最有特色的组成部分，正如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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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说，这是他“对普通翻译理论的主要贡献”。纽马克认为采用语义翻译还是交际翻译得视原文文本类型而定。在翻译文学名著时，原文形式与内容密切相关，歪曲形式也就可能破坏思想内容。语义翻译可以保留原作的美学价值。

以下例子，旨在说明虽然采用交际翻译的译文目的语读者更容易接受，但是在把源于文化传给目的语读者时，语义翻译则更具优势。但二者并不是完全对立的两种翻译策略，有时二者可同时使用，若能两者合璧，则译文则会达到更好的效果。

例1：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杨译：Zhen Shiyin in a Dream Sees the Jade of Spiritual Understanding Jia Yucun in His Obscurity Is Charmed by a Maid

霍译：Zhen Shiyin makes the Stone’s acquaintance in a dream; And Jia Yucun finds that poverty is not incompatible with romantic feeling

“通灵”杨译为the Jade of Spiritual Understanding ，霍译为the Stone’s acquaintance 。从一个更为广泛的文化背景下来看，霍译the Stone’s acquaintance 更易于西方人接受，但与此同时也不是完全为了读者的接受而放弃了源语文化。沙石在西方文学中有着深厚的隐喻之文，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 ）有诗曰“从一颗细砂看尘世，从一朵野花观苍穹”；而石头的故事也有着深刻的中国文化沉淀，比如《西游记》中孙悟空乃仙石所化一只灵猴，具有通天本领。“石头”虽然在中华文化以及英美文化中都具有丰富的内涵，但内涵是不同的。由于译者本身的因素，霍是精通东方文化的西方学者，当他选择此译名时也就使其更加本土化了，而不是绝对的交际翻译，越是本土化的东西，就越容易接受。换言之，“Stone ”一词既传达了中国传统文化赋予它的语义又达到了交际的目的。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文化交流中，只要翻译策略运用得当，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是可以融为一体的。

例2：第六回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杨译：Baoyu Has His First Taste of Love

Granny Liu Pays Her First Visit to the Rong Mansion 霍译：Jia Baoyu conducts his first experiment in the Art of Love; And Grannie Liu makes her first entry into the Rongguo mansion

云雨指男女之间性事，为了委婉表达，杨氏译为First Taste of Love ，含蓄有余，其后也用过cloud and rain ，英语国家读者要想真正理解其意就不得不多学一些汉语知识，了解相关的中国文化，才能知道“云雨”可以委婉地表达男女之间性事，杨氏采用语义翻译并且加注的方式，既忠实原文又不失为传播中国文化的一种途径。而霍译Art of Love ，可追溯到Publius Ovidius Naso （Ovid, 43 B.C. – 17 A. D.?）的书名 The Art of Love （Ars Amatoria ），他凭这部书成为著名的情色诗人（erotic poet ）。

例3：第十九回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杨译：An Eloquent Maid Offers Earnest Advice One Fine Night A Sweet Girl Shows Deep Feelings One Quiet Day

霍译：A very earnest young woman offers counsel by night; And a very endearing one is found to be a source of fragrance by day

例4： 第二十九回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多情女情重愈斟情

杨译：Favourites of Fortune Pray for Better Fortune An Absurd, Loving Girl Falls Deeper in Love 霍译：In which the greatly blessed pray for yet greater blessings; And the highly strung rise to new heights of passion

对联是由字数相等、结构相同、词性相对、平仄相拗的一对句子成风组成的，表达相反、相对或相关的意思的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它看起来整齐醒目，听起来铿锵悦耳，读起来琅琅上口，被称为“诗中之诗”、“歌中之歌。”对联的独特美原因在于：一、汉字是方块字，写出来整齐有致，构成了对联的形美；二、汉语是声调语言，声调有平仄两种构成了对联的音美；三、汉语是意合语言，构成了对联的意美。在例3中杨译采用了语义翻译，从字数上看前半句为九个字，后半句为九个字，而且两句都是“主语+谓语+宾语+壮语”的句式结构，符合对联的形美要求，One Fine Night 和One Quiet Day 基本押韵符合音美，虽不能完全等效，但也传达了汉语对联中的一些特点；而霍译则完全放弃了源语的特点。在例4中杨译也采用了语义翻译Favourites of Fortune Pray for Better Fortune 中四次出现/f/的音来押头韵，可谓用心良苦，语义翻译不单单指把源语的意义翻译准确，而是要把源语文化包括语言特点、文化内涵等因素介绍给目的语读者，让目的语读者学习、理解并感受源语音、形、意相结合的魅力。

例5：第四十一回 贾宝玉品茶栊翠庵 刘姥姥醉卧怡红院

杨译：Baoyu Sips Tea in Green Lattice Nunnery Granny Liu Succumbs to Wine in Happy Red Court 霍译：Jia Baoyu tastes some superior tea at Green Bower Hermitage; And Grannie Liu samples the sleeping accommodation at Green Delights

“怡红院”被译成Happy Red Court 和 Green Delights 正好是反差最大的两种不同颜色。Happy Red Court 这一译名与“怡红院”的译名保持了统一，在霍译本中“怡红院”被译成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 （怡绿院）。这是由于霍克斯考虑到在汉语和英语中，颜色具有不同的文化内涵。霍氏在英译本的引言中提到，他之所以没有译出“红色”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