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嵇康四言诗对于传统四言的革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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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年论文提纲
题目:论嵇康四言诗对于传统四言的革新
引言:
《诗经》历来都是四言诗的典范,但到了魏晋时代(建安以后),四言诗已趋衰微,隐隐有退居文坛幕后之势(已不占主导)。
在五言盛行的时代,嵇康的创作却让四言诗重放异彩。
陈祚明在《采菽堂古诗选》中评价曰:“叔夜诗实开晋人之先,四言中饶隽语,以全不似《三百篇》,故佳。
”四言诗之所以能够重鸣于世,很大原因在于嵇康对其进行了改造,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力。
故从意象革新、赋化倾向和题材开拓三面方面论述嵇康对于四言诗的改革,以喟叹其四言再兴的原因。
一.对于题材的开拓
《诗经》——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经》的题材基本为农事、宴饮、婚恋、和征役。
虽然作者也有思想感情的流露,但基本都止乎于礼,遵循着“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原则。
《诗经》所表达的感情是简单、纯粹的,代表了原始先民最质朴的愿望,因此如《卫风·淇奥》、《卫风·有狐》等篇章,每一章只稍改动几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大致相同。
(究其原因,可追溯为诗最初是用来唱诵的,作为歌词每章的改动更多是为了韵律歌唱之美)相对而言——
嵇康四言诗的内容是丰富而有多层次的。
他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所涉及的内容和情感也不再拘泥于温良敦厚的礼乐之教。
对于本心的追崇使得其诗中带有复杂的情感和生命意识。
比如《赠兄秀才从军》中第十八首,“生若浮寄,暂见忽终”表达了对于兄弟离别,再会之期无定的无措和悲伤,而“身贵名贱,荣辱何在”等又表达了其对于兄长追名逐利的惋惜,希望他早日醒悟。
这种复杂的情感并不受礼教的约束,使得在同一首诗歌中呈现多层次、多方面交杂的情感体验,也是魏晋时代“文学自觉”生命情感意识上升在嵇康四言诗中鲜明的体现。
此外,由于受到玄学清谈和“文学自觉”的影响,嵇康的四言诗已经不再局限于对于现实生活的记述,而上升到了对于生命、宇宙的思考。
(如“绝志弃学,游心于玄默”)其中有些如“齐物养生,与道逍遥”等句,明显借助了庄子的思想《逍遥游》、《齐物论》(且这一现象并不鲜见,有不少原句化用)。
由此可见,相对于《诗经》平实、贴近现实的陈述,嵇康则展开了充分的想象,更具备了文人浪漫主义的思维方式,其诗歌突破了原先四言诗反馈现实生活的单一功能,融合了玄学思想,增强了个体生命意识,从而带有了更深远的时空包孕感。
(归按,其实不用写得那么长。
只要标举要点就可以了,表示自己预想从哪些方面去探讨。
这一章主要还是要通过研读嵇康,概括出他的诗歌的主题。
魏晋文人诗歌必然更加细致,表达的思想感情肯定会比较深细,这个在《诗经》时代是不可能的。
从而使得四言诗摆脱了一般吟咏歌唱的限制,而成为具有广泛抒情达意的载体。
至于具体哪些题材,你要看了嵇康诗以后才能抽绎出来。
)
二.对于用词、句式的创新
《诗经》中的用词有一个明显特色,就是单音节词偏多(“在《诗经》所处的时期, 汉语词汇还以单音词为主”朱广祁《诗经双音词论稿》p2),使得多数都要在前后加虚词和叹词才能形成双音节,从而达到唱诵韵律感(eg:“伯兮朅兮,邦之桀兮。
”“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等)
而《诗经》的句式有两个特色,一是《诗经》中需要上下两句连缀在一起,才能表达出完整的意思(eg“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等等,单句更类似一个词),二是有先秦散文句的印记,大量存在三言加一个辅助字的句式(eg“从孙子仲”、“平陈与宋”《邶风·击鼓》等)和倒装句式,更散文化。
但到了嵇康的四言诗中:
1.在用词上,虚词被弱化甚至剔除,大多都采用了双音节词,不再借助虚词或助词来成句,这也就天然使得嵇康的诗句大多可以单独成句,具有完整的语法结构,不再需要上下句形成一个完整意思。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等等,可以直接进行单句划分)
2.嵇康在写作时经常使用骈偶句,使诗歌看起来更加文人化,也具有一定的骈俪化
倾向,有些句子与赋对比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在骈文兴起之后,嵇康对诗歌进行的改造形成了一定的句序,不再是《诗经》是散文化的句子。
3.这样的创作也带来了连锁反应,更大的句子容量使得嵇康的诗歌表达更加充实,不再是此前《诗经》重章叠句、一咏三叹,更偏重抒情的特点,他的描写开始更加生动形象起来。
例如“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对于服饰的描写,“息徒兰圃,秣马华山”对于行程过程的描写等等。
这些都使得嵇康在一首诗中可以展现更多的情景,使得一句诗句也能更凝练且更为丰富。
(归按,可以。
)
三.对于意象方面的突破(归按,叫“意象的使用”较好,《诗经》中有没有有意识地使用
意象,很难说,嵇康诗中可能就比较有意识了。
只要举几个例子,两到三个就可以了,说明使用了意象后产生的效果,或者说意象有些什么抒情达意的功能。
)
《诗经》中虽然也有许多花鸟鱼虫的景物堆叠,但其作用更多在于直接将其作为一种客体进行描写,是一种陪衬,其主要作用在于表达出该诗的主旨。
但嵇康的四言诗完全不然,由于受到当时玄学和审美观照改变的影响,景物不再是单纯的景物,而成为了与诗人融合在一起的描写主题,也带有了情感色彩,成为了“意象”。
而这种意象的运用几乎无处不在,成为嵇康四言诗的主体。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意象并非是以客体身份出现,而是与诗人生命同在的主要寄情对象。
比如《诗经》中也有对于山水的描写(“秩秩斯干,幽幽南山”等),但这山水只是以外物出现,但嵇康诗中山水(“婉娈名山。
真人是要。
齐物养生。
与道逍遥。
”)完全是与诗人本身融合为一体的,是超越了时空和现实生活的逍遥。
寄情于大自然,天人合一是玄学思想的很大组成部分,甚至于主干所在,使得诗歌意象成为具有独立审美的存在。
此外,嵇康诗歌大多选用冲淡清和的意象,使得诗歌面貌呈现出清丽自然的韵味。
相对于《诗经》中为了“美刺”而呈现的事物,嵇康所选用的意象都是直接与人内心息息相关的,使得其从现实主义更倾向于浪漫主义,增强了诗歌表情达意的功能。
嵇康四言诗在意象方面的这个突破是其诗歌在审美上的巨大超越,“中国人物品评由先秦重德,到汉末重才,到魏晋重美”(《嵇康美学思想述评》p75),这种审美情怀由现实功利性的,渐渐转向了思想精神上的,显示了其从“观物”到“观我”的一个转型,更加文人化。
而这种文人化的倾向,使得诗歌不再局限于单独的事物或某一个时代,而
给予了时空共同的思考和审美观照。
这也是嵇康诗歌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很大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