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读谭恩美的三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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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读谭恩美的三部作品
王立礼
内容提要:处在环境危机时代,研究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生态批评应该得到更广泛的运用。本论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读谭恩美的三部较为近期的作品:《百种秘密感官》,(The Hundred Secret Senses,1995),《正骨师的女儿》(The Bonesetter’s Daughter, 2001)和《拯救溺水鱼》(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 2005)。论文的讨论将围绕以下问题展开:在这些作品中自然是如何被呈现的?自然背景在小说的情节中起了什么作用?这些作品所表述的价值观与生态智慧是否一致?和种族、阶级、性别等一样,“地方”是否也应该成为一项新的批评类别?重读这三部作品论文作者发现它们在选择场景方面显示了作者对有鲜明原生态特点的自然环境的浓厚兴趣。在小说中作者用生态意识和生态智慧融合了自然的呈现和价值观的探讨。
关键词:生态批评自然背景地方生态智慧生态意识
Abstract: In an age of environmental crisis, ecocriticism which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terature and the physical environment should be more widely applied than it is now. This paper intends to reread the recent three novels by Amy Ta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criticism-- The Hundred Secret Senses (1995), The Boneset ter’s Daughter(2001) and 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 (2005). The discussion will try to address these questions which an ecocritic would ask: How is nature represented in Tan’s three works? What role does the physical setting play in the plots of her novels? Are the values expressed in these works consistent with ecological wisdom? In addition to race, class and genre, should “place” become a new critical category? Rereading the three works by Amy Tan, the author of the paper finds the choice of place in the three recent novels shows the novelist’s strong interest in physical settings characterized by natural primitivism. In these novels Amy Tan combines the representation of nature with the reflections on values with ecological awareness and ecological wisdom.
Key words: ecocriticism; physical setting; place; ecological wisdom; ecological awareness
本论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读谭恩美的《百种秘密感官》,(The Hundred Secret Senses,1995),《正骨师的女儿》(The Bonesetter’s Daughter, 2001)和《拯救溺水鱼》(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 2005)三部作品。
这篇论文的题目可能导致疑问:谭恩美的小说是生态文学文本吗?我们能否运用生态批评的理论来分析她的作品吗?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讨论生态文学和生态批评的定义。中国学者王诺在《欧美生态文学》一书中为生态文学界定为: “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讨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生态责任、文明批判、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是其突出特点。”(王诺:11) 如果说概念是抽象的,那末当我们想到美国生态文学的两位最杰出的代表作家--梭罗和卡森时生态文学变得生动具体了。正像王诺指出的,梭罗在这裸露和被雨水冲刷得褪了色的大地上,认识了他人类的朋友和人类的伟大祖母。他要观察和认识的是这伟大祖母本身以及她所有的子孙--所有动植物兄弟姐妹。显然,梭罗所强调的是整个自然,人不是自然的主宰而是自然
的孩子,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是平等的兄弟关系。(王诺:107)卡森是20世纪最著名的生态文学作家。她的主要作品有:《海风下》、《我们周围的大海》、《海的边缘》和《寂静的春天》,其中《寂静的春天》被看作划时代的生态文学作品。此书“以大量的事实和科学依据揭示了滥用杀虫剂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和对人类健康的损害,激烈抨击了这种依靠科学技术来征服、统治自然的生活方式、发展模式和价值观念。”(王诺:129)
按照王诺对生态文学的定义和以梭罗和卡森为榜样,显然,谭恩美的小说不能归于生态文学的范畴。那么,是不是说我们就不能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阅读她的作品呢?这个问题无疑要涉及到如何界定生态批评。在《生态批评读本》(The Ecocriticism Reader, 1996)一书的导论“环境危机时代的文学批评”一文中,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主要倡导者和发起人之一彻丽尔·格罗费尔蒂(Cheryll Glotfelty) 这样界定生态批评:“什么是生态批评?简单地说,生态批评研究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正如女权主义批评从性意识角度考察语言与文学,马克思主义批评把生产模式与经济阶级的意识纳入文本阅读,生态文学批评运用以地球为中心的角度研究文学。”(Glotfelty: xviii)我们应该注意两点:第一,这里格罗费尔蒂并没有说生态批评仅仅局限于研究生态文学,而是说研究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如果说生态批评只能运用于生态文学,就如同说女权主义批评只能局限于女性文学和马克思主义批评只能用于马克思主义作品一样狭隘。第二,进行生态批评不一定掌握生态方面的科学知识,而是要运用生态学的基本哲学,其核心就是与主宰现代文明的人类中心论为对抗的、被格罗费尔蒂称之为“以地球为中心的角度。”美国生态批评的领先学者斯科特·斯洛维克认为生态批评是宽泛的,包罗万象的。他对生态批评界定得更为清楚和具体。他说:“生态批评即指以任何学术路径所进行的对自然写作的研究,也反过来指在任何文学文本中对其生态含义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所进行的考察,这些文本甚至可以是初看上去对非人类的自然界毫无提及的作品。”(Slovic: 160-62)
说到这里,本论文可以回答本文开端提出的第二个问题了,即我们能否运用生态批评的理论来分析谭恩美的作品吗?答案是肯定的。格罗费尔蒂认为在进行生态批评时批评家和理论家就文学与自然的关系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有几个问题引起我的特别兴趣与关注,即:在这部作品中自然是如何被呈现的?自然背景(physical setting)在这部小说的情节中起了什么作用?这部作品所表述的价值观与生态智慧(ecological wisdom) 是否一致?和种族、阶级、性别等一样,地方(place) 是否也应该成为一项新的批评类别?在我的论文中,我将试图对以上问题进行思考,特别针对自然背景在小说中的作用集中探讨。重读谭恩美的这三部近作,我们看到,作者为这三部小说选择的场景--《百种秘密感官》里的广西古老偏僻的小村落,《正骨师的女儿》里的人类祖先北京人的遗址,《拯救溺水鱼》里的缅甸原始森林—均是具有鲜明原生态特点的自然环境。我发现这三部小说的场景的选择与其前两部小说有着明显的不同。《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 1989)和《灶神之妻》(The Kitchen God’s Wife, 1991)中地理背景横跨中美两国,但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是城市还是乡村,地理背景只是起着交代小说情节,衬托小说主题的传统辅助作用。但是,在三部近期作品中,作者在创作构思的灵感来自场景,并有意识地把地方变成小说的“人物”之一,场景对故事情节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人物的变化有着重要影响。
作者在一次访谈时指出,“从(构思小说)一开始,我也需要地点背景。这通常是受我去过的地方的启发,一般都具有历史或地理的特色。”(Tan: 481)《百种秘密感官》的创作灵感来自作者在广西古老偏僻村落中国所看到的天然景象。1992年至1993年谭恩美与《喜福会》剧组在桂林拍摄影片。她在《命运的对立面》里描写了她和一个演员、一个摄影师到桂林南郊游览经历。他们无意之中来到一个十分古老的小村子,村里的房子是石头堆砌而成,没有道路、电或者其它现代设施,仅有用手动抽水机操作的灌溉渠和一条流经山谷的小溪。村里只有两百多人。接着作家写到: