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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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虚幻
摘要:宗仰上人以佛学为纽带联结革命,出家未出世,是辛亥前后名声颇重的爱国名僧,他“以佛法作世间法”,积极用弘扬佛法推动社会变革,其宗教思想明显有资产阶级政治化、道德化的倾向。
上人是一位受人敬仰的佛门先觉。
关键词:佛教;佛门先觉;世间法
中图分类号:k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118(2013)02-0105-02
宗仰上人(1861-1921年),江苏常熟人,俗姓黄,原名浩舜。
少负大志,博览群籍,尤工诗古文辞,栖心释家内典,视功名为无物,因愤世于1880年入常熟清凉寺为僧,得药龛僧王尹授课培养,涉及中西政治学说。
1884年至镇江金山寺依大定法师受具足戒,法号用仁,赐名宗仰,后改名中央,别号楞伽小隐,自署乌目山僧,晚称印楞禅师。
他被梁启超誉为“我国佛教界中第一流人物”[1],是辛亥革命前后名声颇重的历史人物。
宗仰上人以佛学为纽带联结革命,出家未出世,身在佛门心忧国事。
上人参加张园拒俄集会发表《张园演说辞》;绘图纪念庚子国耻,愤写《》自叙、征题和跋文;与章太炎、蔡元培、吴敬恒等发起中国教育会、建立爱国女校、爱国学社;与《苏报》结缘,为江浙学界风潮呐喊,身遭拘捕避走日本,结交孙中山等革命党人,“握手与君五十日,脑中印我扬子图”[2];募助并支持《江苏》杂志的编辑等。
上人的行动充分表明其爱国之心与济世之志,他为
民族民主革命摇旗呐喊,表现出高度的爱国主义和民主主义觉悟,堪称一位爱国爱教的佛门先觉。
一、晚晴佛教状况
中国佛教流传到晚清,已是衰落时期,“晚近宗风衰歇,慧命如缕”[3]。
当时的出家寺僧,多是逃禅避世的苦行僧和“散兵游勇出家的莽流僧”[4]。
与西方基督教以兴办教育和社会服务事业的传教方式,使排斥宗教文字的佛教相形见绌,其寺僧的社会地位日趋低下。
与此同时,洋务运动和改良变法运动发动的“庙产兴学”,更直接地威胁到广大出家寺僧生死存亡,中国佛教的寺僧面临着破旧立新的局面。
清末民初的一些思想家,非常注意佛学研究,并把它作为思想武器。
地主自救运动的代表人物、维新派思想家以及辛亥时期的革命党人,许多人致力于用佛教救国、以佛教为新生共和国精神支柱,“用宗教发起信心,增进国民的道德”[5]。
在辛亥革命的过程中,并未含有反宗教情绪,甚至宗教界挺而支持或亲自参与革命行动。
这种现象,就如同梁启超所说:佛学是晚清思想家的“伏流”,“晚晴学家者,殆无一不与佛学有关系”[6]。
“佛法为出世间法,不独与儒异,与道亦异”[7],佛教徒不是只关心自己生死的狭隘修行者,也不是只重视来世的理想主义者,其出世不离世,重视现实关怀。
佛教理想中的轮王政治中轮王必有一“主兵臣”,其责任是为正义与自由武装,推行和乐共存的仁政。
推行仁政的领袖,首先要具备“军众净洁”,就是具有崇高理想的
净洁的军众。
就佛教教义本身而言,佛教并不完全排斥革命。
寺僧参与革命活动,思想家利用佛教宣扬革命精神,积极联络佛教人士参与革命,佛教与辛亥革命的密切关系,呈现出佛教在中国社会近现代转型过程中的现代性问题。
二、黄宗仰“以佛法作世间法”的佛学思想
宗教是一种距离物质基础遥远的意识形态,但是“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8]。
上人在这深重的民族危机下,试图凭借佛学之力谋求推动社会变革。
宗仰试图突破了佛法与世法相分离的隔阂,积极宣传和实践佛教救世理念,“以佛法作世间法”的救世。
宗仰怀抱佛法与世法不二的观念,在《代罗迩陵女士复浙江退学生书》中号召广大爱国学生大力发扬佛教中积极救世精神:”我佛释迩牟尼与其徒千二百五十人乞食城中,食已收钵,跃坐树下,对众说法,欲普度世界众生。
尝曰:‘我不人地狱,谁入地狱?’观世音大士寻声救苦,亦尝发誓言:‘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
’地藏仁者发愿云:‘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此何等愿力!何等慈悲!何等气象!何等庄严!余虽不敢以释迩牟尼望诸君,未尝不以观世音、地藏望诸君,而祷祝其发慈悲,施大愿力,以救中国也。
”[8] 宗仰在辛亥革命前后活跃政治界中,紧跟辛亥动向,他在《告同胞销除意见书》中劝导革命党人维护团结协作的关系;在《劝缁门助饷书》、《借债愤言》、《责难参议院诸君》等文章中尖锐指出借
债亡国的严重后果,劝募国民捐以抵制对外借债;在《哭宋先生之哀声》、《讨猿篇》、《辟南北强弱说》等中对宋教仁被刺案的风潮、兴师讨袁以及随之而来的“二次革命”,宗仰痛哭挚友,激烈指出袁世凯背离共和、专制独裁以及民心制胜,其言论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宗仰视民众为国民,“今者民国新立……运平等自由,演大同主义,无论缁白,皆属国民”。
[8]在《论尊崇佛教为今日增进国民道德之切要》“欲使国民咸知天赋人权,正宜扬佛法以解之”。
[3]他认为佛法可以维系国民力量,极力支持将佛教定为国教,教育与法律是治世的根本,而佛教是维系世人之精神武器,“吾国宗教问题……信用佛教实唯一不二之方针……舍此而空谈教育,强用法律,虽云治本,无补于标,标不立,本于何有?”[3] 在中国政治社会纷纭变换之际,宗仰以佛法慈悲济世的关怀,欲为国民谋幸福,从其革命活动中能深刻感受到其“我不人地狱,谁入地狱”的卫道情怀。
三、弘扬佛学
宗仰在贯彻“以佛法作世间法”的救世理念时,融通势理,身为佛弟子同时不忘振兴佛教。
在清末民初佛教文化复兴事业之时,上人先后发表《佛教进行商榷书》、《论尊崇佛教为今日增进国民道德之切要》等文章,谋求推动社会变革和佛教革新的精神力量,希望使改革后的中国佛教成为国民的精神支柱。
得与哈同夫妇的资助,宗仰全面主持校订刻印《频伽藏》,开展
弘法活动,以佛法匡时救世。
究其缘由,宗仰认为佛典流传已久,文字隐晦,佛法流入禅悦,排斥宗教文字,佛理不彰,因此下定决心弘扬佛理本旨。
这部书“无论大小寺院,庵观茅蓬,皆可随宜供置。
即募缘购请,亦资轻事易”[3]。
这在佛教文化复兴初期迫切需要藏经的情况下,实在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文化壮举。
宗仰认为佛教应该跟随社会改革,复兴当从古清规、兴新教育、裁制剃度,革除赴应四个方面着手。
“立法有三,而归宗则一”,原先的立法言明,稳妥不繁,虽有别派分宗,当如是遵守;力图弥合儒家和佛教的关系,“夫儒家与佛教学,本自相通”,在“儒家则从正心修身始,在我僧界则从明心见性始,致用不二,理尤相通”[3],“儒释同源,本无二致”,在广兴教育、培养佛学人才之时,“内典儒宗,允宜并教,专修补习,皆可分程”[3]工艺、实业人才亦可培养;“童年剃度……难期其信仰之必坚”[3]要求必到二十岁查其有志趣,能耐清规戒律这陷入僧学校学习三年,方可剃发成为比丘尼;规定不得“赴应俗家,为作佛事”[3]。
此外他还批判耶教,认为其是欧洲的宗教,“上者假图以习欧学,其次借以温饱;下者凭教会之势,陵轹同类,所以我国之基督教,是伪非真”,若学即是“文明退化”,若要提倡道德,“非我佛教,其谁与归”[3]。
四、结论
黄宗仰以缁门而兼革命志士,在清末民初中国政治社会大变革的时期,以方外人理俗家事,感忧与国家命途,是一位佛门先觉也
是一位革命志士。
及至袁世凯称帝,宗仰革命热情骤减,其一生如同辛亥革命的命运一样。
辛亥革命与佛教如此的密切联系,除了显示资产阶级利用宗教作为它实行社会变革、救亡图存的一件思想武器的幼稚外,还表明了佛教在救国图存,世事突变的情况下的自觉变革意识。
宗教的虚幻不实与坚定不移的支援现实革命,黄宗仰“以佛法作世间法”的佛学思想贯穿于革命活动之中,成为我们永远缅怀的功绩。
参考文献:
[1]梁启超.乌目山僧诗杂评[m].附录于《宗仰上人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214.
[2]孙中山.孙中山选集(上册)[m].人民出版社,1956:175.
[3]沈潜,唐文权.宗仰上人集[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4]释太虚.太虚大师全书·杂藏·文丛[m].第58册:180.
[5]章太炎.东京留学生欢迎会演说辞[n].民报,第6号.
[6]梁启超.清代学术[m].饮冰室合集专集,中华书局,1989:73.
[7]文廷式集(下册)[m].中华书局,1993:929.
[8]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